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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座攻略筆記》第188章
第188章

  一晃一周快要過去,王城的氣氛越發緊張不安。

  北邊被蓋述大軍壓境,東方邊境被伊斯騷擾,而不久之前又傳來西部邊境被加斯達德人進犯的消息。

  亞倫蘭狄斯被三個國家同時進犯,而以往重要的盟友卡納爾已經亡國。

  他此時就像是一個巨人,就算力大無窮,可同時被三頭猛獸瘋狂撕咬著,終究還是雙拳難敵四手,只能勉力支撐著不被那些猛獸撕得粉碎。

  隨著這些壞消息接二連三地傳來,王城之中人心惶惶,不安的氣息彌漫在城市裏,讓整座城市的氣氛都顯得極為壓抑。

  卡莫斯王率兵奔赴東部邊境迎戰伊斯,按理說應該由坐鎮王城的王太子穩定人心。

  然而,一周之前,王太子一次又一次被人刺殺,終於在第三次被刺客得手,受了重傷,一直到現在都臥病在床。

  王宮深處,王太子的處所被卡莫斯王特意留下來的親衛保護得嚴嚴實實的,連一隻蒼蠅都飛不進去。

  這些忠誠的親衛軍只認卡莫斯王的命令,得到王的允許才會讓人進去。

  在王太子剛出事後的幾天,因為伽爾蘭一直昏迷在床,那些位高權重的大臣們就算進去,也只能遠遠地看幾眼臉色蒼白、氣息微弱地躺在床上的王太子,然後就被板著臉的女官長趕走了。

  而在卡莫斯王出征之後,由於無法得到卡莫斯王的允許,所以無論誰來,再怎麼位高權重,說得再怎麼苦口婆心,親衛軍就像是毫無感情的石頭一樣,毫不客氣地將人一個個地趕走。

  “王太子殿下還沒醒嗎?”

  站在宮所大門外面,右司相一邊問,手指一邊用力地揪著自己花白的鬍子。

  畢竟是文官之首,他是少數幾個不會被親衛軍驅趕的人之一,但是也不讓他進去,只能站在大門外面,讓女官長出來和他對話。

  “是的,殿下還在昏迷中,醫師說什麼時候蘇醒只能看殿下自己的意志力。”

  塔普提面無表情地回答。

  王子重傷後,這位女官長無論對誰都是一張面無表情的臭臉。

  “您請回吧,不要打擾王子養傷。”

  右司相歎了口氣,轉身離開了。

  短短十來天的時間,他卻像是老了好幾歲,此刻一副老態龍鍾的模樣,臉上疲態盡顯。

  畢竟這段時間以來,王城都是他和留守的歇牧爾祭司在支撐,每天都要竭力去安撫眾位焦躁的官員、權貴和緊張不安的民眾們。

  如果王太子能蘇醒,只要一露面,就能讓王城中的眾人安心許多。

  然而……

  右司相一返回大議事庭中,眾位官員就湧過來,一臉迫不及待的神色,七嘴八舌地問了起來。

  老人長長地歎了口氣,搖了搖頭。

  眾人的臉上都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他們彼此看了看,沒說什麼,各自散去,繼續自己的工作。

  他們都認真地去完成自己的任務,一絲不苟,雖然臉上多少都透出一些焦躁,但是眾人的眼底沒有惶恐的神色。

  這是這些天來唯一讓右司相欣慰的事情,雖然氣氛緊張,但是無人鬆懈、也無人悲觀,王宮的政事處理效率反而比平日裏運轉得更快了,尤其是涉及軍務的事務上,幾乎沒有人敢耽誤,眾人都卯足了勁,各司其職,盡可能地貢獻出自己全部的力量。

