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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陽刺青師》704.第七百零六章 焚陰錢(依然調九萬冠名)
我的命劫——還有這個「銅錢」陰陽綉,能不能在不戒和尚的幫助下,找到白衣獠的蛛絲馬跡?

我表示壓力很大。

很快,我和馮春生,開著車子,到了「驚悚客棧」裡面。

不戒和尚在誦經,我和馮春生也不好打擾,都盤腿坐在了不戒和尚的身邊。

他誦經,我們就打瞌睡。

要說不戒和尚這兒,確實也是個神奇的地方——除了這兒,不管在什麼地方,我總是不能讓自己徹底的進入沉靜的狀態,身體總是有哪個地方比較活泛——但在這兒,我就是完全安靜的一個人,很快就睡著了。

也不知道睡了幾個小時,我的手機響了,我慌忙睜開眼睛,掛掉了電話。

如果響鈴響得太久了,打擾到了不戒和尚的修行,那就顯得十分不禮貌了。

我把手機掛了,然後小心翼翼的出了門,看了看電話,發現打電話過來的……是陳詞。

我給陳詞回了一個電話。

電話接通了,陳詞在電話裡急吼吼的說:有點古怪。

我問什麼有點古怪。

陳詞說:李斯曼在送到醫院的途中就被宣布死亡了……並且法醫直接介入,解剖屍體,判斷死亡原因!

我說死亡原因是什麼?

「死亡原因是窒息。」陳詞說:好像是上吊自殺來著——我看過了李斯曼在醫院裡的檔案,原來李斯曼有特別特別嚴重的抑鬱症,隨時都會產生自殺心理的那種!而且,法醫判斷,李斯曼死了至少有一個星期以上了!

「啊?」我盯著面前的牆。

陳詞說是真的……李斯曼的內臟,全部腐爛了,包括皮膚,也起了大量的屍斑。

我有點暈,說如果李斯曼真的早就死了一個星期以上了,那麼……在我們店裡,生龍活虎的那個李斯曼,又是誰呢?

「那我就不知道了。」陳詞說。

我說行吧,先說到這兒,我和馮春生商量商量。

我掛了電話,馮春生在我打電話之前,就已經出了禪室,站在我身後。

我對馮春生說:李斯曼早就死了……死了至少一個星期了。

「這個就有點古怪了。」馮春生如此說道。

我說確實古怪。

接著,我又把整件事情給捋了捋,一直思考到今天李斯曼死的那一瞬間——她在我們店裡的櫥窗上照鏡子,看到了白衣獠的模樣,然後整個人迅速死去,倒地身亡!

我還記得白衣獠跟我說的那句話——她是自己殺了自己!可不是我殺的。

自己殺了自己?

我聽到了這話,就問馮春生:人死了,小鬼有沒有可能讓人還活一段時間?

「有!」馮春生說:這個還真有,叫騙魂。

馮春生說小鬼最擅長欺騙人心。

人在將死的時候,靈魂會掙脫出身體,然後形成了真正的鬼魂,四處飄蕩。

小鬼擅長騙魂,她在人將死的那一瞬間,欺騙鬼魂,說鬼魂不能脫體而出,還得繼續附和著身體,還能活!

那鬼魂被欺騙了,真的躺進去,還能拖著「行屍走肉」再活上一段時間的。

我聽馮春生說完了,我頓時明白了這事的來龍去脈。

原來啊——那李斯曼估計因為被母親欺詐、被弟弟勒索,所以一直以來,都有比較的抑鬱症,她在一個星期前,自殺了。

她自殺了,她死了很久的母親——馮米娟的鬼魂,就找不到人用冥幣來換真鈔了,來繼續支持她兒子揮霍無度了。

所以馮米娟不讓李斯曼死,她用了「小鬼騙魂」的法子,讓李斯曼相信自己還活著在。

這段時間,李斯曼依然在努力賺錢,馮米娟知道李斯曼時日無多,吃相也難看一些——也許以前的馮米娟,用冥幣換李斯曼的真鈔,不過是在李斯曼花錢買了東西之後,才偷偷去換錢,不至於被李斯曼發現,但最近這個星期,她什麼錢都換,客戶給李斯曼結帳的現金,她也換,於是,冥幣換真鈔,被李斯曼給注意到了,也找到我這兒來了。

也就有了這次的事。

至於李斯文死了——馮米娟的鬼魂也失蹤了,李斯曼的事了結了,她走到了門口,卻看到了白衣獠。

我想,白衣獠就對李斯曼說了五個字——你已經死了!

白衣獠的五個字,醍醐灌頂——直接讓李斯曼想起來——自己早就上吊自殺了啊——她想起來了,魂就走了,屍體就迅速腐敗。

我對馮春生說:我靠……那馮米娟和她兒子李斯文,真是兩隻吸血蟲啊,李斯曼死了都不放過,還要把李斯曼當成奴隸!這事,都不怕報應嗎?

