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章 迷茫（中）

飲食業說起來是服務行業，般是要看各家臉色，比如要開個飯店，最好是公家那裡有人，若是靠上了個什麼長，那只要家飯菜不是太難吃，服務不是太惡劣，說賺大錢不容易，混個溫飽還是很沒有問題。

但是要做到FM這個層次，那就又不樣了。

這就像是賣零食日用品，要只是個小鋪子，那要想著怎麼才能找到真貨、便宜貨，可要是世界知名超市，那各家反而都要供著，繳費上供，擠破了腦袋想要在那裡混個好位置，好架子！

因此湯東出現，就引得各方人士前來，有不見得就要求著湯東做什麼事，但千百年來，眾人都是捧高踩低，湯東身家這麼豐厚，外面路子還那麼廣闊，多打點招呼，總沒有壞處。

這種場合，湯東也是熟悉，和眾人寒暄，或點頭或微笑，或問候問候對方身體，說著有機會要來幾桿這樣話，在這種寒暄中，他並沒有介紹水若冰，眾人也就把當成可有可無女伴了。

湯東不介紹水若冰，倒不是覺得丟面子，而是不好介紹。范門是不為人知，這些人中就算有知道，也是了解不深，而且范門不修煉個幾年，是不會出來，這時候把水若冰曝光在眾人面前，只會讓難做。而除此之外，水若冰身份就是在FM做飯了，他倒不覺得做飯有什麼低賤——說到底，他本身也是個廚子，可若這麼介紹，卻會讓人低看。

他不說，這幫大狐狸小狐狸也不會問，水若冰就這麼被忽略了過去。倒是不在意，事實上，根本就沒有這種感覺，這種氛圍，這種環境，令難得，就有種恍惚感。

這裡很繁華、很漂亮，來往人……是過去想見，都不知道要到哪裡見，如果過去認識他們其中個，也許，就能托關系把他家房產證給辦下，也不至於令家房子，蓋了十多年，卻總有種朝不保夕感覺。

可是，又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呢？

是，現在多少變漂亮了些，也變得能干了，可這些變化，又有多少是真實呢？如果只靠自己話，在這麼短時間內，又能取得什麼成果呢？是，也是付出了代價，但這些代價更像是種魔幻，就仿佛灰姑娘教母施展魔法……

「正說要找湯董說說南城那邊事呢，沒想到湯董今天就先來了，湯董這邊走步？」

該來打招呼也都打過了，寒暄也寒暄差不多了，在周圍沒幾個人時候，王家家主王榮樂上前步，拍著他胳膊道，湯東微微愣，他是知道王家在南城那邊得到了塊地，當初他也是想插手，不過後來算算，還是沒有動，現在G市房價高魔幻，連帶地價也節節攀升，他倒不擔心房價會低落，但是沒有必要。

王家拿到那塊地並不怎麼繁華，風景也沒有什麼特殊，做商品房還可以，但要做高檔飯店就有些為難了，他爭下那塊地，再蓋起來，這麼大投入，什麼時候才能回本？更何況，FM在G市已經有了自己地方，沒有必要再弄個，有這個錢倒不如拿到內地多去圈幾塊，那邊消費觀念才起來，生意卻是最好做，東西成本低，價格卻能和這邊相當。

但是王榮樂這麼說，難道是想謀求什麼合作？這些念頭在他腦中轉，立刻就笑道：「好啊。」

「那請這邊來。」

王榮樂這麼說著，眼睛卻看向水若冰，湯東也知道，有些話是水若冰不方便聽，因此就轉頭對道：「先自己玩會兒？」

「嗯？好。」

水若冰點了頭，那邊王榮樂也道：「湯董放心，這人在這裡，定給照顧好了，敬西，交給了。」

「是，爸爸。」

直跟在他身後年輕人乖巧點頭，那年輕人皮膚是深棕色，有雙大眼，面孔還是稚嫩，帶著種從小就優越從容，不過並不顯得傲慢，只是有些單純，讓人看就知道，是從小就出身良好，而又沒有遭受過什麼挫折。

湯東看了那人眼，沒有多說，就跟著王榮樂走了。

「好，叫王敬西。」

「水若冰。」

水若冰和他握了手，就不再說話，若在過去，看到這樣富家公子，不說扒著上，也總是要套套關系——對幼草下手這種事還做不出來，但擴充擴充人脈卻沒壞處。但今天莫名其妙多了種惆悵，因此也就不想多話了。

