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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陽刺青師》第255章
第二百五十七章 詭異的童謠

我們其實對倉鼠的身世,不是很了解,就知道倉鼠是個很樂天,很喜歡吃美食的妹子,其餘的幾乎一無所知。

現在,聽倉鼠的話,我才知道——這姐們啊,是個被父母遺棄的妹子。

這也太可憐了吧?

我又看了陳二娃一眼,不會他就是倉鼠的親爹吧?

我正琢磨着呢,柷小玲對着我的後腦勺就是一下,吼道:看什麼看?倉鼠妹子這麼萌,心地又善良,會是這麼禽獸人的小孩嘛?想都別想。

接着,柷小玲安慰着倉鼠,說:大部分的父母都挺好的,除了陳二娃這人渣之外,還有很多美麗的遺忘,也許你就屬於後者呢?

倉鼠又忍不住抹眼淚。

柷小玲安慰了好一頓後,才讓倉鼠作罷。

那陳二娃卻站起來,對倉鼠說:姑娘,我看你像我們家老三,沒錯,你肯定是我們家老三!

“老三?你忽悠鬼呢?”柷小玲劈頭對着陳二娃又是一鞭子,把陳二娃抽得暈頭晃腦的。

柷小玲說道:你那些小孩,是生是死?你自己不知道?

“沒有,沒有,都活得好好的。”

陳二娃提溜着眼珠子,說:真的——那買走我小孩的人,經常都回來看我,每次都帶來我那些小孩的照片,我最大的小孩,都快九歲了,在北京一家特別好的小學讀書呢——他們對我們小孩,都特別照顧,而且……

他話還沒說完,柷小玲直接揪住了陳二娃的頭髮,狠狠的把他的頭,往牆上碰,碰了一陣之後,罵道:我呸——陳二娃,你真是不要臉了?我早就說過了,你做過的每一件事,我都知道,你還在這裡糊弄鬼呢?

接着,柷小玲直接把陳二娃左手的袖子給拉出來。

剛才,我們只看到陳二娃的右手腕上,戴着一串和田玉的手鏈。

現在才發現,這陳二娃的左手上,戴着一串“文玩”手鏈,一共是七顆核桃。

每一顆核桃上,都雕着一張小孩的臉。

柷小玲直接一隻手,把那隻核桃給擼了下來,問這陳二娃,說這串文玩鏈子,代表什麼意思?你自己不明白嗎?

“不明白。”陳二娃咬死了牙關,不承認。

柷小玲冷冷一笑,對我們說:得了,我不賣關子了,我跟你們講講這文玩核桃的事吧。

原來啊,陳二娃每賣出去一個孩子,那買孩子的人,下一次來的時候,都會給陳二娃一個核桃,讓陳二娃把核桃找根紅繩穿起來。

當時陳二娃就問那人,說這核桃,穿起來,到底有什麼好處?

那人就說——上次從你這兒買走的小孩,已經死了,這玩意兒帶上吧,那小孩的鬼魂,不會來找你麻煩的。

陳二娃當然不會管那麼多了,直接帶上,下個小孩,該賣的還是賣!

話說到了這,柷小玲直接捏碎了其中的一枚核桃。

那核桃裡面,藏着一個琥珀的小球。

我再往那小球裡面一看,直接嚇了一跳——那裡面的玩意兒,不是別的,是一枚眼珠子——小孩的小眼珠子,鼓溜溜的眼睛,帶着無辜的眼神。

馮春生看了一眼,說道:這買走陳二娃小孩的那個人,道行還是不錯的,這叫——封怨琥珀,尤其是在宰小孩的時候,把所有小孩的怨氣,引到一隻眼睛裡面,然後直接琥珀封住,那小孩的鬼魂就不會害人了。

“很殘忍的術。”馮春生再看那陳二娃,說道:你小子真的可以——自家的小孩被別人像是宰狗一樣的殺了,你還賣得下去!可以,可以……我可以你麻痹!

馮春生這麼慫的人,也受不了了,對着陳二娃就是一頓胖揍。

接着,我和柷小玲也上了,只有倉鼠沒上。

我問倉鼠為啥不揍他?這人太可惡了,這要是放街上講他這些事,那些憤怒的吃瓜群眾,能把這小子,從街頭,揍到街尾去,直接給打成生活不能自理。

倉鼠猛地搖頭:我不能打,我要是動手,我非得把他打死不可。

也是。

就倉鼠這天生神力,面對這個沒人性的陳二娃,那不是一拳直接打死?

