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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陽刺青師》760.第七百六十二章 白喜冥婚(煩躁姐冠名)
我小心翼翼的跟馮春生和柷小玲說:我打聽到苗疆殘巫的消息了。

馮春生因為翻了一天的於家堡家譜,越看越來勁,他是一個「風水先生」,天生對古籍感興趣,看著看著還笑出了聲,說原來我們於家堡土樓,並不是土樓,是一個江湖,太多有趣的事了。

這時候,馮春生還在很認真的翻看著家譜,看得十分入神。

至於柷小玲,她和馮春生完全是相反的狀態,她看了一天的家譜,整個人都昏昏沉沉的,我進來的時候,她還在打著哈欠呢。

結果,我說了打聽到了苗疆殘巫的消息,柷小玲立馬來神了,她喊了馮春生一句,馮春生正看著家譜笑呢。

她一耳光抽在了馮春生的後腦杓上:哎!有新消息了。

馮春生連忙把家譜給放了下來,詢問我們:什麼新消息啊?

「於小壺查到了苗疆殘巫的位置。」我跟馮春生說。

馮春生盯著我,問我:於小壺?於小壺是誰?

我說於小壺是於家堡停車場的保安,我讓他幫我尋找於家堡那些生人……比較可疑的生人。

「咱們幹這一行都找不到苗疆殘巫,他真的找得到?」馮春生問我。

我說於小壺也是誤打誤撞的——他昨天在村裡逛街,不小心撞到了一個四川人。

「對了,上次那個皮鞋匠,就是在四川的時候,碰到的苗疆殘巫。」馮春生點了點頭,說我們還等什麼,趕緊找人啊!

馮春生的脖頸上,也出現了「黑毛棺槨」的紋身呢。

他的命,也懸著在呢!

我說走!

我帶著柷小玲和馮春生,一起找到了於小壺,一起前往集散區的「女童房」,那個我們小時候都不敢走進去的「鬼宅子」。

有柷小玲這位大神帶路,我們心裡並不算太緊張。

在去的路上,馮春生跟我說:水子,你們於家堡,其實一直都流傳一件生意,我也是翻你們於家堡的家譜,才發現的。

我問是啥?

馮春生說:白喜冥婚!

「這是啥意思?」我問馮春生。

柷小玲一旁說:就是陰婚!人結婚叫「紅喜婚」,人和鬼結婚叫——白喜冥婚!

「是嗎?」

「真的。」馮春生說:我也是看你們家的家譜才知道的。

我現在也沒那麼多的心思去聊於家堡的「陰婚」,一路上,我也沒有繼續接馮春生的話茬了。

很快,我們三個人到了女童房的外面。

女童房沒有廢棄之前,是一座私塾,面積很大。

現在,我們除了能夠看到門口兩個燈籠之外,再也沒瞧見任何的光亮。

我們三個,外加於小壺,打開了手機的電筒,才小心翼翼的走了進去。

於小壺十分害怕,他畏縮的躲在了我們三個人的身後,跟著我們,一步步的走進了女童房裡。

我們進了院子,撲鼻而來的,是一種奇臭無比的味道,像是死老鼠的味道。

走過了院子,穿過了長廊,很快,我們到了這個私塾的大廳裡。

我推開了大廳裡的門。

吱呀!

門被我緩緩推開了,裡面依然陰暗,什麼都看不見。

雖然今天晚上,還有點月亮,但是,這屋子裡的窗戶,估計被灰塵緊緊的蒙住了,那點月光完全照不穿這黑暗。

我揚起了手裡的手機,把手機電筒的光,直接照了進去。

這一照,嚇死人了。

我就瞧見,在私塾的大廳的橫樑上,整齊劃一的吊著六具小孩的屍體。

這些小孩,都光著身子,渾身的肌膚,全部褶皺——這是……乾屍?

馮春生讓我們小心點,於小壺嚇得差點尿在了褲襠裡面,說道:水子哥,我先走了,這兒太可怕了,怎麼還有小孩屍體呢?

「那你先走唄。」我跟於小壺說。

於小壺又說:不了,我還是不走了,我看你們不想走,我一個人,也特麽不敢走出去啊!

「慫!」馮春生罵了於小壺一句:你跟在我們身後,怕什麼?

於小壺縮成了一團,隻好又躲在我們身後。

我則走到了那幾具小孩的乾屍面前,湊著瞧了一眼,發現這些小孩的身體上,有一些針孔。

我回過頭,對馮春生說:春哥——這些乾屍身上有針孔。

「針孔?」

我說是,接著,我再次用手電筒打在這幾個渾身被剝得精光的小孩屍體上面,再瞧了一眼後,我又回過頭,說道:這叫「無字刺青」。

「無字刺青是什麼門道?」馮春生也抬起手,用手電筒照在小孩的屍體上。

我跟馮春生說:對……就是無字刺青,手法很厲害的老一輩紋身人,才能紋出這手段來。

我把這「無字刺青」的事,跟柷小玲、馮春生講了。

原來啊,以前閩南,有些大戶人家,是非常迷信「紋身」做風水的。

死的時候,屍體上有什麼紋身,就代表下輩子的氣運怎麼樣。

但是……有些有身份的人,有些達官貴人,很講究,不願意屍體上,出現什麼花花綠綠的圖案。

其中有一個碼頭老闆,直接發話,出了一個天價,找一個不用「顏料」來刺青的人。

這去哪兒找?

