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優秀第二

　　那天陸遲問過趙阿姨之後， 隔天趙阿姨就把她兒子許川的聯繫方式給了陸遲。

　　陸遲和許川簡單通了個電話後， 許川給陸遲傳真了份他自己出的摸底試卷，題量不大，主要是想看看陸遲的水平。

　　趙阿姨之前沒跟許川說過陸遲學習方面的事。

　　陸遲做得很快，從許川的角度看有不少題陸遲都是一揮而就。

　　許川挑眉，在陸遲做題的間隙問他：「你准備考哪所大學？」

　　陸遲想了下七中年級前十往年的水平， 隨口說：「華大吧。」

　　許川這人性格外向，比較健談，聞言笑了聲，還挺期待：「未來校友啊。」

　　沒看出來， 陸遲表面上看起來囂張散漫， 實際上辦事這麽求穩？高二就開始準備衝刺華大？

　　說話的功夫陸遲已經做完手上的題， 拍了照給許川發過去。

　　許川低頭看了兩眼，以爲自己眼花。

　　觸目所及， 沒有一道題合乎他預計的答題水平。

　　所以剛才他看到的陸遲自信的答題姿態其實幷不是因爲都會，而是……

　　都不會。

　　剛作爲主辯手帶領華大辯論社接連打敗數所高校， 捧回冠軍獎杯、榮膺辯論社鎮社之寶的華大辯論社副社長許川，難得沉默了足足兩分鐘才找回話語能力，「等下， 我確認一遍， 你剛才說你想考哪所大學？」

　　陸遲坦坦蕩蕩：「華大。怎麽，有問題？」

　　豈止是有問題！！

　　問題大了好嗎？！

　　許川看著面前的試卷，靜了一瞬，把剛才腦海裡已經描繪好的美好藍圖重重擦去， 理了下思緒，重新冷靜下來，「我認爲你應該先向我詳細說明一下你的學習情况。」

　　陸遲的學習情况其實很簡單——

　　從來不學。

　　穩坐倒數第一。

　　陸遲剛說完，就見平板電腦上視頻通話頁面一個閃頓，微信聊天框顯示：

　　對方已挂斷。

　　過了沒幾秒，許川又撥了過來。

　　陸遲接通後，許川在視頻那邊笑得十分努力：「不好意思，剛才手抖。」

　　•

　　不管過程怎麽樣，補習的事最終還是定了下來。

　　一周三次，時間不定，由許川和陸遲隨時根據彼此的時間安排進行調節，但同時許川也告訴陸遲，做好一天學習16個小時的準備。

　　於是當天晚上吃鶏四人組少了一個人。

　　姜南開著麥給陸遲打電話，「遲哥你幹嘛呢？上綫啊！吃鶏啊！」

　　近三個小時的補習時間結束。

　　陸遲做完許川給他留的幾道題，三角函數的內容，這一塊公式和概念比較繁多，但認真來說沒什麽難度。

　　最適合給陸遲這種毫無基礎可言的人——

　　長自信。

　　陸遲拍了照片發送給許川。

　　許川應該是一直在綫，回復的很快：

　　可以，全對。

　　後面跟了個[沒毛病老鐵]的表情包。

　　陸遲看著微信頁面上許川在圖片上勾的幾個大大的紅勾，心情不是一般的飄。

　　一時沒控制好就開始對著姜南瞎嘚瑟：「三角函數誘導公式會了嗎？正餘弦定理知道是什麽嗎？圖像變換知道怎麽來麽？」

　　姜南：「遲哥……」

　　「不知道吧？」

　　陸遲挺得意，「嘖」了聲，痛心疾首：「玩什麽游戲？大好時光不好好學習。」

　　姜南：「……」

　　是在下輸了。

　　挂了電話，姜南正想跟程曦和喬喬吐槽一下陸遲，轉頭一看屏幕上哪還有她倆的影子！

　　[人不吃鶏枉少年]

　　[姜南]：曦姐，新同學，人呢？

　　[喬喬]：對不起啊姜南，我想在睡覺前再背幾個單詞。

　　[程曦]：學習呢，別鬧。

　　……

　　[姜南]：……

　　是他不思進取玩物喪志無理取鬧[抱拳]

