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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夢突然又想到,阮承揚還有一批標本在容凌的手裡的,當初可是拖容凌代為保管的。既然阮承揚將這些東西都給處理了,那麼剩下的那些,也該一併照此辦理的。那東西就這麼一直放著,也挺礙事的。應該找機會,讓容凌把那些給送回來。
不過,想到了容凌,她就有些發愁。這個男人他自己和別人勾勾搭搭的,說什麼他又交朋友的權利,可是這個標準放到她的身上,這個男人就變了樣。
事情是這樣的,那天容凌有事,晚上不能接送小佑佑回來,當時江乘風正好過來找她,就和她一起去接了小佑佑回來。
看得出來,江乘風非常地喜歡小傢伙,小傢伙也對這個酷酷的叔叔很是喜歡。再者,江乘風可是一個警察,還是高級警察,在孩子們的心目中,可以名正言順地抓壞蛋的警察叔叔是最英武的。估計是如此,所以小傢伙對江乘風特別的親昵。看到他來了,一點也不怕生地就往他身上纏。又因為小傢伙對武術相當的著迷,總想著要多多見識,所以就纏著江乘風給他耍幾招。
如此,江乘風在小院子裡陪著小傢伙過招的一面,就落入了後來到來的容凌的眼裡。這個男人當時雖然面色沒變,可是眼神卻很是凌厲,沖著小傢伙一聲低喝:「寫完作業了嗎?」。
那低沉的聲音,充斥的凌厲,讓林夢都嚇了一大跳,更別提小孩子了。
小傢伙張大了眼,仰著小巧的小下巴,有些害怕,又有些委屈地看著容凌。他沒應聲而動,是因為他雖小但也有自己的傲骨,不是別人說什麼就能是什麼的。
什麼事情,都得講道理的嘛!
江乘風護衛性地往前走了兩步,略略站在了小傢伙的側前方,聲音淡淡,雖然遲緩,但卻讓人難以忽略,彷彿浪濤,看著無害,實則裡面包含的強大力量是非常驚人的。
「佑佑不過是個孩子,你對他這麼嚴厲做什麼?!」質問,他並非拿自己當個外人。
這種態度,第一時間激怒了容凌。只是這個男人能忍,更不會當場撒臉色,只是冷聲道。
「這是我和他的事情,用不著你插手!」
兩人之間說話都不客氣,連最基本的虛偽的客套都沒有。因為,雙方都知道,兩人所處的位置,就連包含最廣泛涵義的朋友,都不能成為!
江乘風不是一個軟柿子,眼神也變得凌厲,沉聲。「可你打擾到我了。現在是我佑佑的時間,凡事講個先來後到,你要對他如何,也得等我走了才是。現在,請你別打擾我們!」
火藥味,已起!
「這個……都進屋坐坐吧!」林夢不得已,立刻跳出來緩解氣氛。
可這兩個男人彼此敵對著,根本聽不進去我的話。轉眸,容凌重新凌厲地看著小傢伙,招呼。
「佑佑,過來!」帶著濃濃的命令口吻。
這個男人天生有上位者的氣息,會讓人輕而易舉地臣服,所以小傢伙「哦」了一聲,乖乖地朝他走去。只是才走了兩步,就被江乘風給按住了。他的大掌,看似輕柔地搭在了小傢伙的腦殼上,實則,卻很有技巧地讓小傢伙沒法再往前走。
「不用過去。我們再繼續!」江乘風意圖把這種對容凌的忽略進行到底。
兩個大人之間的那種暗暗的爭鬥,卻讓林夢母子為難了。他們這樣哪裡是為難對方,根本是在為難她們兩個。
容凌略略挑眉,眼裡閃過一絲譏誚的冷意,高大的身軀,緊跟著朝小傢伙走去。他看似悠閑,實則猶如一頭漫步的獅子,你永遠也沒法預料到,他會在哪一刻突然跳起,然後對對手發起凌厲的攻擊。
江乘風微微一笑,似乎根本就沒把容凌的這種潛在威壓放在眼裡。這個男人走到了今日今時的地位,也不是普通人可以壓製得了的。他容凌有浩瀚的帝國供他驕傲、供他尊貴,而他江乘風,自然也有他自己那璀璨的星河供他清貴,供他睥睨!
一觸即發,兩個冷眼相識的男人,似乎會因此打一仗。
林夢感覺到這份空氣中透露的緊繃和詭譎,所以嬌小的身軀一挪,柔然的小手,輕輕地握住了容凌的大掌,然後她一點點地加重縴手的力量,不顧那個男人高大的身軀中透露出來的怨惱。
「容凌,進屋坐坐吧!」她笑,面對著他。基本上很少有人能抗拒地了她的笑容--那微微魔媚的笑容。他雖然看上去面冷依舊,但實則,再氣惱,心弦也被她撥動,為此,微微鬆動。
她又轉頭看著江乘風,笑著嬌嗔。「江大哥,今天就先到這裡吧。佑佑練了一下午了,估計也該累了。你進屋歇歇吧,喝點茶!」
對他說的話,卻是比對容凌說的要多一些。容凌心頭不滿,手掌僵硬著,排斥著她的牽手。
她刻意忽略。
那頭小傢伙賊精賊精的,林夢這話一出,他也不管兩個大男人是怎麼回應,他自己已經像只小猴頭一般,快速竄到了林夢的身邊,小手很是自然地去握林夢的手,軟軟地叫了一聲:「媽咪!」
略略有點賣乖討巧!
反正,小傢伙覺得媽咪是最厲害的,叔叔們最後都要聽媽咪的話的。
果然,容凌率步打走,往屋內走去,大掌反手抓緊了林夢。林夢要想不被這個有一身蠻力的男人給拖著走,就只能快步跟上,連帶小傢伙都小跑了起來。
「江大哥,快請進!」得空,林夢回首笑著招呼。
江乘風眯了眯眼,心裡升起了不痛快,還有一股股猶如針扎般的酸痛感。那三人,被那個傲慢無禮、仿若走入自家地盤的容凌給拉著往前走,縱然步調沒法一致,可手卻牽到了一起。這已經是某種秘而不宣的事實。
他想起了自己母親的癲狂,竟然會以為佑佑是小浪的兒子。他如何勸說,這是不可能的事實,母親卻是怎麼都不信,非得自己親自去檢驗一個結果。於是,他弄了小傢伙的毛髮,給了可憐的母親,讓她去做親子鑒定。結果自然是可想而知的,這個孩子,分明是懷在小浪死去之後,別人不明白,當初他親手把林夢轉交給別人同居的他怎麼會不明白?!只是母親依然不信,喃喃念叨著他是糊弄了她,拿著其他人的毛髮,就是不想讓她得出她想要的結果。
可憐的母親,她要的不多。他親眼看著母親從曾經的仿若牡丹一般的雍容高貴、嬌艷典雅,轉變成現在的暗淡無光,這其中的歷程,只有身臨其境的人,才能體會辛酸。所以,他能體會母親的執著,體會那種看到一丁點星火就想緊緊抓住的心情,哪怕那點微末的星火根本不可能給她取暖,至少可以讓她看到一點亮光。
所以,母親不信邪地親自出手的時候,他沒有攔下。母親全程監督著,生怕這個過程出一些她不願意看到的意外,為的只是成全她那點可憐的希望。
可憐天下父母心--
當那最終結果出來,當全盤否定的白紙黑字擺放在了母親的面前的時候,母親的痛哭流涕,猶如悶棍,一下下地打在了他的心上。
「媽--,媽--」他半跪了下來,緊緊地抱住了一把跌坐在地上,縮成一團,哭得像個孩子般的母親,在她的耳邊啞聲悶悶地低吼。「您別哭,您要那個孩子,我就給你弄來。您想讓他當您的孫子,我就讓他當您的孫子。他不是小浪的兒子,但也是小浪的兒子。他來的那麼巧,小浪一走他就來了,他就是小浪的兒子。您別哭,您要是哭壞了眼睛,將來誰陪佑佑讀書習字,將來誰陪佑佑玩耍?」
一竄急促的悶吼,終於略略勸住了母親。
「那……那樣……可……可以嗎?!」母親不自信地看著他,嗓音顫抖,可那過分灼熱的眼神卻泄露了她心底真正的渴盼。她也是信他這個說法的,否則憑她的智商,她不會如此瘋狂地執著這成功率基本為零的親子鑒定!
所以,他點頭了,重重地點頭了。
「無論您要什麼,兒子肯定會想盡辦法給您弄過來!」
母親閉上了眼,溫熱的淚水汩汩滑落的時候,她極輕極輕地「嗯」了一聲,然後,嘴角揚起了一抹很淡很淡的笑。
他當時那樣哄勸母親,其實是因為他有私心。父母對林夢的恨,那是一個繭,很難掙破。而他,想要那個女人,四年前是,四年後依然是,可四年前他不小心錯失了她,四年後,他不想再錯過。佑佑也是他喜歡的,儘管他的親生父親十有就是容凌那個混蛋。
可,父母對林夢的恨若是不化解,那麼他沒法娶林夢。家裡已經失去了一個兒子,這對其實已經是逐步邁向衰老的父母來說,絕對是沉重的打擊,所以他們不能再失去第二個兒子。所以,若是愛情和父母之間的親情失衡了,他只能犧牲自己的愛情,然後守護著父母到老。
現在佑佑是一個契機,母親這麼喜歡他,而孩子又是離不開母親的,那麼時間一長,母親自然也能喜歡上林夢。那個嬌柔的女子,你若是和她真正相處過一段時間,是很難不喜歡她的。到時候,哪怕父親對林夢再怨恨,可是有母親從中斡旋,那麼父親哪怕就是一頭橫衝直撞的蠻牛,也肯定會被母親給馴服地乖乖的,然後接受林夢。
最重要的是,父親要對付容三伯,對付容凌,對付容家。他雖然沒說別的,可是他知道,一旦父親整垮了容家,到時候林夢,也會成為他報復的目標。江家的人最是護短,失去的兒子的命,不將相干人等弄垮,那復仇的行動絕對會不休不止。
可林夢,是小浪臨死前囑託他要好好保護的,不提小浪,就連他自己,都無法容忍她受到傷害。所以保護她,不是把她藏起來,也不是把她送往國外,而是接納她,讓父親心裡真正地接納她。只有仇恨被放下,她才會真正地安全!
