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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訓導法則》第65章
第65章 練習(4)(改BUG)

  沈春瀾趕到保衛科的時候, 氣氛尚算平靜。

  喬煒雙目赤紅, 正在跟記錄事態的保衛科科長描述當時的情況。喬芳酒站在窗邊發呆,唐楹咬著支沒點起來的煙, 和陽雲也坐在一塊兒打呵欠。

  看見沈春瀾走進來, 保衛科科長微不可察地衝他搖搖頭。

  沈春瀾心中一沈, 這是摻雜了「怎麼又是你」「怎麼又是你們班學生」和「事情不容易」三種感慨的表情。

  瞭解來龍去脈之後,沈春瀾一時也責備不起來。雖然三個打一個是太狠了, 而且喬芳酒的蛇鷲準確啄中東北虎的眼睛, 導致喬煒也受到影響,雙目一直發紅流淚。相比之下毫無損傷的三個人確實更像搗亂的。

  喬芳酒則表示自己其實並不清楚發生了什麼, 只是她看見東北虎似乎要傷害陽雲也, 自己才釋放精神體救人。

  沈春瀾粗略一數, 她們至少已經違反了三條校規。

  「我不會放過你們的。」喬煒惡狠狠地瞪著房間對面的三個女孩。

  唐楹:「你可以試試。」

  沈春瀾疲倦極了:「行了別吵了。」

  陽雲也一臉要跟他講道理的神情:「沈老師,如果在場的是饒星海、屈舞他們……」

  沈春瀾一瞬間簡直毛骨悚然:「好了好了,我明白你的意思。」

  保衛科門外,忽然鑽進來一個白髮蒼蒼的腦袋:「都在啊?」

  系主任走進來, 嚴肅地與保衛科科長打招呼。

  兩人也是老熟人了, 每年不知道要一同處理多少起學生違規事件。科長以為系主任是來瞭解這件事的, 正要說明,系主任卻擺擺手:「我是來找這位同學的。」

  他指著喬煒。

  喬煒瞬間警惕起來。

  「我跟喬煒同學有幾句話要聊,沈春瀾老師旁聽,可以嗎?」系主任笑眯眯地問保衛科科長。

  喬煒立刻反對:「我不……」

  「問他一些和王都區有關的事情。」系主任仍舊笑眯眯。

  喬煒閉嘴了。

  在陽得意被夏春送回來的當天晚上,沈春瀾已經告訴系主任喬煒似乎打算將陽得意交給——或者說賣給某些神秘的人。系主任當時只是點點頭,沒有多說什麼, 沈春瀾以為他不在意。

  但三人站在走廊盡頭的小陽台上時,他才知道,系主任其實一直把這事兒掛在心上。

  開頭的第一個問題已經讓喬煒面色發白。

  「關於王都區嚮導狩獵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喬煒回答。

  系主任點點頭,慢吞吞地繼續說了下去:「那你知不知道,嚮導狩獵的事兒危機辦已經開始查了?你不是獵場內部的人,你只不過是恰好跟朋友合資在王都區開了個酒吧,碰到過一些正在狩獵嚮導的人而已,對不對?」

  喬煒看看他,又看看沈春瀾。

  三月份,天仍冷著,陰沈沈的,人一說話嘴裡就冒出虛虛白氣。系主任打了個寒顫,像是給沈春瀾解釋似的,說起了嚮導狩獵的過去。

  「狩獵」是一種存在於特殊人類之間的殘忍殺戮。嚮導狩獵、哨兵狩獵、半喪屍人狩獵、血族狩獵……針對某一特殊群體展開,目的只是為了滿足自身殘忍的嗜血需求,當然有時候會加上某些其他因素,比如教會,比如戰爭,比如利益分配。至少在許多年前,「狩獵」是這樣的事情。

  隨著歷史更迭與社會變遷,目前仍在全世界盛行的「狩獵」活動,主要是針對血族、狼人和人魚三種群體的。

  雖然「狩獵」在血族和狼人數量較多的西方國家一直都存在著,國內卻早就銷聲匿跡。但最近十幾年,「狩獵」死灰復燃:它們大都只針對本國的罕見特殊人類,或者是哨兵嚮導。

  「前幾年偵破過一起針對雪人的大規模狩獵活動,幸好沒有造成人員傷亡。」系主任看著沈春瀾,連眼角余光都吝於施捨喬煒,「現在國內的‘狩獵’不以殺傷性命為最終目的,狩獵者主要是想滿足自己的獵奇需要。在廣袤的雪原上尋找雪人的蹤跡,接近他們,用他們恐懼的方式令他們屈服,這是當時雪人狩獵的目的。其實這也差不多是所有‘狩獵’的核心需求。」

