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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我嬌蠻》第134章
第134章

  安嫿這一夜睡得並不安穩,半夜總是一次次驚醒, 總是擔心祁歎會突然闖進來。

  早晨醒來的時候, 她的臉色有些蒼白,胸口難受的厲害, 她強忍著噁心感,在宮女的面前若無其事的用了早飯。

  吃過飯,她坐在榻上靠了一會兒,拿起桌上的石榴吃了幾顆,稍稍壓下胸口的噁心感, 就放下了石榴,沒有再吃, 她不敢明目張膽的吃太多, 擔心會引起宮女們的懷疑,然後就告訴祁歎。

  過了一會兒,有人來通傳,衛海棠召見她。

  安嫿怔了怔才反應過來, 衛海棠應該已經被祁歎假借景韻帝的名義放了出來, 還恢復了她的貴妃之位,聽到她要見自己, 安嫿不由皺了皺眉。

  現在衛海棠想要召見她,她反抗不得,只得跟著宮女再一次走進了熟悉的海棠苑, 心裡暗暗琢磨衛海棠召見她是想要做什麼。

  安嫿一踏進海棠苑的大門, 就聽到屋內傳來一陣陣的驚叫聲和聲嘶力竭的哀嚎聲。

  安嫿不由心裡一凜, 頓了頓腳步,才再次邁開步子。

  待看到屋內的場景,安嫿更是寒從心起,身子不由晃動了一下。

  海棠苑的整個屋內彌漫著濃濃的血氣,血腥味撲鼻而來,讓安嫿控制不住的乾嘔了幾聲。

  茲容倒在地上,像個血人一樣,已經暈死過去,她的身上是一個個血洞,仍在不斷的冒著血,即使這樣,她身旁的太監還是沒有放過她,拿著利刀一下一下的刺在她的身上。

  衛海棠就坐在上首靜靜的看著,沒有叫停,眼裡閃爍著痛快的光。

  那太監刺人的手法十分刁鑽,茲容受了這麼多刀,仍然沒有斷氣,每當利刀刺進她的身體裡時,她的手腳都會不受控制的抽搐一下,像瀕死的魚。

  她的血淌了一地,鮮紅的、滲人的血一直蔓延。

  她的旁邊還躺著幾名宮女和太監,死的死,殘的殘,身上全是血,不時有尖叫聲傳出。

  安嫿認識這些人,這些人裡,有的是以前在海棠苑伺候的人,在衛海棠出事後,這些人最先指證了衛海棠,還有的是靜寒殿裡的管事們,想必是欺負或者折磨過衛海棠的,所以才會被衛海棠記恨上了,如今得勢,立即千倍萬倍的討回來。

  衛海棠在腳邊,還躺著一個滿臉血污的女人,頭髮披散,捂著臉驚恐的叫著,聲嘶力竭,安嫿走近一看,竟然是失蹤已久的安瑤。

  她不由眼前一黑,差點暈倒。

  衛海棠抬頭看到她,先是眼睛眯了眯,然後微微一笑,柔聲道:「嫿嫿,你來了啊,誒呦,這小臉怎麼這麼蒼白,像沒了血色一樣,看著真是可憐,是不是被這裡的血腥氣熏的?」

  她臉上的笑容慈祥和藹,眼底卻是寒光閃爍,她的額頭上有著一道疤痕,上面還有新的傷痕結著疤,看位置應該是磕頭磕的,她比以前瘦了很多,面容枯黃,再也不見了以前的光彩,可是她身上的錦衣卻恢復了華麗,甚至更勝以往,整個人高高在上的模樣一如從前。

  安嫿沒有說話,只是眨著黑白分明的眼睛定定的看著她,瞳孔裡是只有安嫿自己才知道的顫動。

  安嫿不答,衛海棠自顧自的笑了笑,笑容顯得有些陰森,語氣卻很親近,「嫿嫿,快坐。」

  安嫿扶著椅子的把手,緩慢的坐下,血氣衝的她的腿有些軟,不坐著,她怕她會支撐不住,她的心口一下一下的跳動著,濃厚血腥味刺激的她就要窒息,放眼望去,地上全是粘稠的血液。

  衛海棠含笑,風輕雲淡的道:「這些狗奴才,當初竟然敢背叛本宮,本宮當然要好好罰他們,宮裡的人才能知道教訓,知道誰才是永遠不會倒下的,也是永遠都不能背叛的,嫿嫿你說對不對?」

