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1 驚險一幕
「嘿嘿……每天樂呵呵的過唄,聽爸爸說你要升職調遷了?」梁真真也是剛才聽沈博生說起。
「嗯,去J省,調令過幾天就下來了。」季梵西唇邊浮起一抹虛渺的笑容,市裡正好有個晉陞的機會,給了他一個名額,他思慮了幾天,決定離開這個充滿傷心、痛苦和歡樂的地方,看到真真幸福的生活,自己也心滿意足了,愛一個人,除了和她白首不相離,也可以遠遠的祝福她:幸福安康。
於是,他選擇了離這裡很遠的省份,離得越遠,才能阻絕那份刻骨的相思,或許時間,能夠淡忘一切。
「季大哥,你是個好人,一定會幸福的。」梁真真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她不是傻子,自然感受得到季梵西的離開跟她有關,可即便如此,她也說不出任何挽留的話,用什麼身份?說出來又有什麼作用?
唯有沉默,才是最恰當的。
季梵西笑得淡泊,幸福這兩個字,早就遠離他而去了,餘下來的人生,他只想真心實意的為老百姓做事,做有意義的事。
今晚來這兒,也算是跟以往的同僚和一些朋友道別,他離開的那天不想讓任何人知道,更不需要任何人去送他。
來C市的時候,他是默默無聞不被人知曉的,如今要走了,寧願悄悄的離開,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就讓那些美好的回憶都停留在記憶的最深處吧。
不知道為什麼,梁真真心裡有些難受,為這個堅強隱忍、如沐春風的男人,他明明就是那種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的好男人,最可惜的是,他不該愛上自己。
如果自己最先認識的男人是他,結局或許會有所不同,愛上他,和他成婚生子,一切都有可能。然而,人生沒有如果,她先遇上的男人是阿司,愛他,和他結婚,為他生孩子,她覺得很幸福。
從洗手間出來,她擔心阿司會找不到自己,便進大廳去找他,剛進去便被一群名媛千金圍住了,一個個端著酒杯要跟她喝酒,她覺得很煩,這些人為什麼就不能還她一個清靜呢?就像一群蒼蠅似的,飛到東來飛到西,嚷得人不得安寧。
「對不起,我有點不舒服,想去休息一會。」梁真真抱歉的說道,她現在有點怕吵,而且聞著那些名媛身上的香水味她就反胃,想吐。
那些人自然不相信她說的話,權當作她是故意不想理她們,心裡冷哼了一聲,紛紛轉身欲離去,準備實施她們的計劃:一、假裝不小心踩著自己的裙擺,順勢跌倒,趁此機會將梁真真推倒在地,讓她出糗;二,假裝不小心踩著梁真真的裙擺,讓她當眾跌倒,貽笑大方。
根據當時的環境兩者選一,務必讓她當眾出糗!
梁真真轉身的時候,曳地的珍珠灰裙擺正好飄到其中一個名媛的腳下,她趁沒人注意的時候,將鞋跟放了上去,故意站在那兒跟人說話,裝得跟沒事人似的。
『啊!』梁真真不防有人在後面踩住她的裙擺,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後跌到,她當時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肚子裡的孩子千萬不能有事,可寶寶離3個月還差幾天,她一勁的在心裡祈禱著寶寶不能有事,她一定能夠挺過去的。
南宮辰正在四處搜尋著梁真真的身影,虧他眼尖,老遠就看見她被幾個名媛千金纏住了,正欲上去解圍,突然發現不對勁,在聽到她尖叫的時候,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衝了過去,心裡只有一個想法:阿彌陀佛,夫人千萬不能有事,小少爺千萬不能有事!
