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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償所願的愛情》第33章
第33章

  爸爸?

  這也是在大街上能隨便撿一個的嗎?

  一瞬間, 江晚晴看過的所有狗血小說情節, 在她眼前精彩紛呈的羅列出了各種各樣的排列組合。

  什麽狗血虐戀帶球跑啊,什麽兩男奪妻瑪麗蘇啊, 什麽我愛的不是你所以婚內出軌初戀情人啊……

  總之, 江晚晴那一瞬間的腦內風暴簡直難以描述,她在覺得嚴修筠腦袋頂上的毛兒根根都綠的同時, 已經幫嚴修筠想好, 如果要爭奪兒子的撫養權該去找哪個律師了。

  而不遠處的嚴天意戰戰兢兢的掙脫了這英俊男人的咸猪手,盼星星盼月亮一般地朝身後看了一眼。

  這一眼之間,他那原本露出「尷尬而不失禮貌微笑」的小臉瞬間鮮活了,像是終於看到了生存的希望。

  他用逃命般的速度, 甩著兩行寬麵條泪直接朝江晚晴奔了過來, 一頭扎進了她懷裡, 委屈而控訴地喊了一聲:「媽!」

  江晚晴一把撈住了兒子,沉下了臉, 微微抬頭注視著不遠處那英俊過分的男人。

  嚴天意跑的太快,那男人懷裡一空, 微頓了一下,抬頭才看到,嚴天意奔去的方向, 站著江晚晴。

  他站起身來, 衣冠楚楚風度翩翩,自以爲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笑了一下兒,隨後抬步, 和嚴天意一前一後地站到了江晚晴面前。

  這人身材修然挺拔,和嚴修筠的身高相近,但是透出來的氣質可比嚴修筠這樣的知識分子淩厲得多,帶著一種精明的冷峻。

  面對這樣的人,江晚晴不由自主地站直了。

  那人微微笑了一笑:「你好,我是……」

  江晚晴冷冰冰地先下手爲强:「我國《刑法》第262條規定,拐騙不滿14周歲的未成年人脫離家庭或者監護人的,應當立案,只要將不滿14周歲的未成年人帶走使其脫離監護人,原則上已經構成拐騙兒童罪了(注1)……這位先生,在我報警前你還有什麽想說的?」

  那人被江晚晴這長篇大論的法條噎了一瞬,半晌,啞然失笑:「這位女士,你見過長成我這個樣子的人販子嗎?」

  江晚晴不苟言笑:「沒見過。」

  那人聳了聳肩,做出一個「當然了」的姿態。

  而江晚晴緊接著說:「但是我現在見過了。」

  「……」

  此人大概也讀懂了江晚晴的眼裡的敵意,不準備出聲了——避免越描越黑。

  他乾脆放弃了和江晚晴講理,那雙深邃而精明的眼睛向下一瞟,目光落在了嚴天意臉上。

  嚴天意暗搓搓地躲在江晚晴身後,明裡賣萌,暗看熱鬧,被這人用眼神兒一盯,瞬間變成了一隻溫順的小綿羊,隱藏的小尾巴又要露出來了。

  「天意,告訴你媽媽,我是誰。」那人說,「如果我被你媽報警抓走,後果……很•嚴•重。」

  當著我的面兒威脅我兒子,我敬你是條漢子!

  江晚晴心裡雖然這麽想,面上全然不受這種威脅。

  她腦子裡還充斥著各種狗血猜測,也幷不準備讓這人把「爸爸」這身份坐實,於是她搶在嚴天意出聲之前,已經抓起手機已經按下了「110」。

  而她們家那智商超然節氣不足的兒子見風就卷,看到江晚晴的動作,連忙蹦起來扒拉江晚晴的手,順勢捂住了江晚晴的手機鍵盤。

  「媽……媽……誤會,誤會……」嚴天意連蹦帶跳,面對江晚晴居高臨下的眼神,他內心小小哀嘆了一下——難得有人肯替他懟人,但情勢所逼,他也只得說,「自己人自己人——他是爸爸的朋友……季叔叔。」

  江晚晴完全沒反應過來什麽「鶏叔叔狗叔叔」的問題,眯著眼挑了挑眉:「那他讓你叫他『爸爸』是怎麽回事?」

  嚴天意被問得一堵,隨後露出一個生無可戀的表情,在兩個劍拔弩張的大人中間坦白從寬:「……他是我的godfather,教父。」

  江晚晴一腦子的狗血念頭突然之間偃旗息鼓,八卦烟消雲散。

  她想,哦。

  雖然她幷不知道嚴天意還有這麽一個教父。

  「這個世界太危險了,孩子得有兩個父親才行(注2)。」那位姓季的教父像是讀懂了江晚晴的疑惑,微微一笑,自我感覺良好,「godfather總歸也是個father,四捨五入讓他叫我一句『爸爸』,不過分。」

