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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熬死皇帝之後》第71章
第七十一章

  窗外大雪漫漫,椒房殿內卻是溫暖如春,高明純陪著趙保兒坐在地毯上玩耍,她手中拿著一隻小小藤球和趙保兒坐在兩端來回扔著玩耍,趙保兒聰慧,玩了兩次就明白過來藤球接到手裡才算勝利,一心一意將藤球往他母后懷裡扔。

  “怎麼,你還擔心母后接不到?”

  趙保兒歪著頭笑嘻嘻看她,再次接到她扔過來的藤球,笑容燦爛。

  高明純一顆心都快被軟化,特別不遵守比賽規矩的從這邊跑到趙保兒身邊,在他軟乎乎的臉蛋上親一口,保兒也不生氣,仍舊笑著看她,彷彿在說你是母后,我一定會讓著你。

  “保兒小乖乖,你到底什麼時候會說話呀?”

  如今趙保兒已經滿十個月,長的越來越健壯,也比小時候有主意的多,等閒不許旁人拂他意願,脾氣好是好,就是有些霸道。

  “你呀,是天天盼著保兒會說話。”

  趙衡從書房過來剛好聽到高明純那句念叨,笑她盼著保兒快快長大。

  “要是他長大了,天天都得跟著朕,你捨得不捨得?”

  高明純想了一下頓時心疼的和割肉一樣,抱著保兒黏黏糊糊不撒手:“寶貝,母后捨不得你啊。”

  保兒以為母后和他玩,也同樣抱著她嘻嘻笑。

  “哎,其實說歸說啦,等到保兒長大要進學讀書,總要離開我的,只能趁他不懂事多嬌慣一下。”高明純也怕把保兒寵壞,畢竟這小霸王日後的擔子很重,她心疼的同時又希望他能一步步勝任,做個好太子。

  趙衡索性和母子倆一起坐到地毯上,絲毫不顧皇帝形象,保兒好一會兒沒看見他,於是撲過來抱住他大腿,快樂的仰頭看他。

  “阿純不用擔心,保兒是個好孩子,何況有這麼多人教育他,一定差不了。”趙衡也喜歡捏他小臉蛋,對兒子的未來充滿信心。

  “禮部高大人已經給朕遞過奏章,是冊封太子的,年後開朝便會準備起來。”

  高明純訝異道:“這麼快?”

  “也不算快,沒幾天就要休朝,年後開朝就是正月下旬,朕打算二月初六行冊封禮,禮部他們籌備起來要一段時間的。”

  高明純聽完沉默片刻,低頭看保兒神色,保兒正仰頭看兩個大人說話,不知現在說的是關乎他未來的大事。

  “保兒啊……”她略惆悵的歎了一聲氣。

  “不高興?”

  “不是,高興又擔憂。”

  趙衡坦然:“朕的心情和你一樣,別怕,萬事有咱們一家在一起呢。”

  “是。”

  兩人陪著趙保兒又玩一會兒藤球,高明純不忍心破壞這溫馨寧靜的氣氛,等到保兒玩累靠在她懷裡睡著才慢慢說起黎太后的病情。

  “今早臣妾帶保兒去看母后,她這幾日都在床上未曾起身,臣妾看母后的臉色有些差。”

  趙衡沉默,黎太后的病太醫和民間大夫都診過脈,無力回天,他早就有心理準備,原本他打算等三月裡天氣暖和了再冊封太子,但怕太后等不及,提前到二月。前世這個時間,太后早已薨逝,他的重生改變很多,也包括太后的病,如今事到臨頭只能是聽天由命。

  “晚些朕去看望母后,你這段有時間就帶保兒陪陪她,母后真心疼愛保兒,只是許多事她也糊塗。”

  “臣妾明白。”這也是高明純近來悵然若失的又一原因,太后病重她並不怎麼高興,心裡的滋味說不清道不明。

  趙衡親自將保兒放到小床裡睡下,高明純親自給他系好斗篷:“下雪路滑,陛下當心。”

  “好。”

