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這嗓音鑽入甦荷的耳朵裡， 一秒就被她辨別出來。她轉過身，手一抬，酒紅色的myh就往謝樓的臉色潑了過去過去。

　　幾乎是剎那間。

　　伴著旁邊錯愕的目光還有尖叫聲， 謝樓被冰涼的紅色myh， 澆個透心涼。

　　他恰好穿的白色襯衫， 黑色長褲， 頭髮略微抓了一把。本應風流倜儻， 如今成了一隻沾滿紅色myh的落湯雞。

　　周成跟許俞呆滯半秒。

　　操了一聲....

　　甦荷哆嗦著手， 仰著頭，狠狠地看著謝樓。

　　「你這是花錢買涼快吧？」甦荷嗓音不高，但是十分清晰， 也很十分清脆， 彩色燈球晃悠了一圈，來到甦荷的臉上， 可看出她臉上帶著的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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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場連音樂都暫停了， 舞臺上跳舞的人個個放下了晃動的手臂， 一臉茫然地看著這邊。

　　謝樓一隻手還插在口袋裡，眼眸由深變暗， 再變冷，渾身全是戾氣， 他狹長的眼睛，緊緊地盯著甦荷。

　　myh順著額頭， 往下滾落。

　　一秒後，他伸手， 摸了下唇角的myh，笑了一下。

　　那一下，令人膽顫。

　　甦荷下意識地往後退兩步，手臂就被謝樓抓住，他冷笑一聲︰「確實涼快，需要點溫暖。」

　　說著。

　　他拽著甦荷，往包廂走去。

　　甦荷跌跌撞撞，使勁掙扎，卻沒有辦法掙扎開來。

　　其他同學，都悚於謝樓身上的氣勢，下意識地讓開了路。

　　甦荷叫了起來︰「謝樓，你放開我。」

　　她又後悔了，她不該挑釁他。

　　但是他的行為讓她很屈辱，她生氣也..也是應當的。

　　「謝樓！」

　　全場只有陳曜一個人敢動，他跑過來。謝樓卻已經將甦荷一把推進了包廂裡面，隨後揚手一扔，一個花瓶直接砸在陳曜的腳邊，陳曜因躲著這個花瓶，錯失了機會。

　　砰——地一聲。

　　包廂門關上，並落了鎖。

　　嚓一聲，十分清晰。

　　甦荷站在漆黑的包廂裡，瑟瑟發抖。

　　她指尖冰涼，那是酒水的涼意，也是這包廂裡空調透出來的涼意。

　　包廂裡燈開了兩個，就是壁燈，仍舊很昏暗。

　　謝樓舔了下指尖的酒液，靠在門上，掀著眼皮，看著甦荷。眼眸閃著狩獵的光芒，他扯了扯唇角。

　　「甦荷，你以為我這麼追求你，是為了什麼？」

　　從他喊甦荷的那一聲起。甦荷就下意識地縮緊肩膀，她抱緊手臂，站在包廂的中間，跟他對視。

　　她咬緊牙關︰「你不就是想讓所有人知道，我當初不要臉地追求你的嗎？」

　　聽罷，謝樓微微揚起下巴，他單手解開了襯衫領口，嗓音冷淡︰「原來你一直都是這麼想的。」

　　甦荷抿緊唇，沒有回答。

　　但這無聲的姿態，表示了她默認了。

　　領口被他解開了三顆，myh出了一點點的胸膛還有鎖骨。謝樓在昏暗光線下的臉冷硬而漫不經心。

　　他嗤笑一聲︰「女生的心思，真夠...多的。」

　　「作為喜歡過我的女生，你不該慶幸嗎？我都記得你追我的那些招數？嗯？」他挑起眉眼，甦荷看清了他的臉。

　　她猛地一慌。

　　此時的他，太危險了。

　　這裡太封閉，只有她..跟他。

　　甦荷搖頭︰「我不慶幸，我只希望你能忘記，包括我曾經喜歡過你這件事情。」

　　包廂裡只有兩個人，門一關上，外面的聲音也傳不進來。隔音很強，甦荷說話時，嗓音沒剛才那麼尖銳，溫柔了許多。

　　謝樓指尖揉了揉耳垂，竟從空中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

　　這香味，似是從她髮梢傳來的。

　　他喉結滾動了一下，唇角仍是漫不經心地帶著笑意︰「原來喜歡我，是這麼難過的一件事情？」

　　難過到四年後不願意承認自己喜歡過他，還要大傢伙忘記。他眯眼，散漫的身子站直了，身高撲面而來，甦荷又再後退了一步，謝樓揉了揉唇角，道︰「你這是什麼強盜的喜歡？」

　　「嗯？」

　　「你們女生都這麼無理取鬧嗎？」

　　甦荷一直退，她道︰「追不到了，還不許我們難過嗎？」

　　謝樓偏了偏頭，點頭道︰「許，可以的。」

　　「你應該更早地告訴我，你不喜歡我的追求方式。」他加了一句，目光掠過甦荷的胸口，她的薄圍巾被扔在了外面的沙發上。

　　V字領的裙子，隱約可見白皙的肌膚，再低一點兒，更有風景。

　　甦荷沒有發現他目光所在，這裡太昏暗了，零星的光芒隻夠她看清這個包廂的一些擺設。

　　但是她知道他的目光變得更灼熱，甦荷退無可退，跌坐在沙發上，有沙發抵著，她一時感到安全些，並拿了抱枕抱在懷中。抱枕還帶著一股淡淡的香味，令她稍微整理了坐姿。能跟他對上。

