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逆襲穿越種田宅斗文(七)
又是清晨,楚越早早地將瑣事扔給跳腳的程校尉便鑽進葉斯年的馬車里做起了甩手掌櫃。
剛剛起床用過早飯又進了搖搖晃晃的馬車里,葉斯年的瞌睡蟲又被勾了起來,歪在馬車里一副沒睡醒的樣子。
楚越只覺得越來越愛這對他痴心一片的小愛人,此時見了他紅唇微撅鳳眸半開半闔的樣子只覺心中一癢,情不自禁地欺身過去,垂吻住那雙勾人的粉嫩紅唇。
朦朧的睡意被打斷,葉斯年朝天翻了個白眼,不爽地扯了扯他垂下來的黑,口中嘟囔道︰“又偷懶!”
“美人在側,本將軍如何能忍得住?”楚越義正言辭地抓住小愛人搗亂的手,拉到面前輕輕咬了一口。
葉斯年斜睨了他一眼︰“還好現在並無戰事,否則我豈不成了魅惑將領的禍水?”
楚越聞言啞然一笑,道︰“禍水又如何,不管你什麼樣,本將軍都喜歡!”
“真的?”葉斯年挑眉。
愛極了他這副鬼靈精怪矜嬌魅惑的樣子,楚越笑著將他摟進懷中,道︰“那是自然!”
“如果……如果我不能生孩子呢?”葉斯年抿了抿唇,緊盯著楚越的雙眼,忽的開口問道。
楚越很明顯地愣了一下,他對上懷中小愛人平靜中帶著些許不安的眼,忽地勾唇一笑,摟緊他道︰“那就咱倆過一輩子!”
“你不會嫌棄我?”葉斯年皺眉,按照這個世界的觀念來說,不能生孩子的哥兒根本沒有娶的價值,雖然他確定面前就是自己的愛人,但……
“你這小腦袋,整天都在想什麼?”楚越無奈地笑著咬了口他的鼻尖,轉身躺下將人拉進自己懷中,拍了拍他的腦袋,嘆了口氣道︰“不用擔心,沒有孩子也好。”
“怎麼說?”葉斯年趴在愛人彈性十足的胸肌上,一臉疑惑。
“盛極而衰,忠國公府早就到頂了,雖然我和太子交好,但這僅限于他還未登上高位,等到他君臨天下的那一天,我手中的兵權就是他的眼中釘!”楚越看著他的神情很是溫柔,說出的話卻冷酷無比︰“常言道伴君如伴虎,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所以,我們沒有孩子也是好事,至少到時候咱們可以離開京城自在逍遙,而不用將孩子留在京城作質子。”
葉斯年眼底閃過一絲了然,在他的記憶中,原來的楚越在太子登基後不久也是交出了兵權的,之後更是在京中一直待到老死,想必那時不僅是因為故土難離,多半也是因為帝王心難測。
想到這里,葉斯年忽然覺得有些心疼,從小交好的朋友轉身一變就成了對自己虎視眈眈的敵對方,即便是再鐵石心腸的人也不會好受吧?
他嘆了口氣,輕輕覆上愛人堅實的身軀,吻了吻他有些出神的眼。
楚越回神,輕笑著攬住愛人細瘦的腰肢,兩人交換了一個不含一絲*的吻。
就這樣吧,兩個人相守一生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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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軍全往京城而去,不過五六天的光景,葉斯年掀開馬車簾就可以遙遙看到京城巍峨的城牆了。
忠國公楚越帶兵大敗陳*隊的消息早就傳回京城,雖然之前京中百姓對楚越的能力俱都非常自信,相信他一定會凱旋而歸,但當打勝仗的消息真正傳回來的時候,還是滿城歡欣。
畢竟戰爭,從來都不是一個仁慈悅耳的詞。
或許是即將歸家的喜悅和激動,大軍前進的度又提高了幾分,車輪急轉戰馬嘶鳴,身著鐵甲肩背刀槍的軍士們浩浩蕩蕩地朝著京城外的大營而去。
葉斯年的馬車就跟在楚越的身後,路過大營門口時,他清晰地透過車簾看到外面面容急切努力往隊伍中張望的男女老少。
這些人,想必是在尋找隊伍中的親人吧?
