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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陽刺青師》799.第八百零一章 婚鬼(大一哥冠名)
我問苗疆殘巫:那剛才駕馭逍遙王的魂魄,到底是誰?

苗健殘巫說道:這就要從於家堡說起了。

「從於家堡?」我問苗疆殘巫。

苗疆殘巫點了點頭,說道:當然,你現在應該知道以前於家堡到底是一個什麼地方吧。

我說知道,於家堡是以前最大的配陰婚市場。

「沒錯。」

苗疆殘巫說道:以前於家堡是最大的陰婚市場,那配陰婚的場面,到底有多殘忍——就像屠宰場,一個個鮮活的人,等著死,還是被虐殺!

「有些被配陰婚的人,在生前,要被剝掉所有的皮,然後看著道貌岸然的陰婚配偶,裝腔作勢的跪在地上,做著各種各樣的禮儀,你以為這些人,不會有怨氣嗎?他們怨氣衝天。」

被苗疆殘巫這麼一說,我算是明白了,我問苗疆殘巫:前輩的意思,那剛才控制逍遙王的魂魄,其實就是那些年於家堡的陰魂?

「對。」

苗疆殘巫說於家堡上千年的怨氣,最後凝結在了一起,成了一種厲鬼,這種厲鬼,就叫它是「婚鬼」吧——婚鬼歷經千年積攢,百年生息後,終於產生了靈智,成為了全天下最歹毒的惡鬼,這小鬼和殘巫一樣,手上功夫不怎麼樣,但是……很擅長控制人的心靈,也是心鬼的一種。

原來是這樣?

這麼說來,如果我們控制不住今天的逍遙王,那逍遙王不管會不會引起更大的殺戮,至少是會血屠了整個於家堡?

苗疆殘巫說是肯定的——這「婚鬼」,因於家堡而起,有「因果」,自然要先殺了所有的於家堡人。

怪不得,我用佛光射殺了「婚鬼」之後,竟然出現了這麼多的陰魂,一個個喊著和陰婚有關的話。

「騎驢撞婚啦,撞天婚」,「我不要結婚,我要活著」之類的話。

那不戒和尚留給我的佛光,雖然可以斬妖除魔,但也很有佛性——我想,佛光打散了「婚鬼」,放走了那麼多的陰魂,估計是讓這些陰魂超度,但是……這麼多的陰魂,卻被苗疆殘巫的「蛇蠶蠱」吃得一乾二淨,這事……苗疆殘巫……

我看了苗疆殘巫一眼。

他冷冷一笑,說道:我也沒說我是什麼好人啊!

他的答案,讓我無言以對。

我接著問苗疆殘巫,說:那你又是什麼時候,發現逍遙王不是逍遙王,只是一隻作惡的婚鬼呢?

苗疆殘巫哈哈大笑,說道:我早就有所懷疑了,我的書房裡,藏著於家堡的古籍,裡面就記載了逍遙王利用世上最汙穢的「黑狗血」自盡的事,怎麼逍遙王又能重新復活呢?

他覺得不對,加上今天在我們戰鬥的時候,細心觀察,他才發現,這事,是一隻婚鬼在作惡。

他說他看到了逍遙王頭頂上的那個「小角」。

那小角,就是逍遙王頭內的「牛角」。

這個牛角,是曾經逍遙王的陰婚對象——瓜爾佳.西林的居住地方。

瓜爾佳.西林是被當時於家堡的高手給招魂招到牛角裡面的。

那逍遙王的屍體,雖然沒有了意識,但也不是是個人就能駕馭的……那心鬼,只有藏身到了牛角裡面,然後進入了逍遙王的屍體,才能駕馭逍遙王。

聽苗疆殘巫這麼一說,我也想起了很多逍遙王的事情。

我想起了曾經我撞碎的那個逍遙王的迷你小棺槨,裡面出現了一些頭髮,然後引來了「殺劫」,於家堡每天都要死一個人,這引起殺劫的「逍遙王」,是不是真正的逍遙王?

我問了苗疆殘巫。

苗疆殘巫告訴我,說是也不是——那逍遙王的「發鬼」,可能在於家堡第一次現身的時候,就被「婚鬼」給控制住了。

那婚鬼能控制人心,同時也能蠱惑其餘小鬼,他控制著逍遙王的身體,欺騙那發鬼,說他就是發鬼的本體——逍遙王,其實不是!

苗疆殘巫又說:還有一點——真正的逍遙王,雖然嗜殺,但他至少還是一個有身份的人,不會做那麼下作的事,通過每天殺一個人,來引起整個於家堡的恐慌。

「只有婚鬼才會。」他說婚鬼生前,慘遭虐待,所以這一次要報復於家堡,自然要採用「虐殺」的方式,來報復於家堡。

恐慌是最好的虐殺方式,就和貓吃老鼠一樣,先不直接吃,先要戲弄一陣子。

婚鬼也在戲弄於家堡,包括剛才的戰鬥,也要戲弄我們。

他有實力把我們全部擊斃的時候,也不直接大開殺戒,而是要當著我們所有人的面,先收拾石銀!把石銀當著我們的面活活踩死,讓我們飽受心裡煎熬之後,才會繼續殺下一個人。

生前受到虐待的婚鬼,現在用同樣虐待的方式,來虐待我們。

這算什麼——因果循環,善惡有報!

