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 有那麼疼嗎?
關皓黎覺得跟他真是沒法子溝通,只得指著梁真真腰間露出來的一小塊皮膚說道:「你看這兒有血管嗎?總不能讓我隨便找個位置紮下去吧?」
「你怎麼不早說。」滕靳司埋怨式的陳述語氣,挑眉看向他,似在責怪他自己沒說清楚,隨即低頭將小鹿的褲子又往下拉了一點,找到有血管的地方停手。
「我……」關皓黎氣得差點沒背過氣去,大哥,這是最基本的常識好不好?
算了,他不跟腦袋秀逗的人一般見識,淡定,淡定。
當針眼扎進肉裡面的時候,梁真真疼得『哇哇』哭起來,手指不自覺的掐緊了滕靳司的手臂,這回不是做夢了,是真的有人拿針來扎她。
她猛然哭起來倒把兩個大男人給唬住了,兩個人心裡同時疑問:有那麼疼嗎刻?
尤其是滕靳司,心疼得不得了,還以為黎子扎錯位置了,要不然小鹿怎麼胡哭得這麼傷心?而自己手臂上被掐的位置,就跟渾然不覺似的。
關皓黎一看他那寒冰似鐵的目光,立即擺手,「別……別那麼看著我,我可沒扎錯位置,是你家小鹿太脆弱了,她現在人迷迷糊糊的,突然被針紮了一下,難免會疼痛難忍,是正常的反應,你給她揉揉就好了。」
聽了他的話,滕靳司的目光才稍微緩和了一點,溫厚的大掌貼著小鹿剛才被扎的地方,極輕極緩的揉起來,果然,懷中人兒的哭聲也小了好多。
「事先說明,哭了不是我的錯。」關皓黎很擔心自己被無辜連座,明明他就是個很專業的醫生,卻要被看做庸醫,這叫他情何以堪啊!
幸好,這一針紮下去,梁真真沒哭,只那小臉皺成了一團,畢竟她睡得好好的,不喜有人來『擾』她,尤其是這種針扎的方式,好疼!
「這樣就行了?」滕靳司見他收拾東西,一副準備離開的樣子,不由得出言問道。
「額,難道你還要我坐在這兒陪你們不成?我先下樓去了,吊瓶快完的時候喊一聲,趕緊讓你家傭人給我準備好可口的飯菜,餓死了,你這個萬惡的資本主義老闆!」關皓黎氣哼哼的瞥了一眼好友,然後準備下樓去。
「等等,什麼時候給小鹿擦身體?」滕靳司蹙眉問道,小鹿的身上還是燙得跟火球一樣,因為抱著她的緣故,那熱度也跟著傳遞到自己身上,灼得他身上都燃起一團火了。
「現在就可以,擦完之後再餵她一些果蔬汁,這一天沒吃飯她身體本就極其虛弱,再加上燒得這般嚴重,就算是個健壯的男人也難以吃消,更何況人家弱小的小……嫂子。」關皓黎臨時改口,將拆開的一些包裝盒拿下去扔了。
***
樓下後花園內,夏冬正在跟老夫人報備今天發生的事情,將前因後果全部細說了一遍。
電話那端的滕老夫人沉吟了一會說道:【那個小姑娘退燒了麼?】
「還沒,不過關醫生已經跟她打過退燒針了,這會在吊點滴,估計晚些時候會好些。」
【阿司還在樓上照顧她?】
「嗯,看得出少爺是真的心疼梁小姐,知道她發燒後便第一時間趕了回來,還一直將她抱在懷裡,眉宇間儘是濃濃的關切和憐愛。」夏冬如實說道。
【冬兒,你覺得那個小姑娘怎麼樣?性格方面跟阿司合適嗎?】
滕老夫人尊重孫兒的意思,沒有行使自己的權利去見梁真真,可一直以來都讓南宮辰和夏冬時時向自己報告她的消息,基本上也瞭解了一些事情。
可這會她還是想要聽聽夏冬的看法,她是自己的心腹,跟了自己十五年,為人謹慎細心,做什麼事都不急不躁,性格溫和,卻有著一套自己的管理模式,總是教傭人們心服口服。
夏冬心裡明白,少爺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有女人,而且只對這一個女人有興趣,並不是玩玩而已,甚至稱得上寵愛有加,老夫人自然要顧慮周全。
其實,滕老夫人的顧慮也是有道理的,作為滕家這麼有權有勢的豪門大家族來說,雖然她一向不是怎麼看重門第理念,可孫媳婦人選她必須嚴格把關,當時選兒媳婦的時候她便由了兒子,滿以為他二人會像自己和丈夫那般幸福美滿,結果結婚不到幾年,便時常吵架,還鬧離婚。
最終那個女人竟然狠心的拋下年僅五歲的阿司離開了,這也是間接造成了阿司日後性格孤僻冷漠的原因之一。
所以,她還是想見見梁真真,以防再次出現類似情況,她老了,承受不起啊!
「據我這段時間的觀察,梁小姐本性善良淳樸、率真可愛,不像是那種會拐著彎彎心思的人,可能也跟她的家境有關,樸實。她跟少爺站一塊,一強一弱,能夠互相牽制,而且少爺最近的神色緩和了許多。」這是夏冬的真心話。
【真的嗎?都怪阿司那臭小子!掖著藏著不給我老人家看,這回還把人家小姑娘弄生病了,冬兒啊,我在家可坐不住了,你給我想個法子。】
滕老夫人是真的待不住了,天天誦經念佛也低擋不住她思念孫兒的心,更低擋不住她想要抱曾孫的心,所以……
「好。」夏冬輕笑出聲,老夫人還真是老頑童,她很慶幸,自己遇見了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