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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從相遇開始[Ⅰ~Ⅲ]》第281章
☆、122【黑色曼陀羅】28

  在姚琪琪家搜查一無所獲。譚寧帶著一隊人打算收工的時候,一旁的司徒突然問道:「姚小姐,我能看看你的私人電腦嗎?」

  姚琪琪冷著臉不說話,朝著書房點點頭,默許了司徒的要求。

  跟在後面走進書房的譚寧已經嗅到了陰謀的味道,因為他非常了解司徒對電腦的那點水平,也明白司徒不可能會做一些自己不擅長的事情,故此,這裡面絕對有文章。

  司徒打開了姚琪琪的電腦,問身邊的姚琪琪說:「有幾個郵箱?」

  姚琪琪瞪了一眼,打開常用的兩個郵箱,司徒貌似很隨便地看著,很快發出疑惑的聲音。

  「怎麼了?」譚寧走過去問道。

  「這封郵件很眼熟啊。」

  姚琪琪也湊過去看著電腦屏幕,發現司徒點開了一封郵件,上面的內容很簡短,但這足夠讓姚琪琪大驚失色。

  「不,不可能,我從來沒看過這個郵件。這不是我的,一定是有人想要陷害我。」

  司徒冷冷哼了一聲:「你這麼緊張幹什麼?我也沒說什麼啊。」

  察覺到自己失態,姚琪琪連忙後退幾步要裝出毫無所謂的樣子。但是,司徒怎會給她喘息的機會,開口問道:「姚琪琪,你怎麼說有人想要憑一封郵件來陷害你?」

  姚琪琪顧左右而言他,支支吾吾地說了一些不著邊際的理由出來。不急不躁等著她閉口的司徒只是微微笑著,末了,見姚琪琪無話可說了,才慢條斯理地問:「既然你說有人在陷害你,想必早就知道了這封郵件的秘密。這封郵件屬於特案組的機密,我想不出你有什麼能耐會知道這件事。不好意思姚小姐,跟我們回去聊聊吧。」

  看著姚琪琪上了警車,司徒才把電話又打給了楊磊,他感謝道:「你是高手啊。這才不到五分鐘就能把郵件塞進她的郵箱裡。」

  「我早就掌握了她的私人郵箱,略施小計把接收時間改動一下也不是麻煩事。重要的是她上鉤了嗎?」

  「當然。接下來,就看你們組裡的審問專家有多少斤兩了。」

  楊磊難得會笑出聲來:「我可以打包票,到了田野手裡的人沒有不開口的。」

  掛斷電話,司徒希望眾人對田野的評價不會過高了。

  在司徒趕往特案組的路上,葛東明傳來了消息,說在許慎的衣櫃裡找到了一件羊絨大衣,現在已經取證送回去做對比了。

  對於許慎家中搜出了羊絨大衣的事實,林遙非常坦然地接受了。在葛東明看來他似乎早就有所預料,只是不明白林遙對這事好像並不在意,反倒是對另外兩個嫌疑人興趣十足。

  眾人坐在觀察室裡看著隔壁的審訊情況,沒用十幾分鐘,司徒不得不佩服田野的能力。這傢伙不動手也不爆粗口,說話的聲音總是一個腔調,其內容在司徒聽來也不是咄咄逼人的,可為什麼吳大華越發驚恐起來了?難不成田野有特異功能?

