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在床上躺了一會， 謝樓抱著蘇荷去洗澡。在浴室裡謝樓還想來， 蘇荷哭著推開他，謝樓挑了挑眉， 最後妥協了。等水溫涼點了， 用大毛巾把蘇荷包著送回了床上。

　　蘇荷哆哆嗦嗦地在被窩裡把內褲跟睡裙套上， 往下拉了， 整個人埋在枕頭裡， 一動也不動。

　　謝樓出去端了杯水進來， 就看到她拱起的後背。

　　他將水杯放在桌子上，拉了拉她的被子。

　　蘇荷低啞著嗓音道：「別碰我。」

　　謝樓懶懶地靠在床頭，笑了一聲， 湊近她耳邊，問道：「剛有感覺吧？」

　　那把低沉的嗓音， 問得隨意，但又幾分性感。

　　蘇荷臉更紅。

　　不知道是不是做好了準備。這會兒雖然他也很禽獸， 動作一點都不溫柔，但她還真的有點感覺。

　　尤其是好幾次， 她失聲叫出來， 緊緊地抓著他的肩膀那會兒。甚至主動盤住他的腰，她聽見了自己羞恥的呻/吟聲。

　　*

　　承認喜歡， 比承認害怕更難。

　　蘇荷不肯動。

　　謝樓找了吸管， 放在她唇邊， 給她吸杯子裡的水。

　　蘇荷喉嚨很幹了， 她咬著吸管， 小心翼翼地吸著。

　　謝樓手在她後背上摸來摸去，拉拉她睡裙的領口，可以看見紅色的吮痕。

　　謝樓眼眸深了幾分。

　　過了會，喝了大半杯水，蘇荷有些疲憊了，她還埋在枕頭上。謝樓放好杯子，掀開被子，躺了進去。

　　手順著蘇荷的腰，摸了過去，摟住。

　　蘇荷趕緊換個姿勢，後背對著他，謝樓就從身後貼著，胸膛抵著她的後背，手攬著她的腰。

　　兩個人纏得很緊。

　　謝樓低聲道：「關燈。」

　　蘇荷睜眼，手摸了床頭櫃旁的壁燈開關，按了下去。

　　屋裡一下子就黑下來。

　　只有謝樓那邊的床頭燈亮著。

　　昏暗。

　　身後的胸膛很溫暖，還有輕緩的呼吸聲。

　　蘇荷手選個地方放，正好搭在他的手臂上，謝樓反手，握住她的手，修長的五指覆在她的手背上。

　　謝樓嗓音更低沉：「晚安。」

　　蘇荷：「嗯。」

　　*

　　第二天，蘇荷先醒。

　　謝樓還睡著，蘇荷小心地從他懷裡出來，落了地，腳一軟，差點跪在地上。她撐住了膝蓋，看著床上的男生一眼，扶著床邊站起來，踩著地毯進了浴室。

　　九點半要上班。

　　現在七點半，蘇荷洗漱完了，才十來分鐘，她拐去廚房，準備做早餐。

　　主臥室裡，陽光斜斜投射進來。床上的謝樓一隻手臂往旁邊撈去，卻撲了個空，狹長的眼睛猛地睜開。眼眸裡還有一絲起床氣，謝樓翻身坐起來，神色冷了下來，他喊道：「蘇荷？」

　　浴室正對著床，一眼看去，裡面沒人。

　　長腿下了床。

　　「蘇荷？」

　　他又喊了一聲。

　　但沒有人應，他臉色更冷，戾氣橫生。

　　來到廚房門，謝樓猛地推開。

　　砰——地一聲。

　　裡面煮麵條的蘇荷跳了一跳，轉過頭一看。

　　謝樓靠著門上，臉沉沉的，「起這麼早？」

　　語氣也很低，像是壓著什麼似。

　　蘇荷眯著眼看他：「我起來做早餐啊，你不多睡會？」

　　看到她手裡的筷子，謝樓臉色才好一些，他揉了揉額頭，道：「不睡，今天要去學校，吃完我送你上班。」

