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醋意泛
宋悠手腕上的灼燙感很快被她忽視了。
她看著蕭靖失控的樣子頓時呆住了。
如今蕭靖尚未在洛陽城站穩脚跟, 承德帝對他依舊存了疑心,他在這個節骨眼上絕對不合適露出這般殘暴的一面。
他背影巍峨高大, 手中的柳條每一次抽下去都似乎是用了全力,宋悠甚至能够清晰的看到他手背騰起的青筋。
饒是這一刻,蕭靖英姿軒昂的氣度尤在, 但因爲盛怒之故,讓他看上去有些暴厲恣睢。
本王的人.....
蕭靖不亞於是在向所有人表明態度了。
宋悠是所他所護著的人, 任誰也不能欺。
「姑娘.....姑娘救老奴啊。」雲婆子已經只剩半條命, 蕭靖的巴掌可不是開玩笑的,若非雲婆子多年在英國公府窮奢貪婪,而養成了肥敦的身子,她方才就被蕭靖給打死了。
宋媛此時怎敢上前?
她從不認爲這世上男子會像蕭靖那樣橫眉冷對她, 她腦中還記得方才蕭靖看著她的眼神, 他眸底的殷紅與慍怒委實可怖。
宋媛內心惶恐不安,與此同時也覺之委屈。
今日這種場合,辰王也應該會到場的,這邊發生了這麽大的事,他鐵定也已經知曉了,爲何不過幫襯她?
爲何蕭靖能爲了宋悠而不顧一切的大動干戈,但是辰王却不曾爲了她而露面?
宋媛自幼就是湯氏一手調.教的,最是懂得弃車保帥, 斷尾求生,這個時候想著撇清關係才是主要。
「雲嬤嬤,你既是誤傷了長姐, 倒是快些跟長姐賠禮啊!」宋媛不敢靠近半分,只見雲婆子滾過的青磚上處處都是斑駁的血漬。
宋媛到了這時候還嘴硬。
誤傷?
任誰都知道雲婆子絕非僅僅是誤傷。
這時,辰王與將軍府的長公子王昌等人被下人請過來。
至於現場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已經無需過多解釋了,此刻無人敢上前制止,而且雲婆子的確是害了宋悠被燙傷,蕭靖又是宋悠的未婚夫,人家護著未婚妻,誰又能說什麽?
長平郡主看著她幼時就喜歡過的靖哥哥如此護著宋悠,她既是害怕,又是嫉妒。
「皇兄!」辰王喚了一句,他倒是希望蕭靖今日在將軍府鬧出人命,但與此同時他更想博一個賢名,如此才能得朝中大臣支持,所以辰王試著去制止蕭靖。
蕭靖幷沒有停止抽打的動作,直至片刻之後他手中的柳條被抽斷,這才站直了身子。
他還是那個驍王爺,姿態絕傲孤冷,此刻的他狠絕到了至極,但看在貴女們眼中,驍王爺原來也是這般性情中人,爲了未婚妻能對一個婦人大打出手,雖說這種事說出去不怎麽體面,不過試問世上哪個女子不希望被人這樣呵護照拂著?
貴女們雖是不敢明面上針對宋悠,但內心無疑皆嫉妒到了極點。
這時,雲婆子已經奄奄一息,躺在地面的身子微微顫了顫,還有口氣在。
蕭靖轉身大步邁向了一臉愕然的宋悠,眉宇之間掩不住的關切,剛才因爲動怒之故,一縷墨發從他的額頭垂下,幾根黑絲落在了他如劍一樣的眉梢上,竟有一絲不甚明顯的風流放蕩。
宋悠不否則,這一刻她的心狂跳了一下,是因爲蕭靖。
很多年後,蕭靖問她,是何時心悅上他的。
宋悠每每聽到這句話,總會回想起這樣一個日頭火烈的上午,他爲了她,險些入魔的樣子。
「來人,取冰過來!」蕭靖爆喝了一聲,深幽的眸子裡都是他朝思暮想的小兒。
她女裝的模樣,當真是好看,就連他也稍稍失神了。
以後也只能給他一個人看!