  正琢磨著專家的本領,葛東明靠近司徒,小聲地說:「你估計吳大華還能挺多久?」

  「看現在的這個狀態不出五分鐘就該說了。」

  「那好,這五分鐘你跟我說說,小唐到底跟誰接觸了?」

  「都說是天機不可洩露,你老打聽個什麼勁兒?」

  「我是特案組的組長,連組員幹什麼我都不知道這是不是太失職了?」

  「你覺得自己失職嗎?」

  「不。」

  「那不就得了。」

  「司徒,你少跟我繞彎子,他到底幹什麼去了?」

  葛東明的話音落地,坐在後面的譚寧探過身子來,小聲地提醒:「你看看,吳大華好像不對勁。」

  抬眼看了看審訊室的情況,吳大華雙手握拳捶打著椅子扶手,腦袋搖晃得好像撥浪鼓一樣。有人擔心嫌疑人會出現失常的狀態,問葛東明要不要打斷審訊。

  葛東明搖搖頭:「只要田野不出來,誰都不能進去。」

  審訊室裡的田野不在乎吳大華的樣子,照舊用他平穩的腔調問話,很快,吳大華的異常行為停止了,像洩了氣的氣球一樣癱坐在椅子上:「我說,我說。」

  觀察室裡有人長出了一口氣,緊接著聚精會神聽吳大華的供詞。

  譚寧是負責筆錄的人,他一邊仔細地聽一邊認真的記,很快,他的筆記本上就寫滿了字。

  吳:我是在半年前開始接到一個陌生人郵件的,那個人掌握了我貪污宋月酬勞的事實,並且還給我看了證據的複印件。我當時很害怕,問那個人是不是要錢,對方說明不想要錢或者是任何東西。

  田:但是那些郵件和證據不會白白出現,對方總是會有某些目的。

  吳:是的。他說是一個心裡犯罪專家,正在搜集這方面的案例。他只是了解我為什麼會這麼做的原因。我問過他是怎麼知道我的事的?他說是宋月的影迷。

  田:只是這樣一解釋嗎?

  吳:是的。從那之後,我們頻繁的通信,我會跟他說起和宋月之間的事情。幾年前,我跟朋友去拉斯維加斯玩,很倒霉輸了一百多萬,我朋友借給我錢還債,回國後我必須想辦法把這筆錢還給朋友。所以,才開始貪污宋月的錢。

  這事,宋月並不知道。而我出於愧疚對宋月極為照顧,時間久了,我們倆對彼此都有點那個意思。這幾年,為了她我遲遲沒有談戀愛,我的青春我的生活都給了宋月,我們剛開始交往的時候我還很快心,可沒想到宋月對男友會有施加暴力的癖好。我受不了,讓她去看醫生,結果又被她狠打了一頓。

  田:為什麼不反抗?你是個男人,他一個女人怎麼會打得過你?

  吳:我不能打她。她是個走紅的藝人,如果她身上有傷那會鬧得滿城風雨。我當時很痛苦,就提出了分手,她卻告訴我不用這麼痛苦,她從來沒愛過我,只不過覺得我太可憐了,沒事陪我打發一下時間而已。

  田:你把這些事告訴那個心理專家以後,他怎麼說?

  吳:他安慰了我,說我做得事雖然不光彩但是卻沒有失去男人的尊嚴,還說我沒有對宋月還手是個非常有涵養的男人。我沒想到他會這麼說,就對他有了點好感,一來二去的,我們在郵件裡談了很多話題。直到有一天我跟他抱怨工作不順心,生活太乏味的時候,他開始勸我應該換個環境。

  田:換個環境是什麼意思?

  吳:說實話,我也不清楚。他最後一封郵件就是寫著『相信你自己,你不是多餘的人。那些鄙視你的傢伙,才是多餘的。看吧,天上的星星已經在為你指引方向,當你到達胡狼頭神的聖殿,你會得到重生』

  田:你們之間怎麼會談到胡狼頭神?

  吳:宋月在二十一歲那年加入過一個暴力組織,名稱就是胡狼頭。我曾經跟

  那個醫生抱怨過宋月,罵了胡狼頭。那個醫生說我了解的不夠多,就講了很多胡狼頭神的故事給我聽。說實話,我還真挺喜歡這個埃及的死神,有時候也會跟醫生開開玩笑,說什麼以後要見面就約在胡狼頭神的聖殿。

  田:接下來,在你身邊發生了什麼?