但即便是思念親人心切的眾人,在看到騎著駿馬一身盔甲滿面肅然的楚越時,也都忍不住齊聲歡呼。
楚越,楚將軍,忠國公,他身上的頭餃並不多,甚至年齡也並不大,但就是他,帶領身後的將士打勝了一場又一場戰役,讓邊關百姓免于殺戮踐踏,讓京中百姓免于戰亂之苦,讓夏國得以傲然地立于天地之間。
馬車內,葉斯年透過車簾看著被百姓歡呼環繞的愛人,眼中緩緩染上一層驚嘆和迷戀。
越看越喜歡了,怎麼辦。
軍中大營不是常人可以隨意出入的地方,雖然葉斯年有聖旨在手可以不顧這個規矩,但身為楚越的未婚夫,他卻不得不以身作則。
而且楚越確實走不開,太子早就送信過來說在軍營中等他商議要事,所以他並沒有多少時間來陪他,與其進軍營無聊,他不如回家解決原身的麻煩。
既然現在已經確定了楚越就是自己的愛人,那他是一定要遵守婚約嫁給他的,而薛氏卻百分之百不願意看到他嫁進忠國公府,畢竟她之前信誓旦旦地在林尚書的夫人面前承諾會將杜清歡嫁進林府,所以,如果他和楚越真的在一起了,那林府就會顏面無存。
雖然,從他說出那一段話後林府就沒有什麼面子可言了。
說起來,即便是薛氏不給他使絆子,他也不會放過她。
杜清歡的母親葉璉是個哥兒,他的娘家葉家原本是江南書香世家,家資頗豐但無奈子嗣艱難,最後只剩下了葉璉一個孤零零的哥兒在世,于是葉璉的舅舅便做主將他許給了當時還算得上是京城才俊的杜父。
葉璉嫁給了杜父,葉家所有的財產也被充作嫁妝帶進了侯府之中,葉璉雖然早已離世,但按照夏國的傳統,那些嫁妝都應該是由杜清歡繼承的。
但蹊蹺之處恰好就在這里,葉斯年在侯府中時從沒有听說過嫁妝的事,資料里原身杜清歡嫁給那個商賈之子時也是匆忙被抬了過去,別說是嫁妝了,連個正妻的地位都沒有。
這批嫁妝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
葉斯年懶懶地靠在馬車里,楚越怕他待得不舒服,特地命人將車內墊的極厚極軟,躺起來舒服極了。
愛人的貼心讓他被原主命運弄得有些煩躁不忿的心情好歹輕松了些許,葉斯年修長的鳳眸中閃過一道寒光,他不知道在生命的最後一刻原主是抱著怎樣的絕望死在那樣骯髒的後宅的,但他知道,所有的一切,他都會一一討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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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听說了忠國公楚越班師回朝的消息,薛氏卻並沒有太過著急。
她爬上侯府夫人的位置已經十幾年,掌管後宅已久,哪里還能記得那個短命的原配夫人的嫁妝?
當年她剛掌權時確實低調老實過一段日子,但侯爺對後宅瑣事一竅不通,一心只想鑽營,老侯爺也早早便撒手人寰,後宅之內任她一手掌控,面對葉璉留下來的價值駭人的嫁妝,她哪里還能忍得住?
況且,當年葉璉用慣的管家婆子早就被她遠遠地賣了出去,那嫁妝冊子也早就被她一把火燒了個干淨,那被她養的比花還要柔弱的杜清歡又怎麼會知道這些俗務?
她現在想的是如何破壞掉杜清歡和楚越的婚事,畢竟她當初可是答應了要將杜清歡嫁給林琛林探花的!
杜清歡在大庭廣眾之下說的那一番話讓林府丟盡了顏面,皇上下的那道聖旨更是讓她再也不敢有小動作,之後杜清歡便離京去找楚越了,她更是沒了逆轉的機會!
林夫人對她大雷霆,而侯府得罪了林府,也就意味著他們失去了向六皇子投誠的資格,她被侯爺罵的狗血淋頭,如果不能好好彌補,那他們就是徹底沒有重獲榮華富貴的機會了!
于是,只有徹底破壞杜清歡和楚越的婚事,他們或許還能有重新投靠六皇子的機會。
畢竟,皇上已經病重,太子卻一直稱病不出,在這樣一個關鍵的時刻,六皇子卻風頭正勝,在她看來,這分明就昭示著最後的至尊之位會花落誰家!
六皇子在他們心中已經是未來的新君,他們自然是要好好巴結的,但忠國公楚越卻一定會站在太子那一邊,為了侯府眾人的安危,杜清歡是必須不能嫁給楚越的!
為今之計,只有如此了!
薛氏狠狠攥住了手中的帕子,眼中滿是陰毒。
葉斯年半點不關心他那個繼母在做什麼小動作,他回到侯府後連表面的功夫都懶得做,直接就帶著人進了他的小院子。
不說薛氏和杜父如何如何生氣憤怒,他此時倒是心情不佳得很。
修長的手指點了點面前攤開的賬簿,葉斯年微微挑眉,道︰“東西就在這里?”
他身前,跪在地上的中年女人哽咽著點了點頭,道︰“當年少爺眼看不久于人世,便讓老奴將這些偷偷帶出侯府,只等少爺長大,便一一送回。”
點了點頭,葉斯年目光有些沉地看著跪伏在地上飽經風霜的婦人,沉聲道︰“這些年辛苦你了,先下去休息吧。”
那婦人不禁老淚縱橫,哭著被伺候葉斯年的丫鬟扶了出去。
視線從賬簿上一個個看上去便覺不凡的器物飾的名字上劃過,葉斯年蹙了蹙眉,他是想過原主的母親會給他留下一筆不小的財富,但卻沒想到數量竟然如此之大。
想到原本入不敷出的侯府這些年是如何極盡奢侈,葉斯年抿了抿唇,眼底的暗色幾乎要翻涌而出。
他自是想不出來,一邊用著原主生母留下的巨額財富,一邊苛待原主最後甚至將他推入火坑,薛氏和他那所謂的父親,心有多黑臉皮到底有多厚?
原本由于楚越那一番話就不佳的心情更是被徹底破壞,怒意在心底翻涌,想到原主在那商賈之子的混亂後宅里所遭受的一切,葉斯年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意味難明的笑來。
忽然,想殺人了呢。
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