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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同意這門親事》第27章
第27章

  什麼叫作繭自縛,什麼叫裝逼不成反被日。

  靳小愛切身實地體驗了一把。

  從領證到離婚沒超過三天,從認識到同居沒超過二十天,就在分開的第四個月,那個禁欲的男人居然開始對她有了身體層面的欲念。

  她不知道這是該撒花慶祝自己的魅力果然無邊,還是該哭唧唧自己情路坎坷。

  他早這麼主動,還離個屁的婚啊!?

  璐璐說那話一點不錯,當一個女人脫乾淨躺在男人身邊,對方都沒要上她的意思,基本可以打包滾蛋了。

  可是現在她打包滾了幾個月,那個類似性冷淡的男人,突然騷斷腿!

  莫非是開竅了?

  不對,她聽說岳容新註冊的公司名稱叫愛容,雖然這意圖太明顯了,不過她也管不著。莫非就是因為這個名稱刺激到了這只孔雀?

  【我追到了你們都追不到的女人】典故?

  男人都喜歡用這事兒來體現自己的過人之處麼?

  幼稚。

  女上男下的姿勢已經轉變成男上女下。

  剛才威風凜凜的少女躺在男人身下,神遊了半分鐘。

  靳小愛的思緒被男人手下動作拉回來,想阻止他,又不想自己打臉,剛才胡作非為的可是她,裝逼的也是她,現在喊停不就等同言敗了嗎?

  場面真是慘不忍睹。

  發呆的時間,已經被他剝得乾乾淨淨,好在身上蓋著被子才得以沒有春光乍泄。

  陽剡的頭埋在被窩裡,手指在她身上煽風點火,這種姿勢看著特別色……情!

  靳小愛僵著身子,聽見被窩裡男人的聲音:“緊張?”

  大約是沒等到她的回答,他掀開被子。

  唯一的遮羞物被扯開,四目相對。少女雙手抱在胸前,表情驚恐地望著他,只一瞬間就裝作“老娘不怕”的禦姐形象,大約是心裡害怕,一掩一裝,臉上的表情也生動起來。

  陽剡目光灼熱地看著紅透了臉的小姑娘,她真的很好強,哪怕是這種時候也要跟他一較高下。她以為她輸了,其實輸的人是他。

  身體某處已經脹痛得教人抓狂,他真的懷疑那藥是假的。

  靳小愛不說話,咬著下唇掩飾著自己的慌張,身體幾乎被他吻了個遍,她抖個不停,她堅信這只孔雀不行,因為每次到了這種時候,他基本上就停下來去洗澡了。

  可是今天好像不太一樣。

  陽剡襯衫領口大開,性感的鎖骨看得人口乾舌燥,他的五官無可挑剔,身材也好到爆,要不是抵死不從她,好好的人不做偏要當花心大蘿蔔,整天給她傳輸一些愛情是假的,愛情保質期短暫之類的錯誤思想,她一定會放手一搏,先搞到手再說。

  她閉上眼,沒眼看自己幹的蠢事,堅決不自己打臉。

  陽剡誤以為這是她默許了,埋首在她頸窩,手指向下探去。

  靳小愛以為他差不多該去洗澡了,陡然發現他的手!!!

  事態好像不大對勁——

  “啊——”靳小愛驚呼一聲,嘴被一隻大手捂住,後半句話吐字不清地從他指縫裡傳出來:“不要……我怕疼……”

  那根煽風點火的手指頓住,遲疑地停留在她腿間。

  陽剡早聽她說過自己不是第一次,才會毫無顧忌地往那一處探去,聽見她驚叫,終於拉回了失去理智的自己。

  他其實只是想嚇嚇她,讓她低頭認輸,沒想到發展到這一步,事情好像有點失控。

  說實話他對這方面沒有經驗,聽她一喊,早嚇得失去探索她身體的勇氣了。

  靳小愛抓著被角,夾緊雙腿,淚眼汪汪地控訴:“你這個人怎麼這麼粗魯,你到底會不會啊!”帶著哭腔的話就像在撒嬌。

  陽剡耳根通紅,沙啞著聲音說:“不會。”

  “我……”靳小愛想起之前為了打擊他,說過自己有過這方面的經歷,“大家都是自學成才,憑什麼要分享經驗給你,自己研究去。”

  她真的是墮落了,居然和一個男人躺在床上談論這種事情,背過身去,踢踢他的腳,“下去!回房間去睡。”

  陽剡摟著她的腰,深吸一口氣,壓抑著自己,說:“下不去了。”她現在的樣子太美,哪怕只是一個背影,雪肌黑髮也撩得人心神不寧,他把她轉過來,嘴唇抵在她耳畔:“小愛,幫幫我。”聲音明顯是極力隱忍著爆發的邪念。

  靳小愛被他這個樣子嚇壞了,他一向是禁欲的,這是第一次情難自禁,她沒有義務幫他解決這方面的需求,可是她怕啊,兩個人在體力上還是有一大段的懸殊,他要真用強,她恐怕一點辦法都沒有。

  自己作死要撩他,這下不好收場了,好想弄死剛才那個裝逼的女人!