  安嫿還是沒有說話,她明白衛海棠今日叫她來,就是要讓她眼睜睜的看著,這些背叛過衛海棠的人會得到什麼處置。

  要她記住,衛海棠是如何秋後算帳的。

  現在有祁歎在,衛海棠暫時還不會動她,所以才用這個這個方法恐嚇她,折磨她,讓她驚懼。

  衛海棠見她面色蒼白,臉上的笑容愈發的燦爛,「嫿嫿,你怎麼如此膽小,竟然嚇得說不出話來了,早知如此,姨母就不把你叫來看了。」

  衛海棠笑容滿面的低笑了兩聲,卻沒有絲毫讓安嫿離開的意思,而是轉頭蔑視的看向倒在地上了無生機的茲容,她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已經死了的物件一樣,聲音裡帶著冰寒的殺意,「這個賤婢嚇到嫿嫿了,拖出去喂狗。」

  「是。」那太監終於停下了落刀動作,放下刀起身,將茲容拖了出去,血污在地上留下了一條長長的痕跡,茲容奄奄一息的被拖著,沒有任何反應,也許現在死對於她來說更是一種解脫。

  安嫿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不忍再看。

  衛海棠神色晦暗的低下頭,踹了安瑤一腳,緩聲道:「至於你……」

  安瑤怕衛海棠也要將她喂狗,不顧臉上劇烈的疼痛,連忙爬起來求饒,「母妃,我知道錯了,我當時也是沒有辦法了,才會那麼做,都是我的錯,求您饒了我這一次,我再也不敢犯,我以後一定忠心耿耿,給您當牛做馬……」

  安嫿不知道安瑤這段時間是躲到了哪裡,又是如何被衛海棠找到的,安嫿只知道她今日就算能活下去,下半輩子也毀了。

  安瑤臉上的刀痕極深,這張臉定是毀容了,鮮血順著她的臉頰粘稠的滴落,顯得有些陰森恐怖,她苦苦的哀求著,全身劇烈的顫抖,大顆的眼淚從她的眼睛裡滾落,參雜著血污,滴到了衛海棠的繡鞋上。

  看到繡鞋上的血痕,衛海棠面色一變,又一腳踹在安瑤的胸口上,怒聲道:「髒死了,你這個賤蹄子,誰允許你叫本宮母妃的,也不找張鏡子照照自己,就你也配?」

  她猛的抓起安瑤的頭髮,神色癲狂的抓起旁邊桌上的刀,抬起手又在安瑤的臉上深深的劃下一道血痕。

  安瑤放聲尖叫:「我再也不敢了,貴妃娘娘!不要……」

  安瑤的尖叫聲,震動著安嫿的耳膜,安嫿心劇烈的跳動著,匆忙的別過了頭去,緊緊的咬著下唇,才沒有跟著安瑤一起驚叫出聲。

  衛海棠這次從冷宮裡出來後,變得更加瘋狂,瘋狂的讓人感到恐怖。

  衛海棠將一刀劃完,抓著安瑤的頭髮對安嫿微微一笑,柔聲道:「嫿嫿,你說我如何處置你的妹妹好?」

  安嫿佯裝鎮定的回望著她,滿屋子的血腥味早已讓她幾欲作嘔,陣陣發暈,肚子細微的疼著,眼前模糊發虛,她根本看不清衛海棠的模樣,只是努力的睜著眼睛看向衛海棠。

  「嫿嫿,你怎麼不說話?」衛海棠繼續逼問著。

  「姐!你救救我!求你救救我,我是你的親妹妹啊,你真的要看著我去死嗎?我求你說一句話啊……」安瑤大聲哭喊。

  安嫿的心一聲一聲的跳動著,她不能為安瑤求情,衛海棠如今這樣恨著她,如果她求情了,安瑤必死無疑,可是如果她不求情,衛海棠只會繼續折磨安瑤給她看,會讓安瑤生不如死。

  時間慢慢的過去,安嫿面上的血色一點點褪去,衛海棠仍舊不放過她,目光緊緊的盯著她,好像非要從她的口中聽到一個答案。

  安嫿的背脊繃直,一口氣提在胸口,收緊緊的攥著帕子。

  這時屋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祁歎大步走了進來,他先是看了一眼安嫿,見安嫿面色蒼白如紙,便皺起了眉頭,不悅的看向衛海棠,冷聲問:「母妃,你這是做什麼?」

  衛海棠面色不變,淡淡道:「本宮不過是讓嫿嫿來,陪本宮說幾句話而已,順便處置了幾個下人,你不是有政務要忙嗎?何必趕過來,本宮知道你心悅嫿嫿,自然會愛屋及烏,還能把你的心上人吃了不成?」