「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只是時候未到。」

在我和馮春生討論得挺過癮的時候,忽然,我們身後響起了一陣洪亮的聲音。

不戒和尚出現了。

他握著佛珠,說道:地府輪轉王,手持陰陽薄——善者,記錄一筆,惡者,記錄一筆,以兩甲子為周期,賞善罰惡!

我對著不戒和尚點點頭,說:大師還是相信宿命的。

「自然。」不戒和尚說:天下蒼生,浩瀚無邊,但不論是商賈富貴,還是乞丐難民,皆逃不了「劫」「緣」二字——說起來,就是一個命!

我聽得挺痛快,事實上,這次事裡的馮米娟、李斯文還有李斯曼這三人,真的是惡有惡報、善有善報。

欺負人者,最後終被人欺負。

大概在冥幣換真鈔事後的第十年,有一次我去做陰事,路過一座墳山,發現墳山的山腳下,行走一眾惡鬼。

惡鬼繞山。

排頭的惡鬼,竟然就是坐在木頭車子上的李斯曼。

李斯曼的木頭車子,前面鎖了兩條粗粗的鐵鏈,一條鐵鏈上,栓著李斯文。

另外一條鐵鏈上,拴著馮米娟。

李斯文和馮米娟雙手雙腳在地上爬行,拉動車子,帶著李斯曼繞墳山。

李斯文和馮米娟生前榨幹了李斯曼的價值,在李斯曼死後,他們還壓榨了李斯曼不少的價值。

但現在……他們得給李斯曼做牛做馬,只要李斯曼不轉生,馮米娟和李斯文母子就永世不得超生!

這母子倆算是自食惡果。

我不由的想起了不戒和尚的話:地府輪轉王,手持陰陽薄——善者,記錄一筆,惡者記錄一筆,以兩甲子為周期,賞善罰惡!

……

時間回到現在,不戒大師和我說了「命」的一些理念,我問不戒大師:這世界的事,真的由「緣」和「劫」說得清楚嗎?

「自然!」不戒大師說:我和你師父,有緣,緣成而劫生——現在,我就得度過一個劫。

「什麼劫?」我問不戒大師。

不戒大師說:人情劫!你師父有恩於我,我就得替你度劫,度的還是命劫!

我問不戒大師:你知道我為什麼來找你?

「自然知道。」不戒大師說:我需要我徒弟布置一個「聞心道場」,道場擺成,自然能夠照到你的命劫,大概還需要四五個小時吧——瞧兩位的神色,風塵僕僕,應該還沒有吃過飯吧?

我說道:沒有。

「那就請跟我一起去吃法吧。」不戒大師笑了笑,帶著我和馮春生往走廊的盡頭走。

現在通過我命劫,來找出白衣獠蛛絲馬跡的事,已經在準備之中了,這事自然不著急了。

我又想起了李斯曼背後的陰陽綉——那個古怪的銅錢。

她因為有銅錢紋身,所以總是被母親給控制住了,被母親瘋狂壓榨……這個陰陽綉,我想——能說明一些事。

至少——除了我、劉老六、塗鴉和我師父之外,還有另外一個陰陽刺青師。

這個陰陽刺青師,到底是誰?我得問問不戒大師。

在我們三個人到了膳房之後,我找了一張紙和一支筆,把李斯曼肩膀上的陰陽綉畫了下來——一枚古樸的紙錢,中間有一個「卐」字。

「卐」字是「梵語」嘛,和佛教息息相關,我想,不戒大師應該認識。

不戒大師盯著我畫出來的陰陽綉看了一陣子後,說道:這枚銅錢——叫「焚陰錢」,也叫「輪迴通寶」。

我問不戒大師,說:這個圖案,在佛教裡面,大有來頭?

「大有來頭!」不戒大師說:曾經,有一個樵夫,因為面向兇狠,喜歡和人打架,家裡人管他叫惡修羅。

惡修羅這人,很有慧根,有一天,他在山裡砍柴的時候,聽人討論佛經……頓時滿心歡喜,丟了砍柴刀,直接出家去了,在拉薩的雪山寺修行。

一日,惡修羅修行的時候,望見了來雪山寺來參觀的女僧,一見鍾情。

他是個放蕩不羈的人,能夠只聽人討論佛經,就脫了衣服來出家,那自然也是個敢表白的主,他跟那女僧說:我對你心生歡喜,不如我們還俗成親?

女僧說她這輩子誠心向佛,再也不會有別的想法——這份緣分,只怕這輩子實現不了了。

「這輩子實現不了沒事,我為你肩膀上紋一枚焚陰錢,我也給我自己的手腕紋一枚焚陰錢。」惡修羅說:這樣,我們及時陰陽相隔,或者哪怕到了天涯海角,也是能有緣相遇的。

不戒大師說:的確……焚陰錢是紙錢,能穿梭陰陽,惡修羅大師是靠這焚陰錢來聯繫自己和女僧——下輩子,不論是喧鬧都市,還是寂寞鄉村,隻消一眼,便能再見命中人,再續前緣。

我問不戒大師:那這事成了沒?

不戒和尚說:成了,但也沒成。

ps:第二更到了哈,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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