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喜愛我們小說狂人的話,可以多多使用登入功能ヽ(●´∀`●)ノ
登入也能幫助你收藏你愛的小說~跟我們建立更深的連結喔 ♂
《她和年級第一我都要》第47章
第四十四章 父子夜談

 偌大的琴房內, 夫婦二人就那樣安靜的對視著。

 司爸爸語氣壓抑:“小芙, 你怎麼了?”

 “我剛剛說了, 我累了。”司媽媽又重複了一遍剛剛的話, 語氣又比剛剛堅定了一些, “司青揚,你也早就受不了了吧,你在辦公室恐怕都比待在這個家舒心。這樣過下去還有什麼意思呢?不單單是折磨咱們自己,也給司逸帶來了傷害。”

 司逸躲在鋼琴下,看不見父母的表情,只能從他們的語氣中判斷, 這兩個人並不是尋常的吵架。

 “我沒有。”司爸爸頓了頓,柔聲解釋道,“我知道你最近很忙, 我不想打擾你。”

 司媽媽提高了聲調:“我知道你最近正忙著競選省委那邊的位置, 難得抽空回來和我談, 所以我不想再和你浪費時間,這次我找你回來, 就是想把事情一次性說清楚了。”

 “你想說什麼?”

 “我知道對你來說,離婚意味著什麼,我不強求,等你競選完再說, 但是我希望咱們能簽署一份正式分居的檔, 彼此分開一段時間冷靜一下。”

 司爸爸沉聲打斷了司媽媽的話:“我不同意。”

 “這對你沒有壞處。”司媽媽哽了一下, “也是放過我。”

 男士皮鞋踩在地板上, 發出沉悶的聲響。

 司青揚用力抓住了於芙的肩膀,緊蹙著眉,語氣已然壓抑到了極點:“小芙,你把剛剛的話收回去。”

 於芙咬著唇,搖頭:“你知道我的性格,我是不可能會反悔的。”

 那個在司逸眼中素來溫和慈祥的父親,在下屬們眼中親切勤政的司書記,此刻終於失了所有的形象,紅著眼低聲嘶吼著:“為什麼?”

 “我不想再被那個女孩騷擾了,她年輕,有的是精力跟我鬧,可是我沒有,公司的事已經讓我應接不暇,我沒有力氣再去和她爭關於真不真愛這件事。”

 “我已經跟你解釋過了。”司青揚緊緊看著她,“你當時是相信我的,不是嗎?她不應該是我們分居的藉口。”

 於芙咬唇,用力甩開了他的手:“她確實只是藉口之一,司青揚,你仔細想想,這些年圍在你身邊的女人到底有多少?你瞞著我,就以為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嗎?”

 氣氛壓抑到了極點,仿佛只要一粒火星,就能點燃整個空氣。

 “司青揚,我從前一直覺得,就算我以後七老八十了,你也不會多看別的女人一眼。”於芙忽然冷靜了下來,嘴角邊露出了一抹苦澀的笑容,“可是那天那個叫翟玲的女孩兒過來找我,女大學生,青春活力,才剛剛過完二十歲的生日,眼裡都是對未來的希冀,可我呢?這些年,我無論再怎麼精心保養,也根本擋不住歲月在我臉上動刀子。我拼了命的賺錢工作,只是為了能和你縮小一點點差距,可是你越爬越高,越來越耀眼,歲月這個東西,讓你變得更加的吸引女人,我的驕傲和自信已經全然被你挫敗掉,我沒信心在接下來的幾十年裡,繼續和你站在一起。”

 “我從來不用你為我做這些。”司青揚啞著嗓音解釋道。

 “那你說實話,如果我現在只是一個每天等你回家吃飯的黃臉婆,你還能說出這番話嗎?”她頓了頓,又繼續說道,“我發現愛情根本不足以支撐起我們這個家,我們越來越忙,越來越忽視司逸,我們自以為為這個家付出了很多,可是到頭來,分給這個家的時間都不如在外面應酬的時間多,司青揚,遲早有一天,我們會厭惡彼此,會相看兩相厭,你就當我任性,答應我吧。”

 “我不同意。以往你怎麼任性都可以,但是這件事我絕不會遷就你。”

 “司青揚!”

