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七
此人最會偷雞摸狗,逮著機會決不會輕易放過,現在,燕雲飛重傷,老沙和項七根本沒放在眼裡,胡冠中當然是又吼又叫了,唯有這樣他才顯的威風。
杜八嘿嘿地道:“落井下石,老胡真是當仁不讓——”
哪知胡冠中面上殷殷一紅,嘿嘿地道:“八爺,這是哪裡話麼?我知道八爺神劍無敵,剛才劈了姓燕的一劍,這還是八爺您手下留情,要不然姓燕的哪會輪到我們剁他八劍…”
這個人會見風轉舵,更善於拍馬吹噓,先捧了社八,再顯顯自己,那張嘴說的既俏又皮,誰說不愛捧,誰又不愛戴高帽子,杜八是個人,他更不例外,心裡雖然有點瞧不起胡冠中,對他那番話倒還覺得順耳。
項七不屑的道:“姓胡的,天下最最無恥之徒非你莫屬。”
胡冠中笑道:“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宰了你們……”
他可真不客氣,幾個移步,手上的劍已連著揮灑過來,此刻老沙和項七心存護主,抵死不讓任何人衝過來,兩個人這一拚命,胡冠中還真拿他們沒轍……燕雲飛此時此刻根本不理會身邊那些急欲衝殺過來的人,他目光始終通視著杜八。手中劍握的緊緊的,顯然燕雲飛不甘白挨這一劍,他一定要討回這個公道來。
驀然間——杜八的神情變了變,他彷彿被什麼東西咬了一口似的,一雙眼神驚恐的幻化著,半晌,他才驚聲道:“段洪,試試我的脈穴……”
段洪挨了過去,一隻手掌已按在社八的脈博處,他沉思半天,忽然開口道:“八爺,你中毒了……”
杜八顫聲道:“是老白那幾滴血……”
段洪嗯了一聲道:“老白的毒能毒死人,八爺,你最好坐下調息——”
杜八大笑道:“這點毒還難不住我,否則老白不會那麼聽我的了,段洪,瞧姓燕的那個樣子,我真的看不順眼,你給我把他那雙招子挖出來——”
段洪拱手道:“八爺——”
杜八一怔道:“怎麼?你不願意還是不敢——”
段洪笑道:“是我不能……”
杜八沉下臉來,怒聲道:“為什麼?”
段洪淡淡地道:“你應該知道,我有個兄弟和我有過命交情,他不會希望我用這樣的方式動手……”
杜八一怔,不解的道:“你那個兄弟是誰?難道比我還重要麼?”
點點頭,段洪道:“很不幸,真的比你重要——”
杜八一聽大怒,厲聲道:“好呀,段洪,你跟了我好幾年,我待你並不薄,在老營盤可說是我之下,人人之上,光憑這些恩情,你心裡就不該有另外一個人……”
段洪搖搖頭道:“我承認,八爺待我不錯,可是那只是表面上的,在八爺心裡,我和其他弟兄一樣,不過是供你驅使的狗,要看你臉色辦事,要全由你來呼喚——”
杜八哼哼一聲道:“這沒什麼不對,自古就有帝君之分,我是主,你是僕,我要你幹什麼,你當然要幹什麼。”
搖搖頭,段洪笑道:“可惜,我兄弟不是這樣說的,天下本無君臣之分,而是皆以兄弟手足為分,你雖居高位,依然脫不了友誼和情義,我最恨別人自認為主……”
杜八嘿嘿地道:“段洪,你這是反了……”
段洪哈哈大笑道:“我本來就沒把你當成朋友過,上老營盤只是奉我兄弟的命罷了,他早知道你會做盡天下惡事,把我留在你身邊,只是要節制你一點——”
杜八大哼道:“誰?誰能讓你這麼賣命……”
段洪嘿嘿地道:“我大哥就在你面前——”
杜八的目光在廳中掃了一眼,除了他手下那些人外,他簡直找不出這樣的人,段洪斜斜一指燕雲飛,道:“燕當家的是我大哥——”
杜八氣的臉色鐵青,道:“你是臥底——”
段洪搖搖頭道:“太難聽了,我只是奉命行事罷了。”
杜八全身直顫,厲聲道:“怪不得咱們老營盤的守山兄弟攔不下這三個人呢,原來是你在暗中搗鬼,我本來就懷疑,姓燕的雖然身手不凡,但老營盤的實力不差,他再行再神也不可能連闖這麼多關,段洪,我饒不了你——”
段洪苦笑道:“八爺,你錯了,如果沒有段洪,老營盤這點基業早就讓我兄弟毀了,為了老營盤,我不讓我兄弟帶寒玉和雪無痕來,這兩個人的實力如何,你心裡明白得很,假如這些人全來了,人爺,你還能站在這裡說話麼?”
杜八跺腳道:“段洪,你得先死——”
藍劍猛地戳出,對著段洪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