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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道侶拇指魔尊》第112章
第一百一十章 坦露心聲

 蜃龍在中央主殿附近轉來轉去, 偶爾頑皮地湊過頭來,要宿清雲摸一摸它的大頭。

 宿清雲拍了拍蜃龍的下顎, 蜃龍心滿意足地遊開了, 帶起一股氣流,吹起一陣強勁的風。

 宿清雲與君烜墨並排站在一起, 衣袍和髮絲隨風交織。

 “師兄, 你真的要帶阿澤他們進入昊天界?”宿清雲問。

 “他們既在追隨了, 便無後悔之路。”君烜墨道。

 宿清雲望著天宮裡的流雲,染了夕陽的餘輝,似鍍了一層金,霞光萬丈。

 “昊天界一戰, 在所難免, 他們修行不易, 若因此而隕落,不知是否會後悔追隨我們。”他輕歎。

 君烜墨低頭望著宿清雲的臉,伸指抹平他微皺的眉心。

 “你為他們憂慮, 卻不曾想過自己?”他道。

 宿清雲回視君烜墨, 眼裡透著堅定。“我早已和師兄做過約定, 與你不離不棄,生死相隨。”

 君烜墨的手指慢慢地滑過他的臉頰,來到他的唇邊,拇指細細地磨著他的唇。

 宿清雲身體一僵, 直勾勾地瞪著他, 心跳驀地加速, 兩頰慢慢地泛紅,嘴唇一顫,緊張了。

 君烜墨仔細凝視他的臉,有趣地觀察著他盡力掩飾的神情,直到他快忍不住了,才倏地放下手,若無其事地看向遠處的宮殿。

 宿清雲張了張嘴,盯著師兄完美光潔的下巴,怔然。他以為師兄會像以前那般,霸道地吻他,然而,師兄神情淡然,什麼都沒做。

 不知為何,他的心底生出一股莫名其妙的失落感。

 “鹿死誰手,猶未可知。我豈會帶你去送死?”君烜墨俊美無儔的臉上充滿了傲然之色,紫眸映著夕陽,紅豔而妖異,額間火焰印痕光茫流轉,栩栩如生。

 宿清雲目不轉睛,單是如此靜靜地望著,便再也移不開眼,晚霞再美,也不及眼前人。

 仿佛感到他的注視,君烜墨微微側首,迎上宿清雲認真的視線,揚眉一笑。“師弟如此深情地望著我,是否要我以行動回應?”

 “嗯?”宿清雲一時沒有聽出他的言外之意,下一刻,他瞪大了眼睛。

 兩唇相觸,柔軟得不可思議,一改之前的霸道和侵略性,這次的吻,溫柔而纏綿。

 下巴被輕捏著,頭被迫仰著,宿清雲身體晃了晃,有點往後倒,君烜墨強壯的手臂適時地攬住他的腰,往懷裡一帶,另一手按住他的後腦勺,加深了這個吻。

 兩人緊緊貼著,親密無縫,兩唇相貼,舌頭交纏,呼吸都幾乎要被奪去了,宿清雲的手擺在身兩側,拳頭握了松,松了握,反復幾次後,他慢慢地抬起,搭在君烜墨的腰上。

 君烜墨受到鼓勵,按他後腦勺的手,緩緩地往下滑去,沿著脊骨,搭在臀上。

 “唔——”宿清雲輕吟一聲,整個人幾乎要嵌進他的懷裡了。

 不知過了多久,兩唇終於分開了,他急促地吸著氣,眼裡水光瀲灩,身體發顫。君烜墨濕潤的唇,細密地親著他的下巴,臉頰,耳朵,當往頸項落去時,宿清雲忍不住沙啞地道:“夠了。”

 君烜墨停下動作,聽話的不再繼續。

 宿清雲咽了咽口水,低頭靠在他的肩上,平復呼吸,鼻息間充滿了師兄獨有的氣味,情不自禁地想深陷在他懷裡,不再分開。

 這……便是心悅另一個人的感覺麼?

