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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表哥有病》第14章
第14章 懷孕

  徽媛原本想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但一想,又覺得這樣挺沒意思的,於是她便斂了眸,一副什麼都不在意的樣子低聲說道,「表哥做事自有自己的道理,若是表哥需要,我明日便也去御書房前跪著,想必皇上看到我們的誠意,就能收回聖旨了。」

  跪是不可能跪的,徽媛自知自己和原祚不一樣,她要是一跪就是抗旨不遵,就是誅九族的大罪,但她現在就想這麼說,想告訴原祚,這門親事也不是自己願意的,憑什麼要弄得大家都以為是她強迫一樣。

  原祚卻是沒想那麼多,在他眼裡,徽媛一直都是心軟,又傻乎乎的,有時候又有點橫衝直撞,因此他第一反應竟是相信了徽媛的話。

  和自己退婚然後嫁給別人嗎?

  那個人會是誰?

  他那個道貌岸然的六弟?

  原祚只要一想到原仲那天刻意討好徽媛的樣子,以及在御書房那副迫不及待的表情,就覺得有一股怒火在心中燃起。

  但是一想到方才徽媛蒼白的臉色,他又不得不努力克制著自己的表情,語氣有幾分僵硬的繼續解釋道,「我本就沒有娶親的打算,這事情並不是因為我對你不滿。」

  徽媛仍是低著頭,看也不看原祚一眼,繼續道,「是,徽媛自知自己配不上五皇子,這門親事是徽媛高攀了,徽媛也十分惶恐。」

  自己不打算娶是一回事,但對方口口聲聲的不想嫁又是一回事,原祚覺得自己心中的那股怒火已經快要壓制不住了,他猛地一下站起來,卻又不小心連帶著把手邊的茶盞都打翻了。

  茶杯落地碎裂的聲音聽得人心裡一顫,陪在徽媛身邊的錦繡和慧娘都下意識的抖了一下,兩人上前一步,隱隱的護住了徽媛。

  原祚看著連徽媛身邊的下人都防備著自己的樣子更覺得心中煩躁,但剛才他也看到了茶蓋似乎是滾到了徽媛腳邊,便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隱忍著怒氣問道,「可有濺到你身上?」

  確實裙角被濺到了幾滴茶水,但並不礙事,徽媛起身,福了福身感謝道,「多謝五皇子關心,並沒有。」

  徽媛的態度比之第一次見原祚還要客氣疏離,甚至連「表哥」也不叫了,偏偏她又禮數周全,讓人挑不出一絲錯來,原祚捏了捏拳,覺得再待下去怕是只會讓事情更糟,於是再次看了徽媛一眼,壓著聲音道,「如此,你便好好休養吧。」

  「是。徽媛知道了。」徽媛乖順的接道。

  原祚原本要離開的腳步,不知為什麼聽了這話後就停了下來,他深深的看著徽媛,最後語氣十分克制,道,「既然聖旨已下,你便安心待嫁,不要有別的心思。」 話到最後已然帶上了幾分嚴厲。

  說罷,他便拂袖而去。

  留下徽媛看著原祚的背影,兩個身影仿佛此刻在漸漸的重合。

  「你既嫁了我為妻,就不要再肖想別的男人。」

  曾經她也聽這位表哥用相似的語氣說過相似的話。

  這位五皇子,她的表哥,她的未婚夫究竟在深夜到她房間的時候是發生了什麼事呢?

  原本她以為是意外,就在昨天她還打算和老夫人說這件事,若是有可能的話也幫她解決一下這件事,可現在,無論怎樣,她都被綁在了和對方相同的一條船上,無論這背後有什麼原因,她現在都只能先瞞著,可是作為一個即將成為他妻子的人,她卻迫切的想弄清楚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這一晚,徽媛躺在床上,第一次期待起晚上那個人可以過來了。

  她白日睡得多,晚上也不困,便一直坐在桌邊邊看著書邊等著。

  直到錦繡擔心的進來了好幾趟,她才吹熄了蠟燭,和衣在床上躺著。

  她並不是萬分肯定原祚今晚會過來,畢竟他也不是每晚都來,但今天白日的時候兩人鬧得這樣不愉快,她卻有一種莫名的直覺,覺得對方應該會過來。

  眼見著時間一點點過去,徽媛開始覺得自己那直覺有點不靠譜了。

  但是卯時剛過了一刻時,她突然聽到了一陣輕微的動靜。

  一轉眼便看見自己的床前已經多了一個人。

  今晚的月光並不亮,又隔了一層床幔,徽媛幾乎只能看清床前的一個影子,並不能分辨出對方的身份,可她卻十分肯定對方就是原祚。

  她從床上直接坐起來,然後喊道,「表哥」。

  她說完便直接掀開了床帳,徑直起身穿好了鞋子,站在原祚面前。

  原祚被他這淡然的態度弄得後退了兩步,聲音有些窘迫的問道,「你……你醒了?」

  「一直在等表哥。」徽媛的聲音十分鎮定,已經沒了前兩次的害怕。

  她在白天原祚離開後想了種種,最後得出現在這個表哥對她根本就沒有一絲惡意的結論後,此時對他也不是那麼擔憂了,她只是疑惑,疑惑他這個樣子究竟是因為什麼原因,又有什麼目的。