  喬煒的額角已經冒出了細小的汗珠。

  「但針對哨兵嚮導的狩獵方式更加多種多樣,專門針對小孩,針對女性,針對具有奇特能力的哨兵或者嚮導……」系主任看向喬煒,「這些都已經是公開的資料,喬煒。危機辦早就注意到王都區里這些神秘活動的人了,你沒必要為他們隱瞞而去蹚這趟渾水。你現在是新希望的學生,你還有改正錯誤的機會,我們可以做一個交易。你告訴我你知道的事情,我保證你不會被牽扯進去。」

  喬煒終於敗下陣,開口了。

  位於王都區的那間酒吧是他去年年底才和朋友合資開的。王都區是特殊人類聚集的地方,但條件簡陋品流複雜,因而開店的資金不算高,喬煒能承受。但酒吧的生意並不好,一個月後朋友帶著大部分錢跑路,只剩喬煒在勉力支撐。

  為了維持生計,他開始在酒吧里接觸一些不法生意,比如拉皮條。

  那些神秘的人他是在拉皮條的過程中認識的。他向這些人借了一筆錢,但生意仍沒有絲毫起色,他最後實在還不上這筆債了,只得懇求對方繼續寬限時間。

  對方得知他的窘境之後,主動詢問他是否認識年輕的嚮導,他們正在尋找這樣的人:年輕,涉世未深,想法單純容易被誘騙,而且最好是存在感薄弱的人。

  喬煒忽略了之後強調的「女性,沒生育過」這兩個要求,最終把當時正跟自己交往的陽得意帶到了這些人面前。

  火災之後,他哀求神秘人們繼續給自己多一點兒籌錢的時間。但沒想到的是,火災同時也暴露了酒吧的位置和神秘人的下落。當夜,黑兵上門了。

  神秘人匆匆離開時告訴他,符合條件的女嚮導他們已經找到並帶走,但他們仍然需要更多這樣的女孩,喬煒仍舊需要繼續幫忙。

  黑兵搜查了酒吧,喬煒並不打算繼續幫神秘人們尋找嚮導。他開始感到害怕,因為發現,自己似乎踏入了一個不可深涉的地方——尤其在他自己也查詢了嚮導狩獵是什麼東西之後。

  那些神秘消失的的嚮導和哨兵,往往就是被這樣的狩獵活動吞噬的。他們去了哪裡,最終結局如何,除非多年後找到屍體或者本人,否則無人知曉。

  「那些都是什麼樣的人?」系主任問。

  喬煒遲疑片刻:「……普通人。」

  系主任:「什麼意思?」

  喬煒:「非常普通,就大街上都能見到的那類人。他們來找我的時候總是戴著口罩。陽得意去我酒吧的那天,是他們知道我有獵物,第一次願意摘下口罩和我喝酒。裡面有女人也有男人,年紀大都在三十歲上下……」

  他忽然想起了什麼。

  「還有一個男孩。跟我們差不多年齡,不過他那天沒去。我聽他們說,他當時回了老家。」

  系主任:「為什麼你對他印象這麼深刻?」

  喬煒:「因為他非常奇怪,他的氣息……我分辨不出他是哨兵還是嚮導。我問過他,他只說……他說他有精神體,但沒告訴我他到底是——我想起來了,他的臉,因為過敏吧,總是有點兒紅,所以從來不會摘下口罩。」

  只是有一次,青年獨自來到酒吧,不喝酒也不找喬煒,一個人坐在角落里發呆。喬煒過去請他喝酒,青年擺擺手,扯下口罩一角,露出過敏發紅的皮膚。他只是來找地方閒坐。

  喬煒記得很清楚,那天是去年校運會的最後一天,6000米障礙跑之後。青年問他,新希望學院是不是很有趣。喬煒那時候隱約察覺,眼前的同齡人,似乎沒有上過學。

  系主任盯著喬煒。小陽台上冷風颼颼,喬煒退了一步,有些發抖。沈春瀾也暗暗吃驚:白頭髮老頭子的眼神異常凜冽,像盯視獵物的鷹隼。

  眨了眨眼,系主任又成了平時那個眼神模糊的老頭子:「你跟我說的這些話,我會轉告危機辦的人。我跟你保證,絕對不會提到你的名字,沈老師可以作證。」

  喬煒半信半疑。

  「但是你也要答應我一個條件。」系主任說,「去告訴保衛科科長,這次的事情,是你先挑起來的。」

  .

