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韓元眉的背後「鬼紋身」是個什麼圖案?
這圖案,給任何一個紋身師看,都不會覺得有什麼問題!反而會誇讚這個紋身做得十分精美,十分精緻、有味道。
但在我的眼裡,這紋身,實在詭異之極!
這鬼紋身的圖案內容,就是孔多亮家的「墳山起陰」。
墳山上的墳塚、碉樓,七星連環,完全就是孔多亮家的墳山。
同時,圖案上,還有萬鬼走場的「意象」,前面七個提著燈籠的「風水先生」,紋得十分清晰,後面黑壓壓一片,象徵那些走場的萬鬼。
在紋身的最上方,還有一隻流血的眼睛!
孔多亮家的墳山模樣,在這紋身裡面,展現得淋漓盡致!
看來馮春生猜得沒錯——孔多亮家的「墳山起陰」,絕對和韓元眉,有這極大的關係。
我看到了紋身,再次摸了摸韓元眉的皮膚,還真像他說的,他身體的溫度,非常低。
也不能說身體溫度低,我剛剛觸摸他的皮膚的時候,很正常,但過了兩三秒,一種陰森的感覺,直接順著他的皮膚,往我的手指上面爬。
我看向了馮春生。
馮春生也看向了我。
我們異口同聲的問韓元眉:你和孔多亮,到底什麼仇什麼怨?
韓元眉皺著眉頭,說道:我真不認識什麼孔多亮。
他剛剛說話呢,我給倉鼠打了一個眼神。
倉鼠直接上來,要按住韓元眉。
韓元眉伸手反抗,不過倉鼠的身手也不是蓋的,她快手如風,揪住了韓元眉的右手,直接反剪,把韓元眉給按在了桌面上。
「還不老實。」倉鼠吼道。
韓元眉這下子,委屈得要命,喊道:哎!你們幹什麼?
「你再說你不認識孔多亮?」我按住了韓元眉的頭,喊道。
「我真不認識。」韓元眉都快抓狂了,他眼睛睜得通紅,喊道:誰是孔多亮啊?我又是招誰惹誰了?這個孔多亮,到底是何方神聖?
「真不認識?」我指著韓元眉背後的紋身,說道:你身後的紋身,已經告知我們了,你絕對認識孔多亮。
「真不認識,真不認識。」
韓元眉說道:你們還拿著我背後的紋身說事,水爺,你想一想啊,我要是知道我背後的紋身是啥意思,為什麼會讓我最近表現得這麼奇怪,我犯得著來找你嗎?
我一聽,覺得有道理啊,我喊住了倉鼠:倉鼠,鬆手!
「哦!」
倉鼠送了手,那韓元眉猛的站起來,盯著我,說道:水爺,我這交了信物來投靠你,你這不仗義啊,上來就動手?
「實在是誤會。」我轉頭跟馮春生說:春哥,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什麼事?」馮春生問我。
我湊到了馮春生的耳邊說:也許,坑了孔多亮家祖墳的人,真的可能是韓元眉,但不是韓元眉本身,而是他背後的那副鬼紋身。
「有道理,那你準備怎辦?」馮春生問我。
我說我自然有辦法。
我又把頭轉到了韓元眉的臉上,說道:韓兄弟,你應該不認識孔多亮,我簡單的說一下,孔多亮呢,是我的客戶!
「是你客戶你也不能亂來啊。」韓元眉有些謹慎的看著我,說道:怎了,你想把我當成替罪羊?你那有錢的客戶找你辦陰事,你搞不定,就把我給推出去?讓我當犧牲品?怪不得你水爺辦陰事那麼凶,從出道以來,從來沒有失手過!搞了半天,你玩的是這麼一個套路啊。
這個韓元眉,剛才那麼一鬧,完全對我失去了信心,還胡亂猜疑我。
我連忙拱手,說:真的是誤會,我這兒,從來就沒有替罪羊的說法,我這麼跟你說吧。
我把孔多亮家的祖墳起陰、靈堂流血、靈牌上長了一隻血眼睛的事,紙塔的事,都給韓元眉說了,說這些東西,都和他背後的紋身,一模一樣。
所以我們才猜測韓元眉是孔多亮家亂子的元兇。
韓元眉聽了,皺著眉頭問我:就這麼簡單?
「就這麼簡單。」我說道。
韓元眉搖搖頭,說道:那這事有些蹊蹺了,照您水爺的意思,這事的問題,到底出在哪兒?
「出在你背後的那副紋身上。」我跟韓元眉說:你背上的紋身,叫鬼紋身……這東西,相當於是一尊陰祟,只是,這尊陰祟,為什麼出現在你的身上,這我就不太明白了。
「那有什麼方法可以破解嗎?」
我說:重做這幅紋身?
「怎麼做?」
「鬼紋身的走針,需要按照一個規律來,我於水不才,剛剛懂這個規律。」我對韓元眉說。
韓元眉說:你沒騙我?