  她別開臉去,硬著頭皮問:“怎麼幫啊。”

  他啞聲說:“就像上次我幫你那樣。”

  “…………”

  這事兒還分禮尚往來呢!?

  她現在說不會,會不會暴露那句謊言……

  手被他握住,龐然大物落入掌中,她驚叫出聲,嘴被男人的唇封住,留下一片嗚咽。

  “別出聲。”他握著少女軟軟的手,她骨骼小,手軟軟的,他帶領著她上下動作,怕嚇著她,另一隻手捂住她的眼睛。

  靳小愛感覺自己臉紅得要炸了,手上握著的那個尺寸大得離譜,要不是他的手覆在外面,她一隻手根本抓不住。

  耳邊源源不斷的低喘聲已經是在極力隱忍,依然攪得她心慌意亂。

  他捂住她眼睛的動作帶著少年的羞澀,原來這只騷斷腿的孔雀也有害羞的時候。

  可是現在好像不是深究這個的時候,因為她的手快斷了!

  *

  樓下的保鏢收到來自智慧型機器人的消息,轉頭向陽啟剛彙報:“陽總有點事暫時走不開,董事長您看……”

  陽啟剛揮揮手,“算了,明天再說吧。”走出幾步,“這麼晚了,他有什麼事?”

  保鏢搖搖頭表示不知情。

  陽啟剛撥打陽剡的手機,對方已經關機。

  這麼晚了,跑哪去了?

  陽啟剛把手機扔給助理,“一直打,打通了讓他到書房找我。”

  *

  房間裡。

  靳小愛坐在洗手臺上,面無表情地看著鏡子裡的自己。

  明明被迫幫他做那種事,為什麼鏡子裡那姑娘眉目含情,臉蛋通紅,表情還一副嬌滴滴的嫵媚樣?

  陽剡在幫她洗手,手心的洗手液順著水龍頭沖出來的熱水流走。

  這已經是第五遍。

  知道他有潔癖,平時自己洗手得洗三遍,她感覺手心的皮都快被搓掉,終於開口:“乾淨了,別洗了。”她還沒嫌棄,他自己倒先較上勁來了。

  他低垂著眉眼,頭也埋得很低,悶聲“嗯”了聲,把她抱起來塞進被窩,在外面說了句:“別著涼了。”

  他要走?

  靳小愛鑽出被子,“喂,吃飽就跑,這麼拔吊無情?”

  陽剡歪頭看著她,問得很認真:“要一起睡?我洗個澡就來。”

  “不要!”靳小愛立刻阻止,真怕他那麼幹了會把她母上氣到昏過去。抓抓頭髮,“我的意思是……”她腦子裡有點亂,“沒啥,走吧走吧。”

  他像是在認真聽著什麼,幾秒後走到她跟前,低下頭吻了吻她的額頭,收起了玩世不恭的態度,語氣反常地溫柔:“乖,晚安。明早我送你去學院。”

  靳小愛震驚地瞪圓了眼睛,直到房門關上,才緩過神來。

  要不是第二人格太像姑娘,她都要懷疑剛才那個溫柔的傢伙是分裂出來的第二人格了。

  靳小愛翻身坐起來,找到江盈的名片,給她打電話。

  *

  陽剡回房間洗了個澡,換上衣服,現在穿衣鏡前整理,渾身上下散發出嚴謹細緻的精神,他套上西裝外套,走進隔壁房間。

  少女已經熟睡,手上還握著手機。

  他抽走手機,放到床頭櫃上,看著她的睡顏,手指撫上她白皙的臉頰,很輕,生怕吵醒了她又找他幹架。

  他有時候真覺得自己很犯賤,明明她抗拒,絲毫沒有要跟他重歸於好的意思,他還是忍不住貼上去。今天醒過來時,他腦子裡第一反應居然是她有沒有事,因為在那之前他並不知道第二人格會不會傷害她。

  從沒有人可以影響到他,她是第一個。

  他突然後悔了。

  他不應該對她說那番話,她喜歡聽甜言蜜語,他完全可以迎合她,大不了娶了她,騙她一輩子。

  腦子裡產生這個念想的時候,陽剡被自己嚇了一跳。

  他甩了甩疼痛的腦袋,輕輕帶上門,朝書房方向走去。

  他推開門,徑直走向書案。

  陽啟剛看他一眼,臉色不是很好,“上哪兒去了?”

