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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償所願的愛情》第98章
第98章 權力游戲

  一家三口還算順利的回到了家。

  江晚晴這一天過得實在有點兒虧本——毀了一套禮服, 丟了一雙鞋子, 嚴天意還剩差不多半程的冬令營費用,却大概只能退回有限的一點兒。

  這麽一想, 她就覺得自己的錢包有點受傷。

  但是一想到「皇家大學實驗室」的那段破事兒, 江晚晴就覺得,嚴天意還是火速送到傅修遠那裡去的好。

  她任勞任怨地給嚴天意收拾了衣物行李, 準備借他的名義參加完「家長公開日」, 就把兒子打包送給傅大公子看護,自己則去和嚴修筠再找沈安萌商議下一步計劃。

  江晚晴做完這一切後,時間已經不早了,她把嚴天意扔給嚴修筠去哄睡覺, 自己轉身進了浴室洗澡。

  而她剛剛消失在門後, 她們家那個哭著喊著「要保持八小時睡眠」的天才兒童就眼冒精光地睜開了眼睛。

  確定江晚晴沒有去而複返的意思, 嚴天意這才拍拍床邊,揚了揚自己傲嬌的小下巴, 示意他爹嚴教授過來坐下聊:「爸,大伯母來看我的時候跟我說, 大伯讓我給您帶句話。」

  嚴修筠:「……」

  這個句式著實耳熟,嚴教授倒是很快給這個「耳熟」找到了來源——國內熱播的抗戰劇裡,漢奸都是這麽說話。

  嚴教授眯著眼, 要笑不笑地看了嚴天意一眼, 語氣雖然是個問句,但是語氣篤定:「大伯給了你什麽好處。」

  嚴天意小朋友立刻瞪圓了一雙眼:「嚴教授,您這是對我人格的羞辱——在您的眼裡, 您唯一的兒子就是這樣賣爹媽求榮的人嗎?」

  嚴修筠瞥了他一眼:「你不是嗎?」

  「我當然不是!」嚴天意秒剛之後又秒慫,「媽我是堅决不賣的……至於爹,鑒於您的表現太惡劣的,我需要考慮考慮。」

  被考慮的爹:「……你把我賣了個好價錢嗎?」

  「價錢還不錯。」嚴天意滴溜溜轉著眼珠兒,似乎在評估那個「交換條件」的性價比,隨後有點兒啖瑟地笑了,「大伯說,如果順利的話……那個人現在所控制的那些東西,都可以在剝離了危險和威脅以後,送給我。」

  嚴修筠的臉色靜默了一秒,對嚴天意的得意不予置評,不說好,也不說不好,而是問:「大伯讓你告訴我什麽?」

  「大伯說,你想要達到的那個目的,太困難了。」嚴天意回憶了一下繼續道,「他說『水至清則無魚』,你如果要把事情分析得太清楚,那麽……不僅達不到你原來預想的情况,還有可能弄巧成拙。」

  嚴天意說到這裡,似懂非懂,不由得抬頭看了看嚴修筠:「爸爸,大伯這是什麽意思?你爲什麽會弄巧成拙?」

  嚴修筠却沒有回答他,而是跳過了這個話題:「大伯想讓我怎麽『不分析得太清楚』?」

  「我今天都聽到了。」嚴天意說,「你們對皇家大學的實驗室感興趣。」

  「是的。」嚴修筠幷沒有隱瞞他的意思,而是順勢叮囑他,「我和媽媽有別的事情,後天『開放日』的時候,你不要亂跑,時機合適,想著幫我們打掩護。」

  「知道了。」嚴天意有點兒心累地應了聲,幷不多問,而是道,「大伯就是讓我就這件事情提醒你——如果你們實在找不到什麽實際的證據,就不要太冒險冒進,有時擊潰對方,不一定非得用絕對的真相。」

