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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媵寵》第50章
50

  蘇海向來擅長自說自話。

  別看盤兒煩他, 實際上他若是想奉承哪個人, 說是口綻蓮花都不爲過。用揚州當地哩語說, 就是個城油子,既稀大六缸,又喜歡充老卵。

  大概的意思就是,這人從小在城裡長大,見過的人多市面也多, 就油滑了。做人做事不認真,還喜歡充大頭充面子。

  盤兒忙站起來, 迎了過去「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剛回來。」

  其實太子已經到了有一會兒了,就在盤兒說他是她當家的, 說他飽讀詩書人也聰明時。盤兒也想起這茬了,忍不住想剛才自己說的那些話,他有沒有聽見。

  「那事情都辦好了?」

  「都辦好了。」

  蘇海擠了過來, 拉著太子的胳膊就往裡走「妹夫你可算回來了, 上次也沒說到話, 今天我們可要好好的聊一聊。」

  「二哥,你做什麽?他剛從外面回來……」

  太子安撫道「無妨。」

  蘇海小人得志便猖狂,一邊對太子擠眉弄眼,一面對盤兒說「聽沒聽咱妹夫說的,無妨。無妨就是沒事的意思, 我跟我妹夫親熱, 你個姑娘家家的往邊上去。」

  盤兒現在可不是小姑娘了, 而是成了親的婦人, 不過蘇海也是一時沒改過來。

  蘇海拉著太子就往桌前坐,盤兒很無奈,走出去叫香蒲,讓她去沏茶送來,最好再給太子拿身衣裳換一換。

  她站在外面等著給香蒲搭手,同時分心關心屋裡的情况,就聽見蘇海拉著太子一通狂侃,也不知蘇海得知面前的這個人不是個賬房,而是太子,會不會還這麽能說。

  不多會兒,香蒲就回來了。

  盤兒端了茶盤進去,順道給香蒲打掩護,香蒲則拿著衣裳偷偷擱到裡間去了。

  「都說女娃子外向,妹夫你瞧見沒,這就是外向。我這個做哥的來,她給我喝這種大碗茶,你一回來就上好茶了。」

  本來盤兒沒覺得有什麽的,被蘇海這麽一說,不免就有點窘。

  太子也有點窘,大抵是從沒見過蘇海這麽自來熟的人。至於大智,打從太子一出現,他就沉默得厲害。

  「這茶是我剛從外面帶回來的,她不知道。」太子突然說。

  蘇海一副不信的表情,盤兒也是驚疑不定,太子竟會幫她解釋。而太子在經過最初的些許混亂,已經差不多摸清跟蘇海說話的步驟了。

  他點點頭「我方才回來時聽人說舅兄過來了,就找別人借了些好茶,想著招待舅兄。」

  「瞧瞧,瞧瞧!所以我說女娃子就是外向,瞧我這妹夫做人多大氣!」

  盤兒差點沒氣個仰倒跌,什麽事都能扯到女娃子外向上面!

  太子看了她一眼,眼中帶了點笑意。

  盤兒見此更氣了,氣完了還有點窘。

  「……我與妹夫一見如故,什麽都別說了,今兒我做東,等會我們去德順來擺上一桌,就當給妹夫接風洗塵。這是咱們第二次見面,不對,上次沒說上話,這次算是第一次,我這個做大舅子的,怎麽也要請你一頓酒。」

  說著,他望瞭望外面的天,道「時候也快到飯點了,妹夫你要不要去換身衣裳洗漱下,如果不換,咱們這就去。」

  盤兒攔都沒攔住,太子也沒換什麽衣裳,就這麽被蘇海拉走了。

  她在後門好不容易追上太子,也顧不得多說,一把將他拉到一旁。

  「我二哥他有點人來瘋,還喜歡充面子,也不知他身上有沒有帶銀子就喊你去喝酒。他若是說了什麽,你別見怪,回來跟我說。你也不能喝酒,就跟他說不喝,喝茶好了。這荷包你帶上,他若真沒帶銀子,你就把賬付了,也免得鬧出事來丟醜。」

