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複雜

　送走了蘇家姐弟，週白關上門一回頭就對上了周謹沉下來的臉。

　周謹這樣的表情其實週白也見過不少，一般都出現在她做錯事之後，據說是比在學校被學生惹得不高興了要柔和一些，但從此刻的壓迫感上來說卻根本讓周白感覺不到差距。

　小丫頭眨了眨眼睛，走到周謹面前，“你生氣了嗎？”

　“對。”

　“因為我剛才在桌子底下碰了你？”

　“嗯。”

　週白的鼻子突然有些發酸，“你是怕蘇阿姨發現我們的事情嗎？”

　“我怎麼能不怕。”周謹走到週白面前蹲下，強迫她對上自己的目光，“尤其是剛才蘇澈也在桌上，他是你的同學，如果他知道了這件事，你以後還怎麼見人？”

　“知道就知道了！”週白眼眶一陣發熱，“大不了我就轉學走了，去一個沒人認識我們的地方好了！”

　“胡鬧！”周謹眉頭一擰，板著臉的樣子嚴肅至極，“我不介意他們知道後怎麼看我，但你不能拿自己的未來開玩笑。”

　她是何其優秀的孩子，以後無論到各行各業都能大放異彩，他絕不可以影響她的將來。

　“你胡說！”週白小手攥成拳頭一下打在周謹的肩頭，身子一抖，眼眶的淚就掉出來了，“你是不是喜歡蘇阿姨，你怕她知道，還拿什麼我的未來當擋箭牌，虛偽！”

　一看周白落了淚，周謹心又開始泛軟，明明自己的初衷都是為了她好，可這小丫頭卻好像從來沒領過情，周謹想抬手​​給周白擦擦淚，又被她毫不留情地打開，“反正都是我主動的，你只不過是被我拉下水了而已，你也沒有說過喜歡我，都是半推半就的唄！”

　聽聽這小丫頭都在說些什麼胡言，周謹有些生氣了，抬手在她的小屁股上打了一下，“不許再胡說了，你聽聽你說的都是什麼話？”

　在這小丫頭眼裡，他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週白又委屈又氣，眼眶憋得通紅，淚珠子成串地往下掉，“那你為什麼不讓我幫你舔，也從來沒說過喜歡我？”

　“真是傻瓜。”周謹都要被周白給氣笑了，“跟了我本來就是委屈你，我還怎麼好意思讓你給我做那樣的事情？”

　“我願意！”

　週白吸了吸鼻子，癟著嘴表情別提多可憐了，“反正你就是不喜歡我，更別提愛我了，就算真的有那麼一點點愛，那肯定也是父愛……”

　父愛不父愛的，周謹也早就分不清楚了。

　週白小的時候一直黏他黏得緊，到後來突然有一天就像是變了個人似的開始躲著他走，他悵然若失了很久，直到這次週白回到他身邊，兩個人的關係好像又回到了最初，甚至比她小時候還要好，讓周謹怎麼捨得推開懷裡溫軟的小丫頭。

　他知道小丫頭和自己已經越矩，可每次看見周白的時候卻還是狠不下心來把她推開，等到回過神來的時候，眼睛裡就再也裝不下其他人了。

　周謹昨夜一夜沒睡，想了很多，也明白是他的縱容才讓周白走到這一步，但他同時也明白，現在最重要的是護著這小丫頭長大，再長大一點，可以見識到外面紛繁絢麗的大千世界，也許她就會像小時候一樣，再也不會把自己當回事。

　“我當然喜歡你。”他還是沒有說出那個對他們來說有些沉重的字眼。

　他當然愛她，可他更希望她以後能夠甩掉自己這個半老的男人，閃閃發光的活下去。

　週白不知道周謹那段短暫的沉默背後是怎樣複雜的心情，心情卻因為他的一句話微微好轉。

　“那你要讓我給你舔，就今晚……”

　周謹能為她做的，她也可以為周謹做。

　看她流著淚兒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實際上卻是因為不能給他口交，周謹真是想好好教育教育這個小丫頭。

　可一抬眼，看見那紅彤彤的眼眶，又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好，小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