  江晚晴瞥了嚴天意一眼,終於把手機收回來,嗤笑一聲:「四捨五入來的爹,您的數學可能學的不太好。」

  「有嗎?我覺得還行。」那人像是沒聽懂江晚晴的諷刺,自報家門道,「mIt數學系的碩士,沃頓商學院的phD,雖然不是特別突出,但是當個老師還是綽綽有餘的。」

  被「綽綽有餘」了的老師江晚晴博士:「……」

  和這人說話,一分鐘總要原諒他二百五十次,才能把對話勉强進行下去。

  江晚晴悶著一口氣,這才抬起眼來,用略帶審視的目光和這人對視,這一看之下,突然發現這人其實有點兒眼熟。

  嚴修筠的朋友,嚴天意的教父,姓紀?還是姓季?

  江晚晴突然想起了自己和嚴修筠結婚時,那個隻送了禮金,而沒參加婚禮的「普通朋友」。

  這人是炙手可熱的新貴,風頭正盛的投資人,金融圈裡最年輕的一代傳奇……還是孟採薇的老闆。

  「你……你是那個……」

  江晚晴磕絆了一下。

  「季扒皮。」

  「季紹鈞。」

  江晚晴:「……」

  季紹鈞:「……」

  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嚴天意夾在兩個臉色鐵青的大人中間,已經要笑抽過去了。

  ++++++++++++++++++++++++

  嚴修筠提前結束了今天的工作,打車去了江晚晴發來的地址。

  這是一家私房菜,開在平城最中心的城區,位置不好找,環境倒是別具一格,很符合季紹鈞的品味。

  在服務員的接引下,嚴修筠一路暢通無阻地進了包厢,一關門,頓時感覺到了室內氣氛的劍拔弩張。

  包厢內只有一張直徑兩米的圓桌,季紹鈞和江晚晴各自帶著似笑非笑的表情虛左以待,桌子中間似乎自帶楚河漢界,而那個分界綫,就是不偏不倚地坐在正中間的嚴天意——這孩子樂極生悲,此刻只能在教父和後媽電閃雷鳴的眼神中間,用一個快要哭出來的表情,吃一杯像是這輩子都吃不完的冰淇淋。

  嚴修筠一左一右掃了一眼,忽略了嚴天意「我的爹啊你可來了`●)」的表情,從容地往江晚晴身邊一坐:「怎麽都不點菜。」

  「减肥!」

  「不餓!」

  那兩個人异口同聲,同時說完,各自楞了一下兒,又同時把眼神移開了。

  嚴天意隔著桌子,頻頻朝他爹發送「秋天的菠菜」,企圖嚴教授趕緊領會精神,把這八字不合的二人組各自擼順了毛,救救孩子……然後就被江晚晴瞪了一眼。

  嚴修筠到底比嚴天意多修煉了幾年,在這尷尬的氣氛裡仍然不動如山,果斷招來服務員點餐,連報了幾個菜名兒,雖然不算出彩,但都是江晚晴喜歡的。

  江晚晴只聽這幾個菜名兒,氣兒就順了一半兒。

  服務員又問有沒有什麽忌口兒,嚴修筠更是對答坦然:「不要生蒜,不要熟葱,薑生熟都不要有,葷菜不要用黃瓜和葉子做點綴,素菜不要用葷油。」

  服務員一一記下,應聲去了。

  他一連串報出來的,雖然瑣碎,却全是江晚晴挑剔習慣,無論如何,江晚晴聽在耳裡,處女座的心情先得到了極大滿足。

  他們兩口子這邊兒心照不宣地秀完了恩愛,對視一眼含情脉脉,對面兒則有個橫挑鼻子竪挑眼的資本家覺得牙疼。

  季紹鈞用手指不輕不重地敲了敲桌子:「公共場合,注意一下兒影響和待客之道,『主隨客便』這個詞聽沒聽說過?Vincent,你怎麽不問問我吃什麽?」

  Vincent是嚴修筠的英文名,江晚晴雖然知道,但是很少聽人這麽稱呼他,莫名一陣彆扭——好像,她突然之間就被迫進入了,嚴修筠那段沒有她參與過的人生。

  這也是她對季紹鈞的這個不速之客抱有敵意的原因。

  未知的世界令人好奇。而嚴修筠的童年、少年、和一部分的青年時期,她都無奈錯過,她也曾爲此感到過惋惜。更何况嚴修筠的這段時期中,還有一些她想知道又不敢知道的東西——比如天意的母親。

  她一直控制不住地想,季紹鈞會不會見過嚴天意的母親?