  他們並不恐懼。

  因為他們的王還在。

  只要卡莫斯王還在,亞倫蘭狄斯就絕對不會倒下。

  …………

  ……………………

  北境上的戰火繼續燃燒著,越燒越猛,就像是從天空飄落的雪一般,從點點細雪逐漸變成鵝毛大雪。

  天氣越發寒冷,寒風在泥濘的雪原上呼嘯。

  原本蓋述自從進攻亞倫蘭狄斯以來,每次都只是派出一部分軍隊試探性進攻。

  可是,自從傳來加斯達德人攻擊亞倫蘭狄斯西部邊境的消息之後,蓋述大軍的攻勢就變得猛烈的起來。

  大概是覺得機會已經到了,原本謹慎的蓋述統帥一收到消息,就迫不及待地指揮大軍猛撲而來,他開始不計傷亡地對亞倫蘭狄斯北地軍團進行猛攻。

  之前駐紮在後方的軍隊也全部揮軍而上,對亞倫蘭狄斯人圍攻。

  沒有料到蓋述人突然發狠的亞倫蘭狄斯人中了埋伏,吃了一個大虧,大軍傷亡慘重。

  關鍵時刻,赫伊莫斯率領騎兵沖出來,將蓋述大軍撕開了一個大口子,這才勉力挽回了劣勢。

  只是,經此一役之後,原本還能在雪原上和蓋述大軍對陣的亞倫蘭狄斯人實在難以和全軍壓上的蓋述大軍對戰,不得不被逼退到要塞中,憑藉著城堡的堅固被動地防守著。

  但是,即使如此,北地軍團也是傷亡慘重。

  在蓋述人襲來時,考慮到對方兵力強大,統帥赫亞下令放棄四周的小型據點和要塞,全面收縮回北地要塞,將全部兵力集中在一處來抵抗敵軍。

  赫亞的決斷沒有問題,分散的兵力只會被蓋亞大軍逐個擊破,一點點吞食,收縮成拳頭在堅實的要塞中等待援兵才是最好的選擇。

  然而,讓人沒有想到的是,因為伊斯國突然襲擊以及塔斯達國的內亂,他們沒了援軍。

  如此一來,他們就只能孤軍奮戰。

  這些天來,北地要塞孤零零地矗立在大地上,被一波又一波的蓋述大軍衝擊著,風雨飄搖。

  將亞倫蘭狄斯大軍逼得縮回要塞之後,蓋述人越發肆無忌憚。

  一座座高大的投石機在北地要塞城堡外面建起,每天都有無數的巨石從高空中呼嘯而去,重重地砸在城牆上,有些甚至落入了城牆裏面,砸塌房屋,砸傷了人。

  一座座木制箭塔從大地上拔地而起,無數蓋述弓手站在箭塔上,將箭雨向城牆上的亞倫蘭狄斯士兵傾瀉而下。

  雖然蓋述人已經佔據了優勢,但是亞倫蘭狄斯的抵抗依然頑強。

  憑藉著要塞的堅固,傷亡不少的亞倫蘭狄斯人依然堅守著北地要塞。

  攻城本就是很困難的戰役,尤其攻打的還是這種固若金湯的戰爭要塞型的城堡。

  見一時半會難以攻下,蓋述統帥乾脆用大軍將北地城堡團團圍住,並從外面截斷了流入城堡裏的河流,斷了亞倫蘭狄斯人的水源。

  亞倫蘭狄斯人被迫靠融化的雪水為生。

  與此同時,要塞內的物資也已肉眼可見的速度在飛速地消耗。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一旦停止落雪,沒了水源,要塞被攻破是遲早的事情。

  亞倫蘭狄斯人是英勇無畏的,但是,也並非所有人都如此。

  在潛伏在要塞中的某些人的推波助瀾之下,焦躁不安的氣息一點點地在要塞中擴散開來。

  少數怕死而又心思靈活的人漸漸有了其他心思……

  不久後,在一個漆黑的深夜裏,有人趁著夜色偷偷地溜出要塞,鬼鬼祟祟地摸進了蓋述大軍的營地。

  “……只要您能保證……我家大人能得到足夠的……”

  “是的……我家大人會做到……”

  “如您所願……”

  絲絲竊語聲從黑暗中若有若無地傳出來。

  “……那麼就這樣約定了…………”

  “半夜,城門打開…………火光是信號…………”

