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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我還在跳舞》第131章
第131章 沙雕父親

  節目播到這裏,電視機前的觀眾終於有了議論聲。

  因為A市的三套節目不是衛視台,所以也就A市人會看,而且年輕人一般都不看這個台,只有上了歲數的老年人會看一看。

  一個大爺看的都有些困了,迷瞪著雙眼昏昏欲睡,聽見這個聲音的時候,有氣無力地問了一句:“夏凱凱,這個名字有點熟悉啊?”

  老伴兒想了想:“是啊,有點熟悉。”

  “我想想……啊!我想起來了,不是和那個滑冰拿了世界冠軍的人一個名字嗎?是同名同姓嗎?”

  這時,電視裏還在繼續播放,正好說道了“夏凱凱”這三個字,螢幕下方也出現了字幕。

  確認無疑,就是“夏凱凱”。

  “這麼巧啊?都是夏凱凱?都是名人呢。”老大爺這樣說著,也沒多想,就又那麼躺倒了繼續看了起來。

  紀錄片還在播放。

  “在雨果拿到了他人生中五個“黑池拉丁舞舞王”的獎牌後,做出了一個福澤後代,且大膽至極的決定。”

  “他打算建一所學校,將舞蹈成為他此後餘生最重要的事業和目標。”

  “最開始,他沒有錢,就去拉贊助,賣掉了自己的舞蹈工作室,還有拍賣了他在“黑池”比賽中獲得的所有獎牌和證書。那時候的雨果在米國的名氣已經相當地大,而且那是一個好時代,米國正是經濟騰飛的年代,他的粉絲們不惜重金買下了他的獎盃,甚至還有很多人不留名的為他實現他的夢想捐款。終於在這無法複刻的時代裏,雨果成就了他傳奇的第二步,他的學校在密西西里建立了起來!”

  “華星國際舞蹈學校!”

  “不過那個時候,這只是一所舞蹈學校,建設在荒蕪的郊外,只有一棟四層的大樓,還有兩個簡陋的大棚。學生大多來自于密西西里的印第安孤兒,還有一些生活在貧困線以下的非洲移民。”

  “如何將學校經營下去,成為了雨果校長首先面對的難題……”

  ……

  華國的有錢人其實更注重養生。

  每天按時睡覺按時起床,也才更有精力工作,賺取更多的金錢。

  良性迴圈。

  A市是華國的首都城市,政治經濟的中心,走到大街上,可能迎面遇見的一個男人就存款上億,各個富豪圈子縱橫交錯,大家族小家族各有各的來路,要不強強聯手,要不是不相往來,但重疊率高了,大圈子套小圈子,多多少少都會有點兒圈內的消息。

  某位大家族的賊有錢先生,這晚上沒出門應酬,自然在家裏養生,隨便打開了電視看了一會兒,就聽見了“雨果”這個名字。

  他轉頭看去,盯著電視看了一會兒,突然笑了:“夏家這是終於忍不住要把幹米做成熟飯了,真特麼的算你走了狗屎運!”

  某位大家族的賊有權先生,和老友大半夜的不睡覺下著象棋,聽著電視裏的聲音,嗤聲一笑:“我說最近為什麼走哪兒都能聽見雨果和夏凱凱的名字呢?敢情在這兒等著呢。”

  老友搖頭:“雨果是米國那邊兒的,夏凱凱是運動員,前段時間才拿了世界冠軍的那個。”

  “哦,但這個也叫夏凱凱啊。”

  “誰知道他們老夏家怎麼起的名字,反正雨果那邊是可勁兒地吹噓什麼世界舞王,還有這個基金會那個基金會的,這幾天呢……吃了!”

  “……你個老東西分我神!看我怎麼收拾你。”

  “哈哈,要說夏家啊,也是在掙命了,這幾天又在吹夏凱凱的事兒,世界冠軍呢,夏嘉祺最近往體育局走的可勤了。也是他們老夏家命好,十四億人口也不見得出那麼一個世界冠軍,偏生從他們家裏走出來,這一手牌要是打得好,指不定就翻身了。”

  “夏凱凱……是不是龔新覺的外孫?”

  “龔新覺?”

  “對啊,當年我在S省工作的時候,他可是我的老師啊,要是沒有他,也就沒有了今天的我。”

  “怎麼?這是找上你了?”

