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山雨欲來

　　從佑遷再次發出的全服消息內容來看，關注著動向的其他俱樂部自此基本上確定了自己的猜想。

　　自從最多充六元從出現在公眾視野中，便總是莫名地引人注意。後來對所有職業公會的招攬視若無睹的態度，更是一度讓人百思不解。

　　而現在，這些謎團終於浮出了水面。

　　果然還是黃金財團為了成立職業俱樂部，在暗中早就布好了局。

　　至於那句話裏提到的夜晚的夏，他們也就只能呵呵了，當然不可能真相信這會是個毫無關係的局外人。

　　稍微調查一下，就可以知道這人並不是剛開區就來的，而是前陣子忽然出現。最初就和最多充六元以師徒相稱，擺明瞭之間存在著某種特殊的關係。

　　既然最多充六元是黃金財團的人，要說夜晚的夏只是個普通路人，這樣的鬼話能信才怪。

　　所以，並沒有什麼人再去做什麼不必要的私下聯繫，而是全都不約而同地選擇了暗中觀察，等待黃金財團的正式官宣，留意著事態的進一步發展。

　　一周後，全息總局終於發佈了最新一批新成立的俱樂部名單。

　　黃金財團俱樂部、藍調俱樂部以及蜜章俱樂部正式加入全息競技聯盟。

　　名單一經公開，接下來需要進入的就是起步期最為關鍵的宣傳階段了。

　　但是出於莊宸之前在幻境世界裏提前洩露俱樂部成立的壯舉，牧嶼看著已經徹底被打亂的宣傳章程只覺一個頭兩個大，踩著高跟鞋直接毫不客氣地踹開了辦公室的門。

　　莊宸這幾天忙得甚至都沒什麼時間上遊戲，睡眠不足之餘這時候也是哈欠連連，一抬頭就瞧見助理這幅吃了火藥的樣子，疑惑地問道：“怎麼，誰惹你了？”

　　“少給我裝無辜！”牧嶼繃著一張臉，把手裏的檔朝著這張看似無辜至極的臉上直接甩了過去，“馬上就要正式對外放官宣了，結果現在所有的噱頭都被你提前曝了個乾淨，後面讓人怎麼搞？你自己說吧，這個活還能幹？！”

　　莊宸被她這麼一拍倒是整個人終於清醒了，把臉上的文件拿下來翻看了兩眼，睡意消散了幾分，語調慵懶地道：“不過明天才正式官宣嗎？我這裏倒是有一份新的宣傳方案，你拿去看看是否可行。”

　　牧嶼原本怒氣衝衝的神色微微愣住，漸漸化為一抹錯愕：“你……自己做的宣傳方案？”

　　莊宸最初是白手起家的，早些年可以說什麼活都幹過，這也是他和那些玩世不恭的富家公子哥兒之間的最大區別。特別是在項目宣傳方面，他每次總能把所有的推廣資金運用在最合適的地方，精准且高效，曾經成功的案例至今還被不少公司拿去作為推廣的經典範本，可見專業。

　　不過，後來隨著整個財團在他的操控下逐漸擴大，每個項目成立後均安排有了獨立的專員進行運營，莊宸也已經很久不需要在這簡單的宣傳事宜上親力親為了。上一次親自操刀還是兩年之前，在專案差點陷入重大危機時候，不得不站出來力挽狂瀾。

　　牧嶼雖然是來興師問罪，但其實一早已經召集了專案組的所有人員安排下了任務，讓他們重新趕制全新的宣傳計畫出來。倒是怎麼也沒想到，莊宸居然不聲不響之間，已經把所有事情做好了完整詳細的安排。

　　“我既然會選擇提前公佈，當然是有自己的想法。至於宣傳的各項截點，完全不用擔心，按照這份宣傳計畫書走，絕對不會影響到原本的佈置。”莊宸走到書架旁邊，從第三格的位置取下一份文件放到了桌上，推到了牧嶼的跟前，“這就是新的行銷方案，合作方依舊是之前聯繫的那幾家，繼續延用即可，不用調整。”

　　牧嶼接過來隨意地翻看了兩眼，就迅速地發現了重點調整的幾個內容，眼眸也跟著隱隱地亮了亮：“你的意思是說，其他的計畫全部都不用變，只需要將俱樂部成立的宣傳噱頭直接引到珈藍聖殿的熱點新聞上就行？”

　　“沒錯。”莊宸坐在老闆椅上，放在桌上的雙手十指相交，拇指的指尖輕輕地碰了碰，嘴角勾起，“他們之前既然拿別人的名號炒話題炒得這麼開心，現在，讓我們順勢借用一下他們的熱度，應該也無可厚非吧？”

