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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凌今天約她出來,她受寵若驚之下,決定要將自己現在的狀況據實以告。在這美好的西餐廳,相信她說出的這個消息儘管太具有爆炸性,儘管容凌也許會憤怒,但在這種地方,相信他也不會對她太過苛責的吧。再等他稍微冷靜一點,那麼所有的事情,也就能水到渠成了。
卓依依想的非常的好,也提前設想了容凌可能爆發的種種情緒以及她應該應對的重重方案,可她所有的猜測當中,就沒有林夢母子的存在,更沒有江乘風的加入!
如今大家拼在了一起,這讓她怎麼說自己懷孕了!這不是憑白地讓別人看笑話嘛!
想到這兒,卓依依地更加恨了,覺得林夢這對母子就是來給她攪局的。尤其林承佑這個小孩子,更是讓她覺得厭惡。在她看來,林夢就是母憑子貴,她所得到的一切,都是因為她的這個兒子。
再看看牛排上來之後,容凌自然而然地將小傢伙的牛排拉到了自己的面前,用刀叉細細地切成一小塊、一小塊,最後再推到小傢伙的面前,讓小傢伙叉著吃,她更是妒忌的心裡燒了一把火,恨不得直接將這小傢伙給掃出十萬八千裡遠!
最可惡的就是這個小鬼了!
江乘風不動聲色地看著這略顯得有些詭譎的桌面氣氛,心裡閃過一抹冷笑。晃了晃到手的紅酒,他淺淺地抿了一口,看著卓依依,微微一笑。
「卓小姐,恕我冒昧,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卓依依本能都身子一緊,實在是因為江乘風身上的眼神和氣息,都讓她覺得不好對付。可這樣的場合,她只能禮貌地溫溫一笑,柔聲道:「你問吧!」
「呵呵,我這人經常和犯罪分子打交道,所以說話可能比較粗俗,也習慣了直來直往,還請卓小姐見諒了!」
警察?!
卓依依猜測著江乘風的身份。
江乘風直接又道。「不知道卓小姐有男朋友了沒有?!」
卓依依愣住了!
這人……好直來直往啊!大刺刺的程度,不下於當初容凌直接問她要不要做他的床伴!
這是怎麼了?!果真是物以類聚,所以容凌身邊的男人,都是這麼一副大大咧咧、百無禁忌的性格?!
「是這樣的,我有一個同事,身高長相家境那都是沒的說的,所以就想找個稍微般配一點的對象,我看卓小姐就不錯,挺符合我那個同事的要求的。要是卓小姐沒有男朋友,呵呵,我就冒昧當一次媒人,給你們倆撮合撮合,呵呵……」
江乘風在笑,可是眼裡根本就沒有絲毫的笑容。相反,他的眼神異常地凌厲,近乎是看待一個罪犯一般地看著卓依依。
林夢此刻吃牛排的動作慢了下來,悄悄地關注著事態的發展。她明白,江乘風做出的這一出,是為了她!
卓依依心裡暗道了一聲:善者不來,來者不善,看來這位林夢也不是軟柿子,說是來領孩子回去的,可是回頭就帶著大幫手過來討債了。
她微微一笑,面上一紅,含笑不語,只是那一雙美目,卻有意無意地,往容凌這兒看了幾眼。
這讓林夢心裡不舒服,容凌心裡不痛快!
江乘風實際上是一個非常放肆的人,別看披著一身警服,可本質上,是個不把規矩放在眼裡的人。所以,他再度出擊,話語犀利而嘲諷,猶如一把不留情的劍一樣的射出。
「卓小姐這麼笑是什麼意思,我可真是有些不懂了!」他故意皺了皺眉頭,表示一副費解的模樣,略略過了一會兒,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說道:「哎呀,你瞧我,瞧我,果真是大老粗了。呵呵,卓小姐既然有容總相伴了,就當我剛才的話沒說過……」
「江乘風!」容凌猛地沉下了臉,眼裡射出兩道寒芒,以作警告!他裝粗俗,盡可以裝,他也不揭穿,可是他休想在他面前掀風作浪!