  在天亮之前,那個從蓋述營地中離開的身影又悄無聲息地回到了要塞城堡中。

  不知道過了多久,天亮了。

  太陽一點點從地平線上升起,陽光照在連日來被巨石砸得坑坑窪窪的漆黑城牆上,這一刻,就連那陽光都隱約帶著寒冬裏冰冷的氣息。

  它照著城牆上那一片片乾枯的血跡,彷彿在預示著危險的到來……

  ……

  ………………

  無論是北境還是東部邊境,因為常年和敵國作戰,城池堅固,所以就算困難,也勉力能和敵軍對抗。

  但是,在西部邊境這邊,情況比其他兩處都險惡得太多。

  畢竟在過去,卡納爾和亞倫蘭狄斯的關係親密,根本不會交戰,所以才讓亞倫蘭狄斯軍團中相對來說的兵力偏少的第六軍團駐紮在這裏。

  它的主要任務是剿匪,以及在有需要時前往北境支援,因為缺乏戰爭的洗禮,在戰鬥力上,它遜於其他軍團。

  最令人憂慮的一點是,由於和卡納爾交好,西部邊境的城池完全比不上其他邊境的堅固。

  加斯達德人突然的襲擊讓亞倫蘭狄斯人措手不及,邊境線上的據點一個接一個被清掃,數個小型要塞城池也緊跟著陷落。

  亞倫蘭狄斯人倉惶迎戰,可加斯達德人本就兵強馬壯,還是以有心算無心,於是一連數次對戰都落敗。

  軍團傷亡不少,最後,西部邊境陷落了一片,第六軍團敗退到卡梅亞山谷。

  那是最後據守之地,過了這裏,前方就是一馬平川的卡梅亞平原,好幾個大城市都分佈在平原上,有著幾十萬的人口。

  可以想像得到,一旦突破此處,加斯達德人的馬蹄將肆無忌憚地踏上卡梅亞平原,那些城市,還有城市中幾十萬的亞倫蘭狄斯民眾就將陷入絕境。

  夜已深,卡梅亞的山谷中,處處都是疲倦得席地而睡的士兵,他們躺在冰冷的土地上,身上或是披著一件外套或是蓋著破舊的毛毯。

  身著黑紅色盔甲的騎帥泰納爾慢步在他的士兵之中,偶爾俯身,輕輕地將被掀開的毯子蓋回睡死了的士兵身上。

  第六軍團本就只有一萬多人,又接連戰敗,敗退到此處,現在已不足一萬之數。

  而加斯達德的大軍,足足有三萬之眾。

  泰納爾站在山坡之上,眺望著對面追擊而來的加斯達德人的營地。

  黑夜中,風從他身邊刮過,掀起他身後的披風發出簌簌的響聲。

  他就這麼站著,一動不動。

  他的親衛也靜靜地站在他的身後。

  他就這樣站了整整一夜,直到太陽從地平線上升起,陽光照亮了他的臉。

  他抬眼,看向升起的太陽,他的目光中寫著一種決意。

  ……

  第二日清晨,大地沐浴在明亮的陽光之下。

  大軍之前,泰納爾騎馬而立。

  “我們已經無路可退。”

  他說,拽緊了韁繩,縱馬在大軍之前緩緩地來回走動著。

  這位騎帥有著一張不似戰士的儒雅的面容,但是,無人可以否認此刻他臉上的堅毅之色。

  “我們的故鄉,還有家人,就在我們的身後。”

  他抬手,指向那片被陽光撒落下一層淺色金光的平原大地。

  “想要保護他們,除了戰鬥,我們別無選擇。”