「我於水出道到現在,你看看道上的人,誰說過我一句壞話?」我說: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這麼長的時間裡,我名聲清白,自然是有其中的道理的。
「我信你。」韓元眉本來對我印象就不差,現在誤會說開了,自然沒有不信我的道理。
我讓韓元眉繼續趴在紋床上,我來重做他背後的鬼紋身。
韓元眉趴好了,我開始做起了「鬼紋身」。
在我落針,為他做了十幾分鐘的刺青時候,忽然,我的面前,出現了一幅畫面,畫面裡的人,還是韓元眉,只是,韓元眉坐在了一個火爐的旁邊,在一幅畫紙上面,用針緩緩的扎著字。
他扎的那些字,我也不認識,不知道寫的是啥。
這幅畫面一直呈現到我給韓元眉的鬼紋身,刺完最後一筆。
整個過程中,韓元眉一直都在「扎字」。
等這幅畫面消失,我猛地清醒了過來,對韓元眉說:這副鬼紋身,依然和你關係莫測。
「啊?」韓元眉說:你這還是讓我當替罪羊啊?我真的不認識那個孔多亮。
「先不說你認識不認識,我給你畫一幅畫,你就差不多明白了。」
我直接拿了一張紙過來,把我刺鬼紋身時候看到的一幕,直接畫在了紙上,然後遞給了韓元眉看。
韓元眉看了我紙上畫的東西,說道:這個……這個……
「是你嗎?」我問韓元眉。
韓元眉有些著急了,說道:這事就奇怪了,其實水爺,我現在知道你不是坑我了,這副畫上的人,的確是我,這周圍的環境,小火爐子,那些木頭桌椅的擺設,的確是我店裡的一個房間,絕對沒有外人見過,你更加不可能知道。
「嘿。」我盯著韓元眉。
韓元眉揚起了畫紙,對我們說:但就很怪啊,你們看,我在火爐旁邊扎紙,知道這是我在幹什麼嗎?
「你在幹什麼?」我問韓元眉。
韓元眉說:這是我在扎「水文」。
水文我聽馮春生講過,又叫「殮文」,是活人寫給死人的信,這種殮文,有獨自的文字體系,一般人真的看不懂。
我說:我知道,你在寫殮文嘛,然後呢?
「這就是最奇怪的。」韓元眉說:我以前做殮文生意的,就是一些人想給死去的人寫一封信,這門陰活當時在我的業務裡面,實在太差了!也賺不到錢,我就把我那個「寫殮文」的房間給關了,這些年也沒用過,算算日子,差不多有五六年了。
「等於我五六年沒寫殮文了。」韓元眉說。
我和馮春生交換了一個眼神,對韓元眉說道:這樣!你帶我們去你的殮文室裡去看看。
「好!」韓元眉點頭。
我也想搞清楚,為什麼我重做「鬼紋身」,竟然瞧見了「韓元眉」在做殮文呢!
我們三個,開著車出門了。
今天外頭的路有點堵,車很多,堵在路上的時候,我們前面剛好堵了一輛大賓士。
馮春生嘖嘖個不停,不停說這個車設計有多棒,開起來絕對很爽,那韓元眉則說:我都不想這個,我現在開個大眾,我感覺生活很可以了——沒必要開那賓士,反正就是代步嘛!
我瞧了一眼韓元眉。
老實說,現在很多人都會說:車子嘛,買個那麼好的幹什麼,不就是代步嘛!
但其實這類人裡,大部分都在心裡默默的想著:我要能開賓士寶馬該多好。
但是,這類人裡,還有一小部分人,是真的對生活沒什麼慾望,屬於低慾望人群,他們對豪車,是真的沒什麼渴望。
我看這韓元眉,的確就是這類人,沒什麼慾望。
一個沒慾望的人,很難做成大事,我聽某個球星說過,他說真正能成功的人——都有極強的慾望、妒忌心、很容易憤怒。
韓元眉沒什麼慾望,那自然不會吃多了沒事幹去害孔多亮了。
那鬼紋身裡的「韓元眉」,應該不是真正的韓元眉,但那是什麼呢?
很快,我們到了韓元眉的店裡。
他的店裡,到處都堆放著「扎紙件」,什麼「別墅」「美女」,甚至還有「iphone7plus」,我指著這些扎紙件,詢問韓元眉:這些東西?都是老祖宗的手藝?
「不是,扎紙這個行當,還按著老祖宗的手藝,扎一些高頭大馬,八抬大轎,那得倒閉,現在都喜歡扎豪車、豪宅、手機、美女之類的。」韓元眉說:顧客需要……我們就這麼搞,隨行就市嘛!
我點點頭,這也是,靠老祖宗的手藝,吃不上飯啊!
韓元眉帶著我們,走到了扎紙店一間角落的房子,他找來了鑰匙,打開了這間房。
門一開,我就確定,這就是我在重做鬼紋身時候,見到「韓元眉」做殮文的那一間,只是,這房子,不像一個六年沒人進的房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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