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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陽刺青師》第57章
第五十九章 靈車

馮春生看了看照片,罵道:你看清楚了再說話好不?這有什麼詭異的?

原來那張照片,是在別墅面前拍的。

一排人的旁邊,有一顆大樹,那大樹上的紋路,浮現了一張鬼臉,那鬼臉還對着那群人笑。

馮春生說這鬼臉,其實就是韓在室的,沒什麼大不了的,如果在我們發現韓在室之前,看到這張鬼臉,那自然很詭異,可現在,還詭異個毛啊!這張臉是韓在室的。

我搖搖頭,說:不是樹的事,這裡面,有兩個男的,你能夠看得清楚他們的模樣嗎?

“啊?”

馮春生低着頭,看了看照片,他這才發現,那張照片上,有兩個男人,七八個女的裡面,有兩個男人。

那兩個男人,穿了一身西服,甚至照片上,能夠看清楚他們西服上的胸牌,但依然看不清他們的長相。

“這兩個男人,是誰?”馮春生說。

我搖搖頭說:我上哪兒知道去?

“詭異的還不止是看不清這兩個男人的臉。”馮春生又說:你看他們的手裡……

我拿起照片一看,發現那兩男人的手裡,捏着什麼東西,東西掉出了一截紅繩。

“這是什麼?”我問馮春生。

馮春生冷哼了兩聲:那東西,估計是克制鬼物的玩意兒,他們倆男的聰明,賣鬼宅,他們帶克制鬼物的玩意兒,然後那些陰祟鬼物,就專門坑那些售樓小姐……高招啊!

我聽馮春生一說,這才明白一個道理——這人心,真是看不透,人心叵測。

我踩滅了煙頭,對馮春生說:春哥,我打算插手這件事情,幫廖敏他們。

馮春生立馬氣得鼻孔冒煙,大聲吼道:你特麼傻了?還是瘋了?這群人賣了多少鬼宅?提成的錢都夠買學區房,購買寶馬X5,特麼的惹了多少陰魂鬼物,你還幫忙?是不是有病?

我攥緊了拳頭,說:如果這事,只是廖敏、只是蕭紅的事,我絕對不管,可這裡有咪咪啊……咪咪是個好人,我想讓她活着。

“咪咪?”馮春生聽到這個詞,也委頓了下來。

其實馮春生聽我說過咪咪的事情,雖然是個小姐,但用自己賺來的錢資助小孩念書,也是個挺值得敬佩的人。

我們兩個,默默的坐着。

在我煙快抽完的時候,我狠狠的把煙頭砸在了地上:必須插手,我們找人幫忙,找陳雨昊!

陳雨昊是一個連九龍拉棺都能夠鎮得住的人,找他幫忙,絕對靠譜。

馮春生想了一會兒,冷笑着說:這事,你覺得陳雨昊,會幫?

我又像是泄了氣的皮球,陳雨昊這個人,比較高冷,會不會幫我們這些小蝦米,真是十有八九不會管。

不過,我想了一陣,又激動了起來,對馮春生說:春哥,我感覺陳雨昊會幫我們。

“你小子這麼肯定?”馮春生問我。

我說:那當然了,你別忘記了,陳雨昊曾經給我下過改圖的定金——那定金,就八個字——天下房術,皆出五行!

“是啊!”馮春生點頭,說有這麼回事。

我說這天下房術,皆出五行,說的,可能就是“賣鬼宅”的事。

“哎喲!”馮春生聽了,立馬給我豎起一大拇指,說:水子,你這小子可以啊,悟性高啊!這房術就是造房子,房術也分金木水火土,不管是建小樓還是建皇宮,都繞不出這個。

他說地基屬土、水管屬水、房梁屬木,牆壁屬金,灶台屬火。

天下房術,皆出五行!

但是鬼宅,就不算五行了……因為有了陰魂,灶台不火、牆壁暗污、房梁駐穿、水管無水,地基不穩……五行紊亂。

那陳雨昊出示那張紙條,其實就是告訴我們,他會幫忙插手“鬼宅”的事。

不過,當時的他,怎麼會預知我們會插手“鬼宅”的事?

馮春生嘆了口氣:這小雨哥的道行,深不可測啊。

他看着我說:這幾天,小雨哥催你改圖了沒?

“催?沒催過!”我說。

馮春生兩個巴掌狠狠一拍:這特麼就對了……為啥不催,因為他們知道,我們要找他,還要上趕着找他,他未卜先知的知道我們要插手鬼宅的事,這人到底什麼來頭。

“管他什麼來頭呢,他願意插手,那就OK。”我有點興奮。

馮春生立馬給我潑了一盆冷水,說:丫的特麼先別高興得太早,我先給你打個預防針,陳雨昊要幫我們搞定鬼宅的事,前提是你能出改圖的方案,要是出不來……呵呵!

