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準備大婚
次日一早,辰王府鬧鬼一事傳的沸沸揚揚, 而與此同時也不知道是誰傳播了消息, 說是趙逸連夜趕往辰王府看望辰王, 以至於不顧生命危險。
趙逸來了洛陽城之後就成了話題人物。
此事一出,不少人開始想入非非。
「逸公子大半夜去見辰王?」
「我猜公子逸可能生了陰陽眼, 他是去抓鬼的。」
某待嫁閨中的姑娘哀怨了一句, 「我對辰王再無好感!」
趙逸昨夜閃了腰, 回到暫住的府邸之後,一肚子怒火無處可撒。
冀侯也聽聞了流言蜚語,得知趙逸回來,就將他叫到面前問話, 見趙逸一手揉著腰肢, 眼簾發黑, 冀侯狐疑的看著他,「趙逸,你昨晚幹什麽去了?」
趙逸不想提及此事, 「父親還有旁的事麽?」
冀侯已經在洛陽待了好一陣子了, 他此前的目的是要將宋悠帶走, 以免愛妻日日夜夜的挂念著。
但幾次嘗試下來,他發現事情幷沒有那麽簡單。
而且宋悠竟然已經生了蕭靖的兒子, 如此一來,趙家更加沒有强行拆散人家一家三口的道理。
况且,王薔也看出了蕭靖的真心,自是不會因爲她自己念著宋悠, 而將她帶走。
故此,夫妻二人决定一月之後就啓程回冀州了。
「趙逸,你也該收心了,就把宋悠當成妹妹看待吧。雍州陳家有結親之意,你也早些同我回冀州商榷大婚之事。」冀侯道。
趙逸一凜,他頭一次因爲某件事而亂了陣脚,「父親,您時常教導兒子,做事要有始有終,您這麽快就認輸了?」
冀侯,「......」認輸?和回冀州有什麽關係?
「宋悠她是蕭靖的未婚妻,她兩年前就生下孩子了,你.....你總不能還不放手吧。」冀侯勸道。
趙逸不甘心啊,他一直追踪的衛辰,突然變成了姑娘家,他還沒來得及喜歡上她,她就成了別人的,而當他確認了自己的心意之後,却發現他喜歡的姑娘早就與別人生下了兒子。
什麽是欲哭無泪?
這就是了!
世上最大的悲催莫過於當你發現內心深處藏著某人時,而那人却早就成了別人的,他只能遠遠的看著。
趙逸不是非要奪人所愛不可,他只是心中有一個執念,還是個未解開的心結,他很需要有個反應的機會,而不是就這樣退場。
錯過了開始,難道就一定要錯過結局麽?
「父親,眼下洛陽局勢混雜,兒子留下也是爲了大局考量,這也是您一慣的想法,不是麽?」趙逸神色相當嚴肅,一句話將冀侯堵的死死的。
冀侯很擔心一事,反復强調,「宋悠是你母親的心肝肉,你切不可傷她分毫,你給我聽清楚了!」
趙逸有些受傷,他是禽獸麽?自家的妹妹,他怎會傷害?
在趙逸連續應了三聲之後,冀侯這才放過了他。
趙逸回到自己臥房之後,不多時,冀侯派人送了膏藥過來,「公子,侯爺交代過,這東西可活血化瘀,讓您每日記得更換。」
趙逸,「.......」
蕭靖!
他腰上這一仇,他非報不可!
