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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我還在跳舞》第86章
第86章 錄節目 [VIP]

  夏凱凱以為就是這樣了,但是沒想到也就又過了兩天,矛青突然跑下來,視線落在贊助商先生空著的辦公桌上,暗自鬆了一口氣,然後招手將夏凱凱叫了過來。

  矛青一般不會打擾他們訓練,有什麼事都會訓練結束後談,所以她一招手,夏凱凱就知道這事耽擱不得,轉身滑了過去。

  矛青又去看穆淵的辦公桌,然後說:“雷蒙德先生呢?”

  夏凱凱說:“出差,前天就走了。”

  穆淵雖然說要陪著夏凱凱,但他現在事業做得這麼大,再也沒辦法像五六年前那樣守著夏凱凱也可以工作。集團公司正常的運作其實穆淵已經脫手了,但是更多的應酬、開拓市場等等都離不開他,儘量減負卻依舊繁瑣忙碌,所以這不又當空中飛人去見客戶去了。

  在穆淵那樣緊迫盯人下,夏凱凱悄悄地鬆了一口氣。

  矛青聽後,蹙眉,說:“你知道那個《全球舞動》的綜藝節目嗎?就是最近收視特別高的那個跳舞節目。”

  夏凱凱知道,問:“怎麼了?”

  矛青說:“我剛剛接到他們製作單位的電話,說是明天就要過來錄節目。錄什麼節目啊?我之前也沒聽過?是你談的嗎?”

  夏凱凱搖頭,繼而視線也往穆淵的辦公桌上掃,不用說,這事和穆淵脫不開關係。

  夏凱凱倒是不反對媒體宣傳俱樂部,但是這個錄節目又是怎麼回事,而且還是和綜藝節目套一塊兒,這就讓人摸不清頭腦了。

  他換下鞋,上樓去找莊飛。

  後面還跟著矛青和溫健。

  莊飛一聽說夏凱凱上來了,急忙起身去了門口接人。

  大半概率成為集團掌門人未來伴侶的大人物降臨,即便人家現在名下就一家俱樂部,莊飛也不敢怠慢,一路笑著將人領進辦公室,然後與夏凱凱隔開一米遠坐在沙發兩邊,笑眯眯地看人。

  夏凱凱把疑問說了。

  莊飛驚訝:“雷蒙德先生沒和您談過嗎?是這樣的,節目裏添加了選手的訓練的後臺劇情,所以就希望到時候您能夠上場滑一下,然後再跳一下,沒多麻煩,也就一天的時間,錄完他們就走。”

  夏凱凱蹙眉:“滑一下我能理解,跳一下的意思……”

  “您在米國的表演我可是看了,那是太棒了,所以想讓您也展示一下您的舞蹈能力,您看看是鬥牛舞,還是探戈華爾滋,當然,您要是願意,所有的舞種都可以跳。”

  夏凱凱頭疼:“我是冰舞運動員……”

  “沒問題!您在冰上跳!我們保證把您拍的英俊帥氣,憑藉您的才華和容貌,再有我們華星集團的支持,把您包裝成全民偶像也就是時間問題,我們有最好的策劃,最好的編劇,保證您人設完美,分分鐘成為華國的冰雪代言人。”

  夏凱凱:“……”

  回去的時候,莊飛將夏凱凱送到了電梯口,臉上那笑容絕對燦爛友善到了極致。

  但是電梯關上的時候,夏凱凱臉上的笑就收了。

  身後。

  矛青說:“雷蒙德先生是用了心了。”

  溫健說:“還有這種驚喜啊,你這是要上節目了。”

  夏凱凱回頭看兩個人說:“我一點作品都沒有,有什麼資格被人這樣抬著?是像那些流量明星小鮮肉一樣嗎?一邊人氣虛高,一邊被人議論他憑什麼?”

  夏凱凱說話的語氣平靜,但是兩人都聽出了他話裏的火氣,一時間都不知道怎麼開口。

  這事是好是壞還真不好說。

  夏凱凱擔憂的有理由,但是現在這個社會就是人氣創造價值,先不管三七二十,把你人設立起來,人氣先積攢著,到時候等著再出了成績也沒什麼毛病。

  但這是人家金主爸爸捧自家愛人,愛人又顧慮重重不想答應,說到底就是人家兩口子自己的事情,他們能說什麼?兩口子的事情最好不要攪合在裏面,分分鐘被打臉,人家在床上滾一圈就好了,這不是裏外不是人嗎?