  他在看著自己的時候,會不會下意識的把自己和那位女士進行比較?

  如果他比較了,那自己比贏了嗎?

  這種念頭讓她有點兒無解地鑽起了牛角尖兒,也讓她下意識地對這個不請自來的故人抱有戒備。

  江晚晴無聲攥了攥拳,又强迫自己鬆開,深吸一口氣微微抬頭的時候,却恰好和嚴修筠的眼神相對,手上一暖,也是嚴修筠不動聲色地牽著她。

  明明他一個字都沒說,江晚晴却偏偏覺得,自己想了什麽他其實都能懂,而他的動作和眼神,比起安撫,更像是給她一個無聲的海誓山盟——他想讓江晚晴對他有點兒信心,想讓她知道,有些承諾就是一生。

  在座的兩個男人相貌皆是出衆的。

  季紹鈞的眉目英俊出了一種攻擊性,一觀之下賞心悅目,却讓人下意識地生出敬而遠之之心。

  相比之下,嚴修筠的眉目間有一種靜水流深的溫柔,他的眼角眉峰依然有微微上揚的痕迹,那仿佛是青春年少之時傲然不羈的證據。而時間緩緩淌過他清俊英朗的五官,撫平了那些鋒利逼人的棱角,磨去了那些會傷人的戾氣,最終給了他唇邊含笑的繾綣氣質。

  這種氣質,讓他能溫和地應對這個世界的一切磕磕絆絆,哪怕是現在這種夾雜在故友和妻子之間的尷尬僵局裡,他也能如此從容。

  江晚晴突然冒出一個念頭——她幸好是在這個年紀才遇上嚴修筠。

  這麽一想,她終於後知後覺得從鬧小脾氣的任性裡醒悟過來——當著外人的面,她多少要給嚴修筠一點面子。

  於是她頓了一頓,還是開口道:「確實也該問問客人吃什麽。」

  季紹鈞頓時露出一個「就是,你快問我,朕再給你一次機會」的表情。

  嚴修筠這才不冷不淡地抬起頭:「你不是說不餓嗎?」

  季紹鈞:「……」

  對你老婆就是買買買,對我就是「不吃拉倒餓不死你」,重色輕友的雙標狗!

  江晚晴才不管他腹謗了什麽,季紹鈞的表情引起了她的極度舒適,她挑了挑眉,好歹沒笑出聲,心情却終於是自顧自的愉快起來。

  餐桌上的氛圍終於輕鬆下來。

  而在這輕鬆的氛圍內,一個人却突然推門而入,未見其人,聽了一連串兒的抱怨。

  「這地方真够難找的,車都開不進來,我剛從臨城回來,六點下的飛機……」

  孟採薇原本以爲包厢裡只有季紹鈞,毫無心理準備的推門而入,却冷不丁看見了一屋子人,嘴裡的念叨頓時停了。

  等到她看清屋裡是誰,更愕然了。

  「哎?晴晴?……哎?嚴教授?喲喲喲,還有小天意,你還記得孟阿姨嗎?……記得好,記得好,阿姨一會兒給你微信發紅包!」

  孟採薇依次和這三口子打完招呼,頓時意識到自己是被季紹鈞誑來的。

  孟大美人剛剛結束了一個唇槍舌戰的談判,整個人處於過勞後的情緒失控中,想明白了這個「聚會」的性質,幾步走到季紹鈞面前,壓低了聲音咬牙切齒:「季紹鈞!我不是一天二十四小時都賣給你的!下次這種等您老人家吃飽喝足我才能跪安的事兒,我就不指望你能徵求我意見了,但你能不能事先打個招呼?」

  「不能。」剛被懟了一肚子脾氣的季紹鈞終於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兒,語氣陰鬱而哀怨,「因爲我是個新時代的周扒皮,拿員工當牲口使的資本家。」

  孟採薇:「……」

  雖然這形容挺對,邏輯滿分,但就是有點兒耳熟……

  作者有話要說: 注1:法律內容來自《刑法》,非原創,特此標注。

  注2:「這個世界太危險了,孩子得有兩個父親才行」。此段臺詞來自電影《教父》,非原創,特此標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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