她必然要屬於他,他必然要得到她!
這是他目前為止,唯二的執著之一!
另外一個唯二之一,則是--替小浪報仇!
血債血償,他也是江家人,所以,他也會一個仇人都不放過!
他厭恨容凌,這是毋庸置疑的。所以,他無需和他交好,無需看他的臉色,更不恥如此!
容凌,我們終究會有一天站在真正的戰場上的!
江乘風冷冷一笑,清俊的臉上浮現濃濃的煞氣。而後,他氣息微微收斂,勾唇一笑,自得地尾隨進入。他不急,慢慢來。他有一輩子的時間和容凌慢慢玩,就得看那個男人能不能玩得起了!那樣一個大家族,有時候可以給他強大的支持,成為龐大的後援,也給他無尚的榮耀,但是事物的兩面性,註定著這份龐大,也會成為一種沉重的拖累!
這就得慢慢走著瞧了!
他也樂意去激怒容凌,以任何一種方式。所以,他跟了進來,閑適地坐在了沙發上,位置大略是林夢的左側面。儘管容凌挨著林夢坐,可他看了,也不羞不惱。他的沉穩和隱忍,是因為他要的是將來,那才是巨大的碩果!
江乘風不疾不徐和林夢談天,他這人本來口才了得,接手的案子又是成千上萬的,自然隨便拿一件事說說,都能做到引人入勝。和他相比,容凌卻顯得沉默的很。這個男人慣於沉默,這樣冷峻的威嚴,平日裡讓人覺得不可高攀,也會給對手造成壓力,只是在這樣的場合,卻不太適用了。
江乘風是不怕他!
林夢也不太怕他。
至於小傢伙,因為年紀小,世界觀有限,所以更多的時候,反倒可以無法無天,也不怕容凌!
林夢很感興趣地聽江乘風在那說著,小傢伙則高高地豎起了小耳朵,也聽得興緻勃勃,兩母子,全都對江乘風的講述表示了捧場,並且興緻勃勃地參與其中,這讓容凌的唇瓣越抿越緊。
江乘風走的時候,讓林夢送他,一點都不把自己當客人。
「夢夢,送我走吧!」
直接領著林夢就出門,又特地在外面的院子和林夢聊了聊,十幾分鐘的時間,江乘風估計是該把容凌給逼的冒火了,他才施施然的離開。
容凌要想和他鬥,那也得掂量掂量!
江乘風頗為自負地想著。至少,她林夢可以拒絕容凌,但卻不能拒絕他!
容凌已經是窩了半天的火了,他時間寶貴,可不是用來看林夢和別的男人在那歡聲笑語的。
「你以後少和他接觸。」對她,他已經習慣了用這種命令的口氣。
這自然惹來了林夢的抵抗。
「江大哥是我朋友,我有交朋友的權利!」
這話是他送給她的,現在,她還給他,讓他也焦急、羞惱一把!
他驀然變得陰沉,看著她,滿眼地苛責。
「林夢,你這算是反擊嗎?!」
當他生氣的時候,他會連名帶姓地叫她。她知道,卻覺得這樣的他有點過分,不由不滿地小聲咕噥了一下。
「你可以交朋友,那我為什麼不能交朋友啊!」
他猛地站了起來,站在了她的面前,陰沉沉的身軀猶如一座山般地壓向了她,讓她不受控制地略略憋住了呼吸。
「有些事,你自己該心裡明白。這個男人別有所圖,你這麼和他攪和在一起,算是怎麼回事?!一個好女人,可不會幹這種三心二意的事情!」
她變了臉,心裡羞惱萬分。她覺得這話太過諷刺!三心二意,他哪裡有這個資格這麼說?!她更覺得這話太過侮辱!她把江乘風當作大哥,可落入這個男人的眼裡,卻成了這個樣子?!
這,到底是為什麼?!
難道,她就這麼不值得他信任嗎?!稍微有個男的在她周圍出現,他總能懷疑她和那些個男人有姦情!這是一個男人,應該對他的女人的態度嗎?!
她覺得心裡亂亂的,開始煩躁!
他猶覺得不痛快,繼續訓斥道:「你這種反擊,也太幼稚了!我已經對你說過我和何雅的關係,你還覺得不滿足嗎?!小心--人心不足蛇吞象!」
這個男人又嘲諷她!
真是該死!
這個男人的本質就是惡劣的,傷了她,就會稍微對她好一點,讓她覺得過去的事情都能過去。可是這種好,也就只能維持一小段時間,大概這個男人覺得自己的示好已經做夠了補償,他就又故態重萌了!
他就不能一直那麼好下去?!幹嘛,他總是話裡帶刺?!
她咬咬唇,覺得有點憤憤的。「江大哥也只是我的朋友,我自己的朋友圈,也不需要你來指手劃腳!」
她的口氣也變得重了起來,這般的態度,只能越發激怒容凌。
他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走了!
真是又傲慢又自大,她暗自腹誹。
然後這個男人不再出現了,也就意味著不來接佑佑上下學。瞧瞧,這個男人還說她幼稚呢,可是他這樣的行為,她覺得,他可要比她幼稚多了。一覺得她不好,他就冷處理她,實在過分!
這一次惦念著要處理阮承揚的標本,她可算主動給他打了電話。
「喂!」他的聲音冷冷的,依舊臭屁的不可思議!
她一聽這口氣,心裡不服輸的念頭就起來了,硬邦邦地發問:「我有事找你,不打擾你吧?!」
「說!」一個字,乾脆利索,也顯得不耐。
她把事情說了一下,男人那邊是為數好幾秒的沉默。
「你給我打電話,就為了這事?!」
他似乎有些不可置信似了,終於泄露了他其實根本就不是那樣的無動於衷!也泄露了,其實,他根本就等著她的主動示好!
她很不給面子地直接「嗯」了一聲,大概明白這個男人想讓她服軟,想讓她主動承認錯誤,想讓她主動撒嬌去哄他,可--她沒心情!
她也是有脾性的!而且,她深深覺得,也應該讓這個男人我窩窩火。他總拿何雅來氣她,這一次他自以為是地生悶氣,她才不要去哄他呢!不設身處地地自己去感受一番這箇中滋味,他怎能明白她的苦惱和憂愁?!
男人的回應,自然是說有多冷就又多冷!
「等著!」蹦一聲,他重重地掛了電話,看上去氣的不輕的樣子!
她摸著手機,嘴角揚起了一抹慧黠的笑容。嘿嘿,看誰能扭得過誰!
很快,那批被拉走的標本又被拉了回來,被阮承揚輕輕鬆鬆地照搬處理了。
林夢沒有把這批標本給扔了,著實讓他訝異。再一想,他也就覺得沒那麼驚詫了!因為,她的為人到底如何,他已經摸清了!
如此,僅僅阮承揚贊助的錢,就高達了五百六十多萬,加上之前的200萬,應該足夠林夢運作的。只是可惜,因為之前200萬太少了,所以林夢拿來炒了股,如今正被套著,短期內不適合往外拿。所以,她想了想,挪用了幾位叔叔給小佑佑的壓歲錢,那五個叔叔一人20萬,剛好湊了100萬,而那位遠在越南的六叔也很不甘示弱地隨後匯來了錢,不同於其它幾位叔叔,多了10萬,林夢想著容凌的吩咐,也不多問,直接收了,反正,以後再給他們的孩子包紅包就是了!她再稍微處理了一下自己手頭的一些投資,就把200萬給湊了出來。
當初要求阮承毅從公司賬戶撥出六七百萬,阮承毅卻給了200萬的時候,林夢也不是沒有這個能力把錢給湊成五六百萬,但是公司的錢是公司的,她的錢是她自己的,她不想弄混,免得將來出什麼意外!再者,用她的錢倒貼公司,可不是這麼一回事。公司要發展,就得靠自身。光大若是每一次要開拓的時候都得別人幫忙倒貼,那它也別想強大了!
林夢把那200萬的光祈電子的股票,划拉到了自己的名下,做了記錄。本來,是不用這麼複雜的。可是因為是用公司的賬戶炒的股,以免將來賺錢了、或者賠錢了牽扯不清,所以她單獨開了一個賬戶,和自己的賬戶分開,這就好比她幫孫菲理財,也是專門給她弄個賬戶一般。
這一次,也只能是把光祈電子的股票留在那個公司賬號裡了!而籌資的七百多萬,林夢瞅准機會,一股腦地買了「建安森工」的股票。這家建安森工,地處東北,擁有兩大林業帶的資源,公司的重心是做森林培育、採伐,木材加工,以及一些其他的附帶森林植被營生。若是能將這個企業給強勢收購,那麼光大就相當於有了一個強大的靠山,基本上就能自給自足了,如此面對強敵打壓,也不會陷入太大的困境。
林夢早有這個心思,又一直關注著國內的幾個森工企業,一直注意之下,她發覺這個建安森工這幾年的股票走勢圖,呈現疲軟的態勢,尤其近幾個月,更是頻頻跌破漲停榜。有消息面稱,建安森工這幾年公司管理不善,拖欠員工工資不說,對外還欠了不少的債,似乎快要走上破產的道路。這一路來,持股人斷斷續續地都在往外拋,如今市面上已經累積了數目相當駭人的散股!
