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 什麼時候才能放過她?
夜已經很深了,窗外的月亮悄然升起,羞澀的躲進那片茂密的枝葉間,似透過絲絲縫隙在窺視著房間內的繾綣旖旎
女人嚶嚀嬌媚的柔軟音調混雜著男人粗重暗啞的喘息,交織成一曲二重唱,充滿了迷情的味道,許是臥室裡的溫度太高了,男人背上全是細密的汗珠,就像是無數顆小雨滴聚集在一塊,順著他律動的頻率緩緩流淌著。
梁真真無力的承受著身上男人一波又一波的猛烈撞擊,她覺得自己身上的骨頭都要散架了,嘴巴微張著細細的嬌喘,腦袋更是暈乎乎的,什麼都想不到,只有一個念頭:惡魔什麼時候才能放過她?
累,她好累……
眼睛根本就睜不開了,迷糊間好像瞅見窗外皎潔的月光傾瀉進房間裡,灑滿了銀色的光輝,就像是籠上了一層薄如蟬翼的輕紗,朦朧而迷離。
體內的快感和歡愉亦是沿著身上的每一處經絡奔湧而去,她覺得自己已經飄渺了,所有的力氣都似被抽空了,眼睛緩緩闔上,在那種燦如煙火的銷魂快樂中昏了過去。
滕靳司撫摸著她安靜的睡顏,知道她今晚累極了,抱著身上黏黏的她進了浴室,簡單的沖了個澡後,便抱著她回到了床上。
睡著之後的梁真真本能的想去靠近熱源,蜷著身子鑽進他的懷裡,手臂環著他的腰,臉頰貼著他的胸膛,這一系列無意識的動作讓滕靳司很是高興,將懷中熟睡的人兒摟得更緊了,只恨不得揉入體內。
臨末,在她額上輕輕印下一吻,擁著她滿足的入睡了。
這一覺倆人均睡得格外安穩,或是太累了,或是經過今晚,倆人之間有什麼東在西悄然滋生,暗暗成長起來。
***
相比於主子的愉悅心境,南宮辰那是寂滅如死灰,淡漠的吩咐人將美美先行帶下去,然後跟沈博生打了個招呼,便離開了。
作為宴會的主人,沈博生自然要起到攬全局的作用,笑呵呵的對在場的諸位權貴名流說道:「大家繼續玩,別讓跟自己無關的事影響了好心情。」
話雖是這麼說,可這樣的事情發生後,有幾個人還能若無其事的繼續玩下去?一般人只怕真沒那好的心理素質,好生生的興致都被擾了,哪有玩心情呀?
繼南宮辰走了之後,很多人也紛紛告辭離開,一時之間,幾乎走了一大半。
沈博生不免長長歎了一口氣,這事,鬧得真不像話!本來好好的一場名流派對,硬是被那個叫美美的一粒老鼠屎給破壞了,想起來都可氣!
偏偏她欺負的還是那個叫梁真真的女孩,每每看到她都會讓自己想起曾經的小雨,只是她怎麼會是滕靳司的女人?
而且,看來頗為受寵,怪不得上次在帝豪斯酒店見過她,原來如此!可她那麼美好的一個女孩子,和滕靳司那樣高高在上的霸道男人在一起,能有結果麼?
一想到小雨曾經也是不顧所有人的反對毅然的跟了他這個有婦之夫,本來他已經做好準備和前妻離婚,然後娶小雨為妻,和她終生廝守在一起。
然而計劃趕不上變化,生活中總有太多的事不能稱心如意,他的承諾還來不及兌現,小雨便出事了,他曾經懷疑過是母親插手干預,可苦於沒有絲毫證據,多方查證之後亦是沒有結果,此事便不了了之了。
這麼多年過去,他總會在午夜夢迴之際,夢見小雨那張淒絕的小臉,尤其是最近,好像更頻繁了,似乎預示著什麼似的。
他心裡明白是因為梁真真的緣故,可她的媽媽叫葉瀾,小雨的身邊沒有這樣一位朋友啊?
