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善水跟我說道:你們出征的那一天,我會去給你踐行的。
我點點頭,說謝謝小李爺,接著,我苦笑著離開了會議室。
我心裡雖然有些失落,但我能理解李善水,其實這一次,去閩海靈山和那巫族血戰,確實是一件吃力不討好的事,我算是閩南巫族的傳承,我對閩南的感情很深,我不願曾經巫族的先輩們,成為一個又一個邪惡的殺戮者,我更加不願意閩南的大地上,到處是無辜的鮮血。
可是李善水呢,他第一對閩南沒感情,第二,巫族的先輩是否是殺戮機器,和他也沒關係。
作為東北招陰人,他願意把東北陰人的利益給最大化。
硬碰硬不是他的首選,他的首選,是等巫族復活之後,他出現在了暗處,對那些巫族進行暗殺,這樣,他們戰鬥的損失更加小一些,只是這種戰鬥,持續的時間很長,巫族的人會害死不少的閩南老百姓,我不願選擇李善水要選擇的方式。
畢其功於一役,是我現在最想做的事。
李善水這邊不答應,我只能去另尋別家了。
大金牙送我下的電梯。
在電梯裡,大金牙訕笑著說:水爺,對不住,東北陰人太過於龐大,很多事啊,牽一髮動全身,不能隨便輕舉妄動,畢竟事關東北陰人興衰啊。
我說我能理解的。
「能理解最好,水爺,柷你陰人奇俠集結順利,也預祝你巫人、陰人血戰,凱旋歸來。」電梯門開了,大金牙給我抱拳說了兩句客套話。
我也抱拳,說道: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再會。
說完,我大步流星的離開了這個酒店。
我站在酒店的旋轉門裡,準備出去了,剛剛到了門口,我拿出手機準備給馮春生打個電話,說說這邊的情況的,結果,我才拿起了電話,忽然,一隻細嫩的手,抓住了我的手腕。
我抬頭一瞧,發現站在我面前的人是韓莉。
韓莉顯得氣喘籲籲的。
「哎!莉姐,你怎麼在這兒?」我問韓莉。
韓莉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水,說道:別說廢話,跟我走。
說完,韓莉拉著我,往酒店裡面走。
「哎!幹嘛去啊。」我問韓莉。
韓莉說道:去找李善水。
我說你找李善水,喊我去幹什麼?我就不上去了。
我剛才被李善水拒絕了,我現在得抓緊時間,去找其餘的高手,幫我們一起打贏和巫族的血戰呢。
但韓莉卻拉著我沒放,說道:你現在,必須和我一起去見李善水!
「為什麼?」我問韓莉。
韓莉讓我先別問那麼多,時間太緊,講是不好講的,他讓我先上電梯。
我只能跟著韓莉,先上了電梯。
在電梯裡頭,韓莉才跟我講了到底是什麼事,非常讓她著急。
她說我這兩天不是消失了麽?她很擔心我,所以讓遁甲高人火雲先生給我算了一卦。
火雲先生給我推了一卦,卦象顯示我在尋找李善水。
既然我在尋找李善水,那肯定是安全了,韓莉也才放下了心,不過,這卦象是由遁甲的活字盤推測出來的,我姓氏的第一個活字「於」,和李善水姓氏的第一個活字「李」,兩個活字,竟然融合到了一起。
頓時火雲先生就覺得事情不對了,他讓韓莉迅速過來找我們,說我和李善水之間,淵源十分深,這個淵源,可能牽扯到許多東西,讓韓莉務必把我和李善水,一起帶到火雲先生的面前去,然後火雲先生再給我們算上一卦。
我這才明白,韓莉為什麼非要帶著我去見李善水,原來是因為這個緣由。
我問韓莉:我和李善水有緣分、淵源,為什麼火雲先生如此上心呢?
「火雲先生說道——事關兩個陰行的興衰,牽涉的人數十分多,所以非常上心。」韓莉說道。
好吧!
我和韓莉又上了電梯,到達了東北陰人包下的酒店頂層。
李善水還在會議室裡,他和大金牙商量著事,韓莉已經一把將門給推開了。
她喊道:李善水。
「喲!小姨媽,你怎麼來了?」李善水看著韓莉,接著,又看著韓莉身後的我,皺著眉頭說道:你是來給水爺當說客,讓我加入水爺的陰人聯軍?
韓莉說道:我可沒時間給你們當什麼說客,我只希望你跟我一起走一趟。
「去哪兒?」
「去見一個人。」韓莉說道:那個人說你和於水之間,有相當深厚的淵源,事關兩個陰行的興衰氣運,你跟我走一趟。
「有這麼嚴重?」李善水小聲說道:該不是你們拉我入夥的一個套路吧?