  夏凱凱沒得到回話,便認為自己的顧慮被默認了,眉心便又蹙緊了幾分。

  但夏凱凱和穆淵相處的時候有一個特點,就是特別有包容性,就算心裏覺得不認可,但也不想讓穆淵的好心白費,所以第二天攝製組的人過來的時候,他也耐心地陪著。

  除了不跳舞以外,不但在冰上反反復複滑了不知道多少動作,還帶著一群參加節目的學員在冰上做活動,中午的時候還陪著他們在食堂作秀,表現的特別熱情。

  中午吃完飯休息了不過半個小時,又繼續錄節目,明明很累了,還要做出一副高興精神的模樣,等著下午兩點鐘的時候,夏凱凱就不怎麼笑的出來了。

  這個時候,穆淵風程僕僕的從電梯裏走了出來。

  他穿著一套正式的衣服,應該是才從飛機上下來,甚至來不及整理自己,懷裏抱著一個白色正正方方足有一米長的長條形紙盒子,隨著他的走動,裏面靜靜躺著,整齊碼放的九十九朵藍色玫瑰飄出醉人的香氣。

  俱樂部裏場面很亂,到處都是人,數不清的攝像機擺在各個角落裏,捕捉著冰上的每道身影,再週邊和二樓全是看熱鬧的人,明明冰場裏該是清涼的,卻泛出一股子讓人心浮氣躁的燥熱。

  服務台的趙薇先發現了金主爸爸的身影,視線落在他懷裏的那捧花上,然後再看見男人急切尋找的眼神,她急忙沖出服務台喊著:“讓讓!讓讓!”

  “幹嘛啊?”

  “誰啊?”

  “你推著我了。”

  “誰踩我腳了?”

  圍觀的人不耐煩,但到底被趙薇撥開了一條路,穆淵像是摩西分海一樣地走過人群,來到了警戒線的邊上。

  攝製組的成員不認識穆淵,雖然看著氣場不凡,但依舊起身揮舞著手裏的牌子說:“這裏就不讓進了啊,站那兒看就行了。”

  說話間,攝製組的導演往後一看,蹭一下就從凳子上站了起來,來到穆淵面前熱情的招呼,把人親自接進去,還安排人將放在角落裏那個總裁座椅給推了出來。

  所有人都站著,包括導演的凳子也是個帆布的小馬紮,只有穆淵屁股下面坐著的是老闆椅,在人群裏中是相當打眼。

  英俊帥氣,一來就畫風不同的男人,瞬間引起了圍觀群眾的興趣,劇組裏都在詢問這是誰。

  但穆淵卻毫無所覺。

  他一言不發地坐在那裏,懷裏的花束被他仔細地放在腿在,誰想伸手都被他眼底的冷光刺了回去。然而當他轉眸看向冰上那人的時候,眼底的冷銳通通散去,眸底溢出細細碎碎的光澤,似乎漫天的星空。

  他看著夏凱凱,一邊解開衣領的衣扣,然後又取下藍寶石的袖扣,那好似暗夜星空一樣的寶石在男人的手上隨意的捏轉著,明明華貴不凡,卻在男人翠綠的眼眸中被比成了凡物。世間少有的綠色眸子映著,也只能夠映出那麼一個身影,近乎於貪婪的虜掠,更為強勢的氣息呈現在體表,還有那解開了衣扣不再禁欲的風格,整個人便顯得慵懶性感了許多。

  導演站在邊上,用著蹩腳的英語,低聲說:“這一部分很快就拍完了,您稍等一會兒啊。”

  導演既然知道這位是華星的總裁,自然也會知道這位金主爸爸為什麼一定要來金鑫俱樂部拍外景,他今天可是一直將焦距對準那位年輕的華國青年,不只是按照劇本來,更是怎麼能把人拍的更好就怎麼拍,總之一個小運動員能夠讓這樣的跨國公司的總裁捧著,想必也不介意他為了節目效果而折騰的狠了點,不就是想出名嗎?他懂。

  穆淵來回趕路有些累了,坐下休息緩了好一會兒,再加上離得遠了,也沒看清楚夏凱凱的臉色,便等著緩了一口氣後說:“都拍了什麼?”

  金主爸爸說著一口還算流利的華語,這讓導演驚訝又慶倖,急忙說道:“冰上的部分差不多了,今天下午能拍完。”

  “舞蹈呢?”