沈珺雅看著父親眉頭緊皺的樣子,還以為他在為今晚的宴會擔心,畢竟還沒結束就鬧了這麼一場不愉快,任誰心裡都舒服不了。
她心裡還憋著一股氣呢,梵西哥哥對她愛理不睬的,真是讓她惱火,而且剛才那個女人的背影看著真眼熟,要是伊柔在就好了,憑著她對滕少的一片癡心,定是能八卦出一些重要的線索出來,只可惜……
不想了,管她是誰呢,反正跟她沒有半點干係,目光在大廳內搜尋了一圈,她目前只關注一個男人,不管付出什麼代價,她都要將他追到手!
季梵西認出了南宮辰,看情形他便是滕靳司那個萬能的特助,這樣一來,他心中的疑點便解開了,因為梁真真是滕靳司的女人,所以南宮辰對她並沒有過分之舉,所說的話亦只是提醒她。
若有似無的歎了一口氣,只能感歎自己沒有在對的時間裡遇見她,終究是錯過了,若他在滕靳司之前遇上她,又會是怎樣一番光景呢?
「梵西哥哥,你怎麼呢?」沈珺雅幾步便湊到了他的跟前,嗲聲關切的問道。
「沒事,我有點累了,先回去了。」季梵西不想跟沈珺雅有過多的糾纏,便徑直走向沈博生,謙恭的打了個招呼,便離開了。
沈博生假意沒看到女兒在一旁使的顏色,疲憊的揮了揮手,讓他早點回去休息,市委的工作太忙,也要多注意身體。
季梵西點了點頭,說了聲:「謝謝沈叔叔關心,我先走了。」
臨走時,根本連看都沒看沈珺雅一眼,走得那般瀟灑自如。
這一切全落在了沈博生眼裡,方驚覺梵西是不喜歡小雅的,一直都是小雅的一廂情願而已,細細回想連日來兩人的舉動,也頗有疑點可循。
「爸爸,你怎麼就讓梵西哥哥走了,不是說好要留他住一晚的嘛!」沈珺雅本想追出去的,可因著這麼多人看著,有點害怕被說成倒貼,所以矜持了一把。
「小雅,愛情是要兩廂情願才對,有時候別太執迷了!」沈博生慈愛的教導女兒,對於情之一物,他是個典型的失敗者,所以希望自己唯一的女兒能有個幸福的好歸宿,縱然再優秀條件再好的男人,如果不愛他的女兒,那嫁過去又有什麼意義呢?
沈珺雅是無論如何也明白不了父親的一片苦心,她早已經陷入一片執念中無法自拔了,不達目的是不會罷休的。「爸!梵西哥哥是喜歡我的,我也一定會讓他心甘情願的娶我!」
「唉……你們年輕人之間的事,爸爸也管不了那麼多啦!只是別委屈了自己就行。」
「嗯,知道啦。」沈珺雅抱著父親的胳膊撒嬌道,嘴角勾起一抹必勝的笑。
殊不知,她今日的笑容有多燦爛,抱的希望有多大,日後,摔得就有多慘烈。
***
南宮辰離開大廳後,便開著車漫無目的的在街上閒逛著,他現在急需找一個地方發洩自己心中的煩悶,雖然是美美那個女人太過勢力和狠毒,可終究是自己引起的,這事也怪自己識人不清,沒想到常年混跡在女人堆中的自己也有栽得如此慘烈的一天。
該是報應吧!他心裡暗歎了一口氣,隨即拿出手機撥通關皓黎的電話,問他還在不在『皇朝盛宴』,心裡不爽,想過去喝一杯。
【當然在,老地方見,速度點啊!】關皓黎在電話裡吆喝道,他那邊生意嘈雜,女人嚶嚶囀囀的聲音不絕於耳,說完便掛了電話。
「好,我馬上到。」南宮辰隨即掉轉車頭,朝C市最繁華的不夜城駛去。
他和關皓黎雖然平日裡總是互相調侃打趣,可關係還是很好的,就像是朋友一般,是那種有任何困難都會兩肋三刀的人。