她多方查探,又拜託了幾個朋友,最後才確定要對建安森工下手。所謂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建安這股票,已經連連跌破歷史最低點了,估計還能再跌一些,可她炒股向來不貪心,見好就收,也懂一句話叫做「遲則生變」,所以想也沒想,將七百多萬的股票,全部用來做收購之用了。
但似乎還真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她將這些超低股票強勢收購完,卻似乎才到達公司所有股的百分之四十。沒過百分之五十一,這事情就不妥當啊!
咬咬牙,她開始絞盡腦汁地想著該去拿裡再賺些錢來。
公司賬面上的錢不多了,估計阮承毅還真怕林夢這個當財務總監的干出監守自盜的事情來,所以很是不客氣地以盡善盡美替政府做事的態度,將公司賬面上的錢給提的七七八八,雖然還剩下一些,但是林夢深知,公司的錢永遠也不能全部提光,是必須要留作一些以作萬一,以及作為流動資金的。
這麼看來,從公司籌錢這個方法就不行了,就只能從別的路徑拿錢了!
方法倒是有,而且估計也很方便。容凌,還有他的幾個兄弟,個個有錢,瞧他們個個拿錢不當錢的態度來看,估計她求上門去,他們肯定很輕易地就把錢借給了她。可--她不想!
求容凌不行,以前欠他的,是被逼無奈,就因為欠著,所以總是被他給壓著。再讓她開口求,她實在張不了這張嘴。向容凌的兄弟求,也不行,這會讓容凌被他的幾個兄弟給看輕。她和容凌的關係,他那個兄弟估計都知道。她需要錢,不去求自己的男人,卻去求自己男人的兄弟,傳出去,多讓人笑話!
如此,只能靠她自己正正經經的來錢。
古語有云,想什麼來什麼!
她剛想瞌睡呢,馮談就給她送來了一個枕頭,實在是太妙了!
江乘風給林夢打開了方便之門,馮談在一旁冷眼瞅著,也不甘示弱,學著江乘風的手段,依葫蘆畫瓢,也將自己所屬公司的裝修承包給了林夢。林夢樂得,小嘴都快合不攏了。那臉上的笑意,簡直賽過六月嬌花。
「吶,馮談,我有個不請之請,你掂量看看,看能不能答應?!」
「你說。」
林夢舔了舔粉嫩的小嘴,笑道。「是這樣的,你知道我們公司最近接了政府的一筆單子,量很大,所以一時間人手有些不太夠,你這工程,不知可否……延長一下工期?」
怕馮談不同意,她又急忙補充道。「不過你放心,一旦協議生效,我們肯定派工程小隊過去,立馬開工,就是因為人數的限制,所以幹活會慢一點,不知這樣,你可否滿意。當然,你覺得這樣不合適,我就是想方設法,也會在協議日期之內給你圓滿完成你們的指定要求。」
馮談失笑。「你我兩人倒是是朋友,也別那麼見外。我這是娛樂公司,大多數人都往外跑,倒是不同於那些企事業單位,需要加班加點地幹活以免滋擾了別人。你說的這些,我覺得沒什麼困難的,我都能答應!」
太好了!
林夢在心裡歡呼了一聲,那一雙漂亮的眸子裡的晶芒開始璀璨。其實,也不是她們公司抽掉不出人手,這種賺大錢的生意,只要力所能及,傻瓜才會把它給推出去呢。沒人,她也得給弄出人來!她提起延長工期的請求,不過就是想挪用一下到手的預付款,好繼續追擊建安森工。等到建安強勢到手,別的,自然也就不成問題了。
再一想,林夢自覺自己這小心思弄得有那麼點不地道,到底,馮談應該算是看她的面子,給她送錢來了,她也不能太讓他吃虧。
眼珠子微微一轉,她想了想,很是誠懇地問:「你們那邊可有什麼別的特別的要求?!」
這下,該換馮談在心裡偷笑了。果然,這個女人不適合當奸商,他稍微送給她一些好處,她就急巴巴地想還了。既然如此,他何必客氣!更何況,他又是根本有所圖謀而來。所以,他故意收了臉上的笑,略略有些為難的看著林夢。
「夢夢,把裝修的工程指定給你,我是有這個權利,但這畢竟是大公司,不是我一個人可以獨斷專橫的。為了以免落人口實,這樣吧,你那施工隊人少一些無所謂,反正天天來就是,然後,你也時常過來監督監督。你怎麼也算是光大的一個高層了吧,有你這個高層時常看著,大家心裏面也會覺得受到了尊重,覺得這裝修是這麼一回事,暗地裡也能少一些說三道四的。」
林夢想了想,爽快地就應下了。不過就是時常來晃一晃,這個條件,實在是太簡單了!
而她不知道,馮談哪裡是謀他的名聲啊,他謀的,是和她多多相處的時間,是日久生情,是她這個人啊!
兩方協議一定,林夢來個先斬後奏,很不客氣地抽走了部分的預付款,打入了股市,繼續收購建安森工股。阮承毅和阮承輝得知之後,面上不快,差點當面發火,可這生意是林夢拉過來的,她拿走錢,又是打了欠條的,只能悶悶不樂地忍下了。
光大內部的這些事,外人知道的不多。他們只知道光大一開年就來了一個開門紅,不但搭上了政府,又傍上了天業娛樂這個重量級娛樂公司。
這麼一瞧,呦荷,這光大還真是不容小覷了。這勢頭雖然比不上之前那資金雄厚的老光大,可就這小牛犢的氣勢,也比尋常的公司要強上很多了!
這是要一鼓作氣起來了?!
和老光大有所關聯的大大小小的公司,都對這本以為破產定了的公司投入了幾分認真。因為如果這新光大真要在未來起來,那麼及時「雪中送炭」,可比新光大功成名就的時候,來個「錦上添花」要好。另外一些,則考慮要不要採取一些手段打擊一下光大,畢竟若是起來了一個有實力的對手,將來他們賺的錢可就要被迫被分走一些……
總之,這偌大的生意場,就是一張巨網,乃至一個小小的絲,一個小小的結,一旦動了,總能在一定範圍內,引起震動!
容凌也得到消息了,心裡越發不快。這個小女人,簡直是反了天了。招惹了一個還不夠,又去招惹了另外一個。他警告她、刻意冷落她,以為她會反思,沒想到,她還變本加厲了。這是要卯足勁了要反擊他呢!他若是再冷眼看著,可就得小心那不按常理出牌的小女人再招惹出第三個男人來!
這個念頭一起,他心裡就有點毛了!
從苗青那裡得來的確認消息就是,這個女人最近東奔西跑的,一會兒跟進政府那邊的單子,一會兒跟進天業娛樂那邊的。那一個又一個的,江乘風,馮談,都在那挖好坑等著她呢,而她呢,傻里吧唧地往裡跳,還是樂呵呵地往裡跳。瞧瞧這照片上她笑得多麼開心,他嘖了一聲,將照片猛地反向壓在了辦公桌上!
真是,越看越不順眼!
他再不出手,估計黃花菜都要涼了!
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盯著電腦屏幕,思量著,該怎麼把這個女人給拐回來,然後又能給她一個教訓。
稍後,他有了腹案,就拿起了電話,吩咐了下去。
***
林夢覺得自己好像要撞大運了,這財運來了,還真是擋都擋不住。
原本,她拿了來自天業的一部分工程款,應該是能差不多買到百分之五十一多一點的股票。她不好做的太過分,所以當時從公司賬面走賬的時候,分分厘厘,她都是計算好的。可她太興奮了,所以忘了,股票那是隨時都有可能會被拉升的。她一下子收購那麼多股票卻不往外賣,必然要引起一些人的注意,於是某些人以為是不是這建安森工要傳出什麼好消息啊,這股票如今走的這麼低了,看來不能再低了,是不是該買一些,就等著強勢反彈呢。基於這樣的心理,這股票的價值被拉升了,雖然拉升的幅度不大,但到底是升值了。所以林夢之前的預算就有點不夠了,最後也才收購了百分之四十七八。所以,她又開始有點抓耳撓腮了。最主要的是,阮承毅不會再讓她再動那剩餘的工程款半分,所以她不得不再四處跑動,尋求賺錢的機會。
沒想到,這好事連連,還真是發生在了她的身上。她正為了籌錢差點要跑斷腿、磨破嘴皮子的時候,雙木集團的後勤部助理就給她來了電話,詢問她是否有意願接收雙木集團的裝修工作。
雙目集團那是什麼啊!
那可是全國的傳奇!
這個初初從雙木醫院發家的公司,誰也未曾料到,他會在五六年之後,發展到如此讓人仰望的高度。當雙木在二三線城市落地生根的時候,基本上很少有人注意到這麼一家醫院;當這家醫院繼續以二三線城市為主要消費目標進行擴增的時候,有些人表示了不屑,以及淡淡的嘲弄;可等到短短的一年成立期滿之後,這家醫院以連鎖的規模瘋狂地撲向全國各大一線城市,並且在寸土寸金的京都愣是大手筆的划拉下20多萬平方米的建築面積開始建樓的時候,大家才真正地注意到這一匹黑馬!
醫療事業的利潤,那是最豐厚的!
衣食住行,是個人,就免不了要生病;生了病,就得去看醫生!
想一想,雙木那幾乎是遍布全國的恐怖實力,這該是多麼地扎眼!這錢賺的,該是多麼地招人眼紅!
有人羨慕之餘,立刻想要效仿,可這世上只有第一個吃螃蟹的人,才能賺的盆滿缽贏,一旦你落了人後,這比拼的勁頭,就再也趕不上了!