  “舞蹈?”導演愣了一下,就聽金主爸爸堅定地問他,“拍了嗎?”

  不是不拍了嗎?

  導演尋摸著,卻沒敢開口問。

  反正金主爸爸說什麼,就是什麼,原本取消了的舞蹈加上就是,最多今天大家都加班到深夜就好了。

  因而,等著夏凱凱好不容易把冰上的部分拍完,就聽見導演說:“好了,大家去二樓。”

  “二樓?”夏凱凱驚訝,“導演?我還上去嗎?”

  “上去啊,你們還得跳舞呢,國標舞十個舞種,最好挨個跳一遍,如果不行,拉丁這邊也跳一下,等會兒我和你講一下順序,怎麼進場,怎麼找機位,還有些動作你們得多跳幾次。”導演熱情說著,當初劇本都編好了,只是到了這邊又取消了舞蹈的部分,現在再翻出來很簡單,張口就來。

  周悅珊揉著肩膀蹙眉:“還跳舞啊?”

  夏凱凱搖頭:“跳舞就算了,我們是冰舞運動員。”

  導演說:“沒問題的,沒問題的,冰舞運動員也得會跳舞,那個誰誰誰還不是世界第一的冰舞運動員,上節目跳探戈,粉絲都炸了,舞蹈和冰舞是共同的,錄一下更好。”

  夏凱凱搖頭:“我以為說好了。”

  導演說:“這個拍攝過程,肯定會有很多的變化,我們都是為了最終的節目效果嘛。”導演見夏凱凱不為所動,又補充一句,“而且雷蒙德先生也希望能夠看見您的舞姿。”用金主爸爸來說服人肯定沒問題,導演也不願意費事,但他拿了錢辦事,本意也是希望有個好的節目效果,要是兩個冰舞運動員的國標同樣出色,也是節目的爆點,在他看來不跳舞沒什麼,但是能夠跳舞就更好。

  夏凱凱將目光從導演臉上移開,看向已經抱著花站起來的的穆淵。

  剛剛他就看見人回來了,就是沒空過來打招呼,只是之前期待的心情在導演的話中都落到了底,他蹙眉看著穆淵,知道對方終究還是要測試他的。

  讓他跳舞,尋找著雨果的痕跡,然後證實心中的猜測。

  夏凱凱並不是一個容易生氣的人,要是換了個時間,穆淵隨便編個什麼理由說想要看他跳舞,他可能礙著穆淵的請求也來上那麼一段,但是今天他委實累了。

  這段時間訓練壓力大,結果身體還不消停,總是隔三差五的向他致敬問好,不解決難受,解決了還累,半夜半夜的睡不好。今天耐著興致陪了一天,現在確實累了,說好的事情又發生變化,夏凱凱就有點兒不耐煩。

  所以,穆淵走上前,把花遞給他的時候,笑著說:“真期待你接下來的舞蹈。”

  夏凱凱抬手將盒子按住,又堅定地推了回去,冷著臉,蹙著眉說:“我不會跳,要跳你跳吧。”

  穆淵揚眉,有點兒期待:“你願意和我跳嗎?”

  夏凱凱心口的血嘭的就炸了,說:“我是和你說這個嗎?我說的是不想跳,不是和你跳?你看這裏亂七八糟的,你能不能做什麼事情前先問過我?等我同意了你再去做?”

  穆淵臉上的笑收了。

  夏凱凱看了眼四周圍望過來的人,歎了一口氣,轉身滑走了。

  留下穆淵一個人抱著花束,尷尬地站在原處。

  夏凱凱和穆淵說的是英語,但這年月聽的懂英語的比比皆是。而且通過兩人的臉色和動作就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

  導演心裏顫了顫,有點為這個運動員擔心,不能仗著人家寵你就亂發脾氣啊,人家總裁都給你安排好了,還不是想要寵著你捧著你,怎麼還任性上了。

  周悅珊卻完全站在夏凱凱這邊,深深地看了穆淵一眼,緊跟著也滑走了。

  剩下導演小心翼翼地問:“那接下來……”