 指尖顫抖地撫摸嘴唇,有些刺痛,有些酥麻。

 君烜墨抱著如此乖巧的宿清雲,臉上不自覺地漾著笑容,愛不釋手地擁抱著,撫摸著,宿清雲豁出去了般,竟一一忍下了。受到鼓勵般,魔尊大人的手越來越放肆,當摸進宿清雲的衣袍裡面時,終於被制止了。

 “師兄,適可而止。”宿清雲推開他,清亮的眼睛冷靜地看著他。

 君烜墨從容自若地抽出手,幫他整理了下衣服。

 “師弟感覺如何?”他問。

 宿清雲移開視線,低語:“不過是自願與被迫的區別。”

 “嗯?”君烜墨微微眯眼。

 宿清雲從他懷裡退出來,整了整領口,一本正經地道:“我若不願,你吻我,便是強迫,我若迎合,與你親膩自是情投意合。不過,也只能到此為止,師兄若想更進一步,我卻是不願的。”

 君烜墨盯著他問:“難道你就不想麼?”

 宿清雲嚴肅地道:“發乎於情,止乎於禮。”

 “呵呵。”君烜墨發出意味不明的笑聲。

 宿清雲被他笑得漲紅了臉,咬了咬牙,他道:“我說過,待我擁有足夠強大的力量,能與你並肩而立,方可心無旁騖地與你共結連理。”

 君烜墨長歎一聲,道:“師弟果然還是年幼。”

 宿清雲蹙眉。“我已成年。”

 君烜墨伸手拍拍他的肩,道:“情至深處時,其它皆為身外之物,推三阻四,不過是愛得還不夠徹底罷了。”

 愛!

 聽到這個字,宿清雲的心弦被觸動了般,久久無法平復。

 見宿清雲沉默不語,君烜墨道:“本尊活了萬萬年,不曾動過心,唯有你,入了我的眼,叫我欲罷不能。若得不到你,本尊不知會做什麼殘忍之事。這一點,望師弟好好思量。”

 宿清雲不敢置信地望著他,那俊美的臉上漾著溫柔的笑容,說出的話,卻叫人毛骨悚然。

 “你……在威脅我?”他不確地問。

 君烜墨道:“不,我在向你坦露心聲,我的小清雲。”

 小清雲喚得宿清雲既羞又惱,袖袍一甩,轉身往宮殿走去,步子跨得又急又大,留下君烜墨站在原地望著他的背影。

 直到他入了宮門,君烜墨才收回視線,他展開手掌,一團火焰在掌心忽明忽暗。

 “你鑄就心魔,令我陷入情劫,想要我萬劫不復,是否過於一廂情願了?我豈能如了你的願,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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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玉澤和秦重帶著手下回到宮中,立即就目前的情形,展開了討論。

 “那赫連丹不過是仗著境界比我們高,才會如此囂張?”唐玉澤咬牙切齒地道。

 秦重道:“赫連丹效忠之人,乃是宿尊主。”

 唐玉澤皺眉。“這點,我亦感覺得出。只是奇怪,他的境界修為高於宿尊主,為何會心甘情願地臣服?”

 秦重的手指在茶几上點了點,道:“阿澤莫不是忘了,在魔修界,若要收一個不願為奴的魔為僕,只需強制打上奴印即可。”

 唐玉澤一愣。“你是說……赫連丹被宿尊主打了奴印?”

 這麼一說,便想得通了。為何境界修為高出一大截的赫連丹,會認宿尊主為主。不過,宿尊主有那個實力給魔王赫連丹打上奴印嗎?