　　蘇荷嗯了一聲，又多看他兩眼。

　　謝樓有起床氣，臉色還沒完全恢復，他轉身離開了廚房門口。

　　蘇荷看他離開了，回身才繼續忙。

　　就是腦海裡還閃現他剛剛的神情，這人也是的，起個床弄這麼大的動靜。

　　謝樓走進浴室裡，手撐在洗手臺上，彎腰洗臉。

　　醒來那一刻，摸到身邊空的。

　　他又慌又怒。

　　俊臉上全是水珠，謝樓抬眼，水珠滴答滴答順著眉心往下滾落，劃過他的臉頰，他看到自己眼眸裡的戾氣。

　　*

　　麵條很快做好，謝樓低頭整理袖子，走了出來。懶散地坐在餐桌旁，蘇荷將筷子遞給他，謝樓看著只有一碗，等她轉身時一把握住她的手腕，拉到懷裡，「你的呢？」

　　蘇荷拍他的手臂，道：「我去換衣服再吃，你先吃。」

　　謝樓由下至上看她，指尖順進她的腰腹，「身子還好？」

　　蘇荷臉一紅，小聲一應，「嗯。」

　　她拍走他的手指。

　　謝樓這才笑著收回了手，他這副樣子，跟剛剛起床那會兒完全不一樣。

　　蘇荷轉身進了主臥室，拿了襯衫跟裙子換上。

　　出來了進廚房去端自己那碗面，跟謝樓一起吃了。

　　*

　　出門是八點半，外頭陽光猛烈。蘇荷讓謝樓送到距離公司只有一站的地鐵口，謝樓知道她的意思，懶散地支著下巴，在地鐵口放下她。

　　蘇荷彎腰跟他揮手。

　　謝樓目送她進去，才驅車離開。

　　蘇荷明天才有課，謝樓今天一天都有課。

　　一進公司，劉娜就從辦公室裡出來，順帶還有那股濃鬱的香味。蘇荷遲疑了一下，喊道：「劉姐。」

　　「來得挺早。」劉娜點點頭，繞過蘇荷去端了杯咖啡，她說：「早上我喜歡喝熱咖啡。」

　　蘇荷正把昨天整理的資料拿出來，聽罷，點點頭，「好的。」

　　劉娜的意思是，她以後記得，早上給她送熱咖啡。

　　只有下午才喝冰咖啡。

　　「昨天那些資料都整理好了吧？」劉娜靠著蘇荷的桌子看，蘇荷拿起來給她，「好了，劉姐要看看嗎？」

　　「看，你自己準備一下，等下跟陳助理一起去。」劉娜拿走文件，踩著高跟鞋，哢哢哢地進了辦公室。

　　陳助理就是另外一個會計師的助理，坐在蘇荷旁邊的男助理，他是原先就跟著林會計的。

　　林會計也跟劉娜在一個辦公室，是個微胖的女人，雖然有點胖，但五官很漂亮。

　　總之，謝樓公司，就沒幾個醜的。

　　另外一名女實習生在蘇荷後面進來，一進來就跟蘇荷打招呼，眼睛看了眼蘇荷桌子上的糖果：「咦，公司發糖果了嗎？」

　　蘇荷抓了幾顆，遞給她：「不是，這是我自己帶的，吃嗎？」

　　「吃啊，我喜歡這個牌子的，就是太貴了，蘇荷你真捨得。」女實習生沒有推脫，坐回自己的辦公桌，喜滋滋地剝了糖果紙吃。

　　陳助理是踩著九點半准點時間進來的，看到蘇荷跟蘇荷打了招呼，蘇荷也笑著回他，說：「今天要一起出門了。」

　　陳助理笑了下，道：「嗯。」

　　大約又過了半個小時，劉娜拿著檔出來，遞給蘇荷讓蘇荷收著。拿著車鑰匙，扔給陳助理，「走吧。」

　　蘇荷跟陳助理趕緊跟上。

　　劉娜走路風風火火。

　　蘇荷跟陳助理跟得有點急，下了電梯，蘇荷腳差點崴倒，陳助理眼疾手快，扶住了蘇荷的手臂，問道：「沒事吧？」