  下一秒,金主爸爸就把花仍在了他的懷裏,幾個快步追著人走了,那慌張的模樣一點不像包養小蜜的總裁,更像是被遺棄的成了他。

  導演被一盒子的玫瑰香味刺激的想要打噴嚏,尋摸著金主爸爸那一臉緊張的表情,哎呦,這運動員還是有任性的本錢嘛。

  夏凱凱在出口套上冰刀套的時候,穆淵就追了上來。他轉身去找地方休息,穆淵就在身後跟著。等他找地方坐下開始喝水的時候,穆淵就站在一米外,像只被訓斥的大型犬一樣,耳朵尾巴都耷拉了下來,卻還眼巴巴地看著他。

  夏凱凱一口水下了肚子,心裏那團火氣終於熄滅了一點。

  他看向穆淵。

  穆淵就搖尾巴。

  夏凱凱歎一口氣,拍了拍自己身邊的座位,讓穆淵坐過來。

  穆淵眼睛一亮,開心地坐在了他身邊。

  距離近了,穆淵才看見夏凱凱臉上的疲憊,還有化了妝又被汗水融掉的滑稽,心裏歉疚:“很抱歉,我……”

  “是我急了,不該在人前說那些,對不起。”夏凱凱同時也開了口。

  兩人視線對上,又笑了。

  夏凱凱喝過水,有了精神,砸吧砸吧嘴,就覺得嘴上的唇彩難受的要命。

  他不想化妝,但是導演一定要,最後只能配合著打了粉、畫了眉,還塗了淡淡的唇彩。大約也是這個原因,他難受的狠了,才會失去了耐心。

  這樣想著,他說:“等一會,我找紙擦了嘴再說……”

  “我來……”穆淵抬手就托住了夏凱凱的下巴,然後另外一隻手扯著袖子,就那麼用潔白的衣袖擦掉了夏凱凱嘴唇上的顏色。

  急於表現討好的穆淵等著擦完了才愣住,發現自己將手放下來的時候,曲著左手食指托起青年的下巴,而青年微微仰頭的模樣,那微微嘟著的嘴唇,還有柔軟的毫無防備的目光,就像是,像是……要接吻一樣。

  “咚咚!”

  “咚咚!”

  穆淵的耳朵一下就紅了。

  夏凱凱看著穆淵突然紅了的臉,不知道怎麼的,自己臉上也開始發熱。

  對視。

  眨了眨眼。

  穆淵將手收回來。

  夏凱凱將頭偏開。

  明明尷尬的不行,但卻沒有厭煩、躲避的念頭。

  這是怎麼了?

  夏凱凱不太明白地問自己,為什麼如今和穆淵獨處的時候氣氛總是那麼奇怪。

  “我……”穆淵沉醉在這種互動的吸引力上,開口說話的時候聲音裏有著無限的溫情,“讓他們撤了吧,你好好休息,以後有什麼決定我提前和你說。”

  夏凱凱開口,喉嚨卻發緊,尷尬地醒了一下,才說:“為什麼一定要跳舞。”

  因為我想看。

  因為知道你喜歡跳。

  就像之前那樣,讓全世界發現你的美。

  穆淵想要這樣這樣說,但又覺得夏凱凱應該是不喜歡的,畢竟他拒絕了,所以便毫無愧疚的背鍋導演,說道:“也不一定需要跳,他們設置了這個環節,我沒想過你之前會那麼辛苦。”

  “跳舞會有用嗎?”夏凱凱鬆了口,不太確定地說,“我怕會喧賓奪主,第一影響我身為冰舞運動員的身份,第二也怕會對那些學員有什麼不好影響。”

  不是開玩笑,“黑池”舞王要是氣場全開地飆舞,給他一個舞臺和一個好搭檔,他就是全世界唯一的光,這些還是學生的學員完全有可能被夏凱凱碾壓的毫無光彩。

  “那就不跳。”穆淵百分百順著夏凱凱的話說。

  夏凱凱點頭:“這次去了好幾天,應酬麻煩嗎?”

  穆淵笑道:“還好。”

  夏凱凱說:“要注意身體。”

  “嗯。”

  “多吃點。”

  “我的口味一直不錯。”

  “那就好好睡覺。”

  “好。”穆淵最近睡眠還行,勉強可以達到六個小時。

  “晚上一起吃飯?”

  “好。”

  “要吃什麼……”

  兩個人平靜地談論著,剛剛還充斥著吸引力的氣氛變得脈脈溫情,兩人就像是親密地家人,前一刻吵架,下一刻和好,然後關心著對方,為對方考慮著,毫不介意低聲地說出那些服軟的話。

  其實比起之前的尷尬,這種相處模式才是兩個人習慣的,如同喝水一般簡單。

  但是在外人眼裏可不是這樣了。

  戀愛的氣場實在太強了,尤其是總裁先生為他的愛人擦嘴唇,甚至差點吻上去的那一刻,不知道有多少人拉長了脖子,在心裏念叨著,你們倒是親啊!