  “什麼事?很忙。”陽剡坐到沙發上,語氣不耐煩,頑劣的態度一如既往。

  陽啟剛早已經習以為常,黑起臉直奔主題:“兩件事,一公,一私,你先聽哪個。”

  “隨便。”陽剡轉著指間的打火機。

  “那我先說公事。”陽啟剛說,“我希望你停止收購靳家的公司。原因很簡單,我們是商人,不是慈善家,靳家兩兄弟找人哄抬價格,就是看准了你年紀尚輕,認為你經不住激。目前的價格已經超出預算的三成,是時候收手了。”

  打火機從指尖滑落,“因為是你情敵的公司,所以不希望我出手?”陽剡毫不掩飾地譏諷:“我聽說當年你女人是被強迫的。因為他搶走了你的女人,所以你希望他的公司儘快倒閉?”

  陽啟剛臉色不太好看,也儘量控制不沖他發火,“住口!”

  “死者為大,人都沒了,何苦揪著不放。”陽剡歪起頭,漫不經心地點了根煙,“說說私事吧。”

  “這事兒沒翻篇,靳家的公司你不要管了,收購的事情我也會通知董事會,讓他們重新擬定……”

  “就憑那幫老頭就想阻止我?”陽剡打斷陽啟剛,“你未免太看不上你兒子的能力了?”

  陽啟剛火冒三丈,卻又隱忍著不敢發洩出來,擔心觸怒了他又離開家。

  陽剡的身體狀況曾經很糟糕,糟糕到連續三天處於昏迷狀態,他也是從他姑姑陽關雲那裡得知的消息,身為父親,他從沒關注過孩子的成長,連他不肯治病他也束手無策,大概是兒子一直都很優秀,成績優異,行事果決有魄力,他才會完全忽視他的病情。

  說起來,對陽剡,他是愧疚的。

  他唯一為他做過的,就是在他還小的時候,出資請周家幫忙,研究精神病治療監測的智慧型機器人。

  那套程式研發耗時十餘年,經過帝臨親測,他才放心把它送過去,只不過是以帝臨的名義。

  集團是他和父親一起建立的基業,好不容易才做大做強,他不可能讓兒子憑心情揮霍,這次收購的那十幾個億不是小數目,而且風險很大,除非專心一致去經營,就算這樣收益也會經歷好幾年的虧損。

  他經商這麼多年,怎麼會區分不開恩怨和生意,明顯賠本的買賣,一個頭腦清醒的資本家絕不會做。

  “這個決策非常不理智!”陽啟剛壓著一肚子火,“你為什麼非得收購靳家公司,給我一個理由?”

  “我看好他們的專利技術。”陽剡輕描淡寫地說。

  “專利可以買斷,未必就要收購一間搖搖欲墜的公司。”

  陽剡不接話,“私事呢?不說走了。”

  陽啟剛知道他脾氣倔,現在公司已經交到他手上,所有的決策都在於他,他阻止也沒有用,“私事就是,別欺負小愛。她是無辜的,你有氣沖我撒。”

  陽剡掐滅煙頭,表情複雜。

  陽啟剛不給他開口的機會,鄭重其事道:“我不知道你突然搬回來有什麼目的,也不想知道。小愛年紀還小,她現在你身邊兼職,也算是一種歷練,我和她媽媽才沒有攔著,但是你也別做得太過分,過去的誤會就算了,要知道你現在是她的哥哥。”

  陽剡不禁自我檢討,過去他真的做得很過分,連老頭子都看不過去了麼?

  回想起剛才那一幕,不禁想到,過去他似乎一直對那檔子事沒什麼念想,甚至跟她領證同居那幾天也絲毫沒有要佔有她的意思,心如止水到懷疑自己性冷淡。

  而今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趣的靈魂像是被那丫頭吸附了,酒精上頭似的,滿心滿腦都是她,喜怒哀樂所作所為幾乎都跟她搭上邊。

  這是從未有過的感知,說實話,他挺慌的。

  陽剡想到江盈在診室裡對他說的那些話,經過那次催眠和這段時間的治療,內心那種遙不可及的朦朧愛意似乎越來越清晰。就像是一具傀儡突然被注入了靈魂,從對一切漠不關心到恨不能為某個人赴湯蹈火,這中間的跨度太大,叫他措手不及。

  這他媽難道就是所謂的心動??

  “我會好好照顧她。”陽剡說。

  這回答讓陽啟剛頗為意外,心道這小子總算說了句讓他欣慰的話,緩和了語氣:“你阿姨做了糖水,你給小愛送一碗去,你倆就算是和解了,怎麼樣?”

  陽剡漫不經心道:“才睡著,別去吵吵。”

  陽啟剛猛地轉過頭來,一臉受驚過度的表情:“你怎麼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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