　　這就是競技場事件帶給他的宣傳靈感，也是讓他臨時決定公佈消息的原因之一。

　　雖然當時他並不知道所謂的“劍聖”、“醫仙”到底是怎樣傳奇的存在，但也已經非常敏銳地覺察到了這背後顯然非同一般的流量。而這股流量本是屬於高手兄的，卻反倒是被這兩人加以利用，這個認知，讓他非常迅速地在腦海中形成了一個無比周密的計畫。

　　再之後，當他下線後再深入地進行過瞭解之後，便更加堅定了這個想法。

　　一年前他工作的重心主要投放在娛樂產業，這種借著踩別人上位的手段自然是司空見慣，但是這回這些人踩的不是別人，而是動到了他的人身上，那就只能說是應證了一句老話——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莊宸這人什麼事都不太放在心上，唯一的臭毛病就是護短，別的也不苛求，但是從高手兄身上吸走的人氣，就必須全部給他乖乖地吐出來。

　　牧嶼當然也已經領會到了他這份計畫書裏的用意。

　　不可否認的，能夠把目前最熱門的話題熱度吸引過來，無疑是最佳的行銷模式。

　　如果，在這當中起到關鍵作用的不是那兩人的話，這將是一份完美的方案。

　　稍作思索，她就不得不提出調整的意見：“既然你有意想要借話題度的話，倒不如把浩繁和輕染塵這兩人的身份也合理地運用起來。你必須知道，用劍聖和醫仙這兩個頂尖大神的名號，和普通的競技場黑馬玩家比起來，可以吸引到的流量效果完全就是天壤之別。”

　　當時在得知兩人身份時她確實也非常震驚，可是她並不是普通的玩家，幻境世界對她而言是以工作的形式存在，必須以商用價值的最高點出發，來進行理性對待。

　　“這條不用考慮。”莊宸幾乎想都沒想，就直接否決了，“我當初之所以告訴你，並不是為了讓你拿這些來做文章的。六元並不想暴露身份，所以這種事情以後就不用再提了。”

　　“所以，你就決定借助俱樂部成立的話題，來給他們兩人造勢？”牧嶼微微地擰了下眉，非常直白地揭穿道，“我不否認這份方案的可行性，可如果僅僅只是這樣的話，對我們俱樂部的收益其實未必就有多高。如果他們已經確定簽約倒還好說，但你有沒有想過，最後他們要是並沒有簽入我們俱樂部旗下反倒是去了其他俱樂部，最後又要怎麼收場？公關問題我可以解決，但宣傳期的這些投資，到時候會變得毫無意義。”

　　從私來說，她確實很支持莊宸去談戀愛，可是職責在身，現在公事公辦，必須做出危機提醒。

　　在群眾的眼中，新人和大神是完全不同的兩個群體，拋開兩人極具商業價值的大神光環之後，這種投資便不再是雙贏，而僅僅是在單方面地投入賭注。

　　眼前這個備受關注的熱門話題，雖然為俱樂部的成立引入足夠的關注度，可實際上並不穩定。如果在俱樂部後續的發展中，那兩人一旦離開亦或是簽署了其他俱樂部，那麼現在湧入的這些流量很可能會直接跟著他們一同離開，黃金財團俱樂部最終，得不到任何的收益。

　　更簡單一些來說，這種做法就是不計後果地砸錢，很可能有去無回。

　　莊宸在生意場上最是精明，自然知道牧嶼在擔心什麼，若無其事地笑了笑：“關於合同的事，其實我覺得如果真的不想簽，那不簽就是了，他開心就好。”

　　“……”牧嶼終於算是看出來了，這人哪里是在構思俱樂部的問世計畫，根本就是在借著這次的事件，絞盡腦汁地想送某人一個豪禮吧！

　　她有些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妥協道：“行吧，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反正，也就幾千萬的宣傳費用而已，集團也不是花不起。”

　　莊宸滿意地點了點頭：“我就喜歡你的這種乾脆俐落的辦事態度。”

　　“少來！我先忙去了！”牧嶼暗暗翻了一個白眼，把桌子上凌亂的檔隨手一收，踩著高跟鞋轉身離開了。

　　莊宸目送他離開，側眸看了眼窗外，嘴角微微勾起。

　　至少在高手兄真的想要成為職業玩家之前，這個方法還能讓他避開所有不必要的招攬騷擾，多麼一舉兩得！

　　……

　　次日，黃金財團俱樂部正式成立的報導席捲了各大全息媒體的頭版頭條。

　　如果不是知道每年都會有三家新的俱樂部成立，看這來勢洶洶的宣傳力度，差點給人一種今年的名額被這一家獨立承包了的錯覺。

　　但是，只要稍微瞭解一下這家俱樂部的來歷，也就一點都不奇怪了。

　　近年來成立的俱樂部也確實不少，可是還是第一次有這樣家底殷實的一家大財團作為背景，資金之雄厚堪比早些年經營至今的眾多豪強俱樂部們，確實對得起黃金財團這個名號，讓人不容小覷。