 “此為猜測,具體如何,並不能斷言。”秦重道。

 唐玉澤興災樂禍地哈哈大笑。“他若是真被打了奴印,便有趣了。堂堂問天宗的長老,身居高位,傲視群雄,如今卻委身于修為比自己低的人為僕,簡直貽笑大方。”

 秦重看他一眼。“阿澤。”

 唐玉澤笑到一半,聽到秦重略帶責備的叫喚,笑容僵在臉上,抹了把臉,他歎道:“好吧,我失言。”

 他們未打奴印,卻同樣死心踏地的奉宿清雲為主,五十步笑百步罷了。

 “皆是追隨者,不必過於糾結。”秦重比唐玉澤看得開。“以宿尊主和尊者的為人,絕不會偏頗。”

 “確實如此。”唐玉澤點頭。

 宿尊主不但讓他們所有人都進入錦繡天闕圖,還傳授他們靈氣轉換功法,有主如此,夫複何求?

 不過,突然想起什麼,他皺眉道:“宿尊主讓赫連丹給我們傳授功法,難道他要一個個的手把手教?”

 事實上,他想多了。赫連丹那樣孤傲的魔,如何會紆尊降貴地親自過來?

 看到雲逸塵一身瀟灑的立在宮殿大門口,唐玉澤挑了挑眉。

 這位巫虞妖姬的手下愛將,不回自己宮裡準備出去之事,為何來到到他們宮裡串門?

 “喲,逸塵兄,快請進。”面上,他笑容可掬地迎上前。

 雲逸塵站在宮門口,沒有進去。在機緣之境裡,他們一幫人圍攻魔尊,卻被殺得措手不及,情急之中,宿尊主把他們收進天宮裡,逃過一劫。不過,眾人皆身受重傷,有幾人徘徊在生死邊緣,絕望之時,秦重挺身而出,妙手回春,救了所有人。

 在天宮裡相處了半月餘,雙方人馬對彼此都有了個大致的瞭解。

 唐玉澤是宿尊主和尊者的第一個追隨者,秦重是他的好友,由於某種原因,帶著家當和手下離開了晉陽江河城,成為第二個追隨者。他們只是無相天魔,還是在機緣之境得了好處晉升的,實力不濟,用處有限,遇事真正能幫得上主子的,還是他們這些魔王。

 “雲君上不進來坐坐?”秦重溫文爾雅地道。此人是巫虞妖姬的下屬,卻擁有魔王境界,修為高於他們,禮節上,該敬稱他一聲君上。

 雲逸塵道:“不必了,我一會就走,此為靈氣轉換功法,是赫連丹特意交代我帶給你們。”

 他拿出玉簡,遞給唐玉澤。

 唐玉澤一臉驚訝地接玉簡,魔識往裡一探,立即有口訣浮現在腦中,過了一遍,他道:“這赫連丹,一出現便給我們來了個下馬威,甚至還使喚堂堂魔王為他跑腿,手段果然了得。”

 雲逸塵笑道:“唐弟似乎對赫連丹頗有看法?”

 唐玉澤擺手。“不敢,不敢。他能坐那位置,我豈敢對他有看法?”

 雲逸塵也不點破,東西送到了,便匆匆離去。

 唐玉澤和秦重站在宮殿門口,目送他禦劍飛行,逐漸遠去。

 “巫虞妖姬他們倒會做人。”唐玉澤道。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就替人跑腿了。

 秦重輕叩他的腦袋,道:“與其在這裡琢磨,不如儘快學會轉換功法。”

 唐玉澤捂著額頭,聳了聳肩。

 雲逸塵一路飛行,從東南宮殿,飛往東北宮殿,路過東宮時,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

 這正是赫連丹選擇的東宮。

 中央宮殿四周,共圍繞了八座大宮殿,每座宮殿容納上百人綽綽有餘,唐玉澤的東南宮住了四五十人,相當熱鬧,他們六人住東北宮,略顯冷清,而赫連丹一人住東宮,那才真叫寂寞。

 突然,雷鳴般的龍吟聲響起,他迅速地往旁邊一閃,蜃龍那青鱗紅鬃的龍身從他身邊滑過,飛過去後,它還回頭叫了一聲,再一溜煙竄向遠處了。

 雲逸塵一臉無語。

 與這條龍相處了半個月,略通它的性子,剛才它分明是故意與他擦身而過,驚嚇到人,還得意地回頭嘲弄。

 他不再耽擱,與劍融為一體,化為一道光,沖向東北宮殿。

 剛落在宮門前的廣場上,便看到阿玲仰頭站在那裡,他不禁上前詢問:“阿玲這是在等我?”

