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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養的反派都掛了[快穿]》第80章
十年燈·14

 沈景逢微微一愣, 那人太溫暖,太炙熱,讓他一路冰冷瞬間融化, 他心中湧出一種莫名的感動, 忍不住一把將葉塵抱進了懷裡, 死死抱緊。

 “景逢?”

 葉塵有些疑惑, 沈景逢沒有放開她, 知道她的疑惑,沙啞著聲音道:“想你了。”

 “才出去一天呀。”葉塵笑出聲來:“這就想我了啊?”

 “嗯。”

 沈景逢應出聲來。

 葉塵掙開他, 握著他的手,激動道:“來來,我掛了花燈, 你看看好不好看。”

 說著, 葉塵握著他的手往屋裡走去, 關了大門,站在門口, 指著滿室花燈道:“我今天掛了一天呢!”

 沈景逢不說話,他抬頭看過去, 花燈照亮屋裡, 每一個花燈都畫著不同的花樣, 看得出這個人用了心思。她拉著他走到中間, 說著這些花燈上畫了什麼。

 沈景逢靜靜看著她的側臉, 燈火下她的肌膚瑩潤如玉, 面容溫柔中帶著笑意, 眼神清澈見底,似乎沒被這俗世驚擾半分。

 她見他久久不言,轉過頭去,就看見他靜靜瞧著她,她歪著頭含笑問了句:“景逢?”

 他驟然出手,按住她的後腦,低頭吻了下去。

 地面上鋪著柔軟的墊子,屋裡木炭劈啪作響,窗外雪花紛飛漫天,他將她壓在地上,極盡纏綿。

 花燈裡的燭火驟然爆開,葉塵眼前全是這個人帶著汗滴的臉。

 她抱著他,如同小船立於浪濤之上,翻天覆地。

 “阿塵,”沈景逢沙啞出聲:“我會護著你的,別怕。”

 葉塵咿咿呀呀,根本聽不清他說啥。

 等完事後,兩人躺在地上,葉塵小聲說:“墊子髒了。”

 沈景逢將她攬到懷裡,明白她的意思,直接道:“我洗。”

 葉塵心裡偷偷比了個“V”字,過了一會兒,沈景逢道:“明天我將你送到我一個朋友那裡去,嶽山派有些事情,我得處理一下。”

 “你朋友呀,”葉塵懶洋洋道:“那你什麼時候回來接我?”

 “隔幾天我就會來看看你的,”沈景逢微笑道:“你別擔心。”

 “嗯,”葉塵躺在他懷裡,像貓兒一樣眯著眼:“知道啦,我沒這麼粘人的。”

 沈景逢低頭親了親她,沒有說話。

 隔天,沈景逢就收拾了行禮,帶著葉塵出發,他的朋友似乎住在一個非常偏僻的地方,沈景逢一路繞著小道走,幾乎算得上是跋山涉水,葉塵趕路就容易困,每天在馬車裡,抱著暖爐昏昏欲睡,過了三天,才終於到了他說的地方。

 那是一間破廟,裡面就一個和尚,叫悟緣。

 他看著沈景逢,愣了愣,沈景逢直接道:“我們屋裡說。”

 說著,他熟稔讓葉塵去了後院的房間,和悟緣一起進了屋。

 葉塵不知道沈景逢和悟緣說了什麼,她積極打掃著房間,從馬車裡搬了東西進來,開始鋪床,放自己的衣服和首飾。三八有些焦急:“宿主啊,你想要怎麼刷好感值沒啊?”

 “我不是正在刷著嗎?”

 “你哪裡刷了?”

 “我每天這麼積極努力做運動,你以為是為了什麼?”

 三八愣了愣,隨後暴怒而起:“你居然還想騙系統?!你明明是為了自己爽!”

 “哎呀,你幹嘛說這麼直接啊,”葉塵直接道:“這不是一舉兩得嗎?”

 “我呸!”

