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六章洗鴛鴦浴是要遭報應的
朝公子將連青梅送抵連府後,方向盤一轉,往銅鑼灣方向開去。
他還在氣頭上,氣她是個好色成性又不懂在情敵面前栽培形象的蠢貨,氣她見他走了還傻站著不懂出來追他。
今晚本是個難得的好時光,偏偏她贏過一次馬後似乎把運氣都賭光了,憑空闖進一匹厚顔無耻的「野」馬來鬧場,害他還得把展三爺召出來。結果,甜甜蜜蜜的二人約會變成鶏飛蛋打的四人幫。
次次都這樣,恰逢他們一約會就必有個「意外」來橫插一脚,蘇拉沒走之前是蘇拉,蘇拉一走又馬上來了個小蘇拉。
可恨,那小蘇拉模樣比他俏,年齡比他小,還和她很聊得來!
朝公子重重捶打汽車喇叭,驚了整條巷子的猫猫狗狗。
浪女人,又瘋去哪裡了還不回家!和他剛吵過架就在外過夜,蘇拉雖然討厭,起碼他在時那人屁都不敢放,夜夜乖乖守在家裡侍寢。
守在老黃家門口到深夜的男人臉色比黑夜還深沉,他甚至猜測難道幾人真如「四弟」今晚說的,在他走後馬上迫不及待找個犄角旮旯的地方苟合,開所謂的淫蕩party,背著他,兩龍一鳳,尋歡作樂!
這男人一瞎想,腦洞能開到天際去。
朝公子等不下去了,把車開回跑馬地公寓。
大深夜的,他搬了一叠教案,泡了壺提神醒腦的濃茶,坐客廳裡自斟自飲,情緒時高時低。
五六點鐘時,他又將辦公地點搬到大門口,兩眼看著文件,耳朵却竪的比狗精,一有風吹草動便往顯示屏觀察門外是不是有個女人抱著賠禮傻坐在他大門口地上。
這期間,朝公子的心理變了又變:
六點,她就是把整間內褲店都搬來也不給她開門!
八點,現在是上班高峰期,可能人堵路上了,等下來時勉强給她留條門縫吧。
十點,他將那份看了一早上的文件往桌上一摔,心中認死了那個殺千刀的女人這會兒肯定在哪個男人的肚皮上起不來!
朝公子以爲這次的情况會和上次二人拌嘴的情况一樣,滿心期待某人的賠罪到頭却落了空,昨天還豐神俊朗與她約會的男人,隔日就被猜忌、嫉妒和失落摧殘到面容憔悴。
黃小善有他公寓的鑰匙,朝公子小脾氣一上來,索性把大門所有安全鎖都上了,脫光衣服倒床上補眠,打定主意就算在他睡覺期間人來了,他不開門,她也休想用備用鑰匙進來!
要說,人在任何情况下都要懂得適可而止,不能玩脫了,黃展二人在警察宿舍的浴室來了場狂風暴雨般的苟合後,第二天拂曉男人便被臂彎裡滾燙的肉體熱醒,一摸她額頭,滿手汗不說溫度還高到嚇人,人直往他臂彎裡鑽,小嘴開開合合盡是些零碎的囈語。
輕拍她面頰喚了幾聲也不見回應,只是夢囈依舊,槍林彈雨面前都不皺一下眉頭的小三爺有點緊張了,安置好她後躍下床打算去取醫藥箱,走動間衣擺却被拽住。
床上的女人雙眸緊閉,小臉燒的通紅,嘴唇却有些灰白,鼻頭吃力地喘息,瞧著似乎有話要說。
展風蹲身,邊摩挲女人滾燙的小臉邊附耳到她嘴邊,聽見她弱弱說:
「阿,阿逆,我想吃蛋撻……」
而後莫名哭泣起來,挨著展三爺的面頰不停嘟囔想吃蛋撻。
展三爺知道她不是想吃蛋撻,她是想見昨晚傷了她的男人仰或是被她傷了的男人。撥弄著她被汗打濕的碎發,雖然她現在模樣凄慘,但心胸寬廣性情剛毅的男人突然看她非常不順眼。
薄唇附在灰白的小嘴上,他也喃喃低語:濫情人,生病了還念念不忘男人,你就是這樣才容易著了男人的道,一輩子被男人壓著永無翻身之日。估計,你就喜歡被男人壓一頭,唉,真拿你沒法子。
三爺現下的心情是很矛盾的,既想把人捧手心寵著,又想提桶冰水當頭淋她個透心凉,恨不得讓她再燒的高點,最好燒成一灘爛泥。
想歸想,但,哪裡捨得。
點點她鼻尖:孫子,你該慶幸你生病了,不然敢這麽無視我,休想活著走出我宿舍的大門,非把你綁著當性奴不可。
腦中突然出現不當的詞匯,三爺一驚,又掐掐她的鼻尖: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的職業素養都快被你攻陷了。
之後便忙裡忙外伺候床上生病的女王大人,因爲醫藥箱裡隻備有簡單的退燒藥,他將人扶起喂過藥後等她體溫稍微下降便打算出門採購。
臨走前猶豫再三,看了又看床上病懨懨的小猫,投降般取出手機給她心心念念的男人撥去電話。
電話響了許久才被接通,
「嗯,她在我這。」
「生病了,你能過來一下嗎?」
「對了,來的時候順路帶盒……」蛋撻
話未說完便被對面急不可耐的男人挂斷,展三爺搖搖頭:狠不下心昨晚還與她賭氣,看來二爺也不似表現出來的那麽從容不迫。
黃小善越睡越熱,腦子裡都是糨糊,重、粘、暈,索性她還沒被燒糊塗,知道自己生病了。極少生病的女人當下就把錯都歸結到昨晚不該讓警察叔叔撿了又撿肥皂,觸怒關公,昨晚有多爽現在就有多慘。
她也够流年不利的,剛跟自家心愛的二爺鬧彆扭,過後連跟三爺來個鴛鴦浴也 能著凉,這日子沒法過了,讓她病死算了。
外面有人在說話,她耳鳴,聽不利索。
「她呢?」
「剛吃過藥睡下了。」
「怎麽會生病?昨晚我離開的時候還活蹦亂跳的。」
「大概……」展三爺臉熱,有些羞於啓齒:「大概,昨晚在浴室待久了,出來時又沒好好擦乾,著凉了。」
準確來說兩人出來哪是沒好好擦,是根本沒擦,就著濕淋淋的裸體在宿舍裡七搞八搞,黃小善的小身子骨自然不能跟刑警比,第二天就遭報應了。
二爺沒吭聲,臉陰沉的可怕,三爺尷尬地咳了咳,說:「你進去看她吧,我出去買蛋撻,那東西生病了還嚷嚷著要吃。」
黃小善只聽見門開了又關,然後架不住千金重的眼皮,又睡死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