 “小芙,你的理由太牽強了,告訴我,是不是因為公司的事情?”

 於芙的語氣刹那間有一絲慌亂:“不是!”

 “我不管是不是。”司青揚語氣強硬,“除非你不愛我了,否則我不接受任何分開的理由。”

 接著便是一陣死一般的沉默。

 最後,高跟鞋踩在木質地板上發出刺耳的聲音,琴房門被打開,於芙離開了。

 司爸爸像是忽然斷了線的提線木偶,一下子失了力氣,砰地一聲靠在了門邊。

 她那樣驕傲,寧肯丟下他,也不願在這段婚姻裡留下一滴眼淚。

 他鬆開領帶,將它用力擲了出去。

 領帶飛到了鋼琴腳邊,司爸爸隱約看見了鋼琴底下的一雙拖鞋。

 怔愣間,愧疚和無奈侵襲了他的全身。

 他語氣極輕:“司逸,出來吧。”

 ***

 司家的頂樓,有一個小小的天臺,圍上了欄杆和石磚,搭起了葡萄藤架。

 夏夜裡,透過藤架,能看見繁星嵌滿著的天空,也能吹到涼涼的晚風。

 司逸小時候,很喜歡坐在藤架上,仰著頭數星星。

 星星數不清楚,他就數葡萄,司爸爸種出來的葡萄很酸,他和母親都不愛吃,所以葡萄就成了司逸數數的工具。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葡萄沒再種了,天臺上只留下光禿禿的架子。

 也不知從什麼時候起,這個地方被他們一家人都給遺忘了。

 而今他重新和父親坐在了架子下,繁星依舊,晚風仍然吹過耳畔,可他已經沒有了數星星的興致。

 司爸爸輕輕一笑,將一杯可樂放在他面前:“你是未成年人,還不能喝酒,就喝這個吧。”

 司逸拿起可樂,打開瓶蓋用力灌了一口,碳酸瞬間在胃裡爆炸。

 “你和媽媽到底怎麼了?”

 他直截了當的問出了口。

 司爸爸將酒杯放在手間把玩:“說實話,我也不知道。”

 司逸皺眉:“媽媽說的那個翟玲到底是誰?”

 “是音樂學院的一個女大學生。”司爸爸語氣平淡,“去年某次應酬,不知道是誰帶來了幾個女大學生,她是其中一個。”

 司逸沒有藏住眼中的厭惡,語氣頗冷:“你每次應酬都有女大學生在場嗎?”

 司爸爸似乎沒有聽出他的情緒,淡淡解釋道:“有時候,你不參與,不代表能阻止別人不參與,我習以為常,沒有在意,誰知就這麼一個沒有在意,給了她騷擾你媽媽的機會。”

 “你和她真的沒什麼嗎?”

 “她當時就給我敬了兩杯酒,後來應酬結束,我和老李去停車場時,她就蹲在路邊,那些和她一起來的女學生都跟著其他人走了,我就讓老李送她回家了。”

 “那她是怎麼找到媽媽的?”

 “她起初不知道從誰那裡要到了我的私人電話,我拒絕了以後,以為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到後來我才知道,她只是轉而給去騷擾你媽媽了。”

 “那她怎麼會有媽媽的電話?”

 司爸爸皺眉:“不論我如何如履薄冰,也架不住有人在後面動作。”

 市委書記潛規則女大學生,光是傳出去就夠桃色了,更何況這件事如果真的發生了。

 司逸在這一刻,打心眼裡厭惡這樣的官場把戲。

 “你和媽媽解釋了嗎?”

 “解釋了,我以為事情解決了,直到你媽媽今天跟我說了這麼一番話,我才知道是我自己單方面以為事情解決了而已。”

 司逸大概瞭解了事情的起末,輕聲問道:“爸爸,你們真的已經嚴重到這個地步了嗎?”