***
下朝之後,辰王跟著承德帝去了御書房,遲遲不願意離開。
按著他的說辭,他又是來「蹭龍氣」的。
承德帝一臉嫌弃,不知爲何,辰王此前明明是他最爲在意的一個兒子,眼下却是怎麽看怎麽不順眼。
承德帝耳目衆多,自然也聽說了昨天夜裡辰王府的「盛狀」。
「混帳東西,這世上哪有什麽鬼怪?!你是做了虧心事,這是心病!給朕滾回去!」承德帝終於是忍不住了,衛氏對他十分疏離,也不願意留在皇宮,雖是身子還未康復,却是提出了明日就要出宮去驍王府。
看得出來,衛氏對他很是失望。
人都是奇怪的生物,如果對方對他破口大駡,或許他根本不會那麽在意她。
而衛氏如今的冷漠與疏離竟然是讓承德帝放不下她了。
接連幾日下來,辰王已經憔悴的不成樣子,好在心性足够强大,否則早就嚇瘋了。
「父皇,兒臣......兒臣是一心想留在您身邊伺候著。」辰王戰戰兢兢道,如今仿佛只有承德帝的身邊才是安全的。
承德帝語塞,這是什麽無用兒子!
他又不是門神,更是不會被辰王給蒙惑了,承德帝對汪泗吩咐了一句,「把他給朕架出去!」
汪泗當即照做,心中很是納罕,這個節骨眼下,辰王若是再這樣下去,那麽遲早會被驍王爺占盡風頭。
汪泗在承德帝跟前伺候了數年,自是將承德帝的秉性摸的清清楚楚,眼下看來,承德帝對驍王爺是更加看重的。
就這樣,辰王當真被太監架了出去,他幷未離開,而是站在御書房外的闊地上曬了一會太陽,自以爲補足了陽氣這才離開。
***
古飛燕過來求見時,天色已經暗了下去。
她一慣不愛言笑,在承德帝面前亦是如此,承德帝信任她的能力,對那些虛禮幷不在意。
「皇上,這些都是您讓微臣查的東西,請皇上過目。」古飛燕將當年的證據呈了上去,衛氏的案子已經時隔數年,不是說想查就能查到的。
饒是古飛燕辦事如何效率,也不可能將陳年舊賬統統翻出來,更何况,早就有人將證據毀滅。
不過,有蕭靖的暗中相助,古飛燕倒是能呈現一份體面的證據出來。
承德帝會意,讓汪泗將證據遞到了龍案上,古飛燕退至一側,低垂著眼眸,表情一如既往的冷漠寡淡。
御書房安靜到了落髮可聞的境地,承德帝掃過卷宗與證據列單之後,猛然之間抬眸,嗓音陰沉的可怕。
這個答案如他所預料的一模一樣,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皇太后!
「此事還有什麽人知曉?」良久沉默之後,他問道。
古飛燕如實答話,「回皇上,除却勘宗司查辦此案的人手之外,再無旁人知曉。」
承德帝深吸了幾口氣,真是沒想到,他前陣子才剛剛笑話過宋嚴識人不淑,養一個蛇蝎毒婦在身邊,現在却是輪到他自己了,那個溫柔似水的萬貴妃也是如此!
思及某些事,承德帝頓時了然,萬貴妃是皇太后的娘家人,當初衛家與萬家同是大魏的肱股之臣,權勢煊赫,分庭抗禮,相互制衡。若非是衛家的倒臺,萬家不可能有今時今日的地位。
良久之後,承德帝閉了閉眼,嗓音悠長的道了一句,「下去吧,朕要一個人靜一靜。」
古飛燕領命,很快就離開了御書房。
片刻之後,承德帝對汪泗道:「如今萬家一黨執掌朝堂的局面,都是怪朕當年一時糊塗啊!」
皇太后,萬貴妃,以及萬家都不是省油的燈,承德帝這些年一直在暗中控制著萬家的勢力,否則大魏的江山或許都改姓了!
「朕要恢復蕭靖的太子之位!」承德帝一想起這些年衛氏與蕭靖的遭遇當真是心疼不已,原來謀害皇嗣的人不是衛氏,而是皇太后!