　　按照往年的節奏，每次有俱樂部剛剛成立，往往都是各家媒體記者最為忙碌的時候。雖然這些初出茅廬的新俱樂部完全比不上老牌俱樂部具有人氣，可是誰都不能保證一個不小心會不會殺出一匹黑馬來，自然都不可小覷。

　　而今年，所有媒體簡單地派人採訪過藍調和蜜章兩家俱樂部之後，將重要的關注度全部不約而同地投放在了黃金財團俱樂部上。

　　個中原因，不只是出於幕後BOSS的豪門背景，還有非常重要的一點是因為，早在正式官宣之前就已經有第十一區的玩家相繼爆料，說是前不久在競技場裏擊敗珈藍聖殿兩位大神的那對新人組合，正是黃金財團公會裏的高手。

　　獨命唱和畫中人畢竟是近期被看好的距離神壇巔峰只有一步之遙的新晉大神，而現在，這兩個突然冒出來的不知名玩家，不止打斷了他們距離破記錄只差臨門一腳的連勝戰績，而且正巧又和黃金財團這個新成立的職業俱樂部有著這麼一層密切的關係，自然引起了絕對的關注。

　　幾乎每個關注這個話題的人，腦海中都免不了有一系列的問題。

　　這個最多充六元和夜晚的夏到底是什麼來歷，他們真的是黃金財團俱樂部儲備已久的職業高手玩家嗎？如果並不是有意炒作的話，那是不是意味著兩個月後的神武壇上，又會發生已經好幾年沒有出現過的一戰封神的傳奇故事了呢？

　　在越來越多人的關注之下，不只是第十一區，甚至遠在一區總舵的不少俱樂部總會長們，也開始留意上了這兩個聽起來有些陌生的ID。

　　晚上八點半，幻境一區閻王殿公會領地。

　　會長夜閻羅眉頭看到從外頭回來的那人，沒等對方開口，就開門見山地問道：“這兩人的消息你打聽到了嗎？”

　　“第十一區提供的消息太過零碎了，我只弄到了幾份視頻資料。”鬼判官剛剛去線下聯繫了俱樂部安排去第十一區的負責人，還沒來得及喝一口水就趕回來彙報了，“據說，夜晚的夏除了這次競技場之外並沒什麼其他舉動，倒是那個最多充六元，之前跟墮天公會的人起過爭執，下了兩把生死。呐，這是我要到的視頻。”

　　夜閻羅直接將影像卡裏的內容簡單地看了看，搖頭道：“對面的這個對手太弱了，完全看不出來真實水準。”

　　“其他的……就真問不出什麼來了。”鬼判官猜到了結果，只能無奈地歎了口氣，道，“那兩人最初的時候根本沒有半點名氣，如果不是這次出了競技場的事，估計也沒什麼人關注。不過我倒是覺得，也未必真是什麼實力超群的新人，畢竟珈藍聖殿那兩人的實力忽悠下普通玩家也就算了，你我還不知道嗎？都是靠行銷吹捧出來的人氣，真在神武壇碰上，都不夠我們無敵一刀子砍的。”

　　旁邊坐在籐椅上的人聞言，眼皮子都沒抬一下，語調無波地道：“你們說你們的，別扯我身上。”

　　這人光是坐在那裏，身邊就彷彿籠罩了一層的陰氣，看起來涼颼颼的非常不好親近。

　　但是鬼判官和他認識這麼久了自然是熟知這位大神的脾氣，這時候非但沒有被低沉的語調給嚇退，反倒是一臉好奇地問道：“說起來，無敵，你之前在競技場單排的時候不是碰到過那個獨命唱嗎？怎麼樣，這個‘劍聖接班人’的實力還能入眼嗎？”

　　仇無敵微一沉默，終於將毫無情緒的死魚眼緩緩地抬了抬，嘴角勾起一抹堪稱譏誚的弧度：“什麼劍聖接班人，他也配？就這種垃圾，連浩繁的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也不知道誰給他們的臉這樣吹捧。”

　　鬼判官被他過分直白的評價引得哈哈大笑，夜閻羅卻是無語了一把，忍不住提醒道：“無敵，你在我們這口無遮攔的也就算了，等去了外面，可別張口閉口就喊人垃圾。你倒是不用管公關的事，但多少也考慮下我們的處境。”

　　“知道了。”仇無敵興趣淡淡地應了一聲，語調裏多少有些不耐煩。

　　夜閻羅聽他這麼說才稍稍鬆了口氣，繼續剛才的話題，往下說道：“按照新區的進度，應該馬上就會開啟時空跨服樞紐了，既然你那打聽不出什麼，到時候我就親自過去看看吧。”