江乘風卻依然自顧自地說道。「我那同事肯定是不能和容總比的,瞧我,簡直是白操心了!」
「江乘風!」容凌低喝,猛地伸手,一把握住了江乘風的胳膊,警告性地施以了重力。
「卓小姐只是我的一個普通朋友,今天湊巧碰上了吃一頓飯而已。你這樣胡言亂語,我可是要告你誹謗的!」
冷厲的聲音,毫不留情地否認,讓卓依依垂下了眼,微微咬起了唇。
江乘風彷彿沒感覺到胳膊上的痛意似的,似笑非笑的哼了一聲。「誹謗?!你確定這是誹謗?!」
容凌皺眉,瞧著這樣有些無賴模樣的江乘風,就收回了手,薄唇逸出冷笑。
「自然是肯定的!我容凌是什麼人,是我的女朋友,我就絕對不會藏著掖著!」
他容凌說話是有分量的!
江乘風垂下了眼,拿起紅酒,淺淺地抿了一口,不再言語,似乎打算就此把這是揭過。而卓依依是徹底地垂下了頭,食不知味地吃著,心裡將江乘風給罵了好幾遍!
忍!
她告訴自己,一定要忍!
現在還不是時候,還不是時候!
這頓餐,其實誰都吃的不舒服,最後也是匆匆散場。江乘風接林夢來,最後也本該送夢夢走的,可是容凌不會再給他搗亂的機會。
「夢夢,上車,我送你回去!」
卓依依的臉都白了。
江乘風清冷的聲音在風中揚起。「這不好吧,你把夢夢接走了,那卓小姐可怎麼辦!都這麼晚了,放一個這樣漂亮的小姐獨自離開,可是很危險的!」
容凌立刻反唇相譏。「沒想到,江警官對卓小姐如此上心!既然如此,江警官送卓小姐離開如何?!」
他反將一軍,將江乘風和卓依依給撮合在了一起。可江乘風也不是那麼好對付的人,他懶洋洋地笑了起來,像一隻狐狸一般,閑適自若地應付道:
「好啊,身為警察,自然得為市民好好服務的。如此,也免得卓小姐出了事,給我的同行們帶來負擔!」
彷彿認定了卓依依就會出事似的!
卓依依終究不甘,開了口。「容凌,你送我回去吧!」
說完,拿眼略略祈求地看著他。她還有好多話要和他說呢!
江乘風立刻聳了聳肩頭,故作遺憾。「呵呵,看來卓小姐還是更看重容總你啊!」
容凌直接無視江乘風,頗為冷厲地看了眼卓依依。卓依依有些害怕,卻依然咬著唇,仰著小臉,楚楚可憐地祈求著他。
那副模樣,誰能相信她和容凌之間是清白的?!
林夢覺得自己這一個晚上夠沉默的了,現在若還是沉默下去,那她還真是要被人給看扁了!
「容凌!」她忽如一笑,伸手親密地挽住了容凌的胳膊,嬌聲建議道:「不如你派個手下去送卓小姐回去吧,我看啊義,還有苗青姐,都是可以的!」
一個是小傢伙的司機兼保鏢,一個是林夢的司機兼保鏢,可不都空閑著的嘛!
容凌點點頭,去掏手機。
卓依依眼眶一紅,似是受了莫大的委屈,低嚷了一聲:「容凌!」
在容凌皺眉的時候,她可憐兮兮卻又透著那麼一點小堅強地堅持道:「我想要你送我回家,拜託了!」
這小模樣做給誰看呢,林夢這心裡猛地火了!轉身,她猛地撲入了容凌的懷裡,伸手直接抱住了他的腰,順勢將自己的小臉埋在了他的胸膛中,一言不發著。
這樣過分親昵的舉動,林夢心想,是個人,總該識相地知難而退了吧!
容凌也沒推開她,低下頭,頗為寵溺地輕輕摸了摸她的腦袋瓜,另一手掏出手機,開始叫起了手下。
卓依依不可置信地看著這樣的容凌,臉色一變再變,可憐地身子搖搖欲墜,似乎都快要倒下來了。她身形一晃,猛地回退了兩步,似要栽倒,卻又猛地穩住了身形,不過一雙手,卻立刻隔著大衣捂上了自己的肚子。
容凌沒看見,因為他光顧著注意林夢了。而江乘風,看見了,然後,他眯起了眼。為了某一種猜測,他的心裡閃過一抹嗜血的快感!