我們幾個,狠狠的揍了這陳二娃一陣,二狗子在旁邊冷眼旁觀——估計他也覺得這陳二娃實在太禽獸了,自己生的小孩,全部換了錢,而且明知道自己小孩被人宰殺了,還不聞不問,繼續穩穩收錢,這樣的人渣,全世界都沒多少。

我們一直揍得陳二娃都發不出聲音了,我才給竹聖元打了個電話,告訴他,我店裡有個殺小孩、拐賣小孩的煞筆,讓他找人帶走。

打完了電話,我和馮春生就坐在了店裡,看着被揍得像一灘爛泥一樣的陳二娃。

柷小玲笑着對我們說:你們知道陳二娃這次為什麼來找你們嗎?

我說他想生第十個小孩,傳宗接代呢。

柷小玲笑笑,說:他們已經生不出第十個小孩了,造孽造了九次,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了,斷了他生孩子的能力,現在的陳二娃,才是真正的天閹,他是來找你改命,妄圖生第十個小孩出來呢。

原來是這樣?

我搖搖頭,說不管怎麼樣,如果生小孩,僅僅是為了傳宗接代,那也不如不生,這樣的父母,真的還沒有做好當父母的準備。

馮春生說可不是麼,這小孩,也是一個單獨的生命體,有單獨的生命——需要尊重和照顧。

我們幾人聊了一圈,這時候,警察過來了,帶走了陳二娃和萬小菊。

等這兩人剛剛出門,馮春生依然火大,把陳二娃留下來的一串文玩,直接扔到了地上,全部給踩碎了——奶奶的——這爛屁股眼子陰人做出來的陰毒東西,我全給你踩得稀巴爛。

說來奇怪,那七個夾帶眼睛的核桃珠子被踩爆了,頓時,店裡地板上,那些還沒有乾涸的“鱔魚、雞、牛、黑狗血”,消失得一乾二淨。

緊接着,我若隱若現的看到了門口,走出去了幾道紅色的影子。

我連忙跑到了外面,站在了走廊上,瞧見走到樓下的陳二娃的身後,跟着一串紅色的小孩影子。

那些小孩,前面牽着後面的,一長排的跟着陳二娃。

等陳二娃轉彎的時候,我看清楚了那些小孩的臉——一個個怒氣十足,滿臉的怨念,齜牙咧嘴的看着最前面的陳二娃。

我估計——陳二娃,過不了今晚了。

馮春生湊我面前說:這怨氣放出來了,加上血液,成了怨鬼——這陳二娃啊,怕是沒用嘍,得死。

“這樣的人,死了就死了吧,也不配活在這個世界上。”我對馮春生笑着說。

這“天閹”的事,算是完了。

二狗子有點慚愧的對我說:對不住哈,水子,如果我知道我發小是這樣的人,我打死都不會帶着他來找你的,真是丟人。

我拍了拍二狗子的肩膀說——沒事,人渣最可怕的,就是絕對不把人渣兩個字寫在臉上,只要你不怪我喊公安帶走他就好。

“怎麼會怪?”二狗子說道:這樣的人,少一個,世界還安生一些。

接着二狗子對我說:對了,水子,你明天把店裡的東西,盤到三元里去——那邊的店,我找人稍稍翻新了一下,明天盤貨,後天就籌備剪綵的事,你看咋樣?

我說行啊——這事,完全沒問題。

“那就這麼說了。”二狗子跟我擺了擺手,離開了紋身店。

我也讓倉鼠、柷小玲和馮春生早點回去休息。

我一個人去找找房東——退店面了,沒到期的租金是退不了了,但押金得退我啊。

馮春生點點頭,說:那我們先走唄。

我跟眾人擺了擺手,最後一個鎖好了門,下到了一樓,穿過了後巷子,去找房東。

房東住在巷子的最裡面,門口一大堆木材,門口掛着一個綠燈籠,性格挺孤僻的,他太多的事,我也不了解,就是平常聽其他的人說——這房東,喜歡賭錢,以前我那紋身店所在的一棟樓都是他們家的,後來被他敗光了,就剩下三四個店面了。

我走到房東的家裡,拍了拍門:房東大哥,我小水啊,你在家嗎?

我在拍門的時候,那門板撲哧撲哧的掉灰,我頭頂上的綠燈籠,也被風吹得到處搖擺,油綠油綠的,光折射到我眼睛裡,挺讓我難受的。

我再拍了幾下門,那門直接開了——沒鎖。

我走了進去,尋思在房東家裡等等,看他來沒來。

結果,我剛剛走進了堂屋的中間,問到了一股子十分濃烈的血腥味道,我立馬覺得,房東家,有點不對勁。

我連忙想回頭往外面走,才走了兩三步,忽然,我聽到我頭頂上方,傳來了一陣“稚嫩”的小孩聲音。

小孩還在唱着童謠呢:小皮球,香蕉梨,馬蘭花開二十一。

嘻嘻……二五六,二五七,二八二九三十一;

咯咯……三五六,三五七……

童謠夾帶着小孩的“竊笑”,讓我覺得有點陰森,我可知道——房東的膝下,無兒無女,更不要說……還有孫子孫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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