我跟李善水說道:那個高人是馮春生的師叔,是這個世界上,唯一存活的遁甲高人。
聽到「遁甲」兩個字,李善水的目光,頓時嚴肅了起來。
在陰行之內,不會不知道「遁甲」這兩個字的分量有多重。
韓莉也說道:走吧——李善水,快點走,我是你小姨媽,不會害你的。
「行!走!」李善水站起身,跟大金牙說道:老金,你跟我一起去。
「好!」
大金牙跟著李善水,我們四個人,一起出門,坐著韓莉的車,去了遁甲高人火雲先生所在的酒店。
在車上,韓莉跟我說:於水,你可知道你消失的這兩天,整個閩南……
「發生了很多的血案,許多無辜的人,因為斬首、抽脊、腰斬等極刑而死,這些極刑,一共九種。」我跟韓莉說。
韓莉打著方向盤,很驚訝的看著我,說道:你怎麼知道?
我說我消失了兩天,是去查清楚巫族的真正目的,現在查清楚了,原來,巫族的幕後操控者,根本不是巫母、巫幻——巫母和巫幻,都是一些小角色,真正說話的人,是靈山十巫。
我跟李善水說道:小李爺,我和巫族的人,定下血戰,真的不是為了一己之私,如果我不下血戰的戰書,這幾天,閩南還要死更多的人。
「理解。」李善水笑了笑。
我又勸李善水:小李爺,你人脈比我的廣,認識的高手比我的多,這次,如果你能加入陰行聯軍,那咱們的實力,直接攀升。
李善水說道:我還是那句話——我不能把東北陰行的高手,賭在血戰之上!這是東北陰行的籌碼,稱霸陰行的籌碼。
韓莉也勸我,說道:於水,你別勸李善水,他這個人我知道,一旦決定了的事,九頭牛都拉不回來——你還是得另外想招——我們民調局,高手可以全部配合你。
我跟韓莉說了一聲謝謝,也跟李善水說了一句謝謝。
李善水嘆了口氣,說道:我如果再年輕五歲,也許我就跟著你去和巫族乾一架了,可現在……什麼年紀做什麼樣的決定吧。
車上氣氛頓時寂靜了起來。
大家也沒再說話。
很快,我們的車子,開到了火雲先生所在的酒店,停好車,韓莉帶著我們幾個,一起進了酒店。
我再次走進了熟悉的地下室裡,走到了火雲先生所在的房間。
韓莉敲了敲門,說道:火雲先生,於水和李善水過來。
「請進。」房間裡傳出了火雲先生中氣十足的聲音。
很快,我們幾個人,進了火雲先生的房間。
火雲先生聽著我們的聲音,接著,他站了起來,伸手去觸摸李善水的臉龐,摸完了之後,他讚不絕口,說道:真不愧是東北招陰人,渾身骨骼,近乎於道!厲害!頂尖的厲害。
李善水跟火雲先生抱拳,說道:聽水爺說,火雲先生是遁甲高人?
「沒錯!」火雲先生說道:你和於水之間,有一場很大的交纏。
「是仇恨嗎?」李善水問火雲先生。
火雲先生說道:不是!
「那是?」李善水詢問火雲先生。
火雲先生說:擅自揣摩,並不準確,你把手放在我的活字盤上。
說完,火雲先生拿出了一個活字盤。
接著,我也把手,放在了火雲先生的活字盤上。
火雲先生沒有測字,他跟李善水說道:最近……是不是於水有事求你?
李善水看了我一眼,臉色有些不善,接著,他又說道:沒錯!的確有事相求——水爺和巫族定下了戰書,讓我幫著他一起,去和巫族血戰,我沒有答應。
「還是要答應的。」火雲先生如此說道:你們的命運太過於交纏,你們應該聯手。
李善水的臉色越發的難看。
在他看來,火雲先生現在真的就像是江湖神棍,打算利用「測字」的手段,逼著他和我聯手。
我了解李善水這個人,他也不是反對和我合作,但是……如果是被這麼忽悠著、逼著他和我合作,他絕對是不開心的。
韓莉勸火雲先生:火雲先生,他們兩人是不是聯手,他們自己自有想法!我們這些外人,還是不說的好。
「嘿!我必須說。」火雲先生說道:今天是我生命的最後一天,我必須要把這件事說出來,算是我作為遁甲高手的臨終遺言,人都快死了,還不讓我想說點什麼,就說點什麼嗎?
「啊?」我看向了火雲先生,說道:前輩為何說這種話?
火雲先生說道:哈哈哈!你們兩個人,一個是肩挑天命的雙生人,一個是骨骼近乎於道的東北招陰人,我如果同時為你們兩個人測字,那天譴是躲不過去了!躲不過天譴,我就得死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