  “只是通話的時候提了那麼一嘴,師恩難忘呐……行了,以後有什麼消息,就和我說一聲,你也幫我留意著吧。”

  “行……”

  夏凱凱這天晚上一個人在家裏,穆淵今天出差。

  要傾斜資金到華國這個決定很重要,直接關係到華星集團是否能夠繼續保持這樣如日中天的勢頭到十年後,當然也有可能輸的傾家蕩產連底褲都當掉。

  企業每次的大動作,大決定,都不亞於一次豪賭,沒人敢說自己一定會贏,就像勝利有時候也來的莫名其妙。

  夏凱凱不太懂經營上的問題,他和穆淵向來各司其職,他負責刷名望,穆淵負責賺錢,這麼多年了一直配合默契。

  所以晚上沒什麼事的夏凱凱就回到他們的小屋裏,打開了電視看。

  也不知道是不是屋裏少了一個人的原因,夏凱凱坐在客廳裏看電視,總覺得不知道從哪兒飄來的冷風。明明門窗關好,暖氣十足,這冷風從哪兒飄來的?

  沒等夏凱凱找到原因,A市三套的節目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雨果的紀錄片?

  紀錄片這種東西,基本都是過去的事和死去的人才能夠享受的,夏凱凱聽著電視裏幽幽地說著自己的那些個經歷,既沒覺得羞恥,也沒覺得興奮,反倒莫名其妙地冷。

  雨果的那些事都過去了,當時孤注一擲成立學校的時候有多艱難,絕不是這些後來的看客,能看透的十分之一。他領來一群孤兒成為學校的學生,不但沒有分毫的收入,還要負擔孩子們的生活費,還有些要人命的小報拐彎抹角的說他有戀童癖。

  想想那個時候,為了籌措下個月孩子們生活費,所有的通告他都來者不拒,還有一些宴會趴體他是能參加就參加,只為了多開拓那麼一點兒人脈,就可以多一份收入。

  紀錄片正在播放著,主持人在電視裏悠悠地說著:“雨果直到現在還保持著一項世界紀錄,他在米國的每個大洲巡迴表演,有時候也會受邀去其他的國家表演。平均兩天一場,有時候甚至一天一場,或者晚上在米國跳完,就乘上夜晚的飛機,十個小時後降落在另外一個國家,繼續表演。連續三年的時間,他一共開了543場巡演。”

  夏凱凱聽到這個數字的時候臉有點木。

  其實這樣的表演不是他要的,太疲憊了,不停的,不停的跳,迎合觀眾,沒有靈魂的舞蹈,只為了換來多那麼一點點的錢,他把自己當成了一個賺錢的工具,瘋了一樣。

  可他不能不跳下去,他一意孤行把所有人拉下了水,為了建學校,讓身邊的人跟著負債累累,這個責任他只能扛起來。

  那時候他有三個舞蹈團配合,但是C位永遠只有他一個。

  後來賺錢賺得魔怔了,一個富婆說是十萬出場費請他吃頓飯,他迷迷瞪瞪的就去了,一杯酒喝下去,再醒過來的時候,是穆淵抱著他的大雨裏狂奔,他垂下去的手摸到了穆淵後腰上插著的槍,冰冷的鐵質觸感,被雨水潤濕後像是結了冰,穆淵緊緊地抱著他,不停地往前跑,不停地跑,跑了很久很久。

  再後來……穆淵就開始接手他的財務管理,白天在公司幫忙,晚上就熬夜讀書,不知不覺的就成為了站在他身邊,不可或缺的左膀右臂。

  夏凱凱始終覺得屋裏有點冷,不知道從哪里飄出來的風從他的衣領袖口鑽進去,舔著他的皮膚胡亂地竄,雞皮疙瘩一層層的往外冒。

  電視裏還在播著一個死人的故事,講他是怎麼讓華星學校走上正軌的,又是怎麼生病了……夏凱凱有點兒不耐煩聽這些,注意力都被那些冷風吸引了去,也沒留意這個紀錄片避開沒提穆淵。

  在雨果的生命中,那麼重要的維克多•雷蒙德,繼承了雨果全部遺產的那個人,紀錄片裏竟然沒提。

  夏凱凱找不到冷風的來源,莫名焦慮地拿起了手機,給穆淵打了一個電話。

  撥通五秒左右,電話就被接通了。

  電話裏那邊的男人還帶著睡夢中被吵醒的鼻音,溫柔地“喂”了一聲,說,“KK ,這麼晚了?有事嗎?”