  華國的氣氛沒國外那麼開放,兩個男人在人前秀恩愛幾乎不可能,更不要說一副還要當街親吻的模樣,說實話,真虧了夏凱凱和穆淵的長相。穆淵的俊美就不用說了,夏凱凱雖然不是最近時下最受追捧的長相,但也青春陽光,再加上之前在冰上露了那麼一手,儼然已經有光環加身,誰看他都會覺得氣質優雅了。

  兩個男人在俱樂部靠後的牆壁邊長條凳子上,似鬧市中的一隅清淨地,並肩而坐,低聲細語,時而輕笑,那氣氛,那畫面,不但不會給人不適的感覺,甚至覺得賞心悅目。

  說到底。

  這看臉的世界。

  就算是同性戀,只要看著好看,搭配,就算當街秀恩愛,也會得到更加寬容的對待。

  後來二樓的拍攝也就沒再繼續了。

  夏凱凱不跳,穆淵是絕不會強迫他,金主爸爸開了口,導演自然是言聽計從,吆喝著其他的學員補鏡頭,夏凱凱和周悅珊直接上樓休息去了。

  穆淵陪著夏凱凱回的宿舍。

  溫健眼看著他們離開,卻沒跟上去。他今天一直在,但他作為旁觀者一直都在看熱鬧,就差捧著瓜子邊吃邊拍手了,所以既不需要休息,也不願意去當電燈泡,眼看著金主爸爸和夏凱凱一起離開,他四平八穩地坐在椅子上,沒有一點兒想要追上去的意思。

  不得不說,人的底線就是用來破壞的。

  當初他還是省隊教練的時候,學生有點病痛災難他都會自責,防著學生談戀愛就像是防賊一樣,那叫一個兢兢業業。但是如今,夏凱凱當他面攪基,他都能夠視若無睹,想想自己還真是墮落了。

  當然了。

  溫健管不住夏凱凱是其一,不敢管金主爸爸是其二,第三也確實是夏凱凱大了,感情上的事他不方便插手,心裏總之是已經完全接受了夏凱凱和金主爸爸談戀愛的事實。

  所以也不會那麼不識趣的去打擾兩個人。

  所以夏凱凱和穆淵回到房間裏後,才發現只有他們兩個人了。

  這段時間,夏凱凱一直避免和穆淵單獨相處,就是害怕相處時候的那種尷尬,所以就進了屋,夏凱凱察覺到不對後,急忙就用洗澡的理由跑掉了,即便知道穆淵會在他洗澡時候離開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他還是希望出來的時候穆淵已經不在了。

  穆淵當然不會走。

  浴室裏響起水聲的時候,他先是坐在沙發上觀望四周環境,等著那水流聲淅淅瀝瀝越發纏綿的時候,他腦袋裏就跟著浮想聯翩,最後也不知道怎麼的,就在屋裏轉了一圈。

  最後他站在夏凱凱的房門口往裏面看,看夏凱凱的床,被褥的形狀,枕頭的顏色,還有那扇窗戶對準了哪里,若對面有房子,他絕對會住進去,無論是他看夏凱凱,還是夏凱凱看他,只是這樣一點點的聯繫,都會讓他心口發熱。

  在洗澡水關掉之前,穆淵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拿出手機,裝模作樣地看了起來。

  夏凱凱換了一套寬鬆的短袖衣褲,頭髮濕漉漉地走了出來,洗乾淨的臉沒了油膩,乾淨清爽的好像空氣裏都是怡人的香氣。從臉頰流淌的水珠滾過修長的脖頸再消失在衣裳裏的時候,穆淵察覺到了自己的口乾舌燥。

  穆淵說:“現在已經三點了,下午還訓練嗎?”