  高明純站在宮門口,目送趙衡高大的身影漸行漸遠,她很明白,皇帝身上的擔子也很重,但他很體貼,許多難處都替她想到,偶爾和她說政事,她都盡力幫忙出出主意,具體能不能幫到他卻是不知道的。

  虞真長公主串通刑部侍郎換囚、楊釗元逃獄一案在朝中引起軒然大波,一個多月過去楊釗元仍未抓到,很大可能已經逃到北狄去,才解決掉京城的隱患,也許隨之而來的就是外敵的圍攻,好在趙衡早有防備,他事事想得周到,強大自律到讓人忘記他兩年前還是一位手段軟和的太子,作為妻子她很心疼。

  “娘娘,外頭風大快進來罷。”羅璧勸她。

  大風大雪,雪花已經吹到門檻上落下一層潔白。

  高明純可不敢把自己折騰病了,否則把病氣過給趙保兒可是了不得,她在炭盆邊烤暖和了,轉身去書房清靜清靜,羅璧自告奮勇給她磨墨。

  “說吧,有什麼事?”

  羅璧撓頭,神色略窘,秀麗的眉毛皺成兩條黑蟲:“娘娘,您怎麼知道奴婢有事啊?”

  高明純低頭寫字但笑不語,她最倚重的兩人,羅璧心思簡單而青黛細心謹慎,她也許猜不透青黛的心思,但琢磨羅璧的想法綽綽有餘。

  “本宮前段讓你們考慮的事如何了?”

  羅璧有點害羞,可還是鼓起勇氣,道:“娘娘,奴婢不想嫁人。”

  高明純多少還是有些訝異,認真問道:“為什麼?你可考慮清楚了?”

  她並不是要逼著一起長大的侍女嫁人,只是想回報她們一腔忠心,姑娘家的好時光就這麼幾年,若是錯過了,日後想嫁人很難找到合心意的,她不想羅璧和青黛日後後悔,心中有怨。

  “奴婢考慮的很清楚,不想嫁人,想留在娘娘身邊,一輩子伺候娘娘,但求娘娘庇護一輩子。”羅璧心思單純,若是嫁了人她首先就得斷掉這手醫術,侍奉男人孩子婆婆,還不如一輩子捧著醫書來的輕鬆。

  “你既然決定,我絕不逼你,若你想反悔也得等到二十五六能放出宮的年紀嘍!”

  羅璧笑嘻嘻和趙保兒似的單純無害,抱著高明純胳膊討好道:“那奴婢不嫁人,伺候娘娘一輩子。”

  “好,只要你保持這份心,本宮保你一生無憂。”宮裡也不乏榮養的嬤嬤,高明純私心裡很喜歡的。

  “青黛怎麼想呢?”

  一直站著不吭聲的青黛瞬間紅了耳朵,她咬咬牙,給高明純跪下:“娘娘,奴婢……”

  高明純懂了她的意思,彎腰將她扶起來:“咱們都是一起長大的姐妹,不必如此的。我既然說出來就不會因為你的選擇生氣,青黛姐姐,你不要擔心。”

  “是,娘娘。”青黛撲簌簌掉眼淚,很怕讓她看到眼中的愧疚,她從不曾偷拿別人東西,可現在卻偷看屬於主子的,日夜難安,所以即使捨不得也要出宮嫁人,了卻心思。

  高明純拿帕子給她擦眼淚,笑道:“哭什麼,這是好事,那回頭本宮便吩咐兩位大統領為你操操心,嗯?”

  “謝娘娘。”

  **

  黎太后躺在床上看帷帳上的花紋,玉蘭嬤嬤一步不離的守在她身邊。

  “外頭是什麼聲音?”黎太后聽到外頭一陣聲響,不由問出口,她胃裡不舒服,只好在床上躺著,玉蘭嬤嬤出去看一看,連忙行禮。

  “母后,是朕來了。”

  趙衡脫掉披風遞給玉蘭嬤嬤,便疾步走去黎太后身邊,制止她起身的動作:“母后不必起身。”

  黎太后不顧勸阻還是坐起來了,玉蘭嬤嬤送來一張凳,趙衡坐下仔細打量黎太后的神色,氣色不如秋天,人也消瘦不少。

  “這下著大雪皇帝怎麼就來了?”