有些人自然嫉妒,心理不平衡之下,自然要想方設法地給這新興的醫院抹抹黑,最好狠狠地壓制一下。於是他們走關係,打算官商雙管齊下,可這些找麻煩的人,最後都敗北而來!再一提起雙木,這些人不是臉色煞白,就是渾身發抖,要不就是陰沉著一張臉,卻是什麼話都不說。
最後,隨著時間的推移,也慢慢有一些關於雙木高層的消息流了出來。據說,雙木有七少,七人關係好的,就像是一個娘生的那般。
二少最是溫文爾雅,出生外交官世家,舉手投足之間,一副外交官的風度,嘴角也常帶笑,讓人覺得如沐春風一般,卻是最奸詐、最狡猾的一個,和他交過手的人,在他的手上吃了悶虧之後,再也不敢小覷他,背地裡都稱他笑面虎。
三少,梟況,這個傢伙是個冷麵神。早些年家裡沒有垮台的時候,那可了不得,父輩勢力在中央、在地方、在軍中,都是讓人望而生畏的。那時,他在京都是經歷出了名的花花惡少,吃喝嫖賭,樣樣爭先,沒幾個人敢惹。後來家裡事發了,一度落魄的遭人恥笑,卻不知怎麼的,後來竟成了雙木三少了。此人到底是大家出來,雖然年輕的時候玩的凶,可是功課卻沒半點耽誤下,做生意、做公關,那是半點都不馬虎,很是厲害!再者,他父輩雖然垮台,到底餘威尚存,還有一些雜七雜八的能量強大的叔叔伯伯,不能不讓人忌憚!
四少,俞旭,這人最是好勇鬥狠,當初在軍校裡就是出了名的。此人天生反骨,整個家族就是個軍人世家,老爺子是個掛著上將軍銜的老首長,憑這小子的能力若是也入了軍隊,可想而知日後的官途必定是平步青雲的。可這小子不幹,非得去當個商人,也不知怎麼的,進入了雙木。你敢惹他?!嘿嘿,先想想他背後那些牛氣哄哄的上將、中將、少將們吧!就是把你這個人切成了一條條細絲,都不夠他玩的!
五少,姚飛遷,此人倒是沒什麼太強大的背景,可是此人是哈佛的高材生,是個曾經在那最高學府哈佛都能引起轟動的人。此人辯才了得,極為擅長攻克人心,於不經意間,為己方謀求最大利益。此人也最是好客,滿世界打轉,知交滿天下,到了哪裡,都少不了呼朋招友,都像是回了自己的祖國一般,是雙木面對國外的一個很大的利器!
六少,最是神秘,不常露面。但據聞此人殺傷力極強,能夠輕易間取人性命,而做到神不知鬼不覺。據聞,他的出身可能是個殺手。又據聞,他是一個大軍火商,囂張地遊走于越南的叢林地帶!總之,很神秘。
七少,也很神秘,這神秘卻是因為他經常閉關,這不是為了練功,而是為了潛心研究。此人是個電子天才,也是天生為此而生。他醉心沉迷於那些電子數據之中,不常露面,露面的時候整體形象大多很邋遢,是雙木出了名的「邋遢大王」,但是從他手頭出來的電子產品,你會為那完美的精密度感到驚嘆,絕對地和他的邋遢背道而馳。因為有他,雙木的電子產業,才會一直這麼堅挺!
最後,就不得不提大少了!但可惜,那最最神秘的大少,卻是被議論的最少的那個,傳出來的相關消息,也是最少的。從來沒人見過大少,但各方猜測,赫赫有名的亞東集團的總裁容凌,可能就是雙木的大少。因為對外,這六少都稱呼容凌為大哥。按照他們幾個兄弟的叫法,似乎大少就該是容凌,只可惜,容凌對外從不做出承認。有媒體試著深入,但遺憾的是,一直沒找到於此相關的確切的證據!
外界人士再轉念一想,容凌已經有一個偌大的亞東集團要肩負了,這些年,又更是帶領著亞東的業績,連連創出新高。他就算再強,也不過是一個人,也會分身乏術,哪能再兼顧雙木這個巨擔?!這些年,雙木的發展如此迅猛,可也沒比亞東差上多少!若真是較真,雙木還要強上一些,畢竟,雙木是一個新興的公司,有很多東西需要積累;而亞東集團呢,根深葉大,原始的資本早就已經積累妥當,奮飛,倒顯得有些理所應當了。所以這些人猜測,雙木這大少應該是另有其人。不過毋庸置疑的是,這個人應該很強、很強!
現如今,雙木這樣一個大集團,多少大公司搶著要和他合作啊,可現在,他們卻向小小的光大拋出了橄欖枝,這怎們不讓林夢欣喜若狂!
接,怎麼不接?!不接就是一個傻子!哪怕最後稍微賠點錢,都得接。畢竟有過一次和這樣的大集團合作的經驗,那光大對外的形象,可就上升了不止一點半點!
林夢答應下之後,立刻連線了阮承毅等人。阮承毅等人果真是驚詫了,看著林夢的眼神分外的古怪,這個女人最近到底是怎麼了,簡直是運勢強悍的讓人側目。估計,讓她去買張彩票,也能中獎。
公司幾個高層快速商議了一下,毫不猶豫地決定接受雙木裝修一事。雖然他們目前可能還沒有這個實力卻接雙木這麼一個大集團的全部裝修工程,但是作為一個公司,如果連最基本的膽量都沒有,連爭取的勇氣都沒有,那也實在是孬種了!談判的人,先派過去再說,不管怎麼樣,總要試一試拿下的!
想一想哪,別的先不說,就單單雙木旗下的雙木醫院這一塊產業,全國那麼多家,若是每家醫院都能來上一遍--
「絲--咕嚕--」
已經想到這的幾個高層不由自主地深吸了垂涎的口水,眼神裡透露出來了濃濃的興奮。沒的說的,他們立刻決定要把這個項目作為近期內首要拿下的任務,務必要求全公司上下全體人物、物力傾全力配合。
林夢和市場部經理孫邁,以及能言善辯,又極其精明的助理一起出發去雙木之前,阮承毅忍不住地說了一嘴。「你去買張彩票吧!」
「呃?!」林夢愣在了公司配給的車前。
阮承毅覺得自己表現的太過了,似乎還真的有些神神叨叨了。身為公司的首席執行者,怎能有這樣的想法呢?!他有些尷尬,掩飾性地摸摸鼻子,急急忙忙走了。
「他剛才說什麼了?!」林夢回頭問孫邁,帶著一絲不確定的狐疑。
「林總,總經理是讓你去買張彩票。」對林夢的知遇之恩感激有加、又對林夢非常賞識的孫邁很是一絲不苟地轉述了阮承毅的話。
林夢略略歪頭,然後低低地笑了起來。
「那,呆會兒路過彩票點的時候,我去買張彩票吧!」
聞言,幾個手下都跟著笑了。
幾人到了雙木之後,後勤部主任接待了林夢。一般擔任某公司後勤部主任的人,大多長得很是福態,頂著一個啤酒肚什麼的,或者人到中年,腦袋上卻早已經成了地中海,沒多少頭髮殘留了。這個雙木的秦主任倒是不太一樣,沒啤酒肚,身形高大,且硬朗。面龐方正,雙眼晶亮,炯炯有神,一眼看上去,就能感覺到這是一個不簡單的人物,很是硬派!他看上去也就四十多的樣子,卻更加讓人感覺到他當得起「壯年」這兩個字。
這樣的人當後勤部主任,倒真是沒有辱沒雙木這些年來的威名!果真大公司裡面是處處臥虎藏龍啊!
秦主任也沒有那種身處大公司的自得和驕傲,很是客氣地請林夢等人坐下了,幾人聊了聊。林夢這才明白,自己似乎有些高興地過早了,因為從秦主任的嘴裡得知,還有好幾個別的裝修公司,會過來和她們一起競爭。
話說到這兒,才能顯得合情合理嘛!
幾個來此的光大的成員先是放寬了心,暗想那麼這次的雙木對外找裝修的事情,倒是十之可以確定了,也不會存在讓讓他們白忙一場的欺詐了。不過,多了一些競爭對手,不得不讓這些人心裡感覺到了壓力。
幾人從雙木出來,落座於公司的商務車之後,林夢看著大家的氣勢有些低落,就笑笑著寬慰道:「瞧瞧你們這是什麼樣子,這回去讓公司的同事們看見了,不得讓他們笑話死!這種爭取訂單的事情,本來就沒有十拿九穩的。手到擒來,那就是連國際大公司都沒這種強悍的實力!」
幾人一震,紛紛拿眼看林夢。
林夢又笑,清亮的眸子裡燃燒著自信的神采,她依然是樂觀的。「這次,雙木給我們機會參與競爭,別的先不說,至少我們一開局,就被那些沒有被邀請的同行多了很多能贏的把握。再者,我們就是把最後的結果想象地再糟糕,不過就是我們落選了,這又能如何呢?!能夠得之,我幸:可失之,亦我命,我們儘力而為,但求問心無愧。再況且--」
她呵呵一笑。「能夠參與這種大公司給予的競爭,你們不覺得是一種很好的磨練嘛!這樣的機會可是不多的。我相信,要是經過了這一輪的磨練,在座的你們幾個,將來肯定要超出同期進來的其他人的!」
幾人雙眼一亮,不約而同地揮走了身上的低氣壓。
孫邁率先反應開口,爽朗地笑著道;「還是林總想的明白,你瞧我,還是歷練不夠,關鍵時刻啊,還得多向咱們林總學習……」
「你少拍我馬匹!」林夢笑著,回了過去。
「哈哈……」
一時間,車內儘是笑聲。只是此時,他們已經是非常放鬆了!
凡事,儘力而為就行了!
該努力的都努力了,其它的,庸人自擾,又是何必?!