  夏凱凱聽著男人的聲音,發毛的心又安穩了下來,一時間也不好意思說自己有點兒怕鬼,只能急中生智地說道:“咱們一直等著的那個節目開播了,你知道嗎?”

  “開播了?在哪里?我看看。”

  “快播完了。”

  “你應該早點告訴我。”

  夏凱凱想說怕你還在忙,也想說,這個紀錄片你還是別看的好。

  死了的人乾脆的一了百了,就算重生回來也只想過些自由自在的生活,但是活著的人卻要忍受離別,這樣的紀錄片看過一遍,不亞于在穆淵的心口上再捅上一刀。

  他捨不得。

  穆淵顯然也領悟他未盡的深意,也沒有鬧著一定要看,與他脈脈耳語了一番,才又說道:“這事他們既然真做了,我們提前做的準備也就可以開始了,我回去就處理這件事。”

  “好的。”

  “那麼你早點睡覺,別太晚了,我明天中午就回來。”

  “嗯,明天見。”

  “再見。”

  夏凱凱想說再見,又有冷風卷了他的後腰,他頭皮一麻,急忙開口:“再等等!”

  “怎麼?”穆淵在電話裏問他。

  “再聊一會……”夏凱凱斂目看著自己的腳趾,赧然地說,“想你了。”

  一聲輕笑,幾乎能夠感受到電話那邊的人驟然彎下的眉眼,紅唇微微上挑,帶著一點壞的笑容,但是眼眸卻柔軟的不可思議,像是盛著一潭綠色的湖水,波光粼粼。

  夏凱凱後來在是在床上與穆淵通話睡著的,蓋著溫暖的大被,聽著穆淵說話的聲音,關於雨果的一切好像都被這些溫暖卷走,只剩下一個純粹的夏凱凱。

  這一覺睡得很沉很沉。

  沉的好像不知道什麼時候閉上了眼睛,再睜開眼的瞬間,就好似之前不過是一睜一閉的短短時間,卻已經白駒過隙,窗外隱約照進微微的白來。

  夏凱凱睡的沉,醒的也痛快,在意識恢復的瞬間就睜開了眼睛。

  他聽見屋裏有動靜。

  但還沒等他做出反應,臥室的門口就進來一個人,窗外微微的白光還不足以照亮那人的臉,但夏凱凱卻在看清楚對方身影的瞬間放鬆了身體,抓著被褥的手也緩緩鬆開。

  “穆淵?”他問。

  只看身形就能知道對方的身份,哪怕模模糊糊的,但好像鼻子都能從空氣裏聞到對方的味道,由而確定對方的身份。

  “吵醒你了?”

  說話間,穆淵將燈打開,臥室裏瞬間一片通明,穆淵帶著一夜的風霜,站在了他的面前。

  “你怎麼回來了?”夏凱凱揉著眼睛,適應突如其來的明亮,疑惑地問他。

  “想你了。”穆淵走到床邊,衣料緩緩地摩擦著,坐在床邊,低頭在夏凱凱的嘴上親了一下。

  這唇冷得厲害,像是雪一樣,但很柔軟,噴出的熱氣灑在他的臉上,就像冬日裏的暖陽。

  穆淵說:“找了一輛車連夜回來的,困的厲害,我直接睡了啊。”

  夏凱凱點頭,看著穆淵快速地脫了衣褲,鑽進了被子裏。大約是怕自己身上太冷凍著他,所以一開始隔的很遠。夏凱凱知道是自己昨天晚上的疑神疑鬼把人鬧回來的,心裏被這人的愛暖得軟軟的,他便挪過去抱住了他。

  “別,我冷……”

  話沒說完,夏凱凱就一把將人抱在了懷裏。

  其實也不冷,穿著衣服的地方很好地保了暖,只有手腳的部分冷的厲害,夏凱凱就把那雙腳放在自己的腿中間暖著,又把雙手握在自己嘴邊上慢慢地哈氣。

  穆淵也不再掙扎了,就那麼看著夏凱凱,看了一會兒,他將手抽開,貼上那嘴唇就吻了上去。

  吻的很纏綿。

  輕易就上了火。

  穆淵把手往下伸的時候,夏凱凱抖了一下。他身子很熱,穆淵的手指尖還涼的厲害,完全是下意識的躲避。但穆淵卻不再摸了,將手收了回來。

  夏凱凱吻著人,感覺到了他的動靜,睜開眼睛盯著人看了兩秒,突然身上一用力,就翻到坐起,將人壓身下,灼灼的目光裏,是沒了一點兒睡意了。

  穆淵還想掙扎:“我沒那麼累,你下去躺著,這樣冷。”

