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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巴燙著了,沒法吃。」滕靳司的口氣頗有些哀怨,這讓梁真真嘴裡的食物差點沒噴出來,簡直是天雷滾滾,他居然在跟自己撒嬌,真是讓她極度不適應。
「活該,誰要你自己不慢點吃的,又沒人催你。」她撅著嘴,睨了他一眼。
「小鹿,我還要喝水。」滕靳司的聲音裡透著濃濃的委屈,黑眸更是巴巴的望著梁真真。
誰說只有女人才是禍水的!男人妖孽起來比女人更甚!太讓人心肝兒亂顫了,還是眼不見為淨,梁真真不搭理他,只是一味的低頭猛扒飯,想要去忽略纏繞在自己心頭的那絲蕩漾,可某人偏偏一直盯著她看,不打算放過她。
「我臉上又沒長花,看什麼看啊!快點吃飯。」梁真真故意凶巴巴的說道,然後給他夾了很多菜,將他的碗堆得像一座小山。
滕靳司微微皺眉,「吃不下,嘴疼,可肚子很餓。」
梁真真算是看清楚他今晚的目的了,老是用這樣的伎倆有什麼意思呢?他們現在根本就不是情侶,這樣做反而會勾起以前的一些往事,讓她徒添傷感而已,難道他以為憑借那些就能讓倆人重修舊好嗎?
「吃不下就不吃了。」她忽兒心生氣惱,惱他,也惱自己,遂起身準備去前台結賬。
結果被滕靳司拉住了,「我來。」
「不行!說好了由我請客的。」梁真真也很倔強,堅持不肯。
「你請客,我付錢,是一樣的。」滕靳司腦袋轉得很快,亦堅持不讓她付錢。
就在倆人僵持不下的時候,服務生很果斷的接過了滕靳司手上的金卡。要知道,一般來說,遇到男女爭著付款的情況,服務生都是收男士的錢,這是不變的定律,所以梁真真的買單計劃便由此泡湯了,她氣得腮幫鼓鼓的,可偏偏無處可施,只能抓著包包氣呼呼的走了出去。
「小鹿,等等我。」滕靳司在她身後呼喊道,可正在生氣的梁真真是不會搭理他的,只顧向前衝,好在他人高腿長,沒幾下就追上她了,討好的語氣,「小鹿,別生氣了,要不下次換我請客,你付款?」
「好!下次你再這樣我就跟你翻臉!」梁真真使勁的甩開他鉗制住自己手臂的大掌,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被他的話給套進去了,她相當於答應了他下次的約會。
滕靳司卻覺得她異常的可愛,不讓她付款居然也能把她氣成這樣,殊不知梁真真只是不想因此而欠他什麼似的,畢竟倆人目前沒有絲毫關係,他幫自己弄到Vip貴賓座位票,既沒有要錢也沒有提出任何無禮要求,這讓善良的她心裡有些過意不去,便想著請他吃飯吧,誰知說好的事他居然搶著付錢,這屬於原則性問題,她當然會生氣。
「嗯,你想怎麼樣都可以。」
他寵溺的聲音就像一盆冰水,將梁真真心裡頭的怒火給澆得熄滅,很快冷靜了下來,「很晚了,我回家了。」
「小鹿,我們聊聊好嗎?」滕靳司感覺得到小鹿心裡還是有他的,可為什麼每到關鍵時刻她都會變得很冷淡,就像是在刻意迴避似的,究竟是什麼原因導致她一直不願意再次接受自己的愛,她的心結到底是什麼?誠如黎子所說,心病還須心藥醫,他必須弄清楚這其中的糾葛才行。
「我累了,想回家睡覺。」梁真真就是故意逃避這個問題,她怕自己會忍不住說出孩子的事情,可她不想說的,那就相當於一個隱藏在心底深處的傷疤,不願意再提。
「好,我送你。」儘管滕靳司很想將她留住,可經歷了那麼多事情之後,他也明白,強迫是沒有用的,尤其對於小鹿來說,他需要她的心甘情願。
聽到他這麼爽快的答應了,梁真真反而有些意外,抬眼瞥了他一眼,半咬著嘴唇跟著他上了車,一路上,她都是支著下巴望向窗外,黑眸毫無焦距的盯著遠方的燈火,只可惜再多的熱鬧繁華、再溫暖的一室光輝,都不屬於她,閉上眼睛微微靠在座椅上,享受著這片刻的安寧。
車子停下來的時候,誰也沒有先開口說話,誰也沒有打開車門,靜謐的空間內僅聽得見倆人均勻有序的呼吸聲,似乎沒人願意打攪這份寧靜的美好。
「我走了。」梁真真率先開口,側身開門準備下去,卻被滕靳司捏住了左手臂。
「小鹿,我不會放棄的,也不會強迫你做任何你不喜歡的事,我會一直追求到你答應為止。」滕靳司的聲音低啞、暗沉,透著無言的堅定。
梁真真的心微微顫了顫,慌忙掙脫了他的手掌,側身下車,不可否認,他的這句話在她本來就不平靜的心湖裡激盪起了一大片漣漪,如果他如三年前最初的那段時間一般對自己強取豪奪,至少還有恨的理由,可他卻換了一種戰術,偏偏讓她恨不起來。
以至於她上樓的腳步都有些凌亂,總感覺背後有一道深情的目光在注視著自己,讓她透不過氣來,進屋之後,她便靠在門上大口舒了一口氣。
「真丫頭,你怎麼呢?」葉瀾正好從房間裡走出來倒水喝,看見女兒靠在門背上捂著胸口,還以為她被什麼給嚇到了。
「沒事,可能是我上樓太急了,喘氣有些不勻,葉媽媽,你還沒睡啊?」梁真真嘴角漾起一抹嬌憨的笑容,她不想讓葉媽媽為她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