 阿玲沖他吐了吐舌。“誰等你,我不過是無聊站在這裡看星星。”

 雲逸塵抬頭看看夕陽,道:“離完全天黑尚有半個多時辰。”

 阿玲點頭道:“確實如此,那我一會兒再出來。”

 她一扭頭,便疾步往宮殿走去,雲逸塵愣了愣。明明特意站在這裡等他,卻說要看星星,女人心海底針,不懂,不懂。

 阿玲往偏殿走,雲逸塵跟著她進了偏殿,果然看到主子和其他人坐在椅子上喝茶。

 “主子。”他恭敬地道。

 巫虞妖姬放下茶杯,道:“坐。”

 “多謝主子。”雲逸塵在李霖旁邊的空位上坐下。“我已將轉換功法送給唐玉澤了。”

 巫虞妖姬道:“那唐玉澤態度如何?”

 雲逸塵知道主子問的是唐玉澤對赫連丹的態度,他揚眉道:“敵意滿滿啊。”

 巫虞妖姬嬌笑出聲。“他那是敵意,在中央主殿裡便表現得十分明顯,虧他還是個神偷,不懂掩飾,心思都寫在臉上了。若不是有秦重穩住他,只怕那會兒當著宿尊主和尊者的面,便要跳腳了。”

 “他是第一個追隨者,看到赫連丹,心理不平衡,無可厚非。”齊二笑眯眯地道。別看那小子表現得那麼明顯,實則心黑得緊。當初宿尊主在他們昏迷的狀況下收進了天宮裡,醒來後在天宮裡遇到了唐玉澤,打了一架,出來後,這唐玉澤便拐著彎向魔尊訴苦了,魔尊一怒,他們便遭了殃,主子懾于魔尊之威,跪地臣服。

 唐玉澤其人,並不似外表那般大咧咧,實則奸詐譎詭,不是善人。

 “主子呢?”小溪問。

 巫虞妖姬美目一轉,看向她。“小溪想問我對赫連丹的態度?”

 “正是。”主子的態度,決定了他們的態度。是友好,還是敵對,全憑主子一句話。

 巫虞妖姬端起茶杯,啄了一口,慢條斯理地道:“既然都在兩位主子手下做事,那便打好關係。”

 其他人思索,點頭稱是。

 “在中央宮殿裡,你們也聽清楚了,宿尊主和尊者的目的地是昊天界。若我未猜測,魔尊大人正是來自昊天界。”巫虞妖姬道,“如今他流落到小界中,不斷地收攏下屬,看來是為將來做準備。我們這些追隨者,若跟不上腳步,也許會成為他的墊腳石。”

 雲逸塵道:“主子可曾後悔?”

 巫虞妖姬吹了吹茶杯,慢慢地啄了一口。“後悔?我從不後悔。只是可惜了好容易得手的血海閣。”

 齊二呵呵一笑。“我們身在何處,血海閣即在何處,主子不必感歎。”

 巫虞妖姬同樣笑了起來:“竟是我作繭自縛了。”

 -————————————

 赫連丹穿過繚繞宮殿的祥雲,瞬間落到了東宮的宮門前,美侖美奐的宮殿,金碧輝煌,然而他一眼未瞧,魔識一掃,尋到主殿寢宮,立即走了進去。

 寢宮裡一塵不染,華麗的擺設,一應俱全,他掀開幔簾,來到玉雕的床邊,摸了摸鋪在上面的絲被,乾淨柔軟,嶄新如初。

 他微微驚訝。

 此天宮究竟是怎樣的存在,玄而又玄,充滿了神秘,最令他感到奇特是這濃郁的玄靈之氣,還未吸收,便隱隱覺得妙不可言。

 他從儲物袋中取出玲瓏小塔,輕輕一抖,小塔發出一道光,瞬間,姬楓涯出現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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