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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陽刺青師》1194.第一千一百九十六章 喪葬鬧堂(倉鼠冠名)
鬼祟人的聲音飄到了劉濟北的身邊,對著我們所有人說道:三個人死無全屍,不過是於水的掩人耳目之法。

他問在場的眾人,知不知道我的看門陰術是什麼?

「這問的是什麼問題?於水的陰術,那是陰陽綉啊!」

「閩南陰陽綉,陰行的人,誰不知道。」

大家幾乎是異口同聲的說出了我的陰術,鬼祟人聽了,說道:沒錯!就是陰陽綉——陰陽綉,以死人血為顏料,以陰魂為引,在人的身上做上刺青!於水殺人,靠的也是刺青——那潘三寶、劉雄吉還有那錢一手,多半是給陰陽綉害死的。

鬼祟人說道:這三個人的屍體上,必然有陰陽繡的刺青!不過於水很精明啊,如果這三個人,都是尋常死法,那屍體背後的陰陽綉,不就直接指證於水是兇手了嗎?

「所以,於水來了一個毀屍滅跡!」鬼祟人說道:他指派那三隻陰魂,直接毀掉了潘三寶他們三人的屍體!屍體沒了,陰陽繡的刺青就沒了,見不著刺青,那於水不就洗脫了自己殺人的行為了嗎?

劉濟北聽了鬼祟人的話,再次譏諷我:唉,水爺,你可真是高明啊,殺個人,考慮得真是周道。

我現在真是火大了,我看著劉濟北這上竄下跳的樣子,我都恨不得上去揍他一頓。

我再次跟鬼祟人說道:你又開始編故事了……少來這一套,我要看證據!

「證據?有!」鬼祟人說道:你用陰陽綉,殺了潘三寶他們三個!同時還毀屍滅跡了,以為再也沒有人知道你的秘密了,不過很可惜啊!你百密一疏——你可不知道,你做陰陽繡的事,有人知道呢。

鬼祟人發出了「啪啪啪」的拍巴掌的聲音:潘三寶、錢一手、劉雄吉的家屬站起來,我答應幫你們找到殺了你們家裡男人的真兇,如今大部分的話,我都說了,剩下的,就該你們自己說了!你們講講你們家男人刺陰陽繡的事吧,和這個於水對質。

在鬼祟人說出了這好句話後,果然,有三個女人站了起來。

年紀比較小的女人,是潘三寶的老婆,中年婦女是劉雄吉的老婆,最後一位身材富態的老太太,是錢一手的老婆。

這三個人小跑著上了台,聲嘶力竭的控訴了起來,說他們男人在事發的前一天,身上多了一副刺青圖案。

鬼爺問那三個人:什麼樣的刺青圖案,仔細說。

潘三寶的老婆說潘三寶背後的刺青圖案,是一個渾身留著血的小孩,小孩在地上打坐。

錢一手的老婆說錢一手背後的刺青圖案,是一隻紅色繡花鞋。

劉雄吉的老婆說劉雄吉的刺青做在腿上,是一張血盆大口。

三個人,三幅陰陽綉,三條人命。

鬼祟人說道:於水,你還有什麼要說的……三幅陰陽綉,要了三個陰人的命,今天,看看你還有什麼臉,面對這茶堂裡成百上千個陰人兄弟。

我的拳頭,攥得蹦蹦響。

我心裡暗暗叫苦。

這個局,下得果然深啊。

那兩個巫人、我面前這個鬼祟人,竟然安排了如此縝密的一個局,把我困在了裡面。

他們把潘三寶、錢一手、劉雄吉三個人的死,全部推到了我的身上。

這事,我反駁還真一時間找不到縫隙反駁。

整件事,已經形成了一個比較完美的閉環。

那鬼祟人,用一番推論,把我推導成了殺人兇手,一步步的把我描繪成了為了利益、私慾,殺了這三個人的兇手。

最後緊要的「陰陽綉」證據,又以我想毀屍滅跡,直接把他省略了,關鍵是,這個說法,大家都信。

陰行的兄弟們猛地推掉了面前的茶桌,把我圍攏了起來。

大家都叫嚷著、謾罵著。

「於水……特麽的,虧我還尊敬你,你不過就是一個劊子手!」

「於水——你還潘三寶、劉雄吉和錢一手的命來。」

「鬼爺……你是陰行的執法長老,你說說看……這事怎麼辦?」

鬼爺背著手,低著頭,湊到了我面前,低聲說道:這場面——可不好說啊……控制不住了!

我小聲問鬼爺:你信我嗎?

鬼爺抬起頭,眼神沒有躲閃,他也小聲說道:如果不是我知水爺為人,只怕我都不信你了……那鬼祟人的話,不由得不信啊!

的確!

鬼祟人是步步為營,一步步把我往死路上面逼。

我也為難,感覺找不到反擊的點了。

我這才想起了我師父曾經跟我說過的一句話——他說走江湖,不怕大風大浪,就怕陰溝翻船。

什麼是陰溝?人心叵測就是。

一個死局,好像絲毫沒有破局的辦法?

