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最後，厲老太太已是泣不成聲，無法再維持呼吸，只能體力不支的靠在沙發上，一瞬間彷彿老了十幾歲的樣子。

照片居然是真的……

沒有任何合成的跡象……

比起追逐下毒的真相，這一刻，厲老太太拋出的這個答案才更加讓厲君禦、阮萌萌等人無法接受。

照片居然是真的，不是合成的。

這就連最後的一點希望，也沒有了。

「不，照片上的事不是真的……」

證據確鑿，厲明陽卻依舊不肯放棄：「我和雪心……我的大嫂什麼都沒發生。你們相信我，相信我，我那麼恨她，我殺了她，害了她……我是罪魁禍首、幕後真兇，我怎麼可能和她……」

「畜生！」厲老爺子強撐著身體從沙發上坐起來，高舉手中的拐杖，恨不得砸向厲明陽——

「到了現在這一刻，你不肯承認自己做的混帳事！厲明陽，你和越雪心做出這種醜事，你是不是要活活氣死我，氣死我們全家你才高興！」

「我沒有！」厲明陽大吼一聲，整張臉連同脖子都梗得通紅。

「父親，我承認，我嫉妒大房、嫉妒大哥的能力，我故意調撥大房和你們的關係，故意布局做下這一切的混帳事，但是——唯獨和大嫂出軌這件事，我沒有！大嫂沒有出軌，沒有對不起大哥，也沒有對不起她的三個孩子。君禦、君廷、君澈都是她和大哥的兒子，跟我沒有任何關係，你們要打我罵我可以，不能這樣侮辱大嫂！」

黑髮被冷汗浸透，面容被激動覆蓋，雙眼透著猙獰的紅血絲。

這一刻的厲明陽一掃過去帶給所有人溫文儒雅的印象，他像個男人，一個憤怒又激動的男人站在那。

額角和脖頸上青筋畢露，握緊雙拳，誓死也要捍衛另外一個女人的清白。

這樣陌生而激烈的厲明陽，讓在場所有人震撼。

就連怒不可遏的厲老爺子，都被他這衝冠一怒，震得好半天說不出話。

「呵……呵呵……呵呵呵……厲明陽、厲明陽，到了這個時候，你居然都要維護越雪心那個賤人。你的心裡，果然只有她，永遠只有她……」

忽然，一道陰陽怪氣，明顯夾雜著憤怒、不甘、羞辱、憤慨聲音，從厲明陽身後傳來。

直到這道聲音響起，大家才發現剛才那一刻被厲明陽擋在身後，擋下所有嫌疑的張婉瑜不知何時已是淚流滿面。

她仰著那張溫柔婉約的臉，仰著滿臉的淚痕，用怨恨的眼神深深的看著那個站在她身前的男人。

那是她的丈夫，她的男人，卻心繫著另外一個女人。

張婉瑜用淒怨的眼神看著厲明陽：「虧剛才有那麼一瞬間，當你站出來替我擋下一切懷疑的時候，我有那麼一丁點的感動。我以為，這麼多年我就算捂一塊冰，也終於把你的心捂化了。

可惜，沒想到……你做的這些事，根本不是為了我……

什麼替我頂罪，替我扛下一切，不過都是我一廂情願的幻想。

你做的所有一切，都不過是為了越雪心，為了你心目中那個白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