  夏凱凱咬著他耳朵笑:“我睡了個足覺,精神正好呢,你就當我在出早操吧。”

  “……”穆淵欲哭無淚,只覺得自己這個攻當的太沒有尊嚴了,是到了鍛煉的時候了。

  穆淵本來今天上午的飛機回來,但現在連夜坐了五個小時的汽車趕回來,所以乾脆白天就在睡覺。

  夏凱凱也沒去俱樂部,才比完了一場大賽,他和周悅珊都需要休息一下,便陪著穆淵睡了一個回籠覺。

  再睜開眼。

  也不過七點。

  作息穩定的夏凱凱再也睡著,又怕在床上翻來翻去地吵醒了穆淵,所以乾脆輕手輕腳的起身,起床梳洗去了。

  夏凱凱平日裏難得在家裏,不是在訓練,就是訓練的路上,一時間沒事,就在屋裏轉悠。

  越看,越覺得這屋子的佈局很不合理。

  廚房和浴室太大了,客廳卻小的有點可憐,臥室好像也有點偏大,記憶裏華國的房屋佈局不是這樣的,通常客廳更大,臥室能放床和衣櫃就行,所以這樓盤為什麼反其道而行,客廳建的這麼畸形?

  這一找,還真讓他找到問題了。

  客廳的背面是一面白牆,但這白牆有一小片的地面特別的髒,夏凱凱蹲著看一會兒,抬手在牆面上敲!

  很好,答案出來了。

  所以中午穆淵一睡醒,就被夏凱凱拎到了牆邊上,再沒了今天早上的小意溫情,擼胳膊挽袖子是敲著牆問:“你這是要幹什麼?搞間密室是不是?你把他打開!”

  穆淵睡得迷迷糊糊,頭頂上還頂著一撮呆毛,猶豫了幾秒,沉默的找到暗鎖,開關“哢噠”一聲地響了,“嘩”的一聲,半面牆都被推開,露出了另外半套房間。

  客廳一下大了。

  還多了兩間臥室。

  而且裝修齊全,一看就和之前的半套是同一家裝修公司。

  夏凱凱氣得笑了,問:“你這是幹嗎?不是一室一廳四十平米嗎?這半間兒什麼情況?打算在這邊藏個人啊?”

  穆淵摸著鼻子,心虛地笑。

  夏凱凱睨他,眼神凌厲,眼角飛揚,透著一股狠辣的嬌俏勁兒,越氣倒是越迷人了,“你倒是說啊。”

  穆淵訥訥:“一個臥室……一開始不是沒在一起……就是,嗯……內啥……”情況發生的太突然,一時間也想不到藉口,吭哧半天就這麼擠出一句話來。

  夏凱凱瞪著人看了幾秒,然後轉身離開,將客廳的牆壁狠狠一關,隔著門大喊:“以後你就睡那邊,別過來了!”

  兩人確定關係後,這還是第一次吵架。

  夏凱凱心理年紀大,即便和穆淵把該做的都做了,心裏還是把穆淵當孩子,能讓的讓,能寵的寵,還從沒紅過臉。穆淵就更不用說了,簡直恨不得把人含在嘴裏,走哪兒帶到哪兒,哪會鬧矛盾。

  這次吵架,夏凱凱單方面翻臉,穆淵去哄人,不聽。夏凱凱也不吵也不鬧,只說自己要冷靜一下,然後就出門去了俱樂部。穆淵匆忙套上衣褲,在後面跟個大犬一樣耷拉著耳朵和尾巴,跟著人一路走到了俱樂部。

  夏凱凱走在前面。

  穆淵在後面。

  兩人一直沒說話。

  穆淵不是不能解釋,但沒什麼意思,騙了就是騙了,還騙了這麼久,確實有些問題。

  夏凱凱也就是氣那麼一會兒,出來被冷風一吹,心裏的那些火兒也就散了大半。

  本來也不是什麼大事。

  只能說是關係太過親密的愛人,冷不丁知道對方竟然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瞞了那麼大的秘密,一方面覺得震驚,一方面覺得自己蠢,也不過就是惱羞成怒罷了。