  嚴修筠默不作聲地思考了一下這句話的意思,很淺地笑了一下兒,眼神却是不笑的:「大伯給你留聯繫方式之類的東西了嗎?」

  「留了。」嚴天意點頭道,「在我書包的小袋子裡。」

  嚴修筠起身,從嚴天意的床邊挪開,伸手去拿嚴天意的書包,在他所說的位置,果然有一張名片。

  他看了一眼,捏在手裡,又返回身來,將嚴天意的身子放平了,給兒子細緻地掖上了被子:「睡覺吧。」

  嚴天意難得聽話,乖乖的躺進了自己的小床裡,大眼睛一眨一眨地看著嚴修筠。

  「爸爸。」他喚嚴修筠道,「媽媽……是不是快要知道以前那些事了。」

  嚴修筠沒有正面回答他,而是道:「媽媽有知道那些事的權利。」

  「你希望她知道嗎?」

  嚴天意的眼神動了動,這種對於未來有著太多猜測和不確定的模樣,讓他難得像個普通小孩兒。

  他皺了皺鼻子,略顯不安地繼續問道:「如果她知道了,她會離開我嗎?如果她知道了,她會離開你嗎?」

  「不會的。」嚴修筠說著,笑了一下,安撫地摸了摸嚴天意的頭髮,「睡覺吧。」

  嚴天意皺了皺小鼻子,雖然不太情願,却仍然憂心忡忡地閉上了眼睛。

  嚴修筠捏著那張名片,順手給天意帶上了門,轉身下樓去了。

  江晚晴恰好洗完澡出來,正巧看見嚴修筠從嚴天意的房間出來,一邊擦著頭髮,一邊壓低了聲音:「睡了?」

  嚴修筠點點頭,帶她往更暖和的壁爐前去,省得她洗完澡著凉。

  江晚晴將毛巾順手放在了一邊,眼尖地看到了嚴修筠手裡的名片,楞了一下兒,以爲嚴修筠又發現了嚴天意什麽「犯罪證據」,頓時有點兒哭笑不得。

  她伸手把名片從嚴修筠的手裡抽出來,一邊抽一邊無奈笑嘆:「天意又弄了什麽稀奇古怪的東西被你抓到了……」

  然而等她看清了名片上的人名和頭銜,却微微頓了一頓:「羅伯特•布朗……星空傳媒?」

  江晚晴抬起頭,看向嚴修筠:「如果我沒認錯,這人是英國傳媒界的新秀。」

  衆所周知,默多克是英國傳媒大亨,他是英式的老派王者。

  但是在新媒體、自媒體領域,羅伯特•布朗可以說是英國的扎克伯克。

  江晚晴猶豫了一下,到底覺得這不像是嚴天意能够接觸到的人,所以試探道:「這是……你從天意那兒找到的?」

  嚴修筠點了點頭,沒有回避她的疑問:「是從天意那找到的,但是是大哥給的……大嫂去冬令營看過他,大概順便幫大哥帶了點東西。」

  江晚晴一愣:「那大哥爲什麽不直接給你?」

  嚴修筠眼神沒有聚焦在某一處,略顯空洞地笑了一下:「可能……他不確定我到底下沒下定决心。」

  這句話沒有前言,沒有後語,江晚晴實實在在地沒聽懂,捏著名片,有幾分莫名地看著他,追問道:「什麽决心?……大哥跟羅伯特•布朗也有交情?」

  「他們是同學。」嚴修筠却笑了笑,把江晚晴手裡的名片抽了回來,「大哥想提醒我,我們解决眼前的局面,可能還有另一個思路。」

  「眼前的局面?」江晚晴試著理解了一下嚴修筠的意思,很快悟出了幾分,「你是說醫改法案的事?」

  她頓了一頓,嘆了一聲:「我剛才洗澡的時候,就一直在思索這件事的切入點……我記得你跟我講過於敏達和二伯的恩怨,這大概是這件事最清楚明瞭的解决方案之一了。我們需要掌握於敏達實驗室中缺陷藥物的某一種類,確定其副作用,同時公布解决這個副作用的方法,避免別有用心的人在此將副作用藥物改頭換面重新上市。」

  江晚晴一口氣說完,自己就犯了難:「可是這個方法,耗時太長了……在大選之前,我們沒有那麽充分的時間去進行科研。」

  沒有科研就沒有事實依據,沒有事實依據的事情,就很容易被推翻——這就是江晚晴憂心的地方。

  「還有一個更簡單一點的辦法。」江晚晴說,「我們進入於敏達的實驗室,將他們的實驗報告與實驗數據偷出來……有了這一手資料,我們能更快地取得突破進展。但是如何去偷,還要在他們取得突破之前有進展……這也很難。」

  「不需要那麽麻煩。」半晌沒有說話的嚴修筠說,「『事實』固然是讓一切水落石出的最佳辦法,我們是科研人員,科研人員需要發現事實……但是唯有一個行業,是不需要事實明證的。」

  江晚晴一頓,聯想名片上那個人的身份,她立刻就明白過來,是自己把事情想得太複雜了。

  「新聞媒體。」江晚晴恍然大悟道,「如果我們借助媒體,那麽我們需要的證據就不必那麽詳盡。」

  新聞媒體的報導要遵循真實性原則,幷且要求保持中立的立場。

  但是「真實性」和「中立」,這兩件事則非常的見仁見智。

  就拿眼前這件事來說,如果新聞媒體獲得了一個消息——某科研人員發現,在執政黨醫療法案中的某項藥物,存在致人死亡的缺陷。

  那麽,新聞媒體的報導,只需要能够證明,這個科研人員是真實的,工黨醫療法案是真實的,使用的藥物是真實的,科研人員也確實親口說過,他認爲該藥物能致人死亡。

  新聞在將此事「如實」報導出來的時候,就已經做到了它的真實性原則。

  至於科研人員憑什麽認爲藥物能够致人死亡,又怎麽發現藥物能致人死亡,甚至於科研人員有沒有服務於工党的政敵,甚至於科研人員有沒有撒謊……這一切,嚴格說來,幷不屬媒體的職責範疇。

  傅修遠的思路其實非常直接,打擊政敵,我們需要政敵的「醜聞」;如果沒有「醜聞」,那我們沒有證據也要創造一個醜聞。

  嚴修筠承認了這個想法兒:「這件事只要運作得當,輿論一旦爆發,工黨就會騎虎難下,在大選中的頽勢完全可以預料。可是……」

  說到這裡,江晚晴已經明白嚴修筠的想法,於是她笑了一笑,乾脆替嚴修筠接著說了下去。

  「可是新聞的真實,到底不是事實的真實,輿論一旦爆發,對方必然焦頭爛額,從聲勢上,我們想要做的事情,已經達到了。但是我們只要沒有掌握任何事實,其實我們就沒有解决任何問題。」

  嚴修筠的眉頭微蹙,似乎有什麽無解的憂患在他眉宇之間縈繞。

  江晚晴笑著坐得離嚴修筠近了一些,不由自主地伸手,想把他的眉頭抹平。

  「我懂……我懂,他們一天沒有被一網打盡,你就覺得一天沒有徹底擺脫他們的糾纏。」江晚晴主動張開手臂抱著他,讓他們彼此互相依偎,汲取溫度,「我們可以隻借用媒體打擊他們,但是我們仍然要去那個實驗室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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