承德帝不會輕易說出這種話來,汪泗從最近幾樁事已經能看出承德帝的心思了,「按著驍王殿下的軍功,太子之位倒是非他莫屬,若是朝中有异議,皇上不如將驍王爺這些年的軍功列出來,不過.....還有一事至關重要,那就是衛家!」
衛家當年所犯的是謀逆大罪,闔族被誅,不管是蕭靖?還是衛皇后,與衛家都有著撇不開的關係。
而當初將衛家至於死地的人除却承德帝之外,還有整個萬家!
若是要給衛家平反,那就意味著要輾軋萬家!
此事牽扯朝堂,立太子一事絕非是說說這麽簡單。
承德帝眯了眯眼,好像打定了什麽主意。
***
次日,衛氏以身子好轉爲由,向承德帝請求出宮。
承德帝親自去見了她一面,碩大的沁心殿早就不復往日光輝,他看著衛氏一身素衣,墨發上毫無修飾的站在蕭靖身側,已然是個弱質女子,承德帝突然很想當一個被她倚靠的人。
蕭靖今日是來接衛氏去驍王府的,他正要給承德帝請安,承德帝却擺了擺手,讓他免禮,「你出去一下,朕與你母親有話要說。」
蕭靖依言退出了內殿。
衛氏身形單薄的站在那裡,目光在承德帝臉上停留,眼神之中有傾慕與敬仰,再無當年訣別時的憤恨。
當初,承德帝當真是痛恨過她的,他以爲衛氏是個十惡不赦的女子,可如今看來是他自己狹隘了。
「錦棠,朕....朕會補償你的。」這算是承德帝最大的承諾了,「留在宮裡吧,留在朕的身邊,朕這次定護著你了。」
衛氏被廢之後,承德帝之所以這麽多年沒有立後,也是忌憚著萬貴妃與萬家的勢力。
此刻想來,他的做法是正確的。
承德帝上前邁出一步時,衛氏仿佛是害怕他,本能使然的後退了一步,嗓音柔弱,「不了,罪婦如何能留在皇上身邊,皇上當年說過此生不復再見的,皇上難道忘記了麽?」
衛氏生了一雙十分深幽的眸子,蕭靖便是隨了她。
此刻,她眸中潤泪,却是遲遲沒有落下來,可謂是大悲無泪了。
承德帝沉靜已久的心仿佛被抽痛了一下,有些异樣的難受。
「皇上放罪婦走吧,罪婦這輩子隻願青燈古佛,再也不奢望皇上的寵愛了....再也不敢了。」
承德帝僵住,她說的是不敢,而不是不願意......
承德帝心知肚明的事,衛氏心裡自然也清楚的很,如今萬家獨攬超綱,是不會讓衛氏再次坐在皇后的位置上。
衛氏沒有給承德帝多言的機會,她走了,走的很决絕。
承德帝目送著驍王府的馬車離開,心中突然涌上一陣暴怒!
他一代帝王竟然讓皇太后耍的團團轉!
當真是他的好母后啊!
***
驍王府大門外,梅老領著諸人等候已久。
七寶騎在長留脖子上,朝著巷子口張望著,上輩子與這一世不一樣。
那個時候,母親走得早,皇祖母也死在了冷宮,所以才有後來殘暴爹爹滅了萬家和宋家的事。
其實,七寶敬佩的人就是他爹了。
是個真男子,沒錯了!
