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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男宮》第439章
第四二六章 馬脚

  吃完午飯到了一拍兩散的時候,這邊黃小善急趕著閃人,那邊柴澤變魔術似的變出三張香港文化中心大劇院的演出票,說機會難得,想邀請他們一起去看芭蕾舞。

  黃小善心想這男人被愛情衝昏頭了,連理智都被衝走了,逮著一次機會就扒住他們不肯輕易放人,幸好她還沒昏頭。

  「不必了,剛吃飽飯就去看這麽高雅的娛樂節目,中途我會睡著的,你另外約兩個好基友一起去看吧。阿逆,我們回家。」她牽起朝公子的手想拉他走,却被他反拉回去。

  「柴先生盛情相邀,而且連票都買好了,我們就陪柴先生去看看吧。柴先生救過你一命,有什麽想做的事我們今天就一次性滿足他,不然還要分幾次還人情。」

  事實上是因爲柴澤手背上的牙痕好得差不多了,朝公子看不出個所以然來,便借由還人情債的機會讓柴黃兩人多待在一起,也讓他有充足的時間再勘察勘察他們。

  如果真有不可告人的關係,長時間待在一起一定會露出馬脚。

  朝公子忍不住將艶照和柴澤重叠在一起,他實在受不了,心頭有火氣竄動。

  而黃小善有時候也很敏銳,她從剛才就莫名的心驚肉跳,不但身體冒虛汗,偶爾還能捕抓到朝公子用尖利的目光打量她,等她想看得更清楚時他的雙眸又恢復一派祥和,真是活見鬼。

  本該最有危機意識的柴老闆簡直被愛情下了降頭,平時逮到一隻就够讓他心花朵朵開了,更別說今天兩隻都待在他身邊,而且他說吃飯就吃飯,他說看芭蕾舞就看芭蕾舞,他像掉進波濤汹涌的大海裡,要維持矜持不撲上去已經够難爲他了,哪還有腦子去和朝公子鬥智鬥勇。

  黃小善堅持不去看什麽芭蕾舞,她平時就不愛看這東西,更別說還要和正夫、情夫一起去看,她瘋了不成!

  可惜胳膊擰不過大腿,兩個男人要看芭蕾舞,她也只能受他們擺布,坐朝公子的車去尖沙咀香港文化中心,柴澤開車跟在他們身後。

  香港文化中心的大劇院有一千七百多個座位,會場備有各種現代化的舞臺設施,因此經常舉辦各類國內外一流的藝術表演,而今天下午這場芭蕾舞是由香港芭蕾舞團出演。

  三人步入會場,柴澤帶領朝黃找到會場中心視野最好的座位,朝公子不想黃小善坐在陌生人旁邊,便讓她坐到他與柴澤之間。

  原來黃小善說她會睡著不是說假的,節目開始沒多久,她就因爲肚子太飽、椅子太軟、會場內凉爽的冷氣、舞臺上優美的古典音樂,這幾大要人命的催眠利器的聯合夾擊下,瞌睡蟲很快從她的脚底心一路爬進她的眼珠子裡,越爬越多,她的雙眼開始模糊,最後頭一歪,倒在柴澤肩頭上睡著了。