  吳:最後一封郵件裡有病毒,把我電腦全都毀了。我沒了對方的地址也無法再聯繫,他再也沒有給我發過郵件。這事過去大概有四個多月吧,宋月就突然被殺。

  聽到這裡,司徒和林遙同時站了起來,王永斌詫異地看著他們:「你們該不是

  急著去審姚琪琪吧?」

  林遙搖搖頭跟著司徒離開了觀察室,在門外,他說道:「一個精心的佈局。」

  「是啊,對方給我們挖了一個深坑,我們到現在才知道。」

  「我想姚琪琪的情況跟吳大華是一樣的。至於許慎……」

  「我可以肯定,三個嫌疑人都跟醫生接觸過了,那個郵件三個人也都收到了。我還是不會改變想法,兇手就在這三個人裡。」言罷,他轉頭看著審訊室的門,突然有一種難以壓制的興奮。司徒知道,這不是什麼好東西,因為他此時想要再感受一次殺人時的顫慄快感。

  「你怎麼了?」察覺都司徒有些異樣,林遙輕握著他的手,問著。

  「沒什麼。宋月以前那個保姆你不用見了,浪費時間,我們去看看化驗結果怎麼樣了。」

  林遙想了想,那個保姆的確是沒有必要見上一次。他想要查清的是宋月是否有暴力傾向,現在已經得到證實,像司徒說得一樣,沒必要浪費時間。

  二人來到特案組的鑒證室,裡面的負責人也是鑒證方面的高手,他們剛剛敲開門的時候,化驗結果已經出來。

  結果表明,在宋月家留下的那種羊絨物質就是許慎那件大衣上的。

  司徒看了看林遙,多少能夠了解他此時的心情。拉著他走出鑒證室坐在走廊的長椅上:「不舒服就說出來。」

  「沒什麼不舒服的。」

  「我沒跟你開玩笑。不管你跟他現在是什麼關係,畢竟是認識了十幾年的老朋友,就是普通朋友你心裡也會不舒服,更何況你們倆在情竇初開那時候還有過一段。」

  林遙啞然失笑:「你怎麼突然這麼大度了?」

  一臉痞子味的男人揚揚眉,指尖劃過林遙的臉頰:「你在想什麼我一清二楚。別說是你,就連我也會想許慎如果真的是兇手,很可能是因為你的關係。協會利用了許慎想要一箭雙鵰。他們很明白,你對許慎不可能冷漠無情,而我一定會因為這事跟你產生矛盾,這是離間之計。反過來說,就算你把許慎推上法庭,對協會的人也是有益無害。這一戰,不管我們如何選擇都贏不了。所以,你覺得愧疚,愧對許慎,愧對我,愧對特案組的人。」

  無言反駁之間,林遙突然無力地靠在了司徒的懷裡:「是我連累他。」

  想要擁抱他的雙手有些遲疑,司徒心中的林遙一向強勢,絕不會輕易表露出自己的脆弱與無奈。此時,懷裡的人好像失去了以往的活力,疲憊不堪地依靠著自己。是因為許慎還是因為什麼?司徒在一時間找不到完美的答案,但是有一點他很清楚。

  抱緊了懷裡的林遙,輕輕吻著他的發頂:「有我呢,有老公在你身邊呢。你只要卯足了勁把案子破了就行,剩下的老公都給你抗著。」

  窩在司徒的懷裡,林遙點點頭,也抱緊了戀人的腰身。無言地接受了他的承諾,並深信不疑。

  這時,不遠處的辦公室門被打開了,王永斌剛走出來一步就看到走廊裡緊緊相擁的兩個人,不等他發出聲音,被後面的葛東明一把扯了回去。

  司徒笑了,看來葛東明一直聽著他們的談話,也細心的多留出些時間給林遙恢復正常。既然特案組的頭頭已經開了綠燈,自己也不必所有顧忌了。輕輕托起林遙的下顎,看著他黯淡的眼神:「信不信,不用一分鐘我就能讓你精神振奮。」

  林遙白了他一眼,牢騷還沒出口便被他深深吻住。

  溫熱的唇相互摩擦著,靈活的舌尖舔過牙齒引起微微的癢,林遙軟了身子回應著,不知不覺成了被動的一方。幾乎要躺在長椅上輕打著司徒的胸膛,結果被他咬住舌尖吸了一下,情不自禁地哼出聲來,嚇到了沉睡的理智。

  「快起來,被人看到怎麼辦?」林遙推著司徒坐好,含著笑責備他。

  「怎麼樣,是不是好很多了?好吧好吧,別用這種眼神瞪著我,真正的好料我還沒說呢。」

  「你到底想說什麼?」

  司徒神秘地舉起手,提醒道:「許慎的右手。」

  一語落定,林遙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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