  匆匆幾句說完,盤兒塞了個荷包在太子手裡。這時蘇海已經又上來了,嚷嚷著小兩口有什麽話非要這時候說,寒磣他們這些沒娶媳婦的是不是。

  明明這話是調侃太子的,盤兒也沒忍住了紅了下臉。

  這頭三人前脚出門,後脚盤兒就去叫張來順了。讓他跟著去,還讓他喊上幾個侍衛,悄悄地在邊上看著。

  這些不用盤兒吩咐,張來順已經去安排了,最後盤兒還是不放心,讓人套了馬車親自跟著去了。

  所謂的『德順來』,聽著名字似乎很大氣,其實就是個小酒館,

  面闊三間的小二層樓,從地段和位置乃至大堂的擺設,就能看出這家小酒館也就是招待些班夫走卒的地方。

  蘇海說是擺一桌就真是擺一桌,不說應有盡有,也是鶏鴨魚肉都有,自然也少不了酒。

  「妹夫啊,我對你一見如故……」

  這邊桌上蘇海拉著太子一個勁兒勸酒,另一個桌上坐著幾個膀大腰圓的漢子,看似也在喝酒聊天,實際上眼睛一直盯著這邊的桌子。

  門外街對角停著一輛馬車,盤兒帶著香蒲坐在裡頭。

  中間因爲過了飯點,兩人也沒吃東西,香蒲去了旁邊賣燒餅的攤子買了兩個燒餅,兩人吃了就當是午飯。

  這一頓喝到未時才散,三人下樓時,太子想到盤兒說結帳的事,就打算去櫃檯結帳,却被蘇海一把拉住了。

  蘇海酒氣熏天的「妹夫,說好了是哥哥請,就是哥哥請,你付什麽帳,你是不是不給我面子?」

  太子哪裡應付過這等喝醉了的人胡攪蠻纏之態,只能不說話了。

  「行了,你快家去吧,免得我那妹子回頭駡我攪你,說好了是哥哥請,就是哥哥請啊。」

  大智對太子道「我送他回去就是。」

  他今天也喝了不少,開始是心裡不服氣,覺得這人就是臉長得好看點,憑什麽能配上盤兒,莽著勁兒敬了太子幾個,太子也沒矯情都一一接下了。大智也不是那種胡攪蠻纏的人,之後自然就成了自己跟自己較勁兒,喝悶酒。

  黝黑的臉膛,喝得黑中帶紅,不過吃力氣飯的人酒量都大,倒是沒見醉。

  「我還用得著你送?就你這酒量!」蘇海斜著眼看大智,伸手趕他「行了行了,你們都走,我去放個水,喝口茶就回去。大智你下午不是還要上工?快去吧!我等會要回家去一趟,跟我娘說點事。」

  大智是清楚蘇海酒量的,知道他沒喝醉,倒也沒說什麽,就和太子一同出了這家小酒館。

  到了門前,眼見就要分東西,大智眼中閃過一陣波動,看著太子道「你對盤兒好一點!你若是對她不好——」

  他頓了頓,借著酒氣道「還有我等著她!」說完,他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太子揉了揉眉心,看著那個遠去的背影。

  酒館裡,蘇海管夥計要了碗茶。

  那年紀不大的跑堂夥計睨了他一眼,不知想到什麽,去倒了一碗大碗茶出來,遞給他。

  蘇海接過來,咕嚕咕嚕喝了個精光。

  他嘴裡叼了根牙籤,癱坐在椅子上,和那夥計吹起水來,說自己馬上就要出人頭地了,以後也跟著貴人老爺辦事。

  這小夥計在德順來幹了好幾年了,蘇海也算是這裡的常客,不過這個常客也是個潑皮戶,十回有五回來吃飯身上都沒帶銀子要挂賬。

  這次挂,下次過來了給,也有連挂好幾回,一直催著都不見給的。

  要說欠的銀子也不多,都是人老幾輩的揚州人,也都知道住在哪兒,犯不上上門去要。上次蘇海帶人來吃飯,前兩頓的沒給,又挂了一頓,老闆娘就說了下回來不先付錢就不給他上菜。