 三八有些激動,葉塵懶得理它,整理著房間,聽著三八絮絮叨叨。過了許久,沈景逢從外面走進來,看見已經收拾乾淨的房間,溫和笑了笑:“我去給你打水洗澡。”

 “嗯。”

 沈景逢在院子裡劈了柴,又去熱了水,然後給葉塵打水洗了澡後,自己沖了個冷水浴。

 此時夜深了,他知道自己沖澡後身上有些涼,就在火爐邊烤了一會兒,等自己烤得熱乎了,這才回了被子裡。葉塵睡得迷迷糊糊的,被這個人攏到懷裡,嘀咕道:“怎麼才來啊?”

 “怕冷著你。”

 聽了這話,葉塵也不是不知好歹,抱著對方脖子就親了一口。沈景逢看著懷裡迷迷糊糊來親她的姑娘,忍不住笑了。

 “阿塵,”他溫和道:“明天我要出去一趟,可能後天才回來,飯我給你做了放在櫃子裡,你要吃就拿出來熱一下,知道了嗎?”

 “嗯……”

 葉塵睡得迷糊,低低地應了一聲。

 沈景逢低頭親了親她,也沒多說什麼。

 等第二日清晨,葉塵睡到日上三竿,等醒的時候已經是正午,悟緣在庭院裡掃著地,葉塵眯著眼看著這個光頭和尚,頗有趣味道:“你叫什麼啊?”

 “在下悟緣。”

 “哦,悟緣大師,”葉塵雙手合十:“久仰大名。”

 聽到這話,對方停下了掃帚,抬起身子,忍不住笑了:“在下在山中苦修多年,姑娘也知道在下?”

 “不知道,”葉塵果斷道:“客套客套嘛。”

 “姑娘率直。”

 葉塵聞言,點了點頭,隨後突然想到什麼,跳到悟緣面前,盯著他道:“話說,你和景逢什麼關係?”

 悟緣沒說話,他看上去年紀和沈秋河差不多,比沈秋河長得英氣許多,看得出年輕的時候也是個讓人心折的美男子,他看著葉塵蹦到她面前,眼中滿是慈愛,帶了幾分和沈景逢相似的溫和:“在下與沈公子的母親是故交。”

 一聽這話,葉塵就愣了。

 其實對於沈景逢的過去,她是很好奇的,可是這樣的傷口,她也不可能親自問沈景逢。聽到這位是沈景逢母親的故人,葉塵立刻來了興致:“悟緣前輩,來來來,你我聊一聊,你和景逢母親是如何認識的?”

 悟緣隨著葉塵進了房間裡,房間桌子上放著些點心,點了檀香,泡了一壺普洱。

 悟緣仿佛是早就在這裡等候葉塵,將一切佈置得妥當。

 葉塵坐到蒲團上,和悟緣隔著一張桌子,撈起點心便道:“前輩你慢慢說,我有大把時間聽著。”

 悟緣笑了笑,倒也不拘謹,慢慢道:“你知道,景逢的母親叫沈秋霜,她是當年武林第一美人,岳山派掌門的嫡女,沈秋河一母同胞的親妹妹。”

 聽到這裡,葉塵就愣了,雖然她曾經才想過沈秋霜和沈秋河的關係,卻沒想過,沈秋霜居然是沈秋河的親妹妹。

 “那就是說,景逢並非沈掌門的親生子?”

 “是。”悟緣給葉塵倒了茶,淡淡訴說往事。

 “那時候,在下俗名江寒,是秋霜的師兄,與秋霜一同長大,在秋霜及笄後,就與她定下了親事。秋霜當年美貌,追求之人入過江之鯽,眼界很高,倒也不太看得上在下,只是在下一心仰慕,承蒙師父青眼,才勉強攀上的這門親。定親之後,在下一心想討好秋霜,於是那年君子會,就將秋霜偷偷帶了出去。”

 “二十多年前的時候,武林還與魔教有一爭之力,君子會是每五年武林新秀比試的大會,集齊了當年武林中所有門派說得出頭臉的人物。秋霜女扮男裝混在裡面,有一次我們遊街,她同人走散了,回來後,是一個男子送她回來的,那男人生得十分俊朗,器宇軒昂,我也不知是發生了什麼,秋霜只道是她救了他,並認出了她女子的身份。”