  夏凱凱搖頭,抬手撥弄濕漉漉的頭髮,好似粉末一樣的水珠四濺,落在了穆淵的唇上,穆淵的嘴唇抿了抿,彷彿這一點點的液體都可以滋潤喉嚨,繼而又越發乾渴。

  “看起來很累,要不我幫你按摩放鬆一下?”穆淵躍躍欲試。

  夏凱凱擦頭的動作頓了一下,抿嘴笑著,搖頭。

  穆淵有點失望。

  夏凱凱確實累了,坐在沙發上的時候,身體軟軟的,關鍵還是困,這段時間睡眠品質都不好,總是沒精神。

  他知道是什麼問題,但心裏有點障礙,就算是在安撫小朋友的時候也是興致缺缺,身體和精神達不到統一後,就始終有些欠欠的,越欠越多,欠到現在就覺得好像精神有一大截都是不穩定的,往那兒一靠都想睡覺。

  拿著手機擺弄了一會兒,突然發現身邊沒了動靜,轉眸看去,穆淵又在用平板電腦辦公,認真工作的男人側臉很性感,深刻的線條輪廓賞心悅目,視線落在男人薄薄的嘴唇上,嘴角抿的很緊,是因為工作很麻煩嗎?但是很快抿緊的嘴角鬆緩,所以這是解決了?

  夏凱凱就這樣看著人看了好一會兒,甚至自己什麼時候睡著的都不知道。

  恍惚間他好像回到了還是雨果的時候,每次打盹都有種被親吻的感覺,一開始他以為是“小姑娘”總是偷吻他,後來他才知道是他養的另外一隻狼崽子,總會在他睡著的時候偷偷和他親昵。夏凱凱很喜歡這種感覺,親密的與人接觸的感覺,被人全心全意依賴著……成為了他每天努力的動力,哪怕滿身疲憊,回到家裏看到那張笑臉的時候,就是一種幸福。

  一覺睡去。

  再一睜眼,夕陽西斜。

  穆淵已經離去。

  夏凱凱就這樣躺在沙發上,翻身將薄被在身上緊了緊,在微涼的空氣裏慢慢地醒著神兒,然後勾起了嘴角。

  這天之後,穆淵開始張羅房子的事情,一定要在金鑫俱樂部附近,而且戶型不能太大,最好是只有一間臥室的那種,但是社區環境要好,安保要好,最關鍵裝修風格要讓KK喜歡,最好是能夠一見鍾情,留下居住的那種。

  穆淵將自己的要求告訴莊飛的時候,莊飛眼珠子都要掉了,喉嚨裏卡了一根很大的魚骨頭,真是又疼又卡,關鍵還吐不出來,不知道怎麼告訴自家的這位總裁大人,在華國好安保和小平米戶型是衝突的,而且也沒有什麼裝修風格是讓人一見鍾情會留下居住的。

  但莊飛不愧是華星集團華國區的CEO,至少在幫集團總裁辦事上非常聰明。他在附近的優質社區裏選了一套正常的大戶型,一百六是平米的房子,讓裝修公司做了兩個暗門,不知道的人進去,只會以為那房子只有六十平米,但如果推開了正確的暗門,裏面別有洞天。

  但是房子的事情還在後面,這個時候已經放了暑假。

  七月份。

  冬季專案最早的比賽在這個月底就會開始了。

  而四大洲的比賽現在也開始報名,每天大賽官網上都會增加新的報名選手。

  夏凱凱和周悅珊在可以報名的第一天就報名了,名字瞬間埋在了眾多參賽選手的名海裏,沒有引起任何人的關注。又過兩天,四大洲的選手報名名單上出現了華國的國家隊選手。

  華國蘇宇成年組男子單人

  緊挨著。

  華國伍弋 成年組男子單人

  緊接著。

  華國霍雪凝、蔣陽波成年組雙人滑

  華國劉小雯成年組女子單人。

  這次的“四大洲花樣滑冰比賽”,華國的國家隊一共派出了四個(組)選手參加,都是目前華國國家隊在該專案排名一二名的選手。

  冰舞沒有……沈中和江從南以賽程衝突,傷病為理由,放棄了這次的“四大洲”比賽。

  網上得到消息的冰粉紛紛在兩人平臺下面留言。

  “麼麼,要注意身體啊。”

  “運動員最怕受傷了,我每次聽見運動員受傷心裏都是一緊,希望你們的傷勢不會太嚴重,影響到這個賽季的比賽。”

  “是南南的肌腱又受傷了吧?前年受傷的時候我心疼壞了,這都兩年了還沒有養好,運動員真的太辛苦了,帶傷訓練什麼的簡直就是家常便飯。”

  “蘇宇他們都去四大洲了,你們去不了好遺憾,咱們缺席冰舞了。”

  有一條留言突兀地出現。

  “我們沒有缺席冰舞啊,夏凱凱和周悅珊已經報名了四大洲,我看沈中、江從南他們是故意避開的夏凱凱他們吧,兩年前的傷,現在好巧不巧的又犯了,誰知道呢?”