  “朕昨日事忙,不曾來看母后,今日閒暇便來看看。”

  黎太后笑了,很高興的詢問趙衡的飲食起居,生怕兩日不見皇后就沒照顧好她的兒子,趙衡很耐心一一作答,到了時辰玉蘭嬤嬤還送來一碗湯藥,他親自端著喂黎太后喝下。

  “母后,可要吃個蜜餞?”

  黎太后搖頭:“本宮早就不是小孩子了,不像保兒,喝完湯藥還要吃點糖甜甜嘴。”

  半月前,趙保兒感染風寒,三人照看趙保兒都沒能成功給他喂下湯藥,最後還是趙衡狠狠心,生生給灌了下去,趙保兒喝完大哭一場出了熱汗,那風寒居然好了。

  “您可不知道,保兒打從那碗湯藥恨了朕好幾天,最後朕親手做一隻藤球給他才算和解。”

  “咳咳,這孩子、咳咳很好。”黎太后對高明純最滿意的就是生了這麼個孫子。

  趙衡也贊同,又給黎太后講許多他在承乾殿帶趙保兒的趣事:“朕那日恰巧召見高大人,便讓他抱一抱保兒,誰知保兒老實不客氣尿在他姥爺官服上,害的高大人頂著寒風出宮換衣裳。”

  “那這樣,高大人也不能生氣。”黎太后得意道。

  “高大人是挺高興的。”因為滿打滿算,高大人也就見過外孫五六次,那次帶著保兒去承乾殿還是高明純提議的。

  母子倆談笑半晌,最後黎太后突然發問:“皇帝,本宮這病是不是好不了了?”

  趙衡下意識反駁:“無事,母后不要擔心,安心靜養便是。”

  “你不用騙本宮,本宮的病到底什麼樣兒本宮自己心裡清楚。”提到病情,黎太后笑容慘澹:“本宮這病都是教虞真氣出來的啊!”

  趙衡並不接話,黎太后知道他誤會了,連忙解釋道:“我不是說要虞真回來,只是想想……後悔而已。”

  “母后,過去的事情就過去吧,太醫也說您不要憂思過重,免得傷及身體。”趙衡勸道,他不想從黎太后口中聽到有關趙虞真半個字眼,只當沒這個人存在才好。

  黎太后並未看出他的真實想法,聞言訥訥道:“本宮不想別的,皇帝,你得常來看看本宮。”

  “母后放心,兒臣一定常來。”對黎太后,趙衡問心無愧,既然黎太后的病無藥可醫,他只能盡人事聽天命,讓黎太后在一定程度上過的開心,免得日後愧疚。

  離開康壽宮,趙衡長舒一口氣,說起來很不孝,其實面對黎太后他心情很壓抑。

  “陛下,是去承乾殿,還是椒房殿?”

  “回椒房殿。”

  王儒章躬身道:“是。”

  **

  臘月二十二,高夫人進宮給外孫送她親手做的棉襖棉褲棉鞋棉帽,大紅綢緞料子,看起來格外喜慶,高明純拿著這衣裳在趙保兒身上比劃,竟是差不多剛剛好的尺寸。

  “娘,你琢磨的也太准了,怎麼不讓人問問我?”

  高夫人得意一笑:“你爹上回抱過保兒,回府跟我說了保兒大致多高多胖,我照著羽兒的大概尺寸做出來的。”

  “保兒尿在爹爹官服上那次?”

  “不錯。”

  “爹沒生氣吧?”高明純從小就知道她爹是個愛潔的美男子,被小孩子尿在衣服上,或者弄髒衣服,他肯定會嫌棄的。

  高夫人擺擺手:“哪裡會生氣?他回府還說保兒長得好看呢,像你!”