　　所謂的“時空跨服樞紐”，是幻境世界每週五晚上開啟的一次全服性質的跨服活動。

　　到時候，系統會根據每個公會的活躍度進行結算，分派相應數量的“時空權杖”，執掌該權杖的玩家可以在活動期間任務選擇一個區服開啟跨區旅途。在這過程中，完成系統隨機分派的任務可以獲得不菲的任務獎勵。

　　這些任務通常不難，獎勵也不錯，可大多數人去別的區，主要還是秉著“旅遊”的心態去的。

　　因為這個時空權杖的數量實在是非常有限，像閻王殿這種職業公會自有特殊用途，在進行分配時當然不可能隨便浪費，多是管理們用來進行目的性的會內行動，並不會隨意分發，就比如說，現在。

　　鬼判官作為總部的副會長，自然是沒少做這種跑腿的活，基本上到目前為止各區都已經跑了個遍，流程熟悉無比。

　　只是這會兒聽會長這話的意思，居然是準備自己也走上一趟？

　　他不由有些錯愕道：“無敵不是說了那獨命唱是個菜逼嗎？所以打贏了也算不上是什麼大事吧，那兩人的實力估計也就半斤八兩，需要你親自過去？”

　　“不只是那兩人，還有黃金財團這個新俱樂部的幕後老闆，也需要關注。”夜閻羅道，“十一區的情況本身就有些複雜，混沌那邊過來的那些俱樂部瞭解的也不多，我正好借著這個機會過去和分會長好好交流一下。”

　　“這樣說倒也對。不說這個新成立的俱樂部，混沌那邊的人恐怕也不太好惹。”聽他這麼一說，鬼判官也明白了過來，了然地點了點頭道，“行吧，去看看也好。”

　　旁邊一直沒有說話的仇無敵忽然幽幽地開口道：“時空權杖還有多的嗎？”

　　“有是有。”夜閻羅錯愕地朝他看去，“你也想去？”

　　仇無敵把玩了兩下手中血色的匕首，回想了一下剛才影訊卡播放的視頻畫面，嘴角冰冷地勾起了幾分：“反正也是閑著，過去玩玩。”

　　這位大神別說是跨服去別的區找樂子了，即使是在自己區裏，大多數時間也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平日裏除了擂臺PK，就是去競技場虐菜，實在很難想像到底是什麼原因，可以讓這樣一個暴力份子居然產生了出門“旅遊”的興致來！

　　夜閻羅和鬼判官震驚之余，頓時面面相覷，均在彼此眼裏看到了一絲驚恐。

　　到時候，這個暴力份子該不會和別的人打起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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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一時間，某市的公寓樓內。

　　剛吃完夜宵的男人穿著寬鬆的睡衣，正坐在沙發前看著全息電影，聽到身後那人一口接一口憤然地啃咬著蘋果的聲音，忍不住回頭看了過去，道：“事情都已經這樣了，你就別想了。”

　　餐桌邊，頂著凌亂雞窩頭的正是目前話題中主角之一的獨命唱，此時他正翻看著網站上的報導，看到評論區裏線民們的冷嘲熱諷，咬牙切齒地應道：“讓我就這樣就算了，絕對不可能！”

　　別看他們兩人目前在幻境世界當中的人氣如日中天，但最初，也是一步一步從上萬人當中拼出來，經歷了千難萬險，最後才能順利拿下珈藍俱樂部的合約。

　　結果好不容易熬出頭來，眼見就要一步登頂，卻因為那兩個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傢伙再次跌落了神壇，哪能不氣！

　　一路以來的辛苦努力瞬間化為泡影，不只受到了會長嚴厲不滿的訓斥，一上線更是接連遭遇路人玩家們的冷言譏諷，之前有多風光，現在就有多狼狽。

　　從那天之後，所有負面的情緒幾乎就這樣一直累積在心裏，彷彿一隻怒獸般在瘋狂地嘶吼著，讓他有一種隨時都可能會徹底爆炸的感覺。

　　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所有辛苦累積起來的人氣熱度，自從那場競技場之後便全部都落在了那個無名小卒身上，讓他怎麼可能甘心！

　　畫中人也是和獨命唱一起從人生最低谷的時候一步步爬上來的，此時當然非常理解好友的心情，但是他也知道，那一場競技場雙排，對方並不是因為運氣才勉強取勝的，而是在實力上確實遠超了他們，因此，即使也有不甘也只能願賭服輸。

　　這時候不知道應該怎麼勸解，只能幽幽地歎了口氣。

　　就在這個時候，只聽獨命唱忽然重重地拍了下桌子：“畫！”

　　畫中人：“怎麼了？”

　　獨命唱：“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差不多是時候開啟新的時空跨服樞紐了吧？”

　　畫中人微微一愣：“你要幹嘛？”

　　獨命唱冷冷地勾了勾嘴角：“我要幹嘛？當然是，去會會某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