這點,滕靳司早就知道,也是他默許的。
在他心裡,早就把南宮辰當做自己最密不可分的工作夥伴和生活夥伴,這八年來,一直都是他陪在自己身邊,雖然有時候也會嚴厲的懲戒他,可那些都是他自小生活環境的一種使然,從小的教育便是培養他成為一個優秀的領導者,發號施令於他而言早就成為了一種習慣。
可他心裡是不把南宮辰當做外人的,而且奶奶也很看重他,不僅是工作能力還是為人方面,都很不錯。
當然,除卻他油腔滑調那一點,不過,從另一個角度來說,那也是他的一個優點。
南宮辰亦是明白滕少和滕老夫人對他的好,若沒有當年滕少的慧眼識人,自己只怕還在某個小公司裡面為了工作而努力的拚搏,更別說過上如今的優越生活,徹底踏入了上層社會的圈子,還結交了不少朋友。
這麼多年來,滕少從未看不起他,若是自己做錯了事情,他會嚴厲的責罰自己,這是他處理事情的方式,他理解,也很佩服,因為只有這樣才能讓自己成長得更快。
倆人雖然名為『主僕』的關係,他也習慣了叫滕少為『主子』,但這些表面的東西卻不是最重要的,他對他的恭敬是發自內心的尊崇,因為從第一天見到他起,自己便將他視作了心中的偶想。
他的能力、手段和魄力都是自己始終無法超越的,集畢生修習都無法攀越的一座高峰,很早以前他便知道,也認清了這個事實,更為能在這樣一個強者身邊工作而感到驕傲和自豪。
所以,他不想離開。
今晚發生在梁小姐身上的事讓他不得不反思自己以前的某些生活作風,也該學會沉澱過去了,想著明天早上就去負荊請罪。
『皇宮』包間內,關皓黎慵懶的斜靠在皮質沙發上,徐徐吐出一口煙圈,「什麼事這麼垂頭喪氣的?今晚在宴會上沒找到獵物?」
南宮辰煩躁的扯了扯領帶,給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一飲而盡,那好爽的動作看得關皓黎心驚膽戰,嘖嘖嘖稱奇,「呦呵!今兒個晚上受刺激呢?這般跟自己身體過不去,那可是烈性物質,不是涼白開!」
「今晚因為我的疏忽使得梁小姐當眾受辱,滕少很生氣,大發雷霆。」南宮辰仰倒在沙發上,點燃了一根煙。
關皓黎驚詫的抬眼,「什麼?你的疏忽?到底怎麼回事?」
「嗯,侮辱梁小姐的那個女人正好是我今晚的獵物……」南宮辰簡單的說了一遍整個過程。
「你也忒小看了那些個女人,每天屁事沒有,就喜歡爭風吃醋!耍些手段去奪取更大的利益。不過,這事也不能完全怪在你頭上,只能說你倒霉罷了,所謂吃一塹長一智,日後你可得注意了!連一向自詡風流倜儻的南宮也栽了個觔斗,唉……果然有些事是防不勝防的。」
關皓黎端起酒杯向他遙敬了一口,歎息道。
「就是心裡不爽,所以來找你聊聊,也許今晚別後,咱倆就得個幾年半載才能見上面了。」南宮辰一臉頹喪之氣。
『噗!』關皓黎一口酒差點沒噴出來,「別這麼灰心喪氣,阿司他也並非完全不講情面的,若他心情愉悅,一切都好辦,甚至可能不再追究此事,明兒一早你就去瀾庭苑別墅門口候著,看眼色行事唄。」
「我還是自己請調去非洲面壁思過吧,主要這事關乎梁小姐,主子不可能不追究。」南宮辰歎了口氣,他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