 “而後時間裡,秋霜總是無故失蹤,後來我悄悄尾隨,才知道,她原來每次都是偷偷去見那男子。我心中嫉妒,但也無可奈何,只能假裝不知。不久後,君子會上,魔教突然率眾包圍了我們所有人,各大門派新秀都在此處,紛紛朝著門派裡發了消息,而後試圖強攻,結果魔教教主莫明月出現,就立斬三人於劍下,我當時也立在人前,看見莫明月的劍的瞬間,我心生畏懼,突然知道,何為天壤之別。而後我看到了對方的臉,這才知道,原來對方就是日日與秋霜私會的男人。”

 “莫明月沒有與秋霜相認,從他出現開始,所有人就再也不敢上前,我們被圍了整整七日,七日後,莫明月突然下令強攻,大家四處潛逃,十分惶恐,這時候,莫明月突然停了手,同我們道,只要將秋霜贈給他,他就放過我們。”

 “這是怎樣的屈辱啊……”

 悟緣苦笑開來,垂下眼眸,遮住眼中神色,音調一如最初一樣平靜如死:“武林新的一代都在這裡,卻沒有任何人敢提起劍,去護住一個女子,只有沈秋河拼了命沖上去,卻被莫明月身邊的侍衛一劍廢了命根子。秋霜本來打算自盡,然而在沈秋河受傷時,她終於站出來,告訴莫明月,她願意同他走。於是秋霜被莫明月帶走,一走兩年。”

 “我眼睜睜看著她離開,卻連劍都提不起來。等莫明月帶走她後,我們才知道,原來魔教當時在君子會上根本沒幾個人,所有人都被調去打恒山派,莫明月突然進攻,也是因為我們師門的人都來了,他們要找一個理由合理離開,而秋霜,也只是那個理由而已。”

 “如果我當時提起劍……”悟緣閉上眼睛,頓住了語句,沒有說下去。

 如果當時大家勇敢一點,如果當時他能奮力和莫明月相抗,以當年他嶽山派首席大弟子的身手,必然是能拖到他們師門趕來。然而那時候他怕了,他退了,他躲在人後,連劍都不敢舉起,看著他未婚妻被人強搶離開。

 這是他一生的恥辱,也是武林一生的恥辱。

 “後來呢?”

 葉塵沒有膠著於悟緣當時做了什麼,悟緣做什麼,其實都不重要了。聽到葉塵的話,悟緣穩定了心緒,繼續道:“秋霜被搶走,一直與魔教抗衡的恒山派滅門,魔教從此昌盛起來,武林中人各自保全各自的門派不敢出聲。他們不能直面秋霜在整個武林都在的情況下被搶之事,畢竟當年幾乎所有人,都愛慕著她。於是逐漸有謠言流出來,說當年秋霜是與莫名月早就有了苟且,當日也不過是裡應外合做個樣子。當初也不止是我撞過秋霜和莫名月的事情,那些人都站出來說自己見過他們在一起,於是久而久之,秋霜被搶,也就變成了主動求嫁。”

 “而從那日之後,我就再也提不起劍,躲在嶽山派,終日飲酒。反而是秋河,從一個紈絝子弟開始勤奮苦學,寒來暑往,未曾有一日手中離劍。”

 “秋河一直在打聽秋霜的消息,聽聞她剛到魔教兩年,深受莫明月寵愛,幾乎要變成教主夫人,然而因為魔教聖女阻攔,此事一直不成。然而你也知道……秋霜那個性子,從小在名門正派長大,驕縱慣了,怎麼忍得下莫明月的欺騙與背叛,更何況莫明月的手下,還傷了沈秋河。”

 “我也是聽說吧……她對莫明月一直很冷淡,莫明月最後受不了了,他這樣高傲的人,伏低做小一日兩日,又怎會長久?兩年後某一日,他們似乎是發生了爭執,莫明月就將她扔出了教主所在的主宮,交到了外門,從此不准任何人說她的消息。而後莫明月連著納了十幾位姬妾,日日歡歌。”