　　蘇荷蹬了下腳，搖搖頭：「沒事。」

　　劉娜走到前面突然轉頭，看了他們兩個一眼，後她笑了聲，「幹什麼？還不快點。」

　　那眼神似是看著他們兩個有曖昧似的。

　　蘇荷有點不舒服，她急忙走快兩步，追上劉娜。

　　陳助理也追上來，他快步追在劉娜的前面，拿了車鑰匙，率先開車門。劉娜直接坐進後座，蘇荷看了看，只能坐在副駕駛，劉娜道：「開車。」

　　銀色的奧迪啟動，開了出去。

　　蘇荷才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小腿。

　　*

　　一早上，忙個昏天暗地，從走出公司跟著劉娜的那一刻，蘇荷跟陳助理兩個人就像是陀螺一樣。

　　劉娜這人有本事也是真的，做事風風火火，到了那家公司。立即就讓蘇荷跟陳助理進對方的辦公室，隨後人家拿了帳本出來，還有筆記本。打開後，蘇荷跟陳助理就跟對方的會計師開始對賬。

　　劉娜拿著咖啡，在他們兩個身後走動，一邊走動一邊教他們。

　　讓先看哪一塊，需要調出什麼資料。還翻看了幾本帳本，把已經作廢的全挑出來。

　　蘇荷跟陳助理在劉娜的教育下，兩個人忙成了狗。

　　劉娜一轉桌子，來到對面坐下，看著他們兩個，後她叫了陳助理一聲，「別壓著蘇荷的帳本。」

　　陳助理愣了下。

　　蘇荷也跟著抬頭，兩個人臉挨得很近，蘇荷抽走了自己的帳本，挪開了椅子。

　　陳助理也下意識地往旁邊挪了開來，拿起另外一本帳本，低頭看著。劉娜笑了一聲，「怎麼回事啊？沒說你們倆挨得近啊。」

　　陳助理耳根刷地紅了。

　　蘇荷充耳不聞，當沒聽見。

　　*

　　午飯在這公司裡吃的，叫的外賣。

　　謝樓發了微信過來。

　　謝樓：「還在清算？」

　　蘇荷咬著筷子，低頭回：「嗯，好忙。」

　　謝樓：「我下午上完課，要出門一趟，三天回來，你回學校住吧。」

　　蘇荷：「好。」

　　謝樓：「記得想我。」

　　謝樓：「不想我，回來把你往床上死裡弄。」

　　蘇荷：「你一路小心。」

　　陳助理開了瓶可樂，看到蘇荷在發微信，問蘇荷：「要喝飲料嗎？這邊有。」

　　蘇荷關了手機，看向他，笑著搖頭：「不了。」

　　陳助理：「好的。」

　　他繼續喝他的，順便吃飯。

　　下午還得忙，本以為要加班，在劉娜的鞭笞下，竟然不到五點就弄完了，還有一些收尾，明天再過來一趟就行了。

　　*

　　既然不用加班，蘇荷就沒跟他們的車離開，自己搭車回了學校。

　　剛一進校門。

　　就接到一個意料不到的電話。

　　那是周語語的父親的來電。對於這個王惠的初戀情人兼現任老公，蘇荷對他談不上好感，但也談不上討厭。他的心思都擺在周語語的病情上，對蘇荷就是放養，不怎麼關心的那種，或許也不知道該怎麼關心吧。

　　但他沒有周語語那麼令人厭惡，因為他時常會給蘇荷發微信，問問她，回家嗎？

　　這個家，自然是他跟王惠現在組建起來的家。

　　他因為之前也有一點哮喘，所以嗓音啞得像煙槍，「蘇荷，你媽病了，病得很嚴重，你有時間，過來看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