  只等著到了俱樂部,在暖呼一點的地方,待得視線對上的時候,自己軟下眉眼笑一下,大約這件事就翻篇了。

  但沒想到,兩人還沒得議和,就有人這個時候來送“人頭”了。

  夏振強自從知道夏凱凱回國後,到現在已經來金鑫俱樂部第三次了。一開始他還帶著李晗,後來尋思過味兒來,就自己過來。他也這麼大歲數了,倒也不至於不要臉到吵鬧不休,只是每次過來帶著一個保溫杯,一坐好幾個小時,他就不信,他是夏凱凱的親爹,夏凱凱還真就不理他了?

  這段時間夏振強想過很多很多,想的最多的就是大兒子年幼的時候,自己陪著大兒子玩的那些記憶,那時候他初為人父,也疼愛過兒子,陪伴,教導,全國各地的旅遊,期待過他的未來。

  只是怎麼說呢……李晗這女人太有心機了,才認識的時候那個小意溫情,什麼都順著他,哄得他暈頭轉向的,甚至還戳破了避•孕•套,等著自己懷了孕,就開始逼他了。

  要不是龔珍,也就是夏凱凱的媽媽,確實福薄,孩子剛剛懂事一點就走了,以龔家當時在S省的地位,李晗是肯定進不了門,估計那個傻胖子也生不下來。

  如今十多年過去,對比著在家裏懦弱自閉,胖得自卑的小兒子,在人前風光無限,拿下了世界冠軍,可以拯救夏家的大兒子,瞬間就成為了夏振強的驕傲。

  他並不急著讓大兒子原諒他,畢竟自己當初也確實做錯了事,是他對不起這孩子,所以心裏有氣是正常的。但也正是因為那次醫院的見面,給了他很大的信心……這孩子心裏還是惦記著他的,否則怎麼會得知他生病了就趕來看他,話說的雖然不中聽,但明確表示願意承擔他一半的醫療費,這不是願意承擔起贍養義務,是什麼呢?

  夏振強喜滋滋地想,這就是大兒子還愛著他的證據啊!

  手裏拿著保溫杯,夏振強靠在櫃檯上,對前臺的工作人員趙薇說:“俱樂部的二樓圈上玻璃太可惜了,我這段時間去過A市的好幾家俱樂部,人家二樓都是開放的,我覺得還是這種親民一點,整體的風格和視野也更好,等過了年,乾脆拆了重新裝修吧。”

  “別看我最近總過來,平時也忙,下午還要出一趟差呢,要說管理啊,我是這方面的行家。金鑫聽說還請了管理公司,要我說有那必要,俱樂部的管理很難嗎?我抽個空就管了是不是?”

  “你在這裏聽說好些年了,一直勤勤懇懇,忠誠不變,公司最缺少的就是你這樣的員工,該給你加工資……”

  趙薇低頭假裝忙碌,一個勁兒的翻白眼兒,根本不想搭理這個傻逼。

  她可是很清楚這人確實是老闆的父親,只不過是個人渣父親,續弦進門的時候,帶著的孩子就比原配的孩子小了不到三歲,而且能把九歲的孩子丟在體校,在十三歲的時候把孩子丟在省隊居家遷徙到A市,之後不聞不問那麼多年,這樣的人渣父親還有要的必要嗎?

  用頭髮絲想也知道,人渣突然跑回來認親是因為良心發作嗎?哈哈!要不是老闆現在名聲大了,這傻逼指不定還想不起自己有這麼一個兒子呢。

  所以說,過來就是擺出一副老闆他爸的姿態,對俱樂部指手畫腳的模樣,這是傻逼到了什麼程度,才能夠做出的事啊?

  但凡有點臉面的,怕是都做不出這種回頭把臉遞過來享受降龍十八掌的賤樣兒!

