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 軍校的崢嶸歲月（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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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蘇怡拎著一瓶水從商店回來的時候，明顯感覺莊薇和康涵洛之間的氣氛輕鬆了不少。

終於不用做夾心餅乾了，蘇怡鬆了一口氣。

三人重新上路，想到過年期間在Y市附近的溫泉別墅度過的愉快時光，莊薇接受了康涵洛先前關於『吃喝睡』的長假計劃，驅車前往C市東南方向，依山傍水的度假別墅。

車程近三個小時，莊薇隔了很遠，就看到某女站在別墅前望穿秋水的守候模樣，「李策帶她來的？」

「是小媛聽說你可能來這，強烈要求阿策帶她飛過來的。」康涵洛開口解釋袁媛之所以在這裡的原因，「這裡剛建起來，一年不到，環境還不錯，因為是會員制，不用擔心過年過節人滿為患。」

莊薇看向窗外漫山遍野的竹林和造型仿古的竹屋小樓，整個度假別墅的風格，讓莊薇聯想到了「月宮」，雖然不似那般奢華，卻在無形中透著一股清雅的古樸，沒有現代的浮誇，沒有城市的喧囂，像是通過時光隧道回到了百年前的古代，若有似無的笛聲和山泉流動，鳥過低鳴的聲音，構成了一幅最美的潑墨山水畫。

「喜歡麼？」康涵洛看向全身心放鬆的莊薇，詢問道。

「嗯，這裡很美。」

***

沒等車子停穩，站在大門口的袁媛就朝車子奔了過來，看到一身軍裝的莊薇，兩眼放光的打開車門，恨不得直接把軍裝從她身上扒下來，直接套自己身上。

「行啊，你穿軍裝的樣子，真是帥呆了，難怪我們的鑽石王老五都被你迷的暈頭轉向，連北都找不到了。」袁媛真的是關鍵時刻掉鏈子，哪壺不開去提哪壺。

「我猜，李策兄一定很想知道你過去的那些風花雪……」莊薇微微一笑，露出閃亮的牙齒，結果話只說了一半，就被袁媛一把捂住了嘴，某女開始轉移話題，看到尾隨著莊薇下車的軍裝少女，熱情的招呼，「嗨，軍裝美女，我是袁媛，莊薇的發小，額們是除了男人，都會一起共享的死黨，你貴姓？……姓蘇？真好聽，跟你人一樣，讓人回味無窮……」

「……」莊薇依稀記得，袁媛貌似應該是學文的，可回味無窮的成語，居然可以這麼用麼？

莊薇乾脆眼不見為淨，拖著站在一邊看熱鬧的康涵洛迅速撤離現場。

***

午飯，康涵洛把眾人安排在臨水而建的山亭中，幾樣爽口的小菜，一壺香醇的白酒，周邊的湖光山色，又正值萬物復甦，鳥蟲齊飛的氣候，再美也不過如此了罷。

「我還以為，曉菲會跟你一起過來。」莊薇站在涼亭的一角，看著周圍的景色，深深吸了一口氣。

「我叫過她的，可她說要去什麼島還是哪的，28號就坐飛機走了。」袁媛喝了一口小酒，吃著李策剝給她的蝦米，一副非常逍遙的樣子。

「島？」莊薇微愣，回想起杜曉菲曾經說過的話，若有所思。

袁媛沒有在意莊薇的神色，笑眯眯的看著坐在旁邊的蘇怡，然後突然湊近她，幾乎快貼到蘇怡的臉上了，「你們學校是不是有很多人追小薇？」

「這個嘛……」蘇怡下意識的瞥了一眼背對著她們的莊薇，又看向桌子另一邊的康涵洛，停頓了一會兒，才小聲回答：

「我認為，至少有三分之二以上的男生YY過莊薇的……」蘇怡邊說，邊做了一個『地球人都知道』的表情，繼續道：

「其中比較明朗化的，是一個非常帥氣、背景還很強大的大四學長。」

袁媛頓時來了興致，連忙八卦的追問：「然後呢？」

「沒了。」

「啊？！」

「你還想知道什麼？直接問你的那位……除了男人，其他都能共享的發小去唄。」蘇怡大概是跟莊薇混的太久了，整個人基本已經被同化了。

「……」

「你們是當我死了還是聾了？嗯？」莊薇轉身坐回桌子邊，皮笑肉不笑的來回打量假裝無辜的兩人，都敢當著當事人的面八卦了，要是她不在，還不得跑到房頂上去揭瓦？

「哎，你們平時除了上課還幹什麼？能摸到槍麼？手榴彈？」袁媛非常識時務的轉移了話題。

「軍事機密，無可奉告。」蘇怡突然一改先前的笑臉，一本正經的回答。

袁媛一臉恍然大悟的抬手指了指莊薇，想起曾經她所說過同樣的話，原來還以為是莊薇晃點她，這下終於明白，這類問題真的屬於軍事機密，不能隨便告訴人的。瞬間覺得，莊薇和蘇怡簡直酷斃了，聯想起她曾經看過的外國電影《魔鬼女大兵》，袁媛又來了精神。