我們今天面對的逍遙王,只是婚鬼在報復曾經於家堡的惡行一樣。

我知道整件事情的起因,方才知道——我的五大命劫,看似是對我曾經一次「陰魂」的因果報應,其實……我只是於家堡「陰婚聖地」下的一個小小縮影而已。

逍遙王的事,到此算是結束了,說到底是於家堡曾經造的孽。

苗疆殘巫對密十三說:這個逍遙王的屍體裡頭,還有那個牛角,需要把這個牛角徹底打碎,需要你的鬼頭刀,來砍碎它!這樣才能一勞永逸,不然如果還有心鬼往這裡頭鑽,那逍遙王就依然會被心鬼控制——逍遙王,就是一個大殺器,人間兵器!事實上,那婚鬼不夠聰明,沒有發揮「逍遙王」的潛力,不然真正的逍遙王「摩柯鬼」降世,隻憑咱們面前的這幾個人,鐵定是難搞定他的。

密十三點頭,和苗疆殘巫一起走到了逍遙王那筆直站立的屍體前。

苗疆殘巫說:我的蛇蠶蠱剛剛吃掉了那麼多的陰魂,需要休息一刻鐘。

「好!」密十三說道:我隨時等你——這逍遙王的屍體,本來就不該留在人間……我得找個法子,把這屍體也給毀了才行。

苗疆殘巫說如果找得到辦法,那自然更好了。

因為還要等一會兒,我們這群人,都坐在了逍遙王的身邊休息。

今天這場戰鬥,實在是太累了。

而且,在我們得知了這逍遙王復活,原本就是曾經於家堡的陰祟作祟,我們一點高興的想法都沒有,畢竟這是於家堡的鍋,我們甩都甩不掉。

我們坐著休息的時候,我忽然聽到了兩人的聲音。

「水子。」

「哥!」

我母親和我弟弟來了?

我和兄弟們都回過頭,發現我弟弟和我母親,飛快的向我們這邊跑了過來。

我心裡十分感動。

估計我母親和我弟弟啊,是真的為我擔心,見我許久的時間沒回,所以來這邊看看我們到底是什麼情況。

我母親和我弟弟難道不知道這邊很危險嗎?他們當然知道,但是他們還來,只能說這就是——親情。

我喊了一聲:媽,我弟!

這一聲喊,我差點沒憋住眼淚,沒有什麼比經歷了死亡的邊緣,再見到親人最感動的事了。

我母親和我弟弟跑到了我們面前的時候,我才發現,我弟弟的背後,背了一個包。

我母親說:水子……嚇死我了,我以為你們都不在了呢!現在看到你們都好好的,我是真高興啊。

我哈哈大笑,說我們怎麼會死?我們命硬嘛!

我母親聽了,開始招呼我弟,說:老二,快,快把酒給拿出來,給他們慶功。

要說慶功我們是不想慶功——尤其是我們知道了婚鬼背後的故事,更是沒有慶功的打算了,但是——疲乏的時候,總是想著喝兩口酒。

聽到有酒喝,那躺在地上,半死半活的石銀,忽然翹起了頭,用微弱的聲音說道:來……來!聽說有酒,扶我起來試試。

馮春生就嘲笑石銀,說丫特麽去了半條命,還這麼要喝酒。

「喝了酒,我就是大力金剛。」石銀一說,眾人都樂呵起來了。

我弟直接打開了包,拿出了一大缸子酒,然後掏出了十來個海碗,分別在裡面倒酒。

就連一直很文靜的陳詞都說:我以前不喝酒,現在喝了酒,才知道你們男人為什麼要喝酒——烈啊!過癮啊。

「哈哈!」眾人再次大笑。

我弟先倒了兩碗酒,直接走向了站在逍遙王身邊的密十三和苗疆殘巫的面前,說道:十三哥,還有這位叔叔,喝酒。

「好!」

密十三和苗疆殘巫都接住了酒碗。

我母親則拉著我的手,對我說道:水子……真把娘給嚇唬住了。

我抓起了母親的手,笑著說:不要緊,你兒子我……

我話說了一般,忽然,我發現事情有些不對勁——我母親的手,似乎不是我母親的手。

我母親的手,因為長時間做腎透析——缺乏營養,所以手上的皮膚,十分乾燥,還有就是……我母親的手,也是因為長期做腎透析,所以皮膚髮黑。

但我握住的這雙母親的手,卻略微有些光滑,而且也顯得很白。

這手不是我母親的手,這人能是我母親嗎?

我接著又看向了我弟。

我瞧見,我弟身邊的密十三和苗疆殘巫兩人正仰頭喝酒在,但是我弟卻面露凶光。

我猛地喊了一句:殘巫前輩,十三小爺!小心有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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