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充，的確是戰漠……交給凌南。」厲君禦的聲音在這時響起。

他目光深沉，似有千頭萬緒，又複雜隱晦，讓人看不真切。

阮萌萌倏然回頭，看向身邊人：「戰漠憑什麼把小充充送到凌南手上，戰陽會那麼輕易就把小充充給他？還有，他為什麼要留那樣的字條，讓……讓阿澈不用等他回來，他出事了對不對？」

現在生氣也於事無補，阮萌萌只要知道真相。

雖然戰漠和阿澈的關係大大出乎意料，但很明顯，戰漠一定是出事了。

而且這件事還跟小充充有關，而厲君禦顯然是知道其中真相的。

厲君禦又深深看了厲君澈一眼。

在此之前，厲君澈拿到字條，已經找他確認過一次，但那時候厲君禦還沒看出自家三弟和戰漠的關係。

戰漠和阿澈，他們居然……

要是早知如此，他就該把阿澈送走，便可以避免阿澈感情用事將事情暴露在萌萌面前。

深深蹙眉，厲君禦不得不面臨無奈的局面。

厲君禦：「我和阿澈一樣，事先並不知道戰漠做了什麼，換回小充充。我接到電話的時候，他隻讓我派人去發來的地址等他。凌南到了那，他便抱來了充充。」

阮萌萌：「那戰漠呢，他抱來了小充充，他自己為什麼沒回來？」

「他……」厲君禦聲音一滯，「他……和戰嘉兒在一起，跟她走了。」

「什麼！」阮萌萌心神晃動，身形也跟著有些搖擺。

她幾乎是第一時間就想到了戰嘉兒對戰漠的需求，那個女人，她要戰漠的心臟，她早就在抱怨戰漠沒有換心救她。

戰漠為什麼會跟戰嘉兒走，小充充為什麼會在他們兩人的護送下交到凌南手中，這一切……只要稍加聯繫，就能得到一個無法令她接受的答案。

嘩啦……

阮萌萌好像聽到了那片橫隔在她和戰漠之間的，無形的玻璃幕牆碎裂的聲音。

她的心突然抽痛起來，很痛、很痛。

厲君禦立刻扶穩她：「萌萌，戰漠臨走一句多餘的話也沒說，隻讓凌南帶話給我，讓我一定保密，不要透露他的去向。他說……如果……如果我把這件事告訴你，讓你傷心難過，他……他這一世都會死……死不瞑目。」

即使是厲君禦，要說出這帶著血的四個字，都是那麼困難。

他曾經不喜歡戰漠接近他的小奶貓。

甚至只要想到從前的戰漠為了戰嘉兒，要取他家萌萌的心臟，便深惡痛絕。

在厲君禦心裡，戰漠一直都是待觀察的重點人物。

直到最後一次宗族大會召開前晚，厲君禦派人去救出小充充的行蹤無意間被戰漠發現，他的人將戰漠帶去看守所見面，兩個男人進行了一次談話。

那一次，戰漠告訴他會有辦法救出小充充，讓他不要插手打草驚蛇，兩人才算是第一次正式的握手聯合。

只是那時候，厲君禦也不知戰漠所謂的救出小充充，居然是用這麼決絕的方式。

而現在，一切已經發生，他唯一能做的，也只能替戰漠隱瞞。

因為不論是戰漠，還是他厲君禦，他們都不願看著萌萌傷心淚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