終於,那輛挂有驍王府徽牌的馬車駛入了巷子,不多時就緩緩停在了驍王府的大門外。
蕭靖先下了馬車,之後便有婢女上前遞了脚凳,攙扶著衛氏下來。
宋悠也在場,只不過,她依舊是衛辰的打扮。
「給夫人請安!」
驍王府衆人開始打招呼,衛氏如今的不再是皇帝的女人,她身份特殊,是已廢的皇后,衆人不敢不敬,所以只好以「夫人」相稱。
這時,七寶脆生生喊了一句,「孫兒給祖母請安!」
衛氏這才留意到了孩子,她已經得知長孫是宋悠所生,原本還想對這個孩子好,瞧著小傢伙生的粉雕玉琢,委實可人,但衛氏頓了頓,終是忍住了,幷未打算搭理七寶。
此時,衆人已經感覺到了一絲异樣。
蕭靖的臉色當場就冷了幾分。
時下貴族所穿的都是清一色束腰廣袖的衣袍,蕭靖又在衆目睽睽之中悄悄牽住了宋悠的小手,像是在安撫。
宋悠知道衛氏對自己的母親可能存在了偏見,但......不管前輩們曾經發生過什麽,七寶他是無辜的。
將宋悠的小手攥在掌中安撫著,蕭靖對長留吩咐了一聲,「帶七寶下去玩。」
七寶一臉熱情貼了衛氏的冷臉,他很受傷,這是繼芊芊之後,他重生以來遇到的第二個不喜歡他的人。
長留也能感覺到衛氏的冷漠,他也不想繼續待在這裡,遂扛著七寶離開了。
蕭靖對衛氏道:「母親,您的別院已經備好,伺候您的下人都是我親自挑選的,你可放心,我還有事,今晚不回府。」
衛氏,「.......」
衆人,「.......」
這也太冷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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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個月就是側妃入門的日子。
若是湯氏沒有「暴死」,宋悠也會在那日嫁給蕭靖。
宋悠被蕭靖帶上馬車之後,一直不知道他要去哪裡,還有衛氏對待七寶的態度,她覺得需要好好跟蕭靖提一下,「七寶他.....」
「我的兒子,我不會讓任何欺了他,你不必操心。」蕭靖突然打斷了宋悠的話,順勢將她一把圈住了懷裡。
宋悠倒不是不信任蕭靖,只是.....七寶是她在這個世界上最爲在意的人,而衛氏很明顯不是普通人,將來保不成給七寶穿小鞋。
蕭靖將宋悠抱的很緊,好像很捨不得,在宋悠斜睨著他時,他對上了她墨玉一樣的水眸,埋怨道:「大婚前一個月不宜見面,我今日先送你去莊子裡住一陣子,一月後我來接你。」
蕭靖從不信邪,但他與小兒的婚事,不得不謹慎。
宋悠,「......」所以,她今天就要被送走了?
蕭靖的唇凑到了宋悠白晰的耳垂上,那上面還有淡淡的小絨毛,唇在上面蹭時,感覺甚妙,「一月不見,你會折磨死我。」
「???」
宋悠不知道說什麽,一月後是曹沐雲進門,蕭靖此前答應過她,他這輩子不會有其他女子,可曹沐雲....怎麽還沒離開?
宋悠不想主動去問,搞的好像她很小肚鶏腸似的。
就算蕭靖一月後接回了她又能怎樣呢?
二人都不說話了,宋悠感覺到了某處明顯的抵觸,她挪了挪身子試圖移開,却是被蕭靖一把摁住了,嗓音低沉道:「別亂動!」
他握著她的手腕細細檢查,「手腕好了,不如一會......」他附耳道。
宋悠快被臊死了。
蕭靖又道:「我帶了金瘡藥,這次一定會留意。」
半個時辰之後,馬車停在了一處莊子大門外,宋悠被蕭靖帶下馬車時發現,此處地處洛陽城城東,守門的護院一看就是身手了得,腰上挎著長劍,神色蕭肅。
不一會,蕭靖牽著宋悠直奔臥房,他的手停放在了祥雲紋寬邊腰封上時,一臉痞態的笑道:「我也是頭一次成親,日後還望小兒多多指教。」
說著,他將宋悠摁在榻上,很快就褪去了她的衣裳,抓著她的小手,緩緩朝下.....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蕭靖:本王大婚在即,歡迎各路情敵來喝喜酒。
趙逸:氣炸!
宋淮遠:+1
七寶:二胎還沒出來,我就失寵了?難道我還不够可愛麽?
小曹曹:←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