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阮萌萌一早就準備好的偷錄設備，不但可以錄像，還可以同步收音。

厲君廷一看阮萌萌摘下錄製器，雙眼發亮：「怎麼樣，是不是都錄到了？這回我倒要看看戰陽，還有什麼好解釋的。」

阮萌萌將錄製視頻導入儀器，一邊打開播放設備。

「嗯，都錄下來了，他親口承認了許多事……包括戰嘉兒的造假，還有兩個孩子被調包的事，只要明天我們把這段視頻……」

阮萌萌話未說完，臉色卻陡然一變。

視頻導入播放設備，放出來的不是高清圖像，不是實時錄音，居然全是雪花般雜亂的視頻畫面。

戰漠皺眉：「那間包房裡一定裝有錄像干擾，什麼都沒錄到。」

阮萌萌心尖一涼，剛才以為終於掌握了證據的欣喜，頓時煙消雲散。

她臉上露出失望之色：「居然什麼都沒錄到……」

戰漠連忙寬慰：「對方畢竟是戰陽，他不會那麼輕易就讓我們掌握他的弱點。這次不行，下次再想辦法。」

「還有什麼辦法？明天就是第二次宗族大會，後天便要定最後的結果……這個家主之位……這個家主之位我不坐就是了，但是小充充……戰漠，如果我真的什麼都不要，戰陽真的會遵守諾言，把小充充還給我嗎？」

阮萌萌死死拽住戰漠的手，在戰漠面前流露出許久未見的軟弱。

自從她把戰漠當作『外人』以後，便再未在他面前表現出這樣的軟弱怯懦。

她就像是一柄冰冷剛硬的利刃，不管碰到什麼困難都由自己扛著，除了在厲君禦面前，幾乎不向任何外人示弱。

可是現在，厲君禦不在身邊，阮萌萌終於到了崩潰邊緣。

她承受不住了，真的承受不住了……她可以放棄一切，就怕自己放棄了所有，卻也救不回自己的孩子。

戰漠眉頭緊緊深蹙，他垂眸看著正仰視自己的小女人，看著她緋紅的眼眶內含蓄的淚光，堅定道：「放心吧萌萌，不會有事的，我向你保證。小充充……一定會回到你身邊。」

戰漠深邃的眼底，飛快劃過一抹暗芒。

他已經有了，自己的決定。

……

第二天，第二次宗族大會正常召開。

和前一天不同，這一天的宗族大會上，阮萌萌突然變得沉默寡言起來。

反而是戰陽那方，不論是演講還是蠻對提問，都表現得積極主動。

戰寧寧全場翻飛，仿若化身為一朵交際花。

而戰陽，則全程抱著那個不怎麼愛笑，表情看起來十分冷淡的小嬰孩，滿場的介紹給宗族親戚認識。

阮萌萌在一旁看著，卻是心如刀割。

好幾次戰陽甚至把孩子抱來了她面前，可是她根本無法從戰陽手中將小充充搶回來，一來沒有證據，二來投鼠忌器。

戰陽的手指就牢牢卡在小充充柔嫩的脖子上，那麼小的嬰孩，要是被戰陽用力掰一掰脖頸。

那樣的結果，阮萌萌根本不敢設想。

第二天的宗族大會，就在戰陽一方氣勢如虹的狀況下結束。

回程的路上，厲君廷終於忍不住：「萌萌，難道你就這樣束手就擒，看著戰陽和那個戰嘉兒把你們戰家的家主位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