當然,這個時候的林夢還不知道,這一切都是容凌布的局,一切只為了吊住她,讓她沒別的時間跑去見什麼江乘風、什麼馮談的,他要她為了競標的事情而忙得團團轉,同時也算小小的教訓一下她,順帶還有那討厭的阮家人弄起來的光大。
所以,林夢很忙,接下來這幾天,還真是忙得團團轉。
容凌可夠狠心的了,想著也不能太嬌慣了這個女人,讓她太過無法無天了,還是得讓她明白商場的險惡,讓她吃一塹長一智后,別再這麼莽莽撞撞地為阮家人貢獻那麼多的精力,乖乖地在家裡窩著就好了。要想接單子,阮家人自己去,別折騰著他的女人!
所以,他下令讓秦主任多多地吊著林夢,順帶讓她見識見識,什麼才是真正的商場公關。
幾杯黃酒下肚,幾聲吳儂細語,幾聲欲拒還迎的嗤嗤媚笑,幾張色不迷人人自迷的面龐,這便是商場的公關。有多少訂單,就是在酒桌上、在這樣的氣氛中籤訂的!
林夢受秦主任所邀,過來這裡大家吃吃飯的時候,看到別的競爭對手竟然對秦主任採用美酒和美女攻勢,不由地嘴角顯現出了冷意。強自忍著,好不容易等到散場,她才逃竄一般地離開。這一晚上,她什麼話都不能說,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只能以笑來應付,到最後,笑得臉都僵硬了。還好,總算解脫了。不過坐車回家的時候,她真心期盼,這樣的事情,不要再來一次了。
可似乎是前幾次老天太嫩偏愛她了,後來老天也覺得不能太過偏頗了,所以要懲罰她,以示公平,這樣的酒色飯局,竟然又上演了一次又一次。林夢去了兩次,就不太想去了。那樣的場合,對男人來說是福利,可是對她這個女人來說,卻永遠是吃虧的那個。但是秦主任卻是點名讓她去,她不去,就是不給面子,那麼,光大就地從這次競標中撤出!
林夢咬咬牙,心裡有氣,但還是忍了。
但這天晚上,卻是忍無可忍了。那些男人們說些潢色笑話倒也罷了,說一些下流話也就罷了,一點也不顧忌地玩著懷裡的女人也就罷了,把下流的眼神往她身上掃,她……也忍了,但是一個男人的咸豬手摸上她的大腿,她卻是忍不住了。
她漲紅了臉,呼地一聲站了起來,惡狠狠地瞪著別的公司的競標代表。
那人大概是酒有點喝多了,見她這樣,只裝傻一般地嘿嘿笑,然後轉過了腦袋,神情自若地陪著坐在他身邊的小姐繼續調情喝酒。林夢瞪著這一幕,憋氣了足足有兩分鐘,才隱忍地重新坐了下來。
秦主任皺皺眉頭,不動聲色地看著這一塊,突然覺得頭大如牛,不知道這個度該怎麼把握。上頭只吩咐了讓林夢受點教訓,可到底怎麼樣一個度才算合適呢?!
他思量之間,林夢猛地推開椅子又站了起來,這一次,她想也不想,直接朝那個猥褻的男人甩過去一巴掌!
過分,忍了他一次,他不懂見好就收,這次竟然直接把咸豬手往她的兩腿間摸!
這豬頭當她是死人嗎!
那三十多歲、啤酒肚卻已經不小的某公司派出的代表,漲紅著臉,推開了懷裡的女子,也跟著站了起來,氣勢洶洶地叫囂。「你這女人幹什麼?!」
揚起蒲扇一般大的咸豬手,他就作勢要打她!
林夢不怕死的脖子一梗,往他跟前湊了湊,厲聲高喝:「你打啊!有種你就打啊!你要是敢,我就整死你!」
呵!
好大的口氣!
已經把視線都投向這邊的其他人都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氣,繼而嘴角浮現一抹玩味兒。
那啤酒肚抬著手,聽這話,遲遲不敢下手!說到底,也是他理虧一點,誰讓他動了色心呢!不過,這個女人可真美,比他懷裡的妞還要美上好幾倍。他自打在酒桌上見到她的第一眼,就動了心思了。這一次又一次的,美人在前,可就是只能看不能吃,也夠考驗人的。所以今天酒壯慫人膽,他才大膽了一次。
他先偷眼看了眼今天最主要的那位--秦主任,發現他面上淡淡,也沒出現憤怒的神情,立刻膽子就有點大了。再看看別的男同胞們,神情中多是帶著興味和某些壓抑著的蠢蠢欲動,他這膽子就更加大了。
收了手,他不要臉的嘿嘿一笑。
「你這臉夠嫩的,被打了怪招人疼的,我好男不和女鬥!」
林夢咬牙,雙眼都開始噴火了,怒罵。
「你自己做了什麼齷齪事,你自己心裡清楚。還好男不和女鬥!說出這話,你也不嫌丟人!」
啤酒肚面色一變,被一個女的這麼等著罵,他臉上就有些掛不住。想著那麼多同行都看著呢,他今天要是不壓下這個女人的氣焰,那傳出去,他以後也不用在這一行混了!
「說什麼呢你!」他無賴地低哼。「還真是給你臉不要臉了。別仗著你比別人稍微漂亮一點,就這麼高傲。裝清純,你裝的起嗎?!都已經被人上爛了的貨,我不小心碰了你一把,還能怎麼了?!」
當初何雅以及其他人惡意散播關於林夢靠肉體獲得訂單的流言已經散開,雖然這種流言一直沒有得到確證,但是圈內挺多自身齷齪的男人,卻寧願倒向「相信」的這一邊,肖想著哪天也嘗嘗這個傾國傾城的小美人的身子!
啤酒肚這番下流話,在這幾日的淫念催動下,早已經在腦裡轉動了不下百遍了。所以一出口,竟然是異常的順溜。自然,此話也很清晰地暴露了他的淫念!
秦主任眯了眼,瞳孔微微一縮,眸子的最中央一點,透露出一線凌厲的犀利!
林夢氣的身子都開始發抖,雙眼裡翻起了血紅的淚花。拳頭握緊,她單薄地站在那裡,美麗無雙的面孔凜然著,看似堅強,卻更容易引起男人的施虐欲,引得幾人有些目不轉睛地貪婪地看著她。
空氣中的氣息,在微妙的轉變著,就連陪同林夢而來,專門為了防止她在這種場合吃虧的男性助理小丁都感覺到了不對勁。他猛地推開椅子,快步走到林夢身邊,將她往後拉了一把,將她擋在身後,自己則挺身站在了啤酒肚的面前,陪著笑,以期緩解這種矛盾。
「房總,您看,大家都是在這一行混的,你這樣……嘿嘿……傳出去也不大好啊……這樣,咱們繼續喝酒,繼續喝酒,小丁我陪你滿上三大杯!」
小丁不過就是小小的助理,他這樣的做法,就像每一個不得不為自己的前途考慮的小助理一般。只能無可奈何地委屈著自己的上司,只求自己這個公司、還有自己,能在這個行業走的更遠一些。
可啤酒肚卻不領情!他逗弄林夢逗弄地興緻高昂,哪裡容得這個毛頭小子出來攪局!
「你這小子算哪根蔥,一邊呆著去,這裡沒有你說話的地兒!」
這人長得胖,所以還挺有力氣的,一掌推了過去,把小丁給推地愣是身子晃了晃。
「你,過來陪我喝酒,我就當那一巴掌根本沒發生!」
啤酒肚瞧著立於小丁身後的林夢,小臉怒紅,黑眸如寶石,黛眉如柳葉,雙唇如嬌花,色慾立刻空前的高漲了起來。既然撕破了臉到了這地步,啤酒肚暗想,今日他怎麼都得嘗嘗這個美人的滋味。趕明兒,他出去了,對著其他人,他也好顯擺,也好長點面子嘛!
「無恥!」這兩個字,林夢是咬牙切齒吐出來的!
「我們走!」她高喝,命令小丁。只能以這種方式避開,因為她如小丁一般,得為這個尚且稚嫩的光大考慮!
可啤酒肚還真不懂「見好就收」這四個字,竟然恬不知恥地撲過來拉,還囂張的吼道:
「走什麼走!今天你不把這事給我解決完了,你就不能走!」
小丁過來攔他!
啤酒肚立刻也叫他的助理過來幫忙,在助理纏住小丁的時候,啤酒肚立刻朝林夢撲了過去,眼看那噁心到讓人想吐的身子快要撲上林夢了。林夢抬腳,狠狠地踹了啤酒肚一腳。
啤酒肚受疼,悶哼著呻吟了一聲,動作頓住了,驚詫地瞪著林夢,怎麼都沒想到這麼一個嬌滴滴的美人,竟然還有這等攻擊力。可好戲還在後頭呢!
林夢不急著往外走了,她覺得自己這些日子實在是受夠了!
她崩著美麗的小臉,飛速朝酒桌跑去,然後撿起酒桌上擺著的那些酒杯啊、酒瓶啊、菜碟啊,一股腦就朝啤酒肚扔了過去。很快,啤酒肚整個人就變得花花綠綠了起來,身上狼狽的,就像是是從餿水裡面爬出來一般。
「哎,林總,你別這樣,消消怒,消消怒……」一人勸說,幾人附和。
林夢聽得太陽穴一陣急跳,睜著爬上了血絲的眼,惡狠狠地掃視了一圈,怒聲高喝。「閉嘴!都給我閉嘴!」
誰也別想瞧不起女人,她們一旦真的發怒,那就是暴躁的母老虎,連獸中之王公老虎都不放在眼裡!