「看過《魔鬼女大兵》麼？你們是不是也做實戰演習？有沒有被人猥瑣過？那人長得帥麼？」

「……」

康涵洛和李策一直坐在旁邊當綠葉，陪襯莊薇她們三朵紅花，聽到袁媛很傻很天真的問題，他們不約而同的對視一眼，很有默契的做起眼神交流。

康涵洛：現在，要找個很傻很天真的女人，已經如同大海撈針了，兄弟，還是你比較聰明，這麼難找的女人也被你找到了。

李策：別崇拜哥，哥只是未雨綢繆而已。兄弟，革命尚未成功，壯士還需努力。搞定莊薇的時候，我給你開慶功宴。

***

幾人相處的氣氛很融洽，而剛見面沒多久的袁媛和蘇怡直接連熟悉的過程都省了，兩人像失散多年的姐妹，直接把莊薇撂開，非常開心的交換著彼此所知的八卦故事。

康涵洛特意吩咐人幫她們撤了飯菜酒水，換上瓜子、水果，再來上一壺西湖龍井，然後跟李策去處理公事了。

下午，三個女生都是在涼亭中度過的，袁媛和蘇怡聊到開心處，整個山間都是她倆爽朗的笑聲。

「我跟王曉琪知道小薇會跳芭蕾的時候，被震懾的幾乎要內傷了。」

「她還是跟我們一起學的呢。後來我跟曉菲倒是放棄了，只有她堅持住了，貌似高考前，她有時間的話，還堅持在家練啊！」袁媛一臉開心的曝料。

「怪不得，那套劍法她只稍微看看，就能信手拈出一套觀賞價值極高的劍舞，原來是從小就開始練了。」蘇怡恍然大悟道。

「劍舞？」袁媛雙眼『咻』的一亮，最近在迷武俠劇的她，聽到跟『劍』有關的詞彙就會忍不住激動。

坐在亭子邊緣的木柵欄上，莊薇輕易的感受到袁媛那不懷好意的視線掃向她，轉頭看向袁媛，眯眼道：

「做什麼。」

「人家要看你跳的劍舞嘛！」袁媛笑得人畜無害，對於撒嬌已經爐火純青了。

「沒門。」

「你要是不跳，我就跟康涵洛說你暗戀他，只是不好意思表達，才假裝矜持的！！」

「你能換個花樣麼？」對於袁媛的無賴，莊薇有些哭笑不得。

「可以，要麼，我說你暗戀李策？或是……韓逸天？咦？那康涵洛會不會跟他們反目成仇？不知道他們打起來，誰會贏？」

「……」

***

傍晚，莊薇和蘇怡兩人坐在竹制的吊腳樓中下軍旗，袁媛穿著一套古裝，手裡拎著一件黑色紗衣和一把劍屁顛屁顛的跑了進來，「小薇，快快，額們去涼亭練劍了。」

莊薇頭也不抬，盯著棋盤許久。

「哎呀，別玩了，我好不容易搞來的道具，快點。」袁媛的魔爪迅速伸向兩人的棋盤，隨便一劃拉，棋子紛紛落於地上。

「你還是滿足她的願望吧。再說，我也挺想看的，你跳的明顯比王同志要專業的多。」蘇怡坐在一邊，開始敲邊鼓。

莊薇看了看袁媛手裡拎著的所謂「道具」，「去弄點古樸的曲子。」

袁媛搖身一變，對著莊薇拋了個媚眼，連忙從口袋裡掏出兩個手機，「有很多很多，您想要哪首？奴家幫您準備。」

***

正是日落月升交替時分，整個山間被西落的太陽光暈染成通紅一片，涼亭處已經掛上了幾盞燈籠，莊薇拒絕換下袁媛提供的衣服，隨便找了一首曲子，拎著劍，略微回想一下王曉琪曾經演示的劍法，聽著音樂，找了下感覺，就隨著音樂曲調翩翩起舞了。

其實，這種意境確實很適合一柄劍，一壺酒，約三兩好友，秉燭小酌一番，要不是袁媛用那些旁門左道逼迫莊薇「就範」，她也不會拒絕袁媛的提議。

「夕陽落，清月起；

清風拂柳逍遙嘆。

一柄劍，一壺酒；

紅塵萬丈一笑過。」

袁媛終於發揮了她作為文科生的功用，隨口胡謅出一段詩歌，看著莊薇上下翻飛的沿著湖岸邊舞劍，一套黑色的緊身運動裝，美麗而認真的臉，被夕陽鍍上一層金銅色的光，劍身泛著冷光，整個畫面朦朧而美好，虛渺的就像是幻境一般。

康涵洛和李策處理完公事趕過來的時候，正好趕上袁媛念詩，莊薇舞劍的情形。

兩人對視一眼，李策說：「兄弟，在她沒被別人發現以前，要抓緊時間了。」

「我知道。」康涵洛眼中閃過一抹幽光，看著涼亭前，河岸旁舞動的身影，輕輕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