很快,將軍府的下人將冰塊取來,墨書與墨畫上前給自家姑娘敷冰。
所有人都以爲今日這場鬧劇就要結束了,畢竟蕭靖的確已經爲宋悠出頭了,當雲婆子被人拖下去時,那漫延開的血漬讓一慣秉性惡劣的王昌都吃驚了。
蕭靖不愧是在邊關長大的,一旦下手就是往死裡打呀!
王昌是好.色.之徒,男女通吃,宋悠的真容又是罕見的嬌妍,但王昌此刻幷不敢多看她一眼。
蕭靖的視綫緊緊鎖著宋悠,只見他的小兒却是一直低垂著眼眸,好像是在故意回避著他的目光,蕭靖也不急,這時他轉過身叫住了即將離開了貴女們。
「都給本王站住!」蕭靖冷聲道。
方才集聚在此處的貴女皆面色煞白,還有幾個嚇的正在抹泪。
這厢,在場的貴公子們開始竊竊私語。
「驍王爺衝冠一怒爲紅顔,險些殺了宋家婆子。」
「宋家長女如斯美人,換做是我,也不會對那婆子手下留情。」
「不過說實在的,蕭靖若是此刻繼續爲難姑娘們,他就是太不顧風度了。」
「那婆子是宋二的人,你們說該不會是宋二陷害宋悠吧?陷害不成,又讓身邊婆子加害?嘖嘖,沒想到宋二是這種人。」
「........」
蕭靖無視旁人异樣的眼光,也不認爲針對女子就是沒有風度!
只要是傷了他的小兒的人,就算對方是女子,他也定會斤斤計較,眦睚必報!
畢竟在他眼中,這世上的人隻爲三種:敵手,自己人,還有就是小兒,沒有男女之別。
此事是梁婉肜率先引起,她此刻無端後悔,早知宋悠背後有這麽一個嗜血的靠山,她也不會說那些話。
「是誰方才污蔑了本王未婚妻的清譽?嗯?此事本王今日定會追究到底!」
蕭靖的嗓音清冽,透著一股凉意。
梁家是辰王一党,若是梁婉肜有意嚼舌根子,故意污蔑驍王府未來王妃的名聲,可想而知,此事繞來繞去極有可能會繞到辰王的頭上。
辰王不可能坐以待斃,他做過的事,他不會承認;他沒有做過的事,他愈加不會承認。
辰王與梁府私交甚篤,與梁婉肜也算是自幼結識,遂道:「梁姑娘,你不妨實話實說,此事若當真幷非因你而起,驍王爺也不會錯怪了你。」
有了辰王這句話,梁婉肜內心的防備底綫徹底奔潰瓦解,她都快被蕭靖給嚇死了,又把方才說過的話再次闡述了一遍,「此話幷非我所言,是郡主說與我聽的!」
長平郡主是將軍府的嫡小姐,其母又是皇太后所生的唯一的長公主,她非但在將軍府橫行,在皇宮也是通行無阻。
但長平郡主對蕭靖却是獨一份的心心念念著。
當衆人都朝著她望過來,似乎都將她當成了惡毒女子了,長平郡主倨傲至極,就是不願意看到宋悠好過,她嫉妒她的容貌,痛恨她是蕭靖的未婚妻,更是因爲蕭靖方才的庇護而恨宋悠恨的牙癢。
長平郡主趁著洛陽城一半的貴女公子皆在,她豁出去了,嚷嚷道:「宋悠她本就是失.貞了!兩年前的賞詩宴那晚,她與一身份不明的曾男子歡.好過,此事不會有假,沒有人中了「千媚」之後還能完好無損的!」
「千媚」是何物,在場的不少貴公子都見識過。
的確是助興的好東西。
又是兩年前麽?
蕭靖轉過臉看了宋悠一眼,她雖是鎮定依舊,但就在那雙剪水眸中,他看到了一絲慌亂一閃而逝。
蕭靖自是將兩年前的一切記得一清二楚,那女子的確有异常,否則怎會直接撲過來就.脫.去他的衣裳?