  祁歎面色緩了緩,低聲道:「母妃,我不是那個意思。」

  安瑤見到祁歎,踉蹌著爬過去,抓住他的衣擺,血印在了他的錦袍上,安瑤嗚嗚的哭求:「王爺,求您救救我,我真的不想死,王爺我知道錯了,求您看在我們夫妻一場的份上,您救救我吧,求您了……」

  祁歎皺眉看了她一眼,看到她滿臉血色亦不為所動,把衣擺從她的手裡一點一點拽了出來,然後走到安嫿身邊,摸了摸安嫿的手,安嫿的手冷如寒冰,就連指尖都是涼的,祁歎心裡一驚,不由柔聲問:「嫿嫿,你怎麼樣?哪裡不舒服嗎?」

  安嫿縮了縮手指,故意微微抬眸看向安瑤,然後低聲道:「血腥味太濃了。」

  祁歎順著她的視線看了地上的安瑤一眼,便厭惡的移開了視線,轉頭對衛海棠低聲道:「母妃,今日便算了吧,她也得到她應有的懲罰了。」

  安瑤立刻使勁的點頭,神色驚恐,「貴妃娘娘我真的知道錯了……」

  衛海棠幽幽的看了看安嫿,然後故作關切的道:「既然嚇到嫿嫿了,今日便算了。」

  她低頭看著安瑤,聲音冰冷的道:「這個賤蹄子,我還要留著慢慢折磨,方能一解心頭之恨,當然不能今天就殺了她,來人,把她帶下去。」

  太監立刻走了上來,將安瑤拖下去,安瑤看著安嫿大喊:「姐,你救救我,求你看在爹爹的份上,救救我!」

  安嫿看著安瑤,一顆心不斷的下沉,她如今自身都難保,如何救她?等祁歎登基坐穩皇位,衛海棠第一個要殺的人便是她,如今衛海棠不過是不想在這個時候激怒祁歎,多生事端,所以暫時還留著她的命罷了。

  一名太監走進來,捂著安瑤的嘴巴,將安瑤帶了下去,宮女們戰戰兢兢的上來清理青石地板上的血痕。

  大殿裡的血腥味稍稍散去,安嫿終於輕輕的吐出一口氣,只是面色依舊蒼白沒有血色。

  一名宮女走了進來,先是恭敬的行禮,然後滿臉愁容的道:「貴妃娘娘,公主殿下已經不吃不喝的絕食兩天了,再這麼下去,公主的身體恐怕會受不住,公主已經連下床的力氣都沒有了,也沒有力氣再叫駡了,貴妃娘娘,用不用找個太醫給公主看看啊?」

  衛海棠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手抓著桌子,面色有些焦急,卻沒有站起來去看望紫秀。

  她看了祁歎一眼,瞳孔晃動,面色糾結,她緊抿著唇沉默了片刻,終究閉了閉眼睛,然後開口冷聲道:「找個太醫去看看,反正她明天就要嫁人了,也鬧不了多久了,如果明天她還是不肯吃飯,明早你們給她灌一碗粥下去,然後送上花轎。」

  安嫿一愣,紫秀的婚期怎麼會這麼急?祁歎就算要把她嫁給哪位大臣,也不必如此急切呀。

  而且衛海棠一直對紫秀疼愛有加,從小便嬌生慣養,磕了碰了全都心疼不已,怎麼這次會對紫秀這麼狠心,就連紫秀絕食了兩日,她也不心疼,竟然還要不管不顧的讓她嫁人。

  安嫿不禁疑惑,他們是想讓紫秀嫁給誰,紫秀的反應才會這麼激烈?祁歎如今得勢,該好好給紫秀尋一門親事才會啊。

  她心裡疑惑不解,不由開口問道:「公主要嫁給誰?」

  祁歎看著她沉默片刻,然後抿了抿唇道:「紫秀明日會嫁去大月國和親。」

  「和親?嫁給大月國的誰?」安嫿驚訝的看向祁歎。

  祁歎看著她沉聲道:「大月國國主。」

  安嫿怵然一驚,大月國的國主年紀已經五、六十歲,聽說妻房有十幾人,他兒子的年齡甚至都要比紫秀大。

  安嫿不由驚疑,衛海棠和祁歎怎麼會把紫秀嫁給這樣的人?更何況現在大月國正在和大祁對戰,水火不容之際,這太不可思議了,她忍不住問:「為什麼?」

  祁歎摩擦了一下手指,聲音沒有起伏的平靜道:「大月國答應我,大祁把公主嫁過去,他們便立刻停戰。」

  「你怎麼會和大月國有聯繫?」安嫿脫口而出。

  她突然想起祁禹去邊關之前,曾經提起過,這次對戰,大月國對大祁的佈防和地形就像瞭若指掌一樣,所以才能快速的拿下城門,祁禹還曾在信裡提及過,大月國近日一直駐紮在邊界,按兵不動,只是不時挑釁,不知是何意。