  “那是,也不看看誰生的。”在母親面前,高明純可以無所顧忌的做回愛撒嬌的小姑娘,高夫人向來把她當成掌上明珠似的疼愛,此刻沒外人在,當然由得放縱片刻。

  趙保兒則穿著大紅棉衣坐在地上,好奇的看那個被高夫人帶進宮的小哥哥,他的表兄高竹彥的大兒子高正羽。

  “保兒很少見和他一樣大的孩子,你瞧他稀奇的。”

  高夫人笑著催促孫子:“羽兒,去和大皇子玩罷,他是你的小表弟呢。”

  高正羽已經會走路,慢慢挪到趙保兒面前,腿一彎,兩人都坐在軟乎乎的毯子上玩藤球,兩個大眼娃娃坐在一起你瞧瞧我,我瞧瞧你,有趣的很。

  兩個大人看了好一會兒才說起正事,同時將青黛羅璧二人遣退,高夫人要說的便是青黛的婚事。

  “叫我說,你該多留她幾年,青黛是我親自教出來,有她陪著你,我不那麼提心吊膽的。”雖說宮中只有皇后一家獨大,但免不了遭人記恨,總得防它一防。

  “娘,真把青黛留成老姑娘,我心裡過意不去,何況青黛父親的汙名早已洗掉,她好歹也是個官家小姐呢。”

  高夫人奈何不得,只能照辦:“你呀,就是心軟。”

  高明純抱著她的胳膊,認真道:“娘,我不是小姑娘了,你不用擔心我,我在這宮裡能自保的。”

  “好好好,我的大姑娘最聰明!”

  “我還以為娘有了二嫂生的孫女就不要我這個大姑娘呢。”

  高夫人嗔怪道:“別亂想,我親生的姑娘和孫女能一樣麼?”

  確實,為人母還是更疼愛自己的孩子,單看黎太后就能知曉,但此刻發現自己的母親也是如此,高明純卻很高興。

  高夫人給青黛挑選的人家也是用了心的,一家是五品官出身,另一家是從五品,願意求娶的男子都已考中進士,許諾讓青黛做正房妻子。

  “都是讀書人?”高明純擔心他們不會同意青黛將其中一個孩子隨母姓。

  “讀書人怎的了?你爹也是讀書人,就你大哥非要從軍,說不得回來後就得變成黑炭。”高夫人喜歡儒雅的讀書人,當初相看時對高大人一見傾心,誰知道嫁過來府中有個惡婆婆,看在高大人上才沒有反悔。

  高明純歎著氣替青黛說了要求,高夫人有些為難:“我回頭去問問人家罷,青黛的要求也在情理之中,畢竟她家只剩她一個,招贅的話她不一定拿的住人家。”

  “勞煩娘親了。”

  高夫人嗔怪道:“和為娘還客套。”

  她們聊著,趙保兒和高正羽玩著,冷不防竟玩出了感情,等高夫人臨出宮,趙保兒啊啊叫著不讓她將高正羽帶走。

  高夫人不忍心為拂他心願,可將高正羽留在宮裡又不合規矩,好在趙衡下朝而來,抱住趙保兒似真似假的同他商議,才讓高夫人順利離開。

  “咱們該給保兒添兩個玩伴了。”

  “讓誰做玩伴?羽兒麼?”

  趙衡捏捏她臉頰,非常喜歡她偶爾的迷糊:“玩伴還是親生的姐弟,咱們該給保兒生個弟弟妹妹了。”

  “……好啊,那臣妾停掉湯藥罷。”高明純雖然期待孩子,可將那麼點點大的趙保兒養大,就要養另一個小的,還是會有些累。

  “不願意?”

  高明純搖頭:“怎麼會不願意呢,就是覺得過的很快。”

  馬上就要過年了。

  ——

  “對啊,馬上就要過年了,老子就在雪地裡啃烤肉喝雪水,天殺的楊釗元,當初在京城老子就該一刀斃命砍了他!”容斐白氣憤道,手上顫顫巍巍翻動爐架上的烤兔,生怕一不小心給烤糊咯。

  高竹彥比他淡然:“好歹還有烤肉吃,明日就能回府,先遷就著罷。”

  容斐白仰頭長歎一聲,然後向後一倒躺在雪窩裡,夜空極美,雪後繁星滿天月亮高高掛在天幕。他們三天前接到消息說楊釗元約莫從京城逃到此處,陛下下令要他們抓住楊釗元,可這廝實在狡猾,他們追到這山窩裡也沒見著他一根頭髮絲。

  “你說,楊釗元會是什麼身份?陛下要這麼對付他?先帝皇子?前朝餘孽?北狄人?”