她動作頑皮孟浪,事後的言辭也是極度浮誇狡黠。
蕭靖本是寒鐵一般的心扉再一次因爲同一人而漏跳了兩拍。
狂喜?
不不不,這幷足以形容他此刻的感受。
他焦慮,著急,迫不及待的想去探知一切真相。
這時看著宋悠細長的脖頸,她中衣領高高竪起,根本看不到任何的痕迹。
蕭靖,「......」
他不斷的拂開面紗,但每次撕開一層之後,還有無數層,似乎總有迷霧擋在他面前,讓他隱約可以看見所謂的真相,却又是無論如何都無法徹底看清。
攪的他好不煎熬!
這時,蕭靖看向了長平郡主,「證據呢?有些話不是你隨口說說就可以的!本王的未婚妻是怎樣的冰清玉潔,本王自是心中清楚!今日此事若不能徹底澄清,本王絕不會善罷甘休!王瀲,你所謂的證據是什麽?!」
「你是親眼看見了?還是聽誰讒言?」
蕭靖咄咄逼視,喊出長平郡主的閨名時,帶著一股狠意。
王昌感覺不妙,他這人雖是荒.淫.無度,但也曾上過戰場,他親眼見識過蕭靖的本事,此人若是動真格,連他這樣人人厭惡畏懼的紈絝也是十分懼怕的。
「二妹,你把話說清楚,兩年前你在雍州娘舅家中,你怎會知曉洛陽城賞詩宴的事!休得胡鬧,更不要在王爺面前胡攪難纏!」王昌走到長平郡主身側,却是非常不要臉又躲到了她身後去,就生怕蕭靖連他也一幷對付了。
當初蕭靖烹煮的那位异族女首領异常美艶,聽聞還會妖術,專會勾得男子爲她所用。
而且據說她還在蕭靖面前.脫.光.了衣服,試圖勾引過他,不過饒是如此,蕭靖還是二話不說,在就城門外架起了火爐子,將她給煮了。
如此狠辣無情之人,真沒想到會爲了未婚妻而這般得罪人。
今日這事一過,不管是梁家,還是將軍府都會對蕭靖心存芥蒂。
他這是只顧美人,將江山拋之腦後了?
辰王對蕭靖的失控倒是樂見其成,但.....他根本不信蕭靖會爲了一個女子而得罪朝中權貴。
長平郡主喊承德帝一聲舅舅,尋常沒少得承德帝的寵溺。
就連辰王尋常也會讓著長平郡主。
對辰王而言,宋悠是他此前不要的女子,可她現在却似乎成了蕭靖心尖上的人。
辰王看到這一幕,心緒自是一陣複雜。
這時,宋媛的臉色已經不是胭脂水粉所能遮掩了。
蕭靖再一次逼問,他一改不問世事的寡淡,此刻顯得咄咄逼人,「王瀲,你若是自己不說,本王也能查清楚,届時本王未婚妻所受的一切委屈,你也有份!」
長平郡主被唬住了,兩年前的賞詩會那日,她的確不在洛陽。
這件事在場的不少貴女皆知,根本做不了假的。
顯而易見,此事要不就是長平郡主有意造謠,或者還有人故意在長平郡主面前說了什麽。
而且背後這人定是心機叵測,心思歹毒,利用別人毀了宋悠的名聲,她自己却是躲在背後看好戲。
長平郡主終於熬不住了,帶著哭腔道:「是她!是宋二告之我的,她說宋悠兩年前中了「千媚」,那次定與男子有過苟.且!」
在場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氣。
原來將這件事捅出來的人是宋二!
宋悠的同父异母的妹妹!
這宋二乃洛陽三美之一,尋常性子溫柔如水,連隻螞蟻都不曾踩死,却不想是如此歹毒。
就算宋悠失.貞了,作爲妹妹的宋二也不能將此事說出去半個字,她這可謂是殺人不見血了,而且是借刀殺人!
