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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陽刺青師》1160.第一千一百六十二章 黃金羅盤(眠冠名)
木箱上頭,全是灰塵。

李龜窯對著那皮箱,狠狠一吐氣,呼!那灰塵,四處瀰漫。

「封了幾百年,總算重見天日了。」李龜窯說道。

我問李龜窯:這是什麼玩意兒啊?

李龜窯說:打開看看你們就知道了。

說著,李龜窯去拿了一條濕毛巾,先把木箱給抹了個乾淨,然後小心翼翼的打開了。

裡頭,裝著一個羅盤。

要說一行人愛一樣東西,賽車手鍾愛汽車,廚師鍾愛一把好刀,馮春生就鍾愛那些漂亮的羅盤。

這羅盤表面鐙亮,色澤是金色的。

馮春生捧起了羅盤,說道:黃金羅盤?

「對!黃金羅盤。」李龜窯說道:每個失落門派,都有一個這樣的羅盤,這羅盤之間,能夠相互感應,咱們有了這個羅盤,就能找到其他的沉睡者。

「真的?」我問李龜窯。

李龜窯說真的——只要有了這個羅盤,其餘的沉睡者,很快就能找到。

哎喲喂!

這李龜窯這兒,還有一個神器啊。

只是——這個羅盤,有什麼原理?

羅盤和羅盤之間還能感應到?

馮春生跟我說:說羅盤之所以能夠尋龍分金,靠的就是磁針的磁力,感受的磁場不同,羅盤的磁針就會動,而陰行失落門派的黃金羅盤裡的指針,應該不是磁針,是一種隕鐵打磨成的指針,隕鐵之間,感應比較強烈,所以,會先感應其餘的黃金羅盤。

當然……說得這麼簡單,其實這裡面飽含的「技術含量」,是非常大的。

「我們老祖宗的科技這麼強大?」

「你開玩笑呢?咱們老祖宗那時候是天朝上國——人家張衡做出來的地震儀,放到現在,那也是首屈一指的工藝啊。」

馮春生說道:反正不管怎說,有了黃金羅盤,咱們這次,穩了!

「那是!」

我說別等了,現在就開始找人吧。

真的是時不我待,巫族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大面積的蘇醒呢。

倉鼠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她身體裡的巫族就會找到「皿」,破開了她的身體,成為一個巫。

所以得抓緊每一分鐘時間啊,時間不等人。

我們三個正準備出門呢,忽然,房間的玻璃傳出了一陣破碎的聲音。

呼呼!

接著,一根箭帶著「嗚嗚」的聲音,穿了進來。

咚!

那根羽箭,直接扎在了李龜窯客廳的牆壁上。

李龜窯真是心疼得要死,跳著腳罵:你大爺的,哪個沒有公德心的人,這些玻璃都是民國時候「三廠」出的正宗琉璃——現在買都買不到。

說完,李龜窯還往那碎裂的玻璃往外瞧。

「小心那箭手射你。」馮春生喊了李龜窯一聲。

「敢射,我特麽頭都給他擰下來。」李龜窯惡狠狠的說。

他趴在了窗口,偷偷的望著外面。

我則去把那隻箭給拔了下來,發現這支箭,是一隻「響馬箭」,箭的尾端,綁了一個「哨子」,這箭飛行的時候,會攜帶「哨音」,這種響馬箭,主要是用來做警告的。

響馬箭,屬於曾經綠林好漢先禮後兵的手段。

響馬箭不射人。

我仔細瞧著箭,發現箭的前面,還幫著一根紙帶子。

紙帶子纏在了箭身上,我將紙帶子給解開了,發現紙帶子寫了一排字。

「擋詛咒者死!」

靠!

還真是說什麼來什麼?

我們這邊,都可以去尋找沉睡者,完善我背後的紋身了,結果——真有人來找我們的麻煩了。

而且還是響馬箭報信。

我把紙條,遞給了馮春生看:春哥!有人警告我們呢,不想讓我們阻擋這一次的詛咒。

馮春生瞧了一眼,說道:這就不是巫人的作風了,這是江湖人的作風。

「東北招陰人?」我問馮春生。

馮春生搖頭,說道:不好說是不是。

我說白衣獠以前,也給我射過響馬箭,會不會是白衣獠。

「這怎麼說得好?一根羽箭,看不出太多的東西。」馮春生說。

這時候,李龜窯往我們這邊走,一邊走一邊罵,說道:奶奶的……這些人真不是東西,射了一箭就跑,孬種。

我跟李龜窯說:是有人警告我們,不讓我們繼續去完善刺青。

「警告?裝神弄鬼。」李龜窯問我:水爺,你還去不去找沉睡者?

我說當然去了,一根響馬箭,能嚇唬得著我們嗎?

走!

我們幾個,按照「黃金羅盤」的指示,繼續去尋找沉睡者去了。

我也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別說你一根響馬箭嚇唬不到我們,就算你把刀架在我脖子上,咱們也不能慫!