　　微信群消息：

　　姜南已退出群聊。

　　•

　　隔天是周四，立冬之後又下了一場雨，溫度驟降。

　　學校裡一大批學生感冒。

　　程曦這兩天沒注意保暖，不幸被流感擊中，從早上起床就覺得頭重脚輕，渾身上下難受。

　　喬喬也有點輕微感冒，早上出門的時候當著陸遲的面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陸遲看著她眼睛紅紅鼻子紅紅，活像隻小兔子的樣子，心裡忍不住一軟，一到學校就去校醫室亂七八糟拿了一大堆感冒藥。

　　本來校醫室的老師不給，架不住陸遲這個校霸對她的制止不聞不問，硬是把校醫室的感冒藥拿了個遍。

　　一大堆感冒藥堆在桌上，要多顯眼有多顯眼。

　　喬喬無奈，囧囧地對陸遲說：「不用這麽多的……」

　　這些藥就算放到保質期結束她一個人也吃不完呀。

　　陸遲拿都拿了當然不可能再放回去。

　　喬喬拆了包感冒顆粒給自己和程曦各泡了一杯，把桌上那一大兜藥挂在桌子右側的挂鈎上。

　　這麽一大兜的藥，挂在課桌邊上也是很顯眼的。

　　上午的前兩節課，語文和生物老師上課前都來問喬喬是不是感冒了？嚴不嚴重？需不需要休息之類的話。

　　本來就只是鼻子有些不順，再加上有程曦這麽一個真正重感冒到頭暈目眩的人在旁邊，被老師一關心，喬喬更加不好意思，連忙搖頭否認：「只是輕微感冒，謝謝老師，我沒事的。」

　　喬喬聲音偏軟，一點點的鼻音都會特別明顯，加上有那麽一包藥在，唐老師更加先入爲主地認定了喬喬只是爲了不耽誤學習才會說自己只是輕微感冒。

　　繼語文課後，生物老師也來問了喬喬相同的問題，在得到否認的答案後後，四十多歲的女老師還拍了拍喬喬的肩膀，告訴她：「如果真的嚴重一定要告訴老師，身體重要。」

　　喬喬：「……」

　　生物課一下，喬喬趕快趁著課間操之前的時間把那一大包藥分給了班裡其他感冒的同學。

　　班裡其他同學都去上課間操，陸遲把喬喬堵在了教室門口。

　　早上的陽光和煦，灑在臉上照得少女的皮膚通透瑩白。

　　陸遲盯著喬喬眼睛裡細碎的光和自己的倒影看了會兒，笑：「喬喬同學，我發現以後要養你成本還挺大。」

　　沒頭沒尾的一句話。

　　喬喬不明所以，好半晌才明白陸遲說的是什麽，却爲他話裡的另一層含義紅了臉，結結巴巴地反駁他：「誰、誰要你養？」

　　陸遲一聽挑眉，「不要我養那你要誰養？」

　　已經能聽到操場上教導主任强調紀律的聲音，面前的人還笑得一臉沒正經，喬喬一著急從他的胳膊底下鑽了出來。

　　往前跑了兩步，她脚下一轉，回頭不服氣地跟陸遲强：「反正不要你養。」

　　陸遲慢吞吞地邁著大長腿跟在她後面。

　　「你要是想養我也行，以後我工資卡都給你，你覺得怎麽樣？」

　　「說不定到時候你工資比我高，那我是不得被人說成是吃白飯的？」

　　「哎，其實我不在意這個，有的人想吃白飯還沒人願意給他吃呢，你說是不是？」

　　「以後等我們老了我可以出一本書叫《女朋友太優秀了怎麽辦》，還能怎麽辦，躺平唄……」

　　喬喬實在聽不下去，回頭瞪了他一眼，捂著耳朵跑了。

　　陸遲倒挺開心，「跑什麽？害羞了？唉，我一個將來要吃白飯的還沒害羞呢……」

　　越說越起勁了不是？

　　角色代入挺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