宋媛的面色煞白灰暗,此前她有多麽美艶,此刻便有多狼狽可耻。
在所有人都在私底下竊竊私語時,蕭靖回頭看了一眼宋悠,只見她側臉氤氳在一片斑駁日光之中,肌膚白的透亮,長長的睫毛在眼簾留下一道剪影,她安靜如斯,任由婢女用冰塊給她敷手,仿佛置身事外,幷不沒有將此刻發生的事放在眼中。
蕭靖很想知道事實,但他幷沒有去她面前質問清楚。
他不捨,也不忍心,簡直無法想像一個十四歲的姑娘遭遇那種事!
蕭靖再次看向了宋媛,根本沒有打算放過她的意思,「宋二姑娘,你當作何解釋?!」
他手背上騰起的青筋尚未退下去,眼底的暴戾未散,看架勢若是此刻確定是宋媛故意使壞,他甚至連宋媛也會一幷打了。
這厢,宋媛美眸潤泪的看向辰王,渴望著她心目中的男人能救她於眼下的困境。
可辰王從頭至尾也不曾站出來替她說過一句話。
宋媛捂著唇,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流,看上去還是那個滴粉搓酥,善良柔弱的宋二姑娘。
就在宋媛扭著腰身要逃離時,蕭靖長腿一邁,擋住了她的去路,在外人看來他已經是在欺負一個弱質女流了,但蕭靖不以爲然,冷聲道:「宋二姑娘想要離開也無妨,但此事本王不會到此結束,本王會擇日親自遞貼子登門英國公府,届時自會向英國公討一個公道!」
蕭靖這是要將送媛逼到絕路了,如此一來,如果她承認這樁事是她捏造的,那麽她便落實了惡女的頭銜了。可她若是不承認自己造謠,届時她就需要要拿出證據,到時候就會被人查出兩年前是她與母親陷害宋悠的事。
無論怎麽選,都是一個死局。
宋媛嚇傻了,這個時候根本顧不得狡辯,提著裙擺一路跑開了,她身後婢女連忙跟了上去。
辰王看著這一幕,只是稍稍蹙眉之後就恢復了神色如常。
這個時候,宋悠的心跳已經慌亂到了極致,當王治大步趕過來時,她才稍稍鬆了口,她知道此刻萬不能與蕭靖獨處,她當真是害怕,或許僅此一個眼神就能讓自己徹底露餡了。
而且......她已經隱約懷疑早就露餡了!
「表妹,你沒事吧?我來遲了!」王治懊悔不已,他幷不想與洛陽城的這些貴女公子們走近,便一直陪在英國公身邊應酬,聽聞這邊變故之後當即就趕了過來,沒想到還是遲了。
宋悠的手敷過冰之後好轉不少,但她肌膚嬌嫩,依舊有些紅腫,王治心疼不已,就在蕭靖的目光盯著這邊時,王治握住了宋悠的小手。
幾乎是頃刻之間,蕭靖腦中突然炸開了。
這是什麽感覺?
比起年幼時,辰王搶了他的小.奶.狗,還要令他仇恨百倍,那雙小手他都沒有牽够!
此時,蕭靖的視綫同時又看了一眼宋悠修長的鵝頸,但那裡遮的嚴嚴實實,什麽也看不見。
就如她的手腕一樣,所有痕迹都被掩蓋。
他眼下仿佛可以篤定她的身份,可又仿佛只是一厢情願。
如若她真的是那人......她如今在他身邊了,他二人也已經訂下婚約,她沒有任何理由再瞞著他!
「宋姑娘!」蕭靖喚了一聲,就連辰王也感覺到了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明顯的戾氣與醋意。
辰王,「.......」蕭靖該不會當真心悅上了宋悠了?怎麽可能?像他們這樣的人怎可能將女子當回事?
辰王篤定,蕭靖一定是在逢場作戲!
「表妹,我送你回去。」王治可能不太想讓宋悠繼續待下去,她的確是生過孩子了,那麽宋二幷非是造謠,可宋二爲何會如此清楚?