  忽然,一個想法躍於安嫿的腦海中,她不敢置信的抬頭看向祁歎,幾乎是肯定的道:「是你勾結了大月國,出賣了大祁,所以大月國才會偷襲邊關,打得邊關將士措手不急,大月國因為瞭解大祁的戰略佈防,所以一路無往不利,大勝我軍,致使我爹重傷,差點不治,更讓大祁失去城門,百姓流離失所,逼得太子不得不親自上戰場,而你便趁著太子分身乏術之際,在京城奪權逼宮,如今你把紫秀嫁去大月國,假意因此止戰,換得一個不費一兵一卒平息戰亂的好名聲,讓大祁的百姓感激你這個罪魁禍首!」

  祁歎看著她激動的眉眼,薄唇抿成一條直線,沒有否認,沉默的與安嫿對視著。

  衛海棠幽幽一笑,撥弄著手上的玉扳指,開口道:「嫿嫿真是一如既往的聰明,可惜知道的太晚了,如今大局已定,最後贏的才是真正的贏家。」

  紫秀明日就要嫁給一個老頭子,還要背井離鄉,難怪她的反應會如此的大,她那麼心高氣傲的人,如何受得了自己淪為棋子的命運。

  衛海棠這是為了兒子的光明前途和她自己的榮華富貴,捨棄了女兒。

  安嫿看著祁歎,眼睛裡漫過濃濃的失望,忍不住厲聲道:「你是瘋了嗎?竟然為了一己私欲,出賣大祁,發動戰爭,致使邊關百姓民不聊生,你知不知道這樣會死很多人?大祁將士多少人為此而送命?人命在你的眼裡竟然輕賤如斯嗎?」

  祁歎不已為意的沉聲道:「現在的確會死一些人,但是為了邊關未來的平靜,犧牲在所難免,大月國國主答應過我,只要我登基為皇,他便我和簽訂停戰協定,保證百年內不再進犯,到那個時候大祁的百姓都會為此而感謝我,感謝我給他們帶來了安寧。」

  安嫿不可思議的看著他,戰亂已經掀了起來,犧牲已經造成,以後的事誰能保證?

  她看著祁歎,就像看著一個陌生人,她不能理解祁歎怎麼會為了一己私欲變成這樣,那個溫潤如玉的男人終究是不見了,祁歎早已經變成一個不擇手段的權利者。

  一個罔顧百姓性命的人,根本不配做天下至尊。

  安嫿沉默許久,竟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祁歎試圖牽起安嫿的手,柔聲道:「嫿嫿,我送你回去。」

  安嫿躲開他的手,率先大步走了出去,這海棠苑,她一刻鐘也不想多待,這裡仿佛是人間地獄一樣,她的耳畔好像還能聽見剛剛的陣陣慘叫聲,而衛海棠和祁歎便是魔鬼,衛海棠親手殺人,祁歎運用權勢算計,殺害更多的人。

  祁歎匆匆跟衛海棠道別,然後跟上安嫿的腳步。

  衛海棠看著兩人走遠,直接摔碎了手邊的茶杯,眼睛眯了眯,幽幽明明的盯著安嫿的背影,唇邊是陰狠的弧度,「本宮便先留你幾日,等歎兒坐穩皇位,本宮便送你去見你娘!」

  祁歎一路將安嫿親自送回了宮殿裡,然後才離去,他還有許多事情要忙,有些大臣察覺到宮裡出了事,一直在鬧著要見景韻帝,他不得不一一去解決。

  幾乎是他剛一離開,安嫿就忍不住吐了起來,剛剛血腥的一幕,不斷的在她的眼前晃動,讓她噁心不已,好像到現在鼻尖還充斥著那股濃濃的、令人作嘔的血味。

  安嫿的肚子傳來一陣劇烈疼痛,她緊皺著眉,好不容易才挺了過去,額頭上的冷汗都冒了出來,她抬手摸了摸肚子,顫聲道:「寶寶乖,爹爹很快就回來了,不要害怕,娘親會保護好你的。」

  安嫿肚子裡的小傢伙好像真的聽到了安撫,疼痛漸漸散去。

  安嫿緩了緩,抬頭看向天上明晃晃的太陽,只盼著安止平安趕到邊關,將事情通知祁禹,讓祁禹早做提防,祁歎那日意有所指的話,一直在她的心裡徘徊,她擔心祁禹會又有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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