 “秋霜貌美,聖女嫉妒已久。到了外門之後,經歷了什麼,大家也不能知曉,但不難想像。八個月後,秋霜誕下了一個孩子,誰都說不清這個孩子是誰的,唯獨也就秋霜知曉,這個孩子就是景逢。”

 說著,悟緣笑了,溫和道:“秋霜的性子,早該熬不住的。可為了這個孩子,她從一個嬌滴滴的驕縱小姐,成了一位母親。她花了四年時間,在魔教裡讓一個護法愛上她,這位護法幫著她逃脫下山,當時正逢武林大會,七宗長老掌門以及首徒聚首,當時嶽山派還算不上大門派,參加不了這樣的會事,而秋霜擔心一個嶽山派護不住她,於是逃到了武林大會所在之處,想求著武林盟主庇護。”

 “四年過去,當年參加君子會的人,也已經是武林中流砥柱,看見帶著一個孩子逃回來的沈秋霜,就是在提醒他們當年他們的狼狽和不堪,你覺得他們會怎麼做呢?”

 悟緣笑出聲來,口吻裡全是嘲諷。

 “他們沒有救她,不但沒有救她,反而說當年是她竄通了莫明月謀害武林,要她以死自證清白。不僅是她死,沈景逢作為魔教中人的兒子,也得死。”

 “秋霜悲憤至極,帶著景逢逃脫,彼時我恰巧去了那附近,聽聞這件事,便趕了過去。秋霜同武林中人廝殺時,莫明月也趕了過來,兩方廝殺之際,秋霜悄悄將景逢交到了我手裡,然後抱起一個路過被人誤殺的孩子,沖了出去。”

 “莫明月是單槍匹馬來的,所有人都認為,這是殺了莫明月最好的時機,於是包圍了莫明月,然而萬箭齊發之時,秋霜卻抱住了莫明月,擋下了所有箭矢。莫明月妻兒盡死,悲痛欲絕,執意要帶著秋霜屍體離開,而我抱著景逢躲在暗處,看著莫明月帶著秋霜屍體和滿身的傷,殺出重圍。等人散之後,我帶著景逢出來,將景逢交給了秋河,秋河為了避免外面的追殺和猜忌,一年後對外宣稱,景逢是他在外的私生子。而莫明月帶著秋霜的屍體回去後不久,魔教點了聖火。武林的人都知道,聖火是魔教最隆重的一個儀式,點了聖火,一定會有一個人,被放進他們魔教聖台之下。那是最嚴苛的懲罰,入了聖台的人,傳聞屍體不腐不滅,魂魄永拘於此,不得超生。後來我們的探子告訴我們,被放進聖台的人,就是秋霜。”

 “聖火點了不久,魔教就傳來了莫明月纏綿病榻的消息,由當時聖女一手掌教。而後莫明月身邊再也沒有了女人,他收養了一個天賦絕倫的孩子,取名莫星辰,十年後,莫明月病逝,莫星辰掌教主之位,月笙手刃親母成為新一代聖女,輔佐莫星辰坐穩了魔教的位置。嶽山派也在秋河努力發展下,成為了武林第一的名門正派。”

 “而我在送景逢去了嶽山派後,再無心紛爭,來到這深山之中,修了這小廟,自此侍奉佛祖。”

 話說完了,悟緣所有神色歸為平靜,檀香嫋嫋而起,煙熏繚繞之後,那僧人眉目從容,滿是慈悲,仿佛這一切悲痛往事,從未發生在他身上。

 門外雪花簌簌而落,葉塵說不清自己是什麼心情,她只是想起沈景逢,想起他一貫溫煦的笑容。

 他是記得他母親的。

 他說過,她是一個很溫柔的人。

 他會在盂蘭盆節給她放河燈,也會在發呆時仰望著魔教的聖山。他告訴過她,聖山上大殿金座下埋葬的人,不腐不滅,不得超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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