  趙薇被煩的不行了,剛想藉口尿遁,就聽見老闆沉了幾分的聲音說道:“夏先生,我以為我已經表達的足夠清楚了,請您不要繼續騷擾我的員工。”

  “夏總!”趙薇鬆了一口氣,急忙站起身來朝著夏凱凱打招呼。

  夏振強也將擱在服務臺上的手收了回來,站直了身子看向了夏凱凱。只是目光落在夏凱凱身後的穆淵臉上的時候,表情凝固了許多,掩不住地露出了幾分厭棄的神情。

  他現在可不管這個維克多•雷蒙德是不是雨果遺產的繼承人,他就知道,這個老外先勾搭的雨果,又來搞他兒子,他每次想起來都噁心的不得了。

  但越噁心,他就越覺得自己很有擔任父親的資格。有時候甚至美滋滋地想過,要是換了其他人,估計就會覺得這是天上掉餡餅的,兒子找的男朋友可是個大富翁,有權有勢的,這不是平白少奮鬥三十年嗎?

  可他不是!

  他不這樣覺得,他就是敵視這個老外,噁心他!

  可把自己感動壞了……

  所以他一副慈父的模樣,苦口婆心地說:“凱凱,我說的你都沒聽進去過嗎?這人是個變態啊,正常人能做出這種事嗎?他做的這些事,是把你當什麼呢?當替代品嗎?你不覺的噁心嗎?”

  夏凱凱一點兒沒覺得穆淵噁心,反而一直以來都感動的不得了,但是對這個人渣是噁心壞了。

  夏凱凱開口想要說什麼,肩膀卻被一隻手按住了。他轉頭看去,是穆淵徹底冷下來的臉。

  穆淵說:“貴公司是想倒閉了嗎?還是希望整個夏家破產?這麼刺激我,你已經做好了流浪街頭的準備,是不是?”

  趙薇渾身跟過電似的,這特麼不是“天涼王破”的現實版嗎?

  霸總終於發威了啊!

  夏振強噁心穆淵,卻也確實怕他,色厲內荏地說:“你當這是哪兒呢?是華國!你能搞死誰?哦!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就是這麼威脅凱凱的?你是不是用了什麼手段才讓他跟你在一起的?我告訴你,我不管你威不威脅,有多能耐,但我是他爸,他的感情生活我就有權利干涉!”

  這究竟是哪兒來的智障啊?

  邏輯何在?

  三個人都把他當奇葩在看,不明白他振振有詞的底氣在哪兒。

  夏凱凱被逗笑,看著夏振強的眸光卻冷了下來,淡淡地:“夏先生,我覺得您是不是誤會我們的關係了?就憑您當年把我丟在S省省隊不聞不問這些年,其實您已經屬於棄養我。我是姥姥姥爺養大的,是二姨照顧到大的,我親屬關係其實和您沒太大關係,我只願意承擔一部分金錢上的贍養,也只有這些。”

  夏振強歎了一口氣,說:“我知道你心裏有氣,所以我也做好了被你拒絕的準備,哪怕是羞辱。其實我這樣過來,你大可以告到法院強制執行距離限制,為什麼沒這麼做?行了,有什麼你心裏不爽的,我任你罵好不好,罵完了跟我回家。”

  夏凱凱:“……”

  夏振強頓了頓又說:“你和這個外國人的事,我知道是我這些年和你隔得遠了,有些事不曾教你,我的錯,我忍了,只要他好好對你,我也就不管了,可不可以?”

  夏凱凱:“……”

  夏振強越說越感動自己,說到這裏眼眶都紅了:“好些年沒和你說這麼多話了,準備了很多,一時間卻說不完,要不中午爸帶你吃飯去,我們慢慢聊。”

  夏凱凱長長地吐出一口氣,最後不客氣的說:“要不是還有這些年的生活費,你算什麼玩意兒?”

  “生活費?”夏振強把自己感動的不得了,掐頭去尾地聽了夏凱凱的話,恍然大悟,“對哦,雖然晚了點兒,你也成年了,但該給的生活費我也不會漏了,過年你回家過……”說道這裏,夏振強咬咬牙,說,“你現在二十四了吧?我給你包個二十四萬的大紅包好不好?一年一萬,怎麼樣?”

  夏凱凱揚眉。

  繼而眉心微蹙。

  在沉默了幾秒後,語氣試探地問道:“一年一萬?算是生活費嗎?我在省隊拮据生活的時候,你在哪兒?”

  夏振強脖頸一梗,正色:“我、我,是你外公外婆說讓你留下的,他們在,能餓著你?”