  柴澤低睨倒在他肩頭上打瞌睡女人的紅潤面頰和卷翹睫毛,雙眸在昏暗的會場內發出柔柔的光,心想因爲我的任性讓你提心吊膽了一路吧,可憐的小黃。

  他抬手想調整一下黃小善的腦袋讓她睡得更舒服一點,不料手指頭連她的一根頭髮絲都沒碰到,人就被正牌男友小心地挪到自己懷中,還將早已脫下的外套蓋在她身上。

  即使對方是朝逆,在小黃被其他男人毫無理由地從他手中搶走的瞬間柴澤先是不悅,然後才記起他在這一刻的身份,勉强笑了笑,低聲說:「她睡著了。」

  朝公子亦低聲說:「往常這個時間是她午休的時間。」

  這點柴澤倒始料未及,「對不起。」

  「沒事。」朝公子將注意力轉回到舞臺上,留給柴澤一張冷淡的側臉,而他抱住黃小善的手臂也形成一張無懈可擊的防盜網,不給外面任何一個男人鑽空子的機會。

  柴澤因爲把神思全放在旁邊依偎在一起的愛侶身上,之後的芭蕾舞表演根本沒有看進眼裡,朝公子也一樣。

  結果他們三個坐著全場最好的位子,却睡覺得睡覺,出神的出神,沒有一個有用心欣賞舞臺上的表演。

  花重金買票大老遠跑人家藝術中心來上演愛恨情仇,黃家這群人真是吃飽了撑的。

  演出結束,黃小善被朝公子擁在身前走出會場。她又打哈欠又揉眼睛,還好意思回頭說:「阿逆,還是家裡的床睡著舒服。」

  這話被經過她身邊的同場觀衆聽見了,有幾個觀衆回頭鄙視地打量她,他們特別瞧不起這種不懂藝術却偏偏愛花錢買藝術的暴發戶。

  這話沒毛病,確實經常有人花錢向黃小善買藝術,買真正的藝術。

  朝公子嫌丟人地瞪她一眼,擁著她脫離人群,站到人少的地方等柴澤,他剛才說去去就來,人就不見了。

  很快,柴澤端著兩杯熱咖啡回來了,先遞給精神不濟的黃小善一杯,「給黃小姐提神和賠罪,占用你午休的時間實在抱歉。」又將另一杯遞給朝公子,「剛才的演出朝公子可還喜歡?」

  朝公子接過,一本正經說:「還可以,你覺得呢?」

  柴澤也似模似樣地胡說八道:「很精彩,特別是結尾的高潮部分。」

  只有黃小善一個人慚愧自己睡了整場,沒有加入他們的話題,自覺地站在一旁小口吸溜著燙口的咖啡,隨意打量香港藝術中心周圍的布局。

  這時三人身後的電梯門打開,從裡出來幾個活躍的熊孩子,手裡拿著玩具槍,嘴裡「biubiubiu」地瞎叫,眼睛也不看路,鬧哄哄地往前衝,然後一腦袋撞到黃小善腿上,把她手裡的咖啡給撞出來灑到她的手上,燙得她「嘶嘶」叫。

  柴澤的反應比正牌男友還快,緊張地捧起她的小手,掏出手帕輕輕抹掉咖啡,甚至低頭在燙紅的皮膚上呼氣,邊呼邊說:「小黃,疼不疼?」不知道的還以爲他是正牌男友呢。

  朝公子真是求什麽來什麽,他要人頭,這兩人就給他送人頭來了。

  黃小善被柴澤嚇得心都要跳出來了,顧不上被燙紅的手,掙開他的手後退一步,衝朝公子哭鼻子說:「阿逆,好疼,都紅了,等下會不會起水泡?」

  「別哭,我看看。」朝公子將柴澤的緊張看得真真的,却出奇的平靜,待看過黃小善被燙紅的皮膚後,安慰她說:「一點點紅而已,回家讓近橫給你抹點燙傷膏,瞧你表現得天都要塌下來似的,還在柴先生面前哭鼻子,不害臊。」他轉而面含微笑,神色從容地對柴澤說:「謝謝柴先生對小善的關心,弄髒你的手帕實在抱歉,她手受傷了,我們只能就此道別了。」

  柴澤居然還敢說:「我去把手帕浸濕,包在她被燙傷的地方吧,這樣好受些。」

  「不必了,告辭。」一向最疼黃小善的男人果斷拒絕了他的好意,牽起黃小善大步離開。

  柴澤站在原地目送他們離開,表情黯然,還有一股欲說還休的傷感,甚至生出自己被他們兩人都拋弃的錯覺。

  因爲這股錯覺,他在這之前的愉悅心情全部一掃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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