啤酒肚丟了這麼大的臉,驚詫過後,自然是怒氣騰騰。
「你這個賤女人!」他口吐而言,氣勢洶洶地朝林夢逼近。
秦主任自覺夠了,立刻站了起來。卻不想,一個酒瓶子,「噹啷」一下,就砸在了他的小腹上。酒瓶應聲而碎,酒水四散而開!
這瓶子,是林夢砸的!
所有人都被這一幕給弄得驚呆住了,包括那面露猙獰的啤酒肚!
若是秦主任沒這麼一站,那麼這酒瓶子,可是要往秦主任的腦袋上砸的。這個女人瘋了,她可以對在場的任何人發瘋,可就是不能對著秦主任啊!她不想競標了,也別傻到毀了她自己公司的前程啊!
這一刻,憐香惜玉的心開始泛濫,這幾個人竟不自覺地有些憐憫起了林夢。
可林夢的手段還沒完呢!
她見沒正經砸到秦主任,立刻撿起一個酒杯,直接就朝秦主任砸了過去。
「可別!」幾人不約而同地低呼,暗自期盼秦主任一定要躲開啊!瞧那秦主任身子挺硬朗的,應該能躲得過的吧!可誰知,秦主任竟然動也沒動,先是被什麼東西給定住了一般,硬生生地受了這酒杯。這酒杯,砸在了他的肩膀上,離脖子很近。酒杯破碎,碎片擦過他的脖子,刮出了一道淡淡的血痕,但秦主任沒有伸手去擦!
天哪!完蛋了!
幾人哀嚎,不忍再看!
林夢卻像是走火入魔了一般,又撿起附近之物,朝秦主任砸了過去。那兇猛的氣勢沒有絲毫的減弱,簡直讓人看得心驚肉跳。
「我的姑奶奶哎,你趕緊住手吧!」一人忍不住站了起來,要過來拉林夢!
「別動!」
「別動!」
同樣兩個字,卻是兩種不同的聲音。一個出自林夢的嘴,一個出自秦主任的嘴!
眾人又愣住了!
林夢聽得秦主任也是這麼說,憤怒地咬唇,最後撿起了一雙筷子,不管不顧地朝秦主任射了過去,射完之後,怒聲高吼。
「你讓你的老闆過來,立刻,馬上!我需要一個解釋!」
秦主任死死地皺了一下眉,這是他頭一次在她面前做出這樣的舉動!
他似乎很為難,可能比得過她的為難嗎?!
「你讓他過來!你知道我說的是誰!你讓他過來,他今天要是不過來,我就和他一刀兩斷!」
本來迷惑於林夢為什麼會說出這樣的話的眾人一聽這話,頓時心裡一緊,跟著一提!媽呀,瞧這女人似乎還跟雙木的某少有些曖昧關係啊!就這牛氣哄哄的態度,大概這曖昧的程度還不低!
這還了得!
那雙木的七少,無論哪個出來,都是惹不起的。現在怎麼辦?!只能趕緊開溜了!
有如此想法的人不少,在秦主任有些為難地掏出手機打電話的時候,幾個男人站了起來悄悄推開椅子往外走,竟然是連打招呼都顧不上了!
林夢冷眼瞅著,憤怒地暴喝了一聲。「誰都不許走!」
秦主任身子一震,斜眼看了一下整個現場,方正的臉一沉,即刻沉聲附和道:「誰也不許走!」
連帶陰狠地威脅道:「誰要是不經過允許出了這大門,那以後他就是我們雙木的敵人!」
眾人齊齊變色,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間面面相覷,心裡均是發苦。媽呀,他們這是招了什麼邪神了啊,怎麼就能撞到這事呢!這光大的小美人既然有這能量,又幹嘛裝這麼多天的孫子呢,還幹嘛要和他們競標呢?!他們若是早知道她有這層關係,肯定主動給她讓道了,哪裡還會不識抬舉地攪和進來!
這幾人怨恨雙木有些不地道,用美味的魚餌誘著他們上鉤,把他們往死路上引。但這種怨,他們也只能壓在心裡。因為,雙木,他們實在得罪不起。他們更多的是怨恨那啤酒肚,要不是這人沒控制好色膽,惹出這種事,他們怎麼會跟著遭殃?!
是個男人都知道,男人最厭恨的就是有人碰自己的女人!
呆會兒來的會是什麼人?!會掀起怎樣的颶風?!
無從得知,卻能肯定肯定不會讓人好過!
大家怨恨著,頭皮發麻著,不由將仇視的目光,紛紛射向了那個啤酒肚!
啤酒肚豈能感覺不到這種惡意,他縮了縮脖子,心裡也覺得委屈。可是,錯已經造成,不是他想逃就能逃避的。
林夢心裡窩著火,忍不住抓起一瓶的白酒,惡狠狠地對著瓶口灌了一口。冰涼的液體,滑入喉嚨間,卻帶起了濃重的灼熱,讓她的喉嚨一陣刺痛,神經也跟著緊繃了一下,眼裡被刺激地冒了淚霧,她略微漲紅著臉,連咳了好幾聲,才將這酒意壓下。
她現在心裡滿是火,憤怒的火,若是不把這股火給撒出去,她心裡就不好受!
要想接生意,那是必須要對對方做一定的了解的,雙木的事情,林夢也大概知道一些。可以在得知有競爭對手的情況下,她還能那麼有信心地對幾個下屬說彆氣餒,無非是因為雙木中至少有六個少,她都打過交道。雖然她沒法確定那大少是不是容凌,可是那六個都是容凌的兄弟,肯定不會太過為難她。頂多,她們光大的實力的確不如人,最後什麼都得不到。但是,她相信光大還不至於如此的不中用,這麼偌大的雙木需要進行裝修,這可是一個大工程,她粗粗估算,這種事情可能會交給好幾個裝修公司打理。他們光大比上是略有不足,但是在這當中分一杯羹還是有一定的能力的!
也因為對石羽她們的信任,所以秦主任拉開的競標方式讓她有些不滿,但她心想這位秦主任應該不會做的太過。雙木突然找上了光大,並且還是親自給她打的電話,她當時就覺得這當中肯定會有容凌或者他兄弟的能量在裡面。所以儘管不太喜歡,她還是隱忍了下來。這若是放在別的公司,她肯定直接走人了,豈容得自己陪這些人鬧這種東西?!
可她真沒想到,最後竟會成了這樣?!明知道她是個女人,大家還招小姐,秦主任竟然也默許!那個死啤酒肚出手的時候,秦主任竟然還沉默!
她實在是忍無可忍!
一個個的,當真以為她是好欺負的嗎?!
尤其是容凌那個死男人,平時那麼精明的一個人,她身邊稍微有個男人和她走的近一點,他就橫眉冷視的,或者冷嘲熱諷的,怎麼這次她都過上了夜生活他還無動於衷?!這說的和做的不是一套,那男人純心在耍她是吧?!還是,那男人就想這麼教訓她?!
苗青是一直跟著她的,可是這兩天,卻偏偏說有事,要離開一下,所以害得她每次赴宴的時候,都只能帶著公司配給的助理,一個戰鬥力實在不太強的助理。兩家事情發生的這麼巧合,這當中沒有貓膩?!
騙誰呢?!
她又不是三歲小孩!
那男人又自以為是地教訓她、逼著她做反省是吧?!
氣到狠了,她拎起酒瓶,咕隆咕隆,又灌下幾口,一邊咳著,一邊卻繼續飲酒。所謂酒壯慫人膽,她本就不是慫人,到時候有酒精助力,她也好問問那個該死的男人到底想幹什麼?!
她氣啊!
越想越不是滋味!
她這一天天過的,哪真的有那麼順遂啊!偏偏那個男人……
討厭!
討厭極了!
一邊想著,她一邊不自覺地灌酒。
秦主任看著都有些膽戰心驚了,沒辦法,朝她靠了過來。也難為他那樣一個剛正的人了,此刻如此期期艾艾地勸著她,讓她少喝一點。
「你給我閉嘴!不用你管!」她這是酒意有點上來了,狂傲地狠呢。在場的哪一個男人都讓她覺得不順眼,所以,誰和她搭話,她本能地排拒。這一個個都是色中惡鬼,酒中爛鬼,她沒什麼好印象!
林夢身份到底不一般,上頭對她的重視,秦主任一個小小的後勤部主人還真不太敢招惹,只能無可奈何地在一邊站著,像個忠僕一般地盯著她,以免她發生不測。
那邊,石羽聞訊匆忙趕來。他身為雙木二少,在神秘的大少基本不露面的情況下,他是雙木最大的官,一般的事情,都由他全權負責。所以,秦主任本能地先去聯繫石羽,而吊著命令的命令,也是容凌轉借石羽的手下達給秦主任的。
石羽到達的時候,林夢已經醉的不清了。
小臉酡紅的她,儼然一副貴妃醉酒的模樣,看著著實讓人驚艷。原本齊整的青絲,此刻也顯得有些凌亂了,一縷縷的細發,微微垂落,墨中帶黑的純然,微微地貼扶在她的臉上、頸邊,讓這個本就美麗的女人越發美地添了一股妖氣!
在她不時吃吃的笑聲中,沒有幾個男人能控制自己的目光不忘她身上打轉。這女人還真是禍國殃民了,這些人紛紛暗想。
石羽瞧著那想小貓兒一般的女人,瞳眸微微一縮,再瞅瞅那些偷偷地把目光往她身上瞄的男人們,就微微地皺了皺眉,立刻勒令秦主任。
「把這些人都給我請到隔壁去!」
秦主任剛應了一聲「是」,那邊酒意上身的林夢不幹了。
「不準走,一個都不準走,誰准你們走了!」她嬌哼,懶洋洋地站了起來,迷人而妖媚的眸子,迅速掃了整個屋子一圈,然後,她眯了眯眼,晃了晃腦袋,腳步有些不穩地朝石羽走去。
「你來幹什麼?!」她來到石羽的面前,伸出青蔥般的一指,重重地戳了戳石羽的胸口,質問道:「他呢,他上哪裡去了,他怎麼不來?!」
這張狂傲嬌氣的口吻,十足像個千金大小姐,略略有些刁蠻,可是配合她這表情,實在是讓人覺得太過嬌媚,嬌媚地讓人有些挪不開視線。
她清醒的時候,可不會這個樣子對別人!