  陽雲也、唐楹和喬芳酒都沒想到,系主任、沈春瀾和喬煒出去談了一會兒之後,喬煒的說法就變了樣。

  三人沒接受任何懲罰,倒是喬煒肯定會被狠狠記一大過。主動在校內釋放精神體攻擊學生是嚴重問題,保衛科科長說可能會延遲畢業,或者扣發畢業證書。

  喬煒倒是沒顯得很怨憤。似乎和別的事情相比,這個懲罰他是完全能接受的。

  「辛苦大小姐陪我們一趟。」唐楹說,「大小姐鞋子都給弄臟了,真可憐。」

  喬芳酒瞥她一眼:「你說話不陰陽怪氣能死嗎?」

  兩人又一路拌嘴拌回宿舍。

  此時已近傍晚,宮商在宿舍里吃完了飯,正換衣服打算去技能樓上課。

  陽雲也和唐楹回宿舍呆了一會兒,還是覺得應該去RS咖啡館看看狼人老闆紓解心中鬱氣,於是又勾肩搭背出了門。

  臨出門之前,陽雲也把毛氈小狼解了下來,系在宮商的背包上。「狼人老闆送我的,我現在送你了。這可是狼毛做的,很珍貴。」陽雲也笑著說,「上課順利啊,你第一次參加技能大賽,要加油。」

  唐楹又退回幾步:「對哦,宮商今晚是第一次正經上課。你好好學,我給你帶蛋糕回來。有什麼不懂的,問我或者問大小姐。」

  喬芳酒已經對「大小姐」這個稱呼有了免疫力,只是涼涼瞟一眼唐楹。

  毛氈小狼保持著四足站立的姿態,神態莊重,渾身灰白,帶一絲不好捉摸的仙氣。宮商喜歡極了,頻頻摸著它尾巴毛,大半天才恍然大悟似的感慨:「原來薄老闆是白狼?」

  同樣的問題,被陽雲也和唐楹扔給了薄晚。

  薄晚當時正在看唐楹新寫的狼人和吸血鬼絕美愛情故事的新系列,只隨口應了一句:「嗯?」

  唐楹合上電腦:「我們都沒見過白狼,你化成狼形帥不帥?你是什麼白狼?說說嘛,讓我取材。」

  她正打算讓故事里的狼人化出狼形與吸血鬼來一段月夜追逐大戲。

  薄晚直起身,面對著這一夜咖啡館裡僅有的兩位客人,笑容可掬:「你們怎麼知道我是白狼?」

  陽雲也:「你不是送我一個小馬甲麼?用你狼毛做的。那毛是灰白色的,對吧?」

  薄晚:「……哦?」

  他慢慢轉頭,看向正在咖啡台後面洗杯子的屈舞。

  今夜風大,屈舞戴上了陽得意的平光眼鏡保護眼睛,這讓他平白多了幾分書生氣,身上穿的仍舊是RS咖啡館的統一制服,寶藍色的馬甲和白襯衫,腰細腿長,是個招人喜歡的年輕人。

  他此時縮縮脖子,抓抓後頸,莫名地感覺脖子涼颼颼。

  陽雲也:「還有一個毛氈小狼呀。」

  薄晚:「……」

  那毛氈小狼是他懇求雷遲讓雷遲女朋友幫忙做的。雷遲原本不願意讓女友觸碰別人的狼毛,無奈薄晚十幾個電話連環催逼,他最後才不情不願答應。薄晚因此欠了雷遲一個頗大的人情。

  陽雲也:「你介不介意我送給別人?我們宿舍有個姑娘,很喜歡這種毛絨絨的小東西。」

  薄晚:「說實話,我非常介意,這是原則問題。」

  陽雲也尷尬了:「對不起啊。」

  薄晚露出完美的營業笑容:「但是在漂亮女孩面前,我是沒有原則的。」

  唐楹:「……」

  她打開電腦,迅速記下這句酸話。

  薄晚走回咖啡台,經過屈舞身後時,忍著沒往他屁股上抓一把,而且是帶著洶湧怒氣的那種抓法。他維持著笑意,最後只是站在屈舞身邊,壓低聲音:「借花獻佛,嗯?」

  作者有話要說:

  經過數日逃竄(……),劇團負責人終於風塵僕僕回鄉。

  她站在劇團前面,呆滯地看著熱鬧非凡的劇團。

  沒有負責人之後,劇團顯然發展得更加好了,除了節目演出之外,各種周邊層出不窮:熊貓軟墊,劍吻鯊掛件,沙貓擺件,白枕鶴造型筆架……

  每天門票營業額1萬,周邊5萬。

  記者:您有什麼想說的嗎?

  梁導:我找到了自己之所以失敗的原因。

  記者:那你以後打算往哪個方向努力呢?

  梁導:我現在就成立哨兵嚮導精神體權益保護協會!我當然還是負責人!我當然繼續籌款為精神體的利益吶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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