　　謝樓沒有直接追過去，而是坐在了玻璃桌上，距離不遠，膝蓋可踫到甦荷的膝蓋。

　　他身子微傾，一隻手支著膝蓋，道︰「你現在告訴我，你喜歡什麼樣的追求？」@無限好文，盡在傑米噠

　　甦荷下意識捏緊抱枕，呼吸微頓，他這商量的姿態，雖然強勢，卻又能看出他的認真。甦荷一時覺得，兩個人應當是有得談的。

　　她張了張嘴，說道︰「我希望你放棄。」

　　「我不想知道你為什麼突然想追我，但是過去，你對我不是不屑一顧嗎？你繼續好了，反正我現在也......也不喜歡你了。」

　　「不屑一顧？」謝樓挑了眉眼，「高中那會，我對談戀愛沒什麼心思，太忙了，根本抽不出空來。」

　　「你那會兒的追求.....真他媽的讓人不爽.....這些事情不該男人來做嗎？」

　　九百九十九朵玫瑰花，生日派對....一樁樁的，哪一樣像樣？

　　用錢砸出來的追求。

　　他謝樓缺這幾個錢？

　　這是第一次，謝樓談到高中那時，她追求他，他的那些心情，竟是這樣的。甦荷捏著抱枕的手鬆了鬆，她愣怔了會，「所以，你不喜歡我那會的追求卻為什麼用同樣的追求方式追求我？」

　　「你不是喜歡嗎？」謝樓反問。

　　甦荷︰「......」

　　誰喜歡？？？

　　是了。喜歡的人這樣追自己，也許自己會感動，不喜歡的人這樣追自己，只會給自己增加壓力。

　　甦荷突然明白過來。

　　當時的謝樓，或許是覺得她給了他壓力。

　　就跟今天一樣。

　　只是曾經得不到半絲回應的委屈，這樣的心情又該怎麼辦？人都是有遷怒的情緒，追得太過用力太過用心了，就希望得到回應，沒有得到，就會遷怒對方。認為對方有眼無珠，下意識地可憐自己，覺得自己一片真心喂了狗。

　　甦荷緊繃的身子，軟了下來，她說︰「我替過去的自己，跟你道歉。」

　　謝樓愣了一秒，他再往前靠了點，眯眼︰「道什麼歉？我沒讓你道歉。」

　　「道歉還需要你同意？」甦荷反射性地問道，「我為自己道歉！」

　　謝樓挑眉，「那我也得為我這段時間的追求道歉嗎？」

　　甦荷︰「......」

　　被堵得沒話可說。

　　兩個人對視了一會。謝樓摸了煙出來，一看，煙都被泡軟了，他用力捏了捏，扔到一旁的垃圾桶裡。

　　甦荷只覺得包廂裡安靜得過分了，她鬆了抱枕的手，說︰「謝樓，你能不能...不要喜歡我了？」

　　因為你的喜歡，這麼不真實。

　　也太過令人驚慌了。

　　謝樓眼眸一縮，「你在說什麼？」

　　甦荷說不出其他的，只是搖搖頭︰「四年前你沒心思談戀愛，四年後我也沒心思談戀愛，你放過我，好不好？」

　　她問得很可憐，像是在哀求他，那眼神兒，被昏暗的光線包裹得十分軟弱，勾人。謝樓沒有回答，他指尖在膝蓋上點了一下，兩下，神情沒有變化，仍是那副散漫的姿態。

　　而正是因為他這樣的態度。

　　反而更令人捉摸不定。

　　甦荷也只能跟著等，等他開口。

　　就在她打算跟他商量，能不能離開這個包廂時。

　　謝樓卻再往前傾了一點。

　　兩個人距離更近了，甦荷立即往後縮了去，謝樓懶懶地道︰「跑什麼？你不是在求我嗎？」

　　甦荷咬了咬唇，「你說。」

　　「你過來點，我再說。」謝樓勾了勾手指，俊美的臉在光線的照射下，些許myh。甦荷僵硬著，不肯過去。

　　謝樓估計早料到了。

　　他指尖壓了壓唇角，一秒後，甦荷身子剛站起來，他就一把捏住她的肩膀，把她推回沙發上。

　　低頭，謝樓堵住她的嘴唇。

　　甦荷腦袋一炸。

　　慌亂掙扎，伸手去推。

　　謝樓另外一隻手，卻勾開了她領口，偏頭深吻，狠狠地抵著她的舌尖，而脖子上，一隻手在她肌膚上游動，一秒後，探了進去。

　　甦荷尖叫聲全在這喉嚨裡，壓根就沒有機會喊出來。全被他給吃了。

　　謝樓眼眸裡湧過一絲瘋狂，狠戾。

　　他們都不會知道。

　　甦荷有多甜。

　　她舌尖的芳香，令他沉淪。

　　他想將她囚在懷裡，供他隨時享用。

　　好半響，包廂裡只有喘息聲，還有一聲輕微的哭聲。謝樓偏頭，湊在甦荷的耳邊，輕輕地吻著，嗓音暗啞而myh，「我對你，不單有心動，更多的，還有欲......」

　　「荷荷，你說，我能放開你嗎？到死你都只能待在我懷裡。」

　　「你說....好不好？」

　　他的嗓音一直在耳邊，一遍一遍地說。甦荷眼眸裡，含著淚水，唇角這會沒有被咬破，但是酒味濃鬱。

　　她一隻手，緊緊地抓著領口。

　　那裡，很疼。

　　疼得她不敢用手去摸。

　　謝樓攬她的腰，舒了一口氣，嗓音帶笑道︰「送你出去，繼續給你過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