石羽聞著她一身的酒氣,看著她不太清明的眼,就知道她是醉的不輕。立刻,他扭頭,很是嚴厲地看了秦主任一眼。
「你是怎麼看人的?!」
一股濃濃的威壓,立刻朝秦主任壓了過來。
秦主任苦笑,卻沒做辯解,誠懇地道歉道:「對不起,二少!」
石羽眼神一閃,想到秦猛平日裡的為人,就收了嚴厲,繼續低喝。「把他們帶出去!」
秦猛秦主任帶人走!
林夢不幹,大聲叫嚷。「不許走,一個都不許走!」
說著,就要親自撲過來逮人。石羽長臂一伸,強勢地將她拽住,才沒讓她跑過去。
林夢眼睜睜地看著大家一個又一個地走了,立刻心裡邪火突突地冒起。
「你混蛋!」
她論起拳,打在了石羽的胸膛上。
「你憑什麼讓他們走!我要他們留下來,都留下來!」
她只知道,這些人不走,她得教訓他們,她得讓臭容凌好好看看!可是石羽把人給放走了,然後石羽還拉著她,不讓她把人給追回來。
「你混蛋!」她幾拳朝石羽砸了過去,嘴裡怒罵道:「你們都是混蛋,一個個的都是混蛋,我的事,不用你管!你讓容凌過來,我要見他,他就是最大的那個混蛋!」
石羽失笑,倒是被她這和平日裡完全相反的一面給逗笑了。原來,女人耍起酒瘋來,也是可以這麼可愛的。
「到底怎麼回事?和我說一說!」
他來的匆忙,秦主任因為要盯著林夢,有的壓著其他人不能隨便離開,所以電話裡和他說的不詳細。
林夢晃了晃有些不太夠用的腦袋瓜,身子緊跟著也晃了晃,看樣子,馬上就要倒的樣子,石羽無奈伸手,微微地扶她一下。卻不料因此,軟玉溫香撞了個滿懷,他心頭一跳,全身的肌肉不受控制地緊了一緊。
他像是被火給燙到一般地放開了她,可她此刻的森子像是綢緞做的一般,軟的不可思議,似乎他不抓這緊一點,她就會這樣滑落在地上。無可奈何,他再度伸手,扶住了她。
她沒有絲毫的察覺,眯著勾人的眸子,仰著微微透著紅色的白玉小臉,小嘴噴著醉人的酒香,卻重重地咕噥著,抱怨著,嬌嗔著。
「我幹嘛要和你說啊!你又不是容凌,我才不要和你說呢!」
她似乎腦袋瓜頗為沉重,下巴帶動著猛地往下一墜,害他有點擔心的時候,她又猛地抬起了頭,瞪大眼睛,力挺著,維持著所剩無幾的清明看著他,繼續咕噥。
「容凌呢?!」
她突然意識到,容凌沒來!來的是別人!心裡就很不爽,大吼大叫了起來,雖然這叫聲落入石羽的耳朵裡,就跟小貓兒發飆一樣。沒有絲毫的威脅力,只讓人覺得可愛!
「容凌呢,他怎麼還不過來!我讓他過來的,他再不過來,我要和他一刀兩斷,死男人!臭男人!」
她抬手,揍了石羽一拳,彷彿把他當做容凌打了。
石羽苦笑。
她又開始叫罵,囂張地不得了。「你讓他滾過來,立刻跟我滾過來!別以為我不知道,這都是他設計好的,哼哼,混蛋!」
她猛地伸長了胳膊,一把捏住了石羽的臉,惡狠狠地磨著白生生的牙齒,怒喝道。「讓他滾過來!快,馬上!」
「有事,你和我說就好!」
他皺著眉頭,強勢扶著她,往座椅走去,打算讓她靠坐著,別歪在他的身上。
她扭著身子,萬般不願,這個時候,誰不順著她的心意,誰都是討厭鬼。
「不和你說!說了不和你說,就不和你說!」
她胡亂的推著他,細軟的巴掌數次擦過他的臉。這絕對不是甩巴掌,但是被一個女人這樣搞,這感覺真是太過微妙,有點無奈,有點憋氣,有點……亂七八糟!
他手上用了力,幾個大步,強勢將她按在了座椅上。她作勢起來,他按著他細巧的肩膀就不鬆手。她幾度發力,可卻無果。
林夢鬧了這麼半天,處處受壓制,當真是委屈到家了。
「容凌不來,我就不說!」她狂吼,抓起一個半空的酒瓶子,咕嚕咕嚕地又灌了兩口白酒下去。石羽皺眉,驚覺自己太過失誤,不該把她帶到這酒桌旁。他立刻伸手去奪她手裡的酒瓶,她不幹,兩手死死抱著酒瓶,往自己的胸前按,然後身子微微鎖著,仰著玉生煙的小臉,眯著妖異的眼眸,吃吃地笑。
「不給,誰也不給!」
他總不可能往她的胸口摸吧!
他英俊沉穩的面孔有些失態地黑了一下。他覺得這個女人有些難搞,她的身份又特殊,他不應該惹這麼一個大麻煩!
「把酒給我!」他笑了起來,用上了他笑面虎的管用招牌,然後又用磁性的沙啞聲音,低低地誘哄。這一招,對那女人,向來是無往不利的。
她歪了歪頭,似乎是聽見去了,然後嘻嘻一笑,兩隻白嫩嫩的小手抱著酒瓶子,微微離開了凸起的胸口,似乎要交出此物。
這小模樣倒很是可愛,他覺得有些新奇!像貓兒、又像是小松鼠般的女人!
可他以為勝券在握,心口才鬆了那麼一小下,打算伸手去接的時候,她卻咯咯一笑,一巴掌拍了過來,狠狠地捏了捏他的嘴角,吃吃地嬌笑。
「好假!你小的好假哦!」
一手又抱著酒瓶子往自己的胸口藏,一副分外狡黠的樣子!
石羽眉心一陣急跳,好脾氣差點蕩然無存。心情也有些怪異,可從來沒有女人說他笑的好假的!這個女人--
她掐著他的嘴角,就像是捏一個糖人似的。他伸手去拉她的小手,她卻猛地湊過來了小臉,睜大了眼,低喝了一聲「別動!」
他怔了一下。
星眸望進去,卻差點被她那一雙黑色的猶如黑洞般的眸子給吸進去。
她看著他,就連眼皮都不眨一下,分外的認真,卻不知道到底在看什麼!他被動地保持著動也不動的狀態,眼睜睜地看著那張美的妖異的小臉距離他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盡到,他已經微微聞到了她小嘴裡吐出的香氣,近到,那魔媚的唇似乎就要貼上來了!
他的身子越發繃緊,後背竟然不自覺地出了汗!
這詭異的氛圍,讓他心裡頻頻敲響警鐘。他就是面對強大的對手,面對上億的項目,都沒這樣的心跳如鼓過!
危險!
要趕緊推開她!
可是,他似乎整個人被她給定住了,這種感覺,就像是睡覺的是偶被夢給魘著了一般。他覺得自己在推她,可實際呢,你什麼都沒做。
「怎麼?!」他費盡千般心力,好不容易才說出了這麼一句,卻沙啞地過分,彷彿中了一種讓人驚駭的蠱毒一般。喉嚨間,乾澀莫名。
而這罪魁禍首的女人,卻只是緩緩的眨了一下眼,然後又妖媚的笑,唇紅齒白的那副模樣,簡直要刺傷人的眼。
「嘻嘻……」她這次魔爪往他的臉頰上抓,一邊重重揉捏著,一邊彷彿發現新大陸一般地自得哼道。「你們都是一夥的,對不對?!嘻嘻,以為我沒發現嗎?!」
她隨後又拍了拍他的臉,驕傲地揚起了幅度優美的下巴,笑得頗為洋洋得意。「你的臉,可把什麼都出賣了哦,以為我沒發現嗎,哈哈……我才沒那麼笨呢!以為我是笨蛋嗎,你們才是笨蛋呢!哈哈……」
她很是豪氣地放過了他的臉,轉而去拍他的肩膀。當然如果她的身高不是差他很多,估計這拍人肩膀的動作可以更有威力一點。
「你告訴容凌,我什麼都知道了,讓他別躲了!你讓他過來,我就在這裡等他!哼,今天的事,沒完!」
她打著酒嗝,瞪了他一眼,然後一屁股往回坐。
可腦子已經不太清楚的她,卻沒掌握好落座的分寸,最後竟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摔了一個大跤。
「唔--」她痛苦地低哼,誒摔疼了!半瓶白酒順勢灑下,弄濕了她半身的衣服。
她皺著眉頭,有些反應不過來,有些可笑地四腳朝天著。烏溜溜的眼睛,就那樣又是無辜,又有點迷惘地睜著。
石羽瞅著,心頭驀然無力,突然很想笑,可又笑不出來!
她迷迷糊糊地眨了幾次眼,看著石羽,又晃了晃腦袋,大概有點反應過來這是丟臉了,面龐就以驚人的速度,飛快地漲紅了起來。
自然,美人無論是何種表情,都是吸引人眼球的。石羽漸漸的,又覺得後背那汗,開始往外冒了。她穿的是明顯白領人辦公的白襯衫,被半瓶酒這麼一浸透,基本上是濕褡褡地貼在了身上,如此,她的胸口就變得有些半透明,就連那淡色系的胸罩,都慢慢地開始清晰起來。
石羽身子一緊,飛速間,挪開了眼。心裡同時暗咒了一聲該死,他今晚就不該過來的!