 “我不知道。”司爸爸苦笑,“或許是我一直以來的自信,傷害到你媽媽了。”

 他們一個大院裡長大,青梅竹馬,他看著她長大,看著她從蹣跚學步的小女孩長成一個豆蔻年華的少女,司青揚自信的覺得,這樣青梅竹馬的愛情,能足以讓他們幸福的過完這輩子。

 當時年少,只有夏天裡聒噪的知了,冬天枯草堆裡滾燙的烤紅薯,只有白色格子裙和涼鞋,滿身是泥的背心和無憂無慮的笑聲。

 幾十年過去了,那個夏天也不會再回來了,他們長大了,成家了,背負著成年人的責任和心酸,愛情不再是夢中的全部,除卻那一絲婚姻的甜蜜,其餘的,就都是柴米油鹽,工作和家庭。

 偶爾也會覺得累了,可是因為還有愛情,所以縱使累了也甘之如殆。

 哪知道,原來那樣深刻的愛,也會被漸行漸遠的婚姻生活給打敗。

 於芙是何等的高傲,因為不想和他身份懸殊,選擇了獨自創業,卻也因為這個,和他在生活中漸漸起了隔閡。

 結婚前,以為婚姻只需要愛;結婚後,才發現婚姻是需要經營的。

 他們不是聖人,缺少了朝朝暮暮的相處,還能依舊保持著共剪西窗燭的心境。

 “司逸,爸爸一直以為,隨著年齡的增長,人在感情上也會越來越成熟。”司爸爸輕輕歎了口氣,“可是我發現這個想法是錯的,人是感性動物,不用教,就會懂得愛人,可是要怎麼愛,卻不是做一場夢就能學來的。”

 “我和你媽媽愛了這麼多年,卻還是不夠成熟,所以在有矛盾的時候,第一時間想的不是怎麼去解決這個矛盾,而是怎麼讓對方在這場戰爭中認輸,怎麼讓對方表現出一絲軟弱,讓對方意識到,自己才是愛的比較多的那一方。”

 “那個女孩兒剛出現時,我沒有第一時間澄清誤會,而是想要看到你媽媽因此為我生氣的樣子,直到我讓她傷心了,才出面解釋,可是傷害卻已經造成了。”

 “當初我和你媽媽結婚時,你奶奶剛開始是反對的,她說我和你媽媽太像了,同樣的驕傲,同樣的倔強,所以一旦吵了架,會比普通的夫妻更難和好,當時我和你媽媽都不信,現在想來,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啊。”

 司逸從來沒想到,司爸爸會和他說這麼多。

 從懂事的那一刻,他和父親的距離漸漸遠了,縱使父親依舊是他心中那個高大的父親,可再也不是那個會背著他玩騎馬遊戲的父親了。

 他知道,父親需要傾訴,他太需要傾訴了。

 因此,司逸成了他唯一能夠將這些年的苦惱一一傾吐的物件。

 他放下了身為一個父親的驕傲。

 司逸輕聲問道:“那如果回到當年,你還會和媽媽結婚嗎?”

 司爸爸幾乎是毫不猶豫:“會,只是我不會再這樣驕傲了,但凡我和你媽媽任何一個人稍稍讓步一點,我們之間的關係也不會落到這個地步。”

 “值得嗎?”

 “值得。”司爸爸仰頭,透過架子望向天空,“為了心愛的人,舍去那麼一點點驕傲又如何呢?感情是經不起考驗和試探的,只要彼此的底線還在,讓步其實也沒有那麼丟臉。”

 司逸忍不住問道:“那你和媽媽...”

 司爸爸知道他想問什麼,但很遺憾,他也給不出一個答案。

 “不想分開只是我單方面的想法,如果你媽媽真的堅持,我會尊重她。”

 她如果真的累了,那麼再捆住她,只會讓這段婚姻鑽進死胡同裡。

 司逸低頭若有所思。

 司爸爸忽然笑了:“我想了這麼久才悟出來的道理,今天就這樣告訴你了,以後遇見喜歡的女孩子了,可別跟我一樣走了彎路啊。”

 司逸頓時有些心虛:“我才不會呢。”

 “我看你八成會。”司爸爸挑眉,“你跟我,跟你媽媽,簡直一模一樣。”

 “切。”司逸撇嘴。

 “你和那個小姑娘還好吧?”司爸爸忽然問道。

 司逸裝傻:“啊?什麼?”

 “別裝了。”司爸爸輕笑,“我又不反對你談戀愛,你藏著掖著做什麼?”