容凌的車來了,他直接摟著林夢,順帶牽著小佑佑,上了車,揚長而去。
卓依依只能看著,眼睜睜地看著,心裡不甘、痛恨,可卻無可奈何。一個男人做到了這一步,難道真的要讓她放下最後的那層臉面嗎?!
「其實,我真的可以送卓小姐回家的!」江乘風帶笑看著卓依依。
「不必!」卓依依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吐出這兩個字。她都恨不得揍這個男人一頓。這個該死的男人,今晚和她作對了多少次。他就是和林夢一樣可惡的角色!
伸手,她自顧自招了一輛計程車,上車走了,也不等容凌的手下派來的車。
她還是有尊嚴的,坐容凌手下的車,她不稀罕!
江乘風收了笑,臉上冷了下來。上了自己的車之後,他立刻掏出手機。
「給我查一下那個叫卓依依的女人,查的深一點,越詳細越好,速度要快。還有,這是她今晚坐的計程車牌照號……」
他絮絮叨叨地吩咐了下去。
卓依依好查,因為江乘風之前就有查過這個女人,有些資料都是現成的。加上他身為重案組組長的便利身份,想查點普通的人事物,基本上沒有任何的障礙,並且還暢通無阻,並且,還有四通八達的專門渠道!
這不,不到2個小時,他就先得到了一個好消息。他回了家,敲開了江彥誠的門。
「爸,告訴你個好消息!」
江彥誠從一摞文件上抬起了眼。
「絕好的消息!」江乘風的臉上難掩喜色,他是真正的開心。終於,他容凌也有栽入陰溝的時候啊!
「容凌有個女人懷孕了--」
「哦?!」江彥誠猛地睜大了眼,不苟言笑的面龐上難得出現一抹興味。「繼續往下說!」
他很感興趣!
車上,林夢上車沒多久,直到在後視鏡裡看不到卓依依了,她才一聲冷哼,猛地推開了容凌,從他懷裡起來。
「那個女人,我需要解釋!」
「我說過,只是朋友!」
「你不用現在就對我解釋,等你想清楚了,你再告訴我。」
林夢抿緊了唇,深深地看著容凌,直到把他看得眉頭都皺了起來,她才移開了眼。
「佑佑!」
她又叫了一聲,將小傢伙拉了過來,拉入了自己的懷裡,緊緊抱住。這是在警告容凌,孩子還在場,有些不好聽的話,他還是不要說了。
她給他時間,他最好給她一個合理的解釋,別辜負了她對他的信任!
林夢最後冷著一張臉,拉著小佑佑回了阮家。容凌坐在車上看著兩人齊齊進了屋,才徹底地冷下了臉,眼裡閃過一抹陰狠的不耐。
「開車!」
他沉聲命令司機,同時掏出手機,給卓依依打了電話。
卓依依此刻已經到家,躺在床上,正氣個半死呢。突然來了電話,她一看是容凌,心裡七上八下的,不知道該是高興,還是該幽怨。他這是打電話過來哄她嗎?!
她到底心存企盼,想了一會兒,有些竊喜地伸手去接了電話。
她是不敢不接他的電話的!
他能來電話,她高興都來不及呢!
可他開口的第一句話,就給她來了一個當頭棒喝!
「你今晚上的行為,太過了,誰給你的權利這樣囂張!」他厲聲喝斥,也絲毫不給她說話的機會,直接道:「今晚吃的就是個散夥飯,以後你我之間,就再無瓜葛了。你記好了,以後不準再用像昨晚那樣的表情看著我身邊的那位女士,她不是你能冒犯的,否則,你會知道我的手段的!你在社會上打滾了這麼些年,我覺得有些事情不用我說的太明白,你也該知道,好聚好散,你自己應該見好就收!現在我正式通知你,以後我不會再聯繫你,見了面,也只當不認識!我會讓人給你送最後一筆錢,希望你自重!」
說完,他掛了電話。
他不用知道她是什麼反應,因為有些話,在最初,他就說的很明白。他給她打電話,不是徵求她的同意和諒解,他只是通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