  原祚不懂徽媛想了什麼,聽了這話倒是十分高興,他一下子拉住了徽媛的手道,「你終於想通了,是不是願意和我回府了,我保證以後不會再攔著你回來了。」

  被一個還算陌生的男人握著手,徽媛始終覺得有些不習慣,她下意識的掙了兩下,但並沒有掙開,一想到他們再過一段時間就要成婚,想了想,最終還是放任了沒管。

  「表哥,你是不是不願意與我成婚?」徽媛問道。

  她其實不是特別確定原祚白日的時候與現在的區別,問這話也是想試探他現在到底是什麼狀況。

  原祚卻是一聽這話就皺了眉,語氣不太好的說道,「什麼叫不願意與你成婚,若是我不願意與你成婚,當初怎麼會親自跑到西北上門提親,又怎麼會忍著被岳父故意扔到軍中和那一堆人整日切磋。」

  他說著似乎想起那段時光還頗有幾分咬牙切齒的感覺,「我知道岳父不捨得讓自己唯一的女兒出嫁,只是讓人整天一刻不停歇的輪著來打我,也是十分故意了。」

  原祚說完見徽媛臉色似乎也不是很好的樣子便又換了語氣,頗有幾分討好的說道,「不過多虧了你每日偷偷過來給我送藥,那是我每天覺得最值得的時候了,我有時候還故意多受點傷,就為了讓你親自給我上藥,陪我多待一會兒。」

  說到最後,原祚的神情竟然有了幾分害羞的意思。

  徽媛不敢置信的看著原祚,一是不能相信自己眼前所看到的,那個平時被大家說永遠是一副「棺材臉」的五皇子竟然害羞了,二是震驚於他所說的那些話:什麼提親,什麼上藥,徽媛根本就一點印象都沒有。

  難道是自己失憶了?

  但很快徽媛自己便否決了這個猜測,莫說她近一年基本沒生過什麼病,就算她生病失憶了,那按對方的說法自己早已嫁為人妻,那娘這次又怎會讓自己借著給外祖母拜夀的機會順便挑選夫婿呢?

  徽媛認真的又打量了幾遍原祚,最後小心翼翼的說道,「但是皇上是昨日才給我們賜婚的。」

  原祚聞言眉間先是一皺,很快便又釋然開來,抬起一隻手摸了摸徽媛的額頭,又摸了摸她的頭髮,語氣帶著幾分寵溺道,「你是不是又開始不記事了,早就聽說一孕傻三年,沒想到你才懷孕三個月便開始經常犯糊塗了。」

  什麼?

  前兩天還是他們成婚了,怎麼今天就已經變成懷孕了?

  徽媛一雙眼睛瞪的溜圓,頓時就忘了自己原本的打算,只死死的盯著原祚,想知道他是如何在幾天之內和自己成親還讓自己懷了三個月身孕的。

  但原祚似乎絲毫感受不到徽媛的怨念,還徑直說道,「怎麼了,怎麼這樣看著我,還在想著賜婚的事呢,好好好,賜婚就賜婚,天色都這麼晚了,你先休息,等醒過來你就知道了,哪有孩子都有了還賜婚的。」

  徽媛莫名其妙的就被原祚牽著坐回了自己床上,等到他要脫自己衣服時,徽媛才反應過來一把捂緊了自己衣服,低聲質問道,「你想幹什麼?」

  原祚的語氣十分無奈,「自然是脫衣服了,難不成還要穿著衣服睡覺?」

  睡覺自然是不用穿著衣服的,但自己等到這麼晚又不是為了被對方哄著再睡一次覺,何況有了前兩次穿著中衣的尷尬經歷,她這次才會一直穿著衣服等他過來的。

  徽媛想起了自己到現在為止還有很多事沒用清楚,便暫時忽略了原祚的那些胡言亂語,而是轉了語氣,十分溫柔的說道,「我現在還不困,我們再說說話吧。」

  原祚聞言,鬆開了要替徽媛脫衣服的手,在她旁邊坐了下來,一副十分無奈,卻又不得不縱容的語氣說道,「說什麼,你這身子應該多休息,我們再說一會兒你就去休息好不好?

  徽媛笑著點點頭。

  她見原祚也含笑看著她,便開口先問出了一個她最關心的問題,「表哥為何總是這麼晚過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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