我說咱們還是乾咱們的——射響馬箭的那個,先懶得搭理他。

「走!」李龜窯說道:我們出門……放冷箭的算個什麼本事。

「那可不。」

我們三個,還是按著黃金羅盤,去尋找沉睡者了。

要說有了這個黃金羅盤,還真是方便得很,三四個小時之後,我們就找到了下一個沉睡者。

我們按照羅盤的指示,把車子開到了一家洗浴中心的時候,那羅盤上的指針直接下沉。

其餘羅盤,一旦遇到了「沉針」,就代表有事發生。

對於這個黃金羅盤,無非就是——沉睡者出現了。

我們三個,直接進了這家洗浴中心,那羅盤繼續在指著位置,我們在洗浴中心的一樓——也就是那個布滿了大水池子的地方,羅盤的指針指著一個方向,並且針頭不停的抖動了起來。

我們順著指針,往前一瞧,瞧見了一個人。

那是個中年人,身體壯碩,正穿著一個大褲衩子,坐在放掉了水的大池子裡面,拿著刷子,一板一眼的刷著池壁。

李龜窯收起了黃金羅盤,我們三個,走了過去。

那人聽到了我們三個的腳步聲後,稍微放慢了手上的活計,抬頭看著我們,訕笑著說:老闆……現在池子沒開放——得刷乾淨了,下午三四點才開放呢!

我蹲著身子,望著那中年人,說道:我是陰陽刺青師,於水!

那人立馬低著頭,繼續刷著池子,同時說道:什麼陰陽,什麼刺青,我不懂。

「兄弟,我叫李龜窯。」李龜窯說道。

「我也不認識你啊。」男人撇了一眼李龜窯。

李龜窯說道:兄弟,別嘴硬了,我也是沉睡者,你看看這個。

說完,李龜窯亮出了黃金羅盤,說道:放心……不會讓你死的,這位刺青師啊,是個忠厚人,你帶我們去門派,見你門派的沉睡者,他會找紙人,替你受過,你死不了的。

「當真?」那人狐疑的看著李龜窯。

李龜窯說道:你看我不就活得好好的……能不能幫?

「能!」那人一伸手,伸出了五根手指頭,說道:其實就算要我死,我也認了!但是……得拿錢。

「五十萬?」我問那人。

那人說:對!我如果活著,五十萬!我如果死了,翻倍,你給我家人一百萬!

「哎!」李龜窯盯著那人說道:兄弟,你這就不厚道了——上來就談錢,不合適吧?

我對李龜窯說:龜老哥,小事!五十萬嘛,我於水出得起!你帶我去找你門派的沉睡者,事成之後,五十萬,立馬送到!

你談錢,我可以接受。

畢竟好多年了,你幫我忙,我也不能讓你白幫。

那人這才爬上了澡堂,說道:我叫羅門海,是吹簫人。

「哦?」我看了羅門海一眼,說道:你的陰陽綉,在什麼地方?

陰陽綉,就是陰陽刺青師布下的局裡人的「身份證」,都是出自六百六十年前的陰陽刺青師的手筆。

「在這兒呢。」羅門海拉起了他齊膝的大褲衩子,露出了右邊大腿上的紋身。

這紋身的內容,是一個人在深山中吹簫。

「深山吹簫客。」我點點頭,說道:那就沒錯了。

馮春生也點頭,說道:沒錯……是羅家的人,深山吹簫人,替閩商開路,收驅魈錢。

他這句話,說的是以前羅門海的「陰事」性質。

老早老早,閩南的交通還不算太便利,閩南山又多,閩商又喜歡往外去發展。

這樣,閩商就迫不得已得穿越從山峻嶺。

山中多山魈,山鬼!羅門海他們一門,就是專門給這些外出發展的閩商吹簫,驅趕山魈山鬼,收一個驅魈錢!

羅門海他們,也就被稱為「吹簫人」。

關山蕭音起,山鬼無蹤跡,說得就是這群人的寫照。

我現在確定了羅門海的身份,他也答應幫我去找他們門派的沉睡者了,也開出了價格。

我讓羅門海換了衣服,帶路!

羅門海去了更衣室,換好了衣服之後,帶我們上路,去找他們那個門派的山廟。

我們的車子,剛剛出城,馮春生喊我:水子,看!

我順著馮春生指的方向看過去,瞧見了路邊的一塊水田。

水田之內,站著一個穿著黑衣服的人,那人帶著面罩,身形飄逸,看不到長相,他反背著一柄長弓。

估計早上在李龜窯家的響馬箭,就是他射的。

「停車。」我讓李龜窯停車。

接著,我們四個人下了車,本來要去追那射箭人的,我們剛準備動呢,忽然,那黑衣人反手拔弓,猛的把長弓拉成了滿月模樣,我們身形一停。

那射箭人,一鬆手指。

噗!

一聲極其清脆的響聲,隔著我們好幾十米傳過來了。

我們下意識的彎腰去躲箭,但根本就沒有箭——那黑衣人只是拉了一下空弓。

「嘿,這小子是在威脅我們呢。」馮春生說道:他在展示他的力道,要警告我們,他是一個相當難纏的對手。

啊?

這黑衣人拉了一下空弓,原來有這麼多說頭?

李龜窯問馮春生:他怎麼警告我們的?不就是拉了一次空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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