我皺了皺眉頭,說先回家去吧,明天陳雨昊就來了,我得回去琢磨琢磨改圖的方案。

“成!回家。”馮春生說。

……

當我回了家,我首先想給咪咪打個電話,也想問問蕭紅和鬼宅的事情,想了很久,我也沒有打,別把她給嚇着。

我乾脆就在微信上,問了咪咪一些蕭紅的事情。

原來,蕭紅四年前,攜帶了十五萬,拋家棄子,跟着她那個小白臉男人去了上海。

他們倆在上海,揮霍無度,沒個小半年,把錢全部花光了。

錢一花光,那小白臉立馬跑路了,最後蕭紅又失魂落魄的回來了。

蕭紅回來之後,沒臉回家,就乾脆幹起了小姐的營生,最後又被拉去賣房子,最後衝撞了黃皮子大仙,死掉了。

不過這蕭紅,還是有點良知的,因為她在第一次遇到邪門事情的時候,其實心裡有預感,所以找到公證處,寫了一份遺囑,如果她死了,她的那套學區房就是她兒子的。

算是蕭紅為家裡最後做了一次助攻吧。

我跟咪咪聊完了蕭紅後,讓咪咪趕緊睡覺,我明天還得紋身。

其實我關了手機,我也沒睡着,我看着天花板,想起了劉老六說的那句話——這人情世故,我活了一輩子都搞不懂!

誰說不是呢?這人啊,有時候好,有時候壞,人是一個人,好壞卻完全不同,誰又說得准呢?

第二天一早,我帶着筆和本子,去了紋身室,繼續構思怎麼幫陳雨昊改圖。

九龍拉棺改成“藝姬”,這圖我是真心沒法下手,可我不改好,那陳雨昊肯定不會幫我去弄鬼宅的事情,比較難辦啊!

我趴在紋身室裡面,一直都在想怎麼處理這件事。

在上午十點鐘的時候,我感覺我隱隱約約出現了一些思路,可始終抓不住的時候,我紋身室的門,被人敲響了。

“春哥,你先幫忙照顧生意啊,我繼續改圖呢。”

“大哥,聽說你會陰陽綉?”一個陌生的聲音,傳入了我的耳朵。

我抬頭一看,進來的人,不是馮春生,是一個四十歲的中年人。

他長得比較黑,方臉,穿着一套西服,不過西服皺皺巴巴的,皮鞋上還有不少泥土。

我歪頭問他:喲,哥們,你要做陰陽綉?

“是的。”那人說:我和李向博認識,我昨天跟他喝酒了,我跟他說了我的事,他讓我找你。

李向博前天被我治好了他的不舉,當天晚上,他到處宣傳,拉來了十幾個不舉的病友讓我瞧,結果我沒瞧,我估計那十幾個病友差點把李向博給拆了。

難道李向博沒學乖,又給我拉不舉的病友找我治病?

不過這次我顯然誤會了。

那黑黑的男人說他在市內包一些小工程,什麼公共廁所啦、花壇啦、操場之類油水不多,但城裡人不太愛幹的事。

他算是個小包,賺些辛苦錢,當然,賺的錢確實也不少。

他叫祁隆,是河南信陽人,很能吃苦。

我問祁隆:你找我做陰陽綉,想來是碰上了什麼——邪門的事吧?

“是的……碰到了!”祁隆說。

我想了想,問祁隆:什麼事?

祁隆跟我講,他最近兩年,開車都不順,經常開車,感覺方向盤控制不住,像是有個人跟在搶方向盤似的。

“打個比方呢?”我說。

祁隆說:就說我上次在高速上跑,當時前面有一輛大貨車,我們跟車不跟大貨嘛,於是我強行超車,結果在併線的時候,我的方向盤突然動了一下,像有個人把方向盤跟我對着掰,可車上就只有我一個人,幸好我當時反應快,給拉了回來,不然我直接懟那大貨車,我估計那次我肯定活不了。

接着,祁隆又說:經常開車,那方向盤都會動!自己動,好幾次都要出車禍。

他說他後來感覺不對勁,就把車開到汽修店裡去,讓那老闆給整整。

那老闆整了不下五次,都告訴祁隆,這車沒事,方向盤不會自己動的。

可祁隆開着,依然感覺有人跟他搶方向盤。

“這事就怪了。”我托着腮幫子說。

祁隆說還有更怪的,他遞給我一手機,手機上有一視頻,他說這視頻是他偷偷用攝像機架在天窗上拍的車內錄像。

我點開視頻仔細看。

還真是怪。

大晚上的,可以藉助路燈,看到車裡面的方向盤,自己動,一會兒左轉,一會兒右轉。

接着,還能看到車頂掛着的吊墜,也在動,還不是被風吹的那種動,而是……一會兒上,一會兒下。

我還看到,車座位,有凹陷。

我幾乎是下意識的對祁隆說:你的車裡,有凶靈。

接着我又問祁隆:你開車,撞死過人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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