滕靳司也聽到了他老婆的叫聲,只可惜他隔得太遠,遠水救不了近火,手上的酒杯被他差點捏碎,猛的摔在地上,陰沉著臉朝『案發地點』走了過去。
梁真真本以為自己鐵定摔在地上了,卻意外的被一個飛過來的身影接住了,只可惜慣性作用太大,南宮辰還是跌在了地上,梁真真倒在他身上,避免了和地面的親密接觸,也減少了直接倒地的巨大衝力。
但是,這一連串的動作還是讓她很不舒服,皺著眉頭捂著肚子,她很擔心,真的很擔心。
「小鹿,你還好嗎?」滕靳司及時走了過來,將老婆摟在懷裡柔聲問道。
「肚子,有點不舒服……」梁真真咬著嘴唇睜著霧濛濛的大眼睛看向老公,她在害怕,害怕寶寶會出事。
滕靳司一聽這話,心裡的擔憂又深了一層,攔腰將她抱在懷裡,黑眸冷冷的瞥向肇事者,「小鹿要是出了什麼事,我要你們陪葬!」
週身散發出來的戾氣嚇得那幾個名媛千金腿都軟了,她們也沒幹什麼啊!不就是摔一跤嗎?哪裡會出什麼事?梁真真那賤人也未免太嬌貴了吧!肯定是裝的!
南宮辰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給了她們一個『好自為之』的眼神,還真是活膩味了,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來挑戰主子的權威,都是一群胸大無腦的女人。
喬雪妍正好從側面端著托盤出來,迎面和滕靳司遇上了,她剛準備喊『滕大哥』,卻被他冷冰冰的眼神給嚇得沒喊出來,他懷中抱著的女人應該就是梁姐姐,剛才發生什麼事了嗎?她滿腦子的疑問卻無處求解。
梁真真一直將臉埋在滕靳司懷裡,不想去看除了他之外的任何人,所以她沒有看見喬雪妍,但滕靳司看見了,驚訝之情溢於言表,他甚至覺得自己出現幻覺了,又或者只是長得相像,雖然滿腹疑問,可老婆孩子的事情大於一切。
他只能過後再細查了。
如果是平時,南宮辰再次遇到喬雪妍,肯定會調戲她一番,可現在情況特殊,他哪有半分這種心思,只在心裡祈禱著梁真真和小少爺安然無恙。
他走得很急,只是在經過喬雪妍身邊的時候瞥了她一眼,然後頭也不回的走了。
喬雪妍驚訝的看著他匆匆離去的背影,這個男人不就是剛才輕薄她的人嗎?他怎麼也走得這麼急?
一時之間,宴會廳裡的氛圍很奇怪,不少人竊竊私語的討論著,有很多人已經不是第一次見識到滕少為女人中途棄場離去,而且每次都是同一個女人--他曾通過媒體向所有人宣佈是未婚妻的梁真真。可見,他有多麼的寶貝她,傷害她,便是和滕少過不去,純粹的找死!
作為父親,沈博生自然知道女兒懷孕了,她身體一向不好,剛才那一下子確實太危險了,也難怪滕靳司生那麼大的氣,種種跡象都表面,他是真的愛真真,把她當寶貝似的寵著。
「沈叔叔,真真她……懷孕了嗎?」季梵西注意到真真的手一直護著肚子,而且若只是單單的摔跤,滕靳司也不會生發那麼大的脾氣,可見……
「嗯,還不滿三個月,孩子容易……流產。」沈博生歎了口氣,抬腿往外走,他要去看看女兒和小外甥,不然晚上也睡不安心。
季梵西心裡『咯登』了一下,三年前,他曾親眼見到真真流產見紅,那場面他至今記憶猶新,她是個好女孩,希望老天爺不要這麼殘忍的再次奪走她的孩子。
倆人一前一後的走出融都會所,車上,沈博生給南宮辰打了個電話,得知他們在市第一人民醫院後便立馬趕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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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到醫院,滕靳司便抱著梁真真大步走向急診室,要求婦產科專家立刻過來,臉色黑黑的,嚇得一眾護士馬不停蹄的準備東西進急診室。
「阿司,我好害怕。」梁真真緊緊抓住老公的手,她真的不想失去這個來之不易的孩子,更不想再體驗一次三年前流產的痛苦,於她來說,那就是個噩夢,每每想起,她都會手腳冰冷,渾身顫抖。
「乖,別怕,一定會沒事的。」滕靳司只能安慰她,其實他也害怕,他剛做好了要當一個好爸爸的準備,卻突然發生這種情況,他也有點手足無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