王治細思極恐,簡直不敢繼續想下去,一想到兩年前表妹才十四,還是一個稚嫩小姑娘的模樣,王治恨不能殺了宋二,還有那個讓表妹懷上孩子的男子!
宋悠沒有回頭,直接跟著王治離開了,她當真是不敢回頭!
蕭靖目光幽幽,目送著他的小兒離開後,臉色已經陰鬱的可怕。
(往下翻作話,給大夥寫了贈文,^_^。)
作者有話要說: 【贈文】
宋悠與王治走後,長平郡主這時才「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嚷嚷道:「都怪宋二,這一切都是她一人說出來的,她現在一走了之又算什麽事?有本事造謠,還沒本事承認麽!」
衆人看到蕭靖如此呵護宋悠,定是堅信宋悠幷沒有失貞,否則蕭靖又怎會爲了維護她,而不惜得罪所有人!
長平郡主此言一出,衆人更是明白了,此事就是宋二造謠出來的。
蕭靖這時準備離開,辰王叫住了他,「皇兄,此事就算了吧,你又何故跟一個女子斤斤計較,若是讓父皇知曉了,怕是對你不利。」
辰王當著衆人的面勸誡蕭靖,相比蕭靖方才的失態,他倒是穩重文雅的多。
這件事往小了說無非只是姑娘家之間的小矛盾,算不了什麽大事。
蕭靖却道:「對我不利又怎樣?我怎會在意?倒是二弟,千萬不要娶了心術不正的女子!」
辰王的臉色頓時尷尬了。
原本,他的確是非宋媛不娶的,這樣女子够好看,家世也够好,更重要的是英國公府的權勢地位。
可若是此事傳到了承德帝的耳中,宋媛便不是良配了,届時倘若他還是堅持娶她爲王妃,承德帝一定會另有想法。
蕭靖沒有給任何人面子,甩臉而去。
***
此事以最快的速度傳遍了整個洛陽城,乃至皇宮之中也聽說了驍王爺衝冠一怒爲紅顔的事。
承德帝非但沒有斥責,反而意味深長的笑了笑,他不喜歡藏的太深的人,倒是蕭靖這般敢愛敢恨才讓他覺之放心。
再者,蕭靖是爲了給自己的未婚妻討公道,又不是爲了旁人。
此事無傷大雅!
至於,蕭靖届時要如何去英國公府鬧,那也是他的私事,承德帝不會過多干涉。
總之,此事一出,一時間再也無人敢在背後說宋悠的壞話。
***
這厢,蕭靖回到王府之後的頭一樁時就去看了七寶。
他慣是沒什麽耐心,更是不喜歡孩子,若非是當初九皇子先去承德帝面前渾說,讓所有人都以爲他蕭靖有了兒子,他也不會將錯就錯。
七寶被他爹爹舉在半空,身子很不舒服,小臉都擰巴了,但爲了哄爹爹高興,還是喊了一聲,「爹爹,爹爹!」
蕭靖心尖一顫,這感覺甚是奇怪,這小子.....到底是誰的兒子?
明明心中已經開始相信,但蕭靖總怕又是他自己一厢情願想太多了。
將七寶放下之後,蕭靖難得對一個孩子格外的溫和,「七寶,你想要什麽?爹.....爹爹都依你。」
雖說已經當了七寶好一陣子的爹了,但他終歸是不適應的。
七寶覺得奇怪,不過逮著機會就道:「七寶要芊芊,要芊芊!」
蕭靖,「.......」還在惦記著人家小女娃?這是他的兒子麽?!
不多時,蕭靖單獨見了梅老,問道:「先生,依你看,七寶長的可像本王?」
梅先生覺得這話莫名其妙,七寶是衛辰的兒子,與王爺毫無關係,怎會好端端的長的像王爺?
旁人都言七寶隨了王爺,梅老時刻保持清醒,「孩子還小,尚未長開,看著誰都像。」
蕭靖,「......」是麽?
【小劇場】
蕭靖:我兒子,不是我兒子,我兒子,不是我兒子......
梅老:不不不,七寶只是還小,他不像王爺的,我是王府的智囊,我絕對沒有眼花。
長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