「水小姐……是做什麼？」

「做飯。」

王敬西愣，然後道：「水小姐好脾性，也覺得女孩子，多會些家事比較好。」

水若笑，道：「這裡有吃嗎？」

「啊，有，在這裡。」

王敬西說著，就在前面引路，水若冰跟著他繞過個花園，就看到在個涼亭附近，擺了長溜桌子。

那個涼亭在湖中心，條漢白玉橋梁與花園相連，湖中有艘小木船，個宮裝女子在那裡彈琵琶，亭子中倒是有五六個年輕人在那裡或吃東西，或聊天。

「這還真是在上演紅樓夢啊！」

水若冰這麼想，就去找盤子裝食物，惆悵是惆悵，但這絲毫不影響胃口，好在最近段在FM大廚房工作，什麼稀奇古怪食材都見過，再見到這自助餐，就不會光揀貴了。

王敬西跟在身後，幾次想找話，又總覺得自己插不上嘴，見水若冰肆無忌憚嘗嘗這個，吃吃那個，莫名，就有種特別感覺。他出身好，又長得好，自小就是被女孩子圍著，像水若冰這種看不上他，他還是第次遇到——不是那種欲迎還拒，而是真看不上。要換種情況，他也能理解，有湯東那樣男朋友，他這個王家三公子，還真不怎麼起眼，可是他有種感覺，這女人，是連湯東都不怎麼看得上！

要說也就是奇怪，如果水若冰和他交談甚歡，他倒沒什麼感覺了，但就這麼不冷不熱，卻令他覺得水若冰神秘，進而，就有些不服輸了，因此他上前步：「這種三文魚，是從雲南空運過來，冷水養出來，和普通三文魚，有那麼些不同，嘗嘗看。」

「哦……」水若冰點點頭，夾了塊，然後配著芥末送到了碗裡，「是不錯，啊，不用在這裡直陪著，就在這裡吃吃東西，會兒累了，就坐在那邊歇歇，不會亂走，湯大哥要是問起來，也好找。」

「沒事，是也沒有其他事。」

水若冰看了他眼，不再說話，然後繼續找自己感興趣食物，現在有根不錯舌頭，又有時間，吃點，就慢慢品嘗番，感受下，是還不到，吃塊蛋糕就能嘗出來用了什麼面，加了多少水地步，但還是能嘗出來，這裡面用是什麼糖，有沒有加蜂蜜。

「唔，這塊蛋糕好吃，巧克力和牛奶充分融合，還有這層奶油，王先生，做這個蛋糕定是大手。」

半天都不說話，突然這麼開口，王敬西立刻來了興致：「水小姐好舌頭！這個盤子裡，都是祁香小姐做，為了請祁香小姐來，家父可真沒少費功夫。」

「嗯，爸爸真愛。」

王敬西微微愣，然後道：「是王家三子，今天這宴會，是為家四弟舉辦。」

這麼說，水若冰不免有些尷尬：「是嗎？哦，抱歉，是誤會了，不過相信，爸爸也定是非常愛。」

王敬西笑了笑，正要開口，後面就傳來個聲音：「三哥，原來在這裡，叫頓好找。」

水若冰抬起頭，就見到個和王敬西非常相似男子，那男子眉眼比王敬西還要俊秀，氣質中卻有些浮躁：「好漂亮小姐，這位是……」

王敬西卻不介紹，攔著他：「找什麼事？」

「喂喂三哥，這有美女也不能獨吞啊。」

「越說越不像話了，抱歉，這邊有點麻煩，先去處理下。」

後句，是對著水若冰說，水若冰點了下頭，就別過了臉，對新冒出來王家四子，是半點興趣都沒有。王家兄弟離開了，水若冰又拿了塊祁香做蛋糕，順帶還弄了些那冷水三文魚和幾塊鳳梨，然後就轉到了旁邊休息區。

這休息區正好和那邊亭子相對，剛坐下，就看到了王家兄弟，那王家老四還向這邊指點，不過立刻，就被王家老三攔住了，背過身，裝作沒有看到，心中則更加恍惚。

這段受就是這方面磨練，自然能看出，那王敬西對有了好感，若不是和湯東來，說不定先前就追求了，可是，這王敬西又追求什麼呢？漂亮？現在是不錯，但在這裡面也只能說般，若說有什麼不同，恐怕也就是此時冷淡些，拿喬些，然後，又自然些？

「這次是王敬西，如果再這樣下去，是不是……就真能令湯東那樣為癡迷了？可是這樣癡迷，又到底是什麼癡迷？男人到底是癡迷這種冷淡呢？還是癡迷這種求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