用顏料做刺青,我們能夠根據斷斷續續的線條,來判斷我們對圖案完成得怎麼樣,這不用顏料做紋身,怎麼做?憑藉感覺做嗎?這就好筆拿著一根沒有墨水的筆,在一張白紙上作畫……要求你做完了一遍話後,你筆尖走過的路線,就是一幅沒有半點差錯的畫。

可能嗎?在當時的人看來,是不可能的。

這事當時沒有人接!

但是重賞之下必有勇夫,真有一個刺青師,站出來了,接了這碼頭老闆的活。

他只靠著手上的感覺,完成了一幅「無字刺青」。

他為什麼能有那麼準的感覺,不靠眼睛看顏料,看做過的每一筆,就能把刺青做好?做得出無字刺青?

很簡單……因為他是一個瞎子,他也不是天生的瞎子,是學了刺青手藝之後,給一黑幫大佬紋身,出了一些差錯,紋毀了圖案,結果被那黑幫大佬,廢了他的一對招子!

他因此變成了瞎子,可是他就算變成了瞎子,也得賺錢吃飯不是?

他也沒有別的手藝來賺錢了,只能重啟「紋身」老本行,為了能做好紋身,他花了兩年時間,練出了一個奇活,用手指來感覺「針孔」,「以針孔在心裡定位」,來做出一副完整的刺青圖案。

他不用眼睛來做刺青,自然可以做「無字刺青」了!

他給那碼頭老闆做了無字刺青之後,立馬名聲鵲起,不少的老闆,都找他來紋身,他也因禍得福,竟然因「紋身」這門手藝,過上了不錯的日子。

自此,我們這邊,就流行了給將死之人的達官貴人做「無字刺青」。

因為「無字刺青」賺錢,所以「盲刺」,幾乎成了閩南這邊,比較有天賦的紋身師的必修功課——當然,這也就是以前,到現在,幾乎沒有誰要求做「無字刺青」了,那盲刺的手段,也就失傳了。

現在……我竟然又瞧見了「無字刺青」。

我跟馮春生說:這些刺青,都是這些小孩死了之後才做的。

「你怎麼知道?」

「我以前幹什麼的?」我對著馮春生笑了笑。

要知道,在我沒做陰陽綉之前,我的紋身業務裡面,其中一個就是給殯儀館的死人做紋身。

這死人做紋身,和活人做紋身不太一樣。

活人身上做紋身,刺下去的針眼,大概在幾天之後,等血痂一落,就徹底閉合了。

但死人的皮膚是沒有彈性的,刺下去的針眼,一直都會在,不會閉合。

這些小孩身上的針眼,沒有閉合,自然是死了之後才做的「無字刺青」。

馮春生問我:你能用手,去感受一下針眼,感受出這些紋身到底是啥不?

我想了想,說:可以,我小時候,我師父教過我一陣子!但沒有教全,我紋「無字刺青」肯定是紋不了的,但是……我能摸出這些無字刺青的圖案來。

「那你去摸摸看。」

我點點頭,到旁邊找了一把木頭椅子,站了上去,伸手在這些小孩乾屍的身體上面,摸了起來。

這苗疆殘巫的刺青手段,還真是有點高明啊——我隻摸了一手,就給摸出來了,他的每一個針孔,都是十分連續的——厲害。

我開始猜測,那苗疆殘巫,會一手陰陽綉,現在想不到啊……他竟然是一個刺青高手!

我感覺,這苗疆殘巫,確實不簡單。

真是,他為什麼要在房間裡面,掛上這麼多小孩的屍體呢?

他又為什麼要在小孩的屍體上,做「無字刺青」呢?

他到底想要幹什麼?

我一腦子的疑問,我繼續仔細的給這些小孩屍體,檢測「無字刺青」。

我一番摸索了下來,摸出了兩個小孩身上的紋身。

他們的紋身,都是漢字。

一個是:己卯、辛未、辛酉、己亥。

一個是:癸未、庚申、甲子、甲子。

我才摸出了兩個人的紋身,馮春生直接讓我不用摸了。

他跟我說道:水子,別浪費時間了,我知道這個苗疆殘巫是幹啥的了。

「幹啥的?」我問馮春生。

馮春生說道:白喜冥婚!

ps:第一更到了哈,麽麽噠,第二更繼續去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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