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教訓

　　“你好，你平時很受動物喜歡嗎？對了，順便說下，小白是進化獸。”

　　進化獸也是新物種的一種稱呼。

　　季安擼貓的手停了下來，小白喉嚨發出“呼嚕嚕”的聲音，催促季安繼續。

　　原來這就是進化獸嗎，季安雙手舉起小白，跟它對視，圓溜溜的藍色眼睛瞪著季安，季安朝它笑笑，小白舉起一半的爪子又放下去了。

　　“你是卡爾頓大學的學生嗎？”季安問那個年輕人。

　　“我？”他疑惑地撓頭問道，“你怎麼知道我是卡爾頓大學的學生？”

　　季安道：“你胸口的校徽沒有拿下來。”

　　“臥槽！”年輕人急忙把校徽拿下來，“吳有軒！你怎麼不提醒我？”

　　“柳顏，這東西有跟沒有，沒區別的，別人也尋不到卡爾頓去。”吳有軒微笑地說，拿起桌子上的水杯喝了一口。

　　“有一天我真的會打死你的……”柳顏坐直上半身，高大的體格讓人有威脅感，他舉起緊握的右拳，手臂上的肌肉緊繃。

　　“白開水？”季安用疑問的語氣說。

　　“我不勝酒力。”吳有軒無奈地說，“沒辦法，其實我也挺想喝酒的。”

　　“哼。”柳顏氣呼呼地端起桌子上一杯酒一飲而盡，這杯裡酒的顏色和他酒紅色的長髮是一個顏色。

　　“話說，最近有一本很火的書你知道嗎？”吳有軒突然轉了個話題。

　　“不知道，我不怎麼看書。”季安說。

　　“那本書叫什麼來著，”吳有軒微皺眉頭而後舒展開，“啊，我想起來了，叫妖種之戀。”

　　季安：“……你喜歡這本書？”

　　“不，”吳有軒的笑容忽然有點別的意味，“這本書描寫的妖種挺真實的，如果可以，我還真想見見這本書的作者，和他談一談。”

　　“前段時間我見過，”季安說，“當時有他的簽售會，我看人多，就好奇去排隊了。”

　　“好奇心啊，”吳有軒摸了摸黑貓的頭，“好奇心這東西害死過不少人，但是沒辦法，好奇心是與生俱來的，俗話說，好奇心害死貓嘛。”

　　季安感覺這個人在意有所指。

　　“我很好奇你對妖種的看法是什麼？”吳有軒又問。

　　“一個強大的物種。”

　　“只是這樣？”

　　“跟人類一樣，就像人吃雞鴨，妖種襲擊人類也只是進食而已，”季安頓了下，“我認為沒有必要分善惡。”

　　“我還以為人類都討厭妖種誒。”柳顏嘀咕。

　　季安不想跟這個奇怪的陌生人多說話，感覺一不小心就會暴露什麼一樣，他的眼睛在酒吧裡面四處搜尋艾比的身影，然後他在舞臺上發現了艾比。

　　舞臺上有五個青年，都穿著一身大膽的服飾，艾比是其中一個，但是明顯顏值是最低的。

　　“我……”季安剛要開口說話，被吳有軒提前一步打斷。

　　“這是我的名片，”吳有軒遞給季安一張黑底金紋的名片，“我最近在附近開了一家貓咖，感興趣的話你可以過來試試看我的手藝。”

　　“貓咖？”季安想起來他老闆說要去貓咖那邊看望古人，會是這個傢伙嗎？但是老闆說要好幾天才會回來，應該不會是這裡的貓咖吧，到這裡再來回都不用一天。

　　季安收下名片，道：“嗯，我有時間會去看看，那我先走了。”

　　“拜拜，”吳有軒笑道，“小白，過來了。”

　　白貓一臉不舍地蹭了蹭季安的褲子，才跳到吳有軒的沙發邊。

　　艾比跳完舞後，從後臺離開，越走人越少，最後艾比打開一個小門，小門出去是一個小巷子。

　　季安跟在艾比後面，地上黑漆漆的影子湧動，包裹住季安，三條純黑的尾巴從季安尾椎骨那邊長了出來，頭上冒出一對黑色狐耳，黑色的眼睛季安使用了妖力讓它亮起來。

　　“你好啊。”季安從艾比的影子裡面鑽出來，壓低聲音道。

　　艾比一瞬間被嚇蒙了，嘴巴哆哆嗦蘇的。

　　“妖、妖、妖、妖……妖種？！”

　　“小聲點，味道不怎麼好，不過勉強可以吃。”季安繼續用低沉的聲音說，同時讓腳下的影子亂動，身後三條尾巴亂晃，黑霧從尾巴尖上源源不斷地冒出來。

　　“大、大人我真的很難吃！我從小都吃劣質的營養液！血液很苦的！”艾比嚇得一把鼻涕一把淚。

　　季安走近艾比，艾比嚇得腳軟，動都動不了。

　　季安帶有黑色鋒利指甲的手按到艾比的脖子上，輕輕一滑，便有一些血流了出來。

　　“聞著，味道還行。”季安道，這是他的實話，人血聞起來確實比普通動物的血好多了。

　　季安有點陶醉，本來只是打算嚇唬艾比而已，這時候卻突然真的想下嘴，但是艾比那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臉讓季安瞬間倒胃口。