我腦子裡面拾掇了一陣,說道:我並不承認我給潘三寶、劉雄吉和錢一手做過陰陽綉,而且大家也知道——做陰陽綉相當於做刺青圖,按照這三人的家屬反映,做在背後的都是大圖!

我要在一天之內,給這三個人紋上大圖,那得花上整整一天的功夫來做!

可是……我沒有這麼充裕的時間。

我說道:我和公安打過交道,他們有一個非常重要的證據——叫不在場證據!

鬼爺揚聲問我:水爺,你的意思是?

我說道:這些天,我每天都出門辦事……我根本不可能有這麼大量的時間,在一天之內,給三個人紋上刺青大圖!

「如果不信的話,大家可以按著日子推,我每天都能給大家找出我出門的目擊證人。」

我說。

鬼祟人給我編了一個死局——但有一種東西,叫「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我沒殺人,自然有辦法洗脫我的嫌疑。

你非要把潘三寶、劉雄吉、錢一手三個人的死,賴在我身上,就一定有紕漏的。

我覺得天底下,沒有一個完美的死局的。

我也站直了身體,對鬼祟人隔空喊話,喊道:你少來栽贓陷害這一套,我於水,真金不怕紅爐火,我有不在場的證據,哪怕你把潘三寶他們三個人的死法,編得再古怪離奇,那也安不到我的頭上。

「潘三寶、劉雄吉和錢一手三個人的死,和我無關。」我再次拍著胸脯。

反正不管你如何編造故事,把我編造成一個殺人狂,把我編造成一個權謀獨裁者,編造成一個心胸狹窄,為了一己私利,絲毫不講究就殺人的人!

但我依然是那個我!

不是我做的事,你的故事,總是有破綻。

馮春生這時候也跑到了我身邊,說道: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那個鬼鬼祟祟的東西,你扯這麼多癟犢子,陷害水子,有用嗎?

只要有不在場的證據,我們就立於不敗之地了。

鬼爺也說:那位鬼祟說話的先生,我們水爺,能拿出證據,證明人不是他殺的,你有何話說?

那鬼祟的聲音,再沒有響起。

也許……他已經知道,這個死局,被我找到了破局的點?

陰行的兄弟們,也開始給我道歉,說剛才,不過都是被那鬼祟人給蠱惑了而已,讓我不要把他們剛才的模樣,放在心上。

我的心情,很複雜。

一來,我為阻擋巫人之亂而戰,但陰行的人,卻在外人的蠱惑下,把我想象成了一個內心陰暗的人——這讓我十分不舒服。

二來,我覺得,事情還沒這麼簡單。

老實說,鬼祟人給我下的這個死局,雖然很縝密,但留下了一個很大的漏洞,就是我的不在場證據——這麼大的漏洞,難道是鬼祟人沒想到的嗎?

我總覺得,剛才那鬼鬼祟祟的聲音,始終還藏著後手。

所以,大家都跟我道歉,我卻怎麼也笑不出來,冷眼看著大家。

果然……我預料得不錯!

這事,還真沒這麼簡單。

大家跟我七嘴八舌的道歉,才持續了五分鐘,忽然,會場裡,有人拉響了二胡。

二胡,發出了一陣悲涼的聲音。

這二胡,我知道是誰拉的——白佛。

在二胡的悲涼聲音出現後,我望著白佛,我發現白佛和那夏的臉上,竟然都帶著一副玩味的笑容。

也就在這個時候,陰行茶堂的門口,傳出了一陣陣吹嗩喇,敲缽子的聲音。

吹嗩喇,敲缽子,這聲音,像是在搞喪葬。

鬼爺有些不爽了,找了一個小兄弟,讓他去外面看看出什麼事了。

那小兄弟正要往外面走呢,結果還沒跑兩步,陰行茶堂的門口,進來了一個喪葬隊伍。

喪葬隊伍打頭的,是兩個穿著黑色長袍的男人。

他的後面,跟著許多人,抬著「靈棺」,舉著花圈,就進來了。

馮春生小聲問我:不會是潘三寶、錢一手他們的家屬來鬧事了吧!

潘三寶、錢一手和劉雄吉的家屬,在那鬼祟人的妖言惑眾下,相信他們家的男人,是我殺的,喊人帶著棺材進來鬧事,我也能理解。

可這喪葬隊伍,明顯就不是潘三寶他們家屬弄的。

因為靈棺之上的「遺像」,不是潘三寶、也不是錢一手,更不是劉雄吉,而是我!

這靈棺之內的遺像,竟然是我自己。

不光遺像上的人是我,這花圈之上,寫著的輓聯,也都提到了我的名字。

這喪葬隊伍,在鬼祟人才銷聲匿跡,竟然掛著我的花圈和遺像,來了陰行茶堂,他們又準備搞什麼鬼?

ps:兩更到了哈!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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