耳朵裡,也跟著傳來了悉悉索索的聲音,然後她他到了咒罵聲,以及踢打聲。
「混蛋,連你都欺負我,連你都欺負我……」
他不得已回頭,啼笑皆非地看著她在那對那無辜的椅子一頓胖揍!
「呵呵……」
終於忍不住,他笑出了聲!
這女人,簡直是個活寶!
「笑什麼笑?!」她立刻發飆,雙眼冒火地朝他這邊瞪了一眼。這氣焰,就像只會噴火的母暴龍!
只是更可笑的是,她連個椅子都踢不明白,抬腿踹著,卻又把自己給弄倒在了地上。
「哎呦--」她痛呼,一臉著地!
他立刻趕了過去,急忙扶起了她,焦聲問:「你沒事吧?!」
同時雙眼焦急地上上下下去查看她的身子,見沒大礙,他才把視線往她的臉上轉,卻看到她的雙眼裡蒙上了兩層汪汪的淚水,欲掉未掉的!
「你們都欺負我,合起伙來欺負我--」
她帶著哭聲,抱怨著,抽泣著。這種發泄,沒有特定的對象,卻讓石羽倒抽了一口冷氣。他再也忍不住了,頭皮發麻地立刻掏出手機,給容凌打了電話。電話一接通,他立刻像是激光槍掃射似地往外噴話。
「大哥,你趕緊過來吧!她現在這模樣,誰看了都想搞死她,你再不過來,我就要頂不住了--」
這話,同時震住了電話兩頭的兩個人!
誰看了都想搞死她!
這個誰,可是將所有目標都給包括的,包括,講這話的石羽!
石羽的臉上,難得出現了類似龜裂的表情。啪嗒一聲,他的手機掉地上了,他被自己這一聲發自內心的吼叫給嚇住了!
那頭容凌二話不說,立刻像是豹子一般地一躍而起,大步走出辦公室!
石羽再次猶如被火燒到一般,飛快放開了林夢,彈簧一般地迅速站了起來。她又被摔了一下,痛呼出聲。他沒管,額頭冷汗直冒,撿起手機,疾步就往門口逃竄!
這女人太邪了,無怪乎大哥被她搞得神魂顛倒,他得趕緊避一避,否則,可能會萬劫不復!
石羽沒敢走開,只在門口站著。如此,也是以免屋內的林夢出現什麼問題。
容凌在十幾分鐘之後到達,這已經非常的具有效率了。見到石羽的第一面,容凌大掌搭在了石羽的肩膀上,微微捏了捏。
石羽面上有些尷尬,低聲道:「她在裡面呢!」
「嗯。」容凌應著,卻是出其不意,猛地出了一個重拳,砸在了石羽的肚子上,來了一招黑虎掏心!
石羽一聲悶哼,臉上顯現出深深的痛苦。容凌這一拳,可是不輕!
「以後,別再說那混賬話!」容凌厲聲沉喝,轉而很不客氣地吩咐道。「你在這守著,別讓其他人進來!」
然後,自己猶如一陣旋風般地卷了進去。
屋裡,迷迷糊糊的小女人正坐在地上,手裡抱著個酒瓶,像抱著個寶貝。緋紅到猶如罌粟般一般妖艷的臉龐上,帶著迷離的笑,也不知道是想到了怎樣美麗的場景!
容凌心中暗氣,這個不讓人省心的女人,都這樣了,還能給他惹事!
他一把蹲了下來,伸手,半抱著她,將她扶了起來。
「起來!你瞧瞧你,像個什麼樣子!」他大聲訓斥,像個嚴厲的大家長。
林夢哼哼著,搖搖晃晃地微微站直了身子,然後落入了他的懷裡。熟悉的男性面孔在她的眼前晃啊晃的,她有些迷糊的意識,突然像打了嗎啡一般地振奮了起來。
「容……容凌?!」她輕喚了一聲,似乎是要確認。
他怒不可遏。「不是我,還能是誰?!還是說,你想看到別人?!」
這男人醋意不小!
她於是就戰意洶湧了,雙眼也瞪得大大的!
「你這混蛋!」她先是罵了一聲,手裡抱著的酒瓶,立刻就朝他砸了過去。這可是她尋摸好久,才準備好的武器,剛才一直抱著都沒鬆手的,就等著這個臭男人上門來的。
容凌猛不丁,被人用酒瓶子給砸了一下,一下子就懵了。在他的記憶中,這種被人掄起酒瓶子砸的情況,似乎已經有十幾年沒出現了!
「你這女人!」他磨牙低吼了一聲,都不知道該罵她什麼好了!
「別女人、女人的叫!」她反吼了回去。「我有名有姓,你可以叫我林夢,也可以叫我夢夢,就是不準女人、女人的叫我,你這是叫魂呢!」
「喝多了吧!」他臉色陰沉了下來。
「沒!」她大聲反駁。「你才喝多了呢!」
「我問你!」她惡狠狠地一把抓住了他的領帶,齜牙咧嘴,做惡鬼狀。「這次的事情,是不是你搞的鬼?!」
他沉默。
她氣憤。「你就裝吧。你以為你不說話,就可以掩飾你的罪過嗎?!一到關鍵時刻,就和我裝深沉,你這混蛋,你和我個屁!」
他皺眉,覺得這話從她那嘴裡出來,顯得有些粗俗了!這個女人很不乖啊,連這話都敢說!
「女孩子家家的,別這樣說話!」
「你管我哦!」她吼了一聲,怒問:「你說,是不是你搞的鬼?!」她揪著他的領帶,就像是用鎖鏈提著罪犯一般。
「你喝醉了!」他語調沒有絲毫起伏地如此回復!
她一下子猶如炸了毛的貓一般跳了起來,沖他很不客氣地揮了一拳。「你才喝醉了呢,你全家都喝醉了!」
他啞然,無奈地失笑。好吧,這個女人也算是他家人,而她的確是喝醉了。
「我知道是你搞的鬼!」她猛地拽著他的領帶往下拉,可無奈他身子骨壯實,非她小胳膊能夠扯得動的。她憤恨,轉移目標,扔掉領帶,雙手抱起他的胳膊,一低頭,惡狠狠地張開牙齒,就朝他的胳膊咬了下去。
他皺了皺眉頭,低喝。「別鬧!」
伸手去拉她,可她卻只是嗚嗚叫,像只執拗的小獸一般,咬著那點胳膊肉就不鬆口。
其實,就她那點力氣,能咬地多深?!多疼?!而且,還隔著西裝、襯衫呢!
他有些無奈,彎腰,低下頭,開始親吻她的耳朵,以柔情安撫。
她越發憤怒,猛地甩開她的胳膊,揚手,就朝他的臉甩過去。他反應力驚人,神情陰鶩下,於瞬間就攔下了她,抓住了她的胳膊。
「別再鬧了!」他高吼,口氣又轉為嚴厲!
她梗直了纖細的脖子,繃緊了小下巴,紅著眼,不屈地反吼了回去。「誰在鬧了?!」
她揚起另外一隻手,又去甩他的臉,再度被他那強健的大掌給抓住。
武力上鬥不過他,這個打擊壓斷了她心裡的某根弦!
「到底是誰在鬧?!到底是誰在鬧?!」
眼淚從她的眼裡飆了出來,她雙眼冒火地瞪著他,怒不可遏。
「沒有你這樣當人家男人的!心胸狹窄,動不動就給我臉色看!我欠你了嗎?!我就得活該看你的臉色,承受你的陰陽怪氣嗎?!好,就算我欠你,我說過,我會還給你的,可是你不許!我傻傻的以為,你這樣算是承認了我,承認我是你的女人!可你呢,卻讓這些人來噁心我!你讓他們調戲我,摸我的腿,是不是還打算讓他們上了我?!嗯?!」
她咬牙,喘著粗氣,死死瞪著容凌。
容凌眯著眼,神情越發陰鶩,周身揚起若有似無的殺氣!
林夢氣的心口發疼,眼淚洶湧淌下。
「你才不是我男人呢,你要是我的男人,你就不會這麼做,你就不會讓別人來欺負我。」她凄聲控訴,細數著一個個的人物。「你,何雅,那何家,還有你的那幫紅顏知己,還有你的親戚……你們都欺負我,都來欺負我!我受夠了,受夠了……」
捏起拳頭,她一下又一下的捶打他。在他懷裡,暴躁不休!他抿唇成線,冷峻地沉默著。
「因為你,我被人看不起!承毅他們說我不守婦道,別人說我人盡可夫,我這是在幹什麼啊!我幹嘛要和你糾纏在一起啊,你又不重視我,也不過就是在玩玩我,我幹嘛要這麼認真啊,幹嘛你說什麼我就做什麼的,幹嘛就可以這樣一次又一次地委曲求全,你稍微對我好一點,我就原諒你啊!我就這麼沒骨氣嗎?!你不過就是一個男人,這世上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還怕沒有嘛?!」說到這,她打了一個酒嗝,驀然吃吃地笑了起來。眼淚就掛在她的眼角,撲簌簌從她漆黑的眸子湧出,她這樣含淚大笑的模樣,別樣的凄美,讓他心裡發緊。
「喂,你以為你自己很了不起嗎?!」她伸出手,很是輕佻地拍了拍容凌的俊臉,白嫩的牙齒在淚水中微微閃爍著招搖。
「我可不是沒人要的哦!以前有個億萬富翁追求過我,呵呵,億萬富翁哦,很有錢、很有錢的,他長著金頭髮,藍眼睛,鼻子高高的,很帥、很帥,呵呵……很帥……」
容凌的臉,一下子黑地猶如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