　　“我、我真的不好吃……”艾比哆哆嗦嗦地說，說完竟然暈過去了。

　　“心裡素質居然這麼弱？”季安嫌棄地說，“我還沒有動真格誒。”

　　季安嫌棄，不代表別人也嫌棄，血的味道吸引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黑色鎖鏈從季安手臂邊擦過，直奔地上的艾比，季安一腳把艾比踢進垃圾桶裡面，同時他迅速躲到影子裡面去。

　　這黑色鎖鏈一看就知道是誰，季安身體比大腦反應都快。

　　不過那個妖種的速度明顯比季安快，鎖鏈在空中硬生生轉了個彎，纏在季安手腕上，將已經半個身子進入影子裡面的季安直接拖了出來。

　　季安來不及心裡罵娘，就被猛然襲來的黑影給按在牆上。

　　遠距離就感覺這個妖種體格高大，但是零距離接觸，季安感覺對方更健壯，這不是什麼好消息，特別是對方正一手摁著他的脖子把他的臉按在牆上，一手反剪他沒有被鎖鏈纏住的手。

　　季安感覺有熾熱的氣息噴在他裸•露的脖子上，瞬間就一個激靈，條件反射掙扎，但是沒掙扎動，被死死地摁在牆上。

　　鼻息越來越近，季安突然記起野狼巴克斯告訴過他的事——妖種之間也會有吸食血液的現象。

　　季安聽見自己劇烈的心臟跳動聲，自己這點掙扎的力道根本沒用，背後覆蓋上一具健壯的身體，對方尖銳的獠牙刺入他的脖頸和肩膀的交界處，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從腳底直竄腦門，他似乎清楚地感覺到了血液的流失，非常快。

　　這個妖種剛開始吸食得非常快，幾秒後就放慢了吸食的速度，然而這種緩慢的吸食速度讓季安有一種詭異的感覺——介於舒服與難受之間。

　　力氣隨著血液的流失而逐漸消散，季安感覺身體越來越沒力氣，眼前的景象有片刻的模糊。

　　不能再這麼下去了。

　　“喂，臉上的血味道更好。”季安聲音沙啞地說，管它味道是不是真的好。

　　背後的妖種拔出自己的獠牙，慢慢抬起頭，他看到一雙明亮的眼睛，那眼睛仿佛會說話一樣，波光盈盈，紫色的螢光在裡面流轉……

　　季安沒有足夠的把握這天生的瞳術能迷惑對方，但是只要幾秒鐘就可以了。

　　慶倖對方真的被迷惑了幾秒，季安掙扎開對方兩隻手，剛想跑，又被回過神的妖種拽了回來，季安看到手上的鬼火鎖鏈，心裡一聲“草”。

　　季安反手抓住鎖鏈，但是卻被鎖鏈那頭的大力驚到了，對方跟抓小雞一樣把他拽回去，季安鋒利的指甲只劃破了對方的皮膚。

　　把季安拽回去後，那個妖種才收回鬼火鎖鏈，拽回去後，以惡狗撲食的速度朝季安脖頸啃下去。

　　季安，季安他在驚慌下一腳踹向對方的□□。

　　季安跟對方都猝不及防，踢人的跟被踢的都非常懵，外面突然駛過一輛車，季安反應過來，掙脫對方的手，鑽進那輛車的影子裡面，跟著車逃走了。

　　高大的妖種看著空空的手，眉宇間充滿煩躁，舌頭在獠牙上舔了舔。

　　不夠，不夠，血不夠……

　　……

　　季安坐在黑暗的空間裡面大口喘氣，他捂住脖頸的傷口，已經沒有流血了，但還沒有癒合。

　　熟悉的黑暗讓季安心裡稍微平靜下來，平靜下來後，季安發覺這車長得不一般，跟普通懸浮車不一樣。

　　車子往一片著名的別墅區開，季安將感官探出去，就看到一個歐式風格的鐵門，車子開進去，是一棟一棟的別墅，有歐式的，也有中國風的，各種各樣。

　　現在雖然是半夜，但是這裡路燈很亮，把這裡照得跟白天一樣。

　　車子開到一棟歐式風格的別墅的車庫裡面，車上首先下來四個黑衣大漢，最後下來一個略帶啤酒肚的中年男人。

　　季安突然好奇富人的家裡面是什麼樣的，他從車的影子裡面轉移到中年男人的影子裡面。

　　一樓裝修得富麗堂皇，牆上掛著很多畫，還有一些漂亮的擺飾。

　　中年男人沒有上二樓，而是離開明亮的一樓，推開一個昏暗的小房間，又在房間的書架上摸索了一陣，這裡似乎有機關，書架自己移開，露出一個通往地下的樓梯，樓梯邊有小燈，一路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