  近萬人的大軍,可是山谷之中卻是一片寂靜無聲。

  沒有人說話,所有士兵都在沉默地注視著他們的統帥。

  他們隨著泰納爾的手眺望著遠方,那目光中有緬懷、有遺憾、也有悲傷,可是唯獨沒有懼怕。

  當他們轉回頭的時候,他們眼中各種各樣的感情褪去。

  【除了戰鬥,別無選擇。】

  注視著遠方的敵人,凶性的火焰一點點在士兵的眼底點燃。

  哪怕接連戰敗,他們眼中也不見一絲頹然之色,反而越發戰意傲然,士氣勃發。

  有一種無形的力量在他們的身體中鼓動著,讓他們的血液因此而沸騰著。

  天色已經大亮,太陽已掛在高空之上,

  山谷在晃動,帶著極大的壓迫感的吼聲從對面鋪天蓋地而來,加斯達德人的大軍以烏雲蓋頂之勢向他們襲來。

  士兵們握緊了手中冰冷的武器。

  亞倫蘭狄斯,是雄獅的國度。

  他們是無畏的亞倫蘭狄斯戰士。

  他們的家園就在身後。

  哪怕戰死在此處,流盡最後一滴血,他們也不會再後退半步。

  騎帥泰納爾站在所有人的最前方。

  他的身後,火紅的獅子旗在高空中飄揚。

  “亞倫蘭狄斯的眾神在注視著我們。”

  他高喊著,手中的銀槍高舉在空中。

  槍尖閃過一道雪亮的光芒。

  下一秒,銀槍重重指向前方,他的怒吼聲彷彿撕裂了整個天際。

  “為了亞倫蘭狄斯——”