  可這回人來了,還帶了個有那麽點模樣的人,像個讀書人,不像以前帶來的那些地痞無賴們。再加上突然又來了一桌客,點的菜多要的酒也多,館子小人手少,就有點忙,也顧不得跟他攀扯。

  小夥計就嘀咕著這次蘇海能不能付帳,老闆娘可交代了一定讓他盯著把帳給結了。

  他一面擦桌子一面盯著蘇海的動靜,對方似乎真有點喝多了,眼睛都睜不開的樣子,不一會兒就坐在條凳上打起了呼嚕。

  小夥子走上前去,想將他拍醒,看看蘇海那肌肉虬結的膀子,再看看自己的細胳膊細腿,忍了忍,放下手。

  「這人怎麽在這就睡著了?」他嘴裡嘀咕著,嘀咕的聲音很大,那邊打呼嚕的人一點都沒受到影響。

  小夥計又回去擦桌子,這時裡頭老闆娘叫他。

  他下意識往裡走,不放心又回頭看了看條凳上的人,見對方還是呼嚕震天,遂放下心來,想著就是進去說句話的功夫,應該沒事。

  誰知他前脚進去,後脚凳子上的人就一躍而起,溜了。

  直到跑出老遠,蘇海才露出洋洋得意之態,嘴裡叼的牙籤上下晃動「小樣兒,這樣就想盯著你爺爺?!」

  另一頭,太子獨自一人往回走。

  剛走出這條街,盤兒坐的馬車就跟上來了。

  「他是不是纏著你喝酒了?你也真是,讓你喝你就喝,我不是跟你說了,你就直接說不會喝……」

  話音說到最後,她看著太子黝黑的眸子,漸漸消了音。

  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是在跟誰說話,夫妻都是演出來的,他是太子,紫禁城裡還有太子妃胡良娣徐良媛,她就是個妾而已,以她現在的位份,連玉牒都上不了。

  「殿下,妾身……」

  「你二哥太能說話了,我就沒把持住。」

  要說蘇海也是個能人,感情深一口悶,第一回見面又要悶,他是大舅兄,他是妹夫,還得喝。本來太子打算淺嘗即止,稀裡糊塗就喝了不少。

  「你二哥挺有趣的。」

  呃?

  這到底是褒義還是貶義?

  盤兒眨了眨眼,道「他這個人吧,除了好吃懶做,好高騖遠,好逸惡勞,其實也沒幹過什麽壞事。」

  太子扶著額笑了,靠在引枕上「你這是在誇他,還是在貶他?」

  盤兒去看他。他這個樣子可有點不正常,難道又是喝醉了?

  「既不是誇他,也不是貶他,他這人煩人得很。既然沒煩到殿下,反而讓殿下覺得他很有趣,妾身就鬆了一口氣。」

  太子突然凑到她臉頰邊,呼吸之間除了濃鬱的酒味,還有一股迦南香。

  「你可知孤每次聽你說妾身妾身的,孤就彆扭。孤看你向來膽子挺大,總是在孤面前我我我的,我的挺好的,怎麽時不時就換口?」

  盤兒能說是偶爾她忘形了才說『我』,反應過來了就是『妾身』,當然若是有別人在場時,她肯定要謙卑點,也免得落人口舌,不過私底下自稱換來換去,大多都是因爲這個原因。

  這個原因肯定不能明說,她只能道「是妾身失儀,妾身以後一定謹記……」

  話還沒說完,就被人用嘴堵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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