  夏凱凱覺得腦袋疼。

  他看著夏振強的目光徹底冷了下來,簡直不相信這世上還真有這麼不負責的父親。他揉了揉太陽穴,說:“趙薇,報警,找律師,讓這個傻逼滾!”

  夏振強臉色一變,生氣道:“你這孩子怎麼回事?不是說的好好的嗎?是紅包包的少了?還是你外公外婆苛待你了?你跟我說……”

  夏凱凱轉身離開,按下了電梯。

  趙薇大喊著保安,將夏振強攔在了不遠處。

  電梯到了,夏凱凱和穆淵一前一後進了電梯。

  電梯上行,隱約還能聽見夏振強的聲音,夏凱凱頭疼的厲害,見穆淵蹙眉看著他,他又笑了。

  他說:“我記得這孩子很多的記憶,甚至記得那個溫柔的母親,有時候我覺得自己不是他,有時候我又覺得我可能就是他。”

  沒頭沒尾的一句話,穆淵聽懂了。

  他伸手抱住了夏凱凱。

  然後他聽見懷裏的人譏笑地說:“原來這傻逼連錢都沒給過啊。”

  “別哭……”

  “我沒哭……”夏凱凱深呼吸,將穆淵抱的很緊很緊,說,“我真的沒哭,只是覺得這孩子太可憐了,攤到這麼一個父親,最後命沒了也沒人知道,就這麼無聲無息的消失了。”

  電梯門開了,又關上。

  夏凱凱慢慢地說:“穆淵啊,華國有種文化,人死了,屍體找不到了,就用身前的衣服葬到地裏,這叫做衣冠墳。我想好好送這孩子一程。”

  “好……我陪你。”

  既然夏振強親口承認的沒有給過生活費,夏凱凱最後那點兒責任都沒了。穆淵的律師團早就枕戈以待,直接拎過來幫夏凱凱上訴了法院,以夏振強過度騷擾為理由,申請了強制執行。

  夏振強大約也是想不明白夏凱凱為什麼還要為他承擔一半兒的醫療費,所以以為夏凱凱心裏還惦記著,想岔了,膨脹了,所以才能夠做出這麼沙雕的認親戲碼。

  如今糊裏糊塗地攤了牌,等於斷了後路,等著華星集團的律師信擺在面前的時候還一臉蒙逼,不相信那個“有良心”的大兒子,還真要把他告上法院。

  官司就這麼打起來了。

  夏凱凱不願意再管那個沙雕的事,交給了律師,除非一定需要配合的地方,再多一點兒他都覺得噁心。

  不過這天與夏振強分開上了樓之後,夏凱凱倒是給二姨去了一通電話。

  夏凱凱問二姨:“二姨,除了你每個月給我的600生活費,再加上每年過年姥爺給我包的大紅包,你知道還有別的錢嗎?”

  二姨奇怪:“是啊,給你多了也不要,說包吃住不缺錢,就這600還是我硬塞給你的呢。怎麼突然問這件事?現在錢不夠了嗎?是俱樂部經營上出現問題了?你說說要多少錢,二姨看看存款夠不夠。”

  夏凱凱剛剛被那個傻逼凍得冷冰冰的心臟瞬間就暖了下來,笑了:“不是這件事,只是剛剛遇見了夏振強,知道了一件事……”

  夏凱凱把這件事說了,最後說道:“之前也沒想過,夏振強開的那家公司要死不活的,自己的錢都不夠他花天酒地的,怎麼可能一個月還給我那麼多的生活費。您幫我想一下,這人要不是夏振強,還會有誰?”

  這一次二姨沉默了很久,然後說:“總歸是夏家給的吧,其實你要是回了夏家,這件事就很清楚了。但我看你……有什麼想法嗎?夏振強只是個迷迷糊糊往前沖的大傻子,他不會是第一個,後面肯定還有整個夏家,你無論怎麼想的,都要提前做好準備啊。”

  夏凱凱點頭,又“嗯”了一聲。

  這事情告一段落,二姨轉口提起一件事:“今年過年早,一月十一號就要過年了,你想吃什麼?我提前準備著。”

  “嗯,我想想。”

  “還有,把你的獎盃獎牌一起帶過來,你外婆外公總是念叨著要看,你給他們看看。”

  “好。”

  “還有……”二姨欲言又止,最後說,“那個你男朋友,如果是認真的,就帶回來看看吧。”

  “好!”夏凱凱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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