  但是這條留言幾乎沒有濺起任何的水花,就被淹沒在更多的留言裏,偶爾有人看見,也不感興趣那夏凱凱和周悅珊是誰。

  畢竟比起沈中他們的名氣,夏凱凱這對在國內太低調了,去年難得因為俱樂部聯賽掀起一點水花,結果因為總決賽受傷又沒去成,當時對他們有所期待的冰迷很多都放棄了,不再關注,即便依舊喜歡看冰舞比賽,但卻只在公共平臺上粉著蘇宇,畢竟只有粉蘇宇,才不會讓人失望。

  夏凱凱一年多沒動彈的微博下面跳了一下。

  有幾個粉絲留言問道:“要去四大洲比賽了嗎?”

  “期待表現。”

  “加油。”

  周悅珊那邊偶爾倒也發上一條新的動態,留言相對多了一點。

  “珊珊四大洲加油。”

  “沒在國內比賽的名單看見你們的名字,直接去四大洲嗎?這樣沒問題嗎?總之加油吧。”

  “沙比!”還有人沒有緣由地罵了一句。

  “沙雕一對兒,翅膀都沒長出來,還跑去國外比賽,別丟臉了,趕緊取消報名吧。”

  惡意的攻擊無處不在,而且比起加油的聲音,顯然這樣的話語更加尖銳醒目,也更加地顯眼。

  但好在周悅珊和夏凱凱他們確實名氣很低,鼓勵他們的人不多,罵他們的人更少,反正不疼不癢的,周悅珊看過一眼也就不管了。

  倒數第二十五天。

  回國的夏知州帶來了他精心製作的比賽服。

  兩人上身滑了一遍,都很滿意。

  夏知州沒白出國學習,比起他的第一版比賽服,這次拿出來的比賽服可以說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閆冰冰看過比賽服後,說:“還有二十多天,給我做一套來得及嗎?”

  閆冰冰是花滑圈子的老前輩,而且眼界開闊,能夠讓他認可的比賽服,也側面說明了夏知州的手藝非凡。

  夏知州沒有冒然答應,反而慎重地要求讓他跟著閆冰冰訓練一天,瞭解他的個人風格,瞭解他的節目風格,當然還要對他的個人形象和氣質進行觀察,最終才能夠設計出適合大賽的比賽服。

  閆冰冰點頭,說:“來吧,今天你就坐在這裏,讓我看看你的設計。”

  夏知州正色,打開平板電腦,一手拿著筆,在看著閆冰冰滑冰的時候,寥寥幾筆就勾勒出了閆冰冰那頎長清瘦,略顯憂鬱的身體線條……

  夏凱凱這個時候還穿著夏知州製作的比賽服,站在護欄的邊上進行一些細節上的檢查。

  看得出來,夏知州在處理亮片和施華洛世奇水晶的穩定性上有了更加專業的手法,選擇的布料也足夠專業,不僅僅符合冰舞的要求,更是貼合節目的風格,而且比賽服不僅僅是華麗炫目那麼簡單,更是通過顏色的漸變和亮片的形狀設計修飾了一些身材上不足的部分。

  比起去年的比賽服,夏凱凱只是才上身就覺得這套衣服很不錯,越穿越是喜歡,沒有任何不滿。

  就在檢查比賽服的時候,穆淵走了進來。

  穆淵上午沒過來,遠端處理總公司那邊的工作,中午又去應酬吃飯,下午三點過趕回來,走近了,夏凱凱還聞到了他身上的酒氣。

  以穆淵外商的身份,並不需要每次應酬都喝酒,一般的應酬,他帶過去的莊飛和助理就足以搞定。但也有躲不開的酒席,不僅僅是喝紅酒、威士卡那麼簡單,甚至還會喝穆淵完全不擅長的白酒,因而每當這個時候,穆淵都會有點醉醺醺的,看著夏凱凱的眼神就特別地直,赤•裸裸的愛慕。

  但是今天在看見穆淵出現後,夏凱凱自己都不知道,他竟然不是詢問穆淵喝了多少,也沒有觀察他的醉態,而是下意識地往夏知州那邊看了一眼,那一瞬間心裏竟有著自己也說不清楚的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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