  高竹彥搖頭:“我也不知道實情,但他在東山那番佈置謀害陛下,京中還抓到不少和北狄有聯繫的官員,想必他是和北狄有聯繫的。”

  “難道還能是北狄首領,想要滲透中原一舉拿下?癡心妄想!”容斐白躺一會兒坐起來繼續翻轉他的烤兔,滋滋響的熱油從烤紅的兔腿上往下滴,他不由自主咽一口口水,十分想吃。

  “約莫是,所以才要抓他回去,否則讓他從咱們這兒跑了不就是放虎歸山?”高竹彥悶聲道,他接到的信中還有一事,楊釗元是帶著堂妹高明宜逃走的,雖然明面上高明宜已經病死下葬,但他若抓到楊釗元要如何處置高明宜?信裡吩咐不許若抓不到活口,死的也可,畢竟是一起長大的妹妹,高竹彥下不去這個手。

  容斐白撕下來兩隻兔腿,動作太大扯裂乾燥凍傷的手背,霎時冒出鮮紅的血珠,他從前柔弱無骨的纖纖玉手如今粗糙成了什麼樣子?!

  將其中一隻兔腿遞給高竹彥,他憤憤咬一口焦香的兔腿,直言道:“你若是下不去手,到時候我會出手,別恨我。”

  “不會。”高竹彥無意識的啃咬兔腿。

  容斐白看一眼,嫌棄道:“你這吃法糟蹋我烤出來的兔腿!”

  高竹彥瞪他一眼,吩咐其餘兄弟吃肉,他拽著享受美味的容斐白到周圍巡邏,其實都是破山溝,報信的人說楊釗元藏身在此,他們不知真假,卻不得不來。

  雪後夜裡最冷,容斐白還沒啃完,兔腿已經涼了,他也不矯情,三下五除二啃乾淨剩餘的兔肉,向遠處巡邏而去。

  山洞裡的人影覷見他們走遠才敢大口呼吸,縮在角落的另一人被凍醒,睜開眼是一片漆黑,本能想叫喊出聲,還沒喊出聲就被楊釗元捂住口鼻。

  “不要出聲!”

  高明宜慌忙點頭,一路來她都很乖巧,除了腳程慢算個拖累,其餘時候這大家閨秀比農家女子還能吃苦,楊釗元不知想到什麼,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等巡邏的人過去,咱們從山洞另一邊走,就能找到接應的人,不會再讓你吃苦了。”

  高明宜感動的眼淚汪汪,還不忘癡情作保:“釗元哥哥你放心,無論去哪兒我都追隨你。”

  她只知道這一個多月都在東躲西藏的趕路,具體到了那裡她並不知道,全心全意信賴著楊釗元,以他為天,即便腳底磨了泡,騎馬擦傷腿磨的鮮血淋漓也不曾有半句怨言,因為楊釗元逃走都不忘把她帶走,她從前的等待都是值得的,而今他們逃出京城,外頭天高海闊都是他們能去的地方。

  兩人屏息等待巡邏的人檢查過這個山洞,悄悄從狹窄的山縫裡穿過,離開前,楊釗元回頭看了一眼外頭火堆弄出的火光,如果不是雪天,他定要放火燒山,將這群兵士活活燒死在山裡。

  高明宜跟著楊釗元爬高上低,腳凍得沒有任何知覺,直到天光熹微才察覺到走在了平地上,她每走一步腳底就有鑽心的疼,她一聲沒吭,繼續和楊釗元向前,很快,他們和接應的人碰頭。

  楊釗元和她騎同一匹馬,高明宜按捺著心中激蕩,終於支持不住在他懷裡睡過去。

  等她醒來,卻已是天光大亮,眼前一片開闊的田地,遠遠看去有幾個小小的帳篷,她還睡在馬上。

  “釗元哥哥,這是哪兒?”

  楊釗元還未開口,接應的異族男子用笨拙的中原官話道:“北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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