  泰納爾一馬當前,率領大軍向敵軍迎擊而去。

  陽光下,一大一小不同顏色的大軍狠狠地撞擊在一起。

  身著黑紅色皮甲的軍隊帶著一股一往無前的氣勢,狠狠地撞上加斯達德的大軍。

  亞倫蘭狄斯士兵一反之前的劣勢,狀若瘋狂地與加斯達德人廝殺在一起。

  面對數倍於自己的敵軍,他們帶著破釜沉舟的決意奮戰著。

  哪怕身中數刀,依然屹立不倒。

  就算被砍倒在地,也死死地拖住身邊的敵人。

  就算死,也要拖上敵人一同斃命。

  他們這一股像是要同歸於盡般的氣勢,竟是將強大的加斯達德大軍都撞得停滯了一下。

  前幾次的戰鬥中,加斯達德人憑藉著強悍的體魄和力量就這樣直接壓過去,將亞倫蘭狄斯人一次又一次擊敗。

  而這一次,戰況竟是被亞倫蘭狄斯人逼得呈現出膠著的對峙狀態。

  此刻的亞倫蘭狄斯人那一股悍勇而不畏死的凶性,讓之前認為亞倫蘭狄斯騎兵也不過如此的加斯達德人多少改變了對他們的看法。

  雖然的單兵力量上不如自己,但是在頑強的意志這一點上,亞倫蘭狄斯人已經有資格被認可為他們的對手。

  加斯達德大軍的統帥如此想著,然後,一揮手,全軍壓上。

  膠著狀況很快就被打破,亞倫蘭狄斯士兵憑藉發狠的氣勢撐住了一時,但是終究無法長久地撐下去。

  在冰冷的兵刃撞擊聲中,在飛濺的鮮血中,一個接一個士兵倒在了大地上。

  他們流淌的血,浸染著身下這片哺育了他們的大地。

  泰納爾帶著親衛在敵軍中奮力廝殺著,眼睜睜地看著他的部下一個個倒下,面容猙獰,雙眼赤紅。

  銀槍早已在廝殺中遺落,他此刻揮動著長劍狠狠地劈砍著前方的敵人。

  手臂酸疼得厲害,無數次地揮動讓它已經沉重得快要抬不起來。

  跟隨在身邊的親衛越來也少,放眼看去,眼前全是殺不盡的敵人。

  他怒吼著,在敵軍中左沖右突,竭力想要從敵人手中救下他的部下。

  冷不丁從後方一隻標槍投擲而來,重重地貫穿了他身下的坐騎。

  他向前栽倒,一個縱身,在地上翻滾了一圈,飛快地站起。

  站在無數亞倫蘭狄斯士兵的屍首之中,看著向他圍攏而來的敵軍,泰納爾眼中沒有絲毫懼色。

  他神色坦然地注視著那無數的敵人。

  深吸一口氣,他握緊手中被血染紅的長劍。

  這將是他最後的戰鬥……

  就在他即將抱著必死之心衝殺向敵軍之時,突然間嗖的一聲。

  緊接著,是無數嗖嗖的響聲,宛如蜂鳴聲一般在所有人耳邊響起。

  這一刻,一大波利箭越過天空,從泰納爾身後的高空上破空而來,鋪天蓋地向加斯達德人射去。

  無數隻利箭如暴雨般落入加斯達德大軍之中,將無數人射倒在地。

  泰納爾呆滯在原地。

  陡然間,一聲長嘯從身後遙遠的地方傳來。

  他莫名產生了一種錯覺。

  那聲長嘯彷彿是叢林之王雄獅的怒吼,讓整個山谷都為之震動了一瞬。

  在無數亞倫蘭狄斯士兵狂喜的歡呼聲中,泰納爾猛地轉頭。

  他的呼吸陡然停頓了一瞬。

  遙遠的地平線上,赤紅色的旗幟在高空中飄揚。

  馬蹄的踩踏聲響徹天際。

  大地之上,身著黑紅色盔甲的亞倫蘭狄斯騎兵如水銀瀉地般奔襲而來。

  最前方,漆黑的駿馬像是一道黑色的閃電。

  高大魁梧的男子縱馬飛馳,手中的巨劍如同露出的猙獰獠牙。

  那一頭標誌性的深棕色鬃毛在風中飛揚著,映著陽光像是一簇燃燒的火焰。

  卡莫斯

  不敗的雄獅

  英雄的王者

  你鎮守著亞倫蘭狄斯的大地。

  你是所有亞倫蘭狄斯人心中不滅的信仰——

  …………

  ……………………

  與此同時,越過亞倫蘭狄斯的大地,在東境的邊緣之外,亞倫蘭狄斯軍和伊斯軍交戰的戰場後方,有一隻軍隊在緩緩前行。

  這只軍隊穿著略顯粗糙的皮甲,身上的衣著大多都是皮毛,頭戴氊帽,身後背著弓箭,腰間插著一把砍刀。

  他們騎著的馬比一般的馬要稍矮一些,每個人的脖子上或是手臂上用繩子掛著某種動物的尖牙。

  這是伊斯的騎兵軍隊,他們在護送大量的糧草,將其送往前方戰場。

  此刻,那些伊斯騎兵大聲呵斥著,揮舞著鞭子,鞭打著那些推著木板車的農奴,讓他們加快速度前行。

  那一輛輛沉重的木板車的車輪深深地陷入土地裏,在草地上碾出無數道極深的痕跡。

  在不遠之處,連綿的山丘之後,一隻和伊斯騎兵衣著迥異的騎兵軍隊藏在後面。

  查探敵情歸來的刺候小聲地向這只騎兵軍隊的將領彙報情況。

  金髮的騎帥牽著馬站著,頭盔之下,細碎髮絲散落在漆黑的眼罩上,他聽完就讓刺候退了下去。

  然後,他側身,微微低頭,與站在他身邊的一個親衛低聲說著什麼。

  只是烈日的騎士和他的親衛說話的口吻一點都不像是在對待一個下屬,語氣反而很是尊敬。

  侍衛打扮的年輕騎士抬起頭,那是一張還殘留著一點稚氣的少年的面容。

  若是右司相看到這張臉,定會目瞪口呆。

  因為這個身在東部邊境戰場後方的年輕騎士,竟然是本該在王宮中昏迷不醒的王太子。

  正在和凱霍斯說著話,伽爾蘭感覺自己的大腿被什麼輕輕撞了一下。

  他低頭,就看見趴在自己身邊的大獅子打了個打呵欠,又用大腦袋拱了拱他的腿。

  伽爾蘭一笑,一邊摸著涅伽的頭,一邊抬頭看向遠方。

  那只一無所覺的‘獵物’正一點點走入陷阱之中。

  撫著身側雄獅的少年看著前方,純金色的瞳孔迎著陽光,在這一刻熠熠生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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