 “沒藏。”司逸喃喃道。

 “那個小姑娘和你很像。”司爸爸又喝了一口酒,“如果你們吵架了,你可以試著想一想,或許她跟你一樣矛盾,就等著對方先開口。”

 司逸服了:“爸,你是算命的吧?”

 “真吵了?”司爸爸有些詫異,“哈哈哈,那看來不論是哪個時代,小朋友鬧彆扭的方式都是一樣的啊。”

 “囉嗦。”

 司爸爸沒有生氣,輕輕閉上了眼睛感受這個寧靜的夜晚。

 “兒子,謝謝你,願意聽爸爸說這麼多。”

 面對父親忽然的道謝,司逸覺得渾身不自在:“咱倆誰跟誰啊。”

 司爸爸沒忍住,笑出了聲。

 他的兒子,還真是和他好像。

 司逸還在長身體,不能睡的太晚,喝完那瓶可樂,司爸爸就將他趕下樓睡覺了。

 “爸,你不睡嗎?”

 司爸爸揚起唇角:“難得一個人喝酒,我想再多待一會兒。”

 司逸離開後,司爸爸重重歎了一口氣,舍去了酒杯,仰頭將一整瓶酒一飲而盡。

 酒烈,辣嗓子,他發出一聲喟歎,不知是惆悵,還是滿足。

 司爸爸用手指擦去了唇邊的酒。

 卻擦不去苦澀。

 襯衫微亂,眼神渙散,潔白的袖口處,沾染上酒滴,往日裡總是保持著溫和儒雅的男人,終於卸下了他一直不曾取下的面具。

 他不是那個克己勤政,受到市民敬仰的書記,而只是一個婚姻失敗的男人。

 他仰頭,抬手遮住眼睛,眼前的夜幕被黑暗取代。

 酒桌前喝過不少酒,可唯獨這一次醉的最徹底,沒了那些虛與委蛇的奉承和官腔,酒就只是讓人喝醉的工具而已。

 那個穿著白裙子,像梔子花一樣的女孩兒,已經不見了。

 他知道她離開的理由,可是他留不住她。

 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彼時的青揚哥哥,小芙妹妹,已為人父母,已事業有成,已染上是非,已事與願違。

 酒讓人醉,時光卻讓人清醒。

 不知這樣待了多久,他終於拿起手機,撥通了電話。

 “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讓她徹底從清河市消失。”

 眼中的苦楚和眷戀已然消失不見,他的狠厲和決絕就這樣輕易決定的一個人的未來。

 ***

 和父親經過了一晚上促膝長談的司逸,失眠了。

 他窩在被子裡,輾轉反側,就是睡不著。

 他拿出手機,打開了那個許久沒有點開的app。

 呵,那個作者寫了好多了。

 他沒點開看文,只是先翻了評論。

 劇情似乎發展到高/潮了,讀者的留言都是叫爽的。

 【男主為我們實力演繹什麼叫追妻火葬場】

 【啊啊啊啊好解氣!大大繼續虐不要停!】

 【虐的不夠!誰讓他冷落女主親近女配的!活該被虐!】

 【啊啊啊啊啊啊啊讓你鬧彆扭不理你媳婦!知道錯了吧!】

 這群女讀者太可怕了。

 司逸點的自動續訂,直接就點進更新章節看了。

 越看越慌,越看越覺得這個男主和自己的作死歷程很像。

 所以耳朵也是跟這些女讀者想的一樣?

 懷著一顆惴惴不安的心,司逸終於睡了過去。

 週一上學,司逸按照林尾月說的,來到了學校音樂樓的二樓琴房。

 他透過門上的玻璃往裡望去。

 顧逸邇站在琴房的最中央,對著譜子在拉小提琴。

 他終於知道,原來耳朵學的是小提琴啊。

 接著,他又看到了嶽澤茗那貨,哦,原來那貨學的是長笛。

 哼,鋼琴和小提琴才是絕配,“國王”和“皇后”,天生一對,天作之合,長笛算個鳥毛。

 他們似乎演奏完了,司逸恨不得整張臉都貼在上面,把每一個動作都看的清楚。

 顧逸邇跑到琴房的一邊,拿了一瓶水遞給了嶽澤茗。

 虐的肝疼。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