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小善解開近橫的心結,兩人從老黃家的破房子出來後他就說要回家工作。
在與人約會,尤其是與女人約會方面,近橫可以說是個懵懂的三歲小孩,段數跟大殺四方的黃小善實在差得太多。
想也知道,黃小善難得趁他鉆牛角尖的時候拉他出來腐敗,怎麼可能輕易放過他。押著他在銅鑼灣兜來轉去,想起他缺什麼就買什麼,看見什麼就吃什麼,直逛到日落黃昏才盡興而歸。
當消失壹天的小兩口出現在黃宅飯廳時,六個執筷準備開飯的男銀們視線整齊落到他們身上。
他們拎著大包小包的戰利品,特別像壹對出去采購結婚用品的農村未婚夫婦,風塵仆仆中透著股喜氣洋洋。
四爺翻了個360°的白眼,說:“喲,趕著飯點回家,點踩得可真準。怎麼不在外面約會的時候順便吃個燭光晚餐?家裏可沒做妳們兩位的晚飯!”
在餐桌前忙活的小忠放下手頭的事,小跑過去接過他們手裏的購物袋,聞到壹股濃鬱的香辣蒜蓉味,驚喜地問:“小姐,好香呀!是炒辣蟹嗎?”
黃小善喜滋滋說:“小忠哥的鼻子真識貨。我去喜記壹口氣買了十隻炒辣蟹,麻煩小忠哥給大家每人分壹隻,剩下的都是小忠哥妳的。”
這富婆好闊氣,喜記的螃蟹壹隻少說五六百,她壹口氣買十隻……有錢人的世界妳根本想象不到!
小忠哥無比欣喜,重重答應壹聲,提著東西往後廚跑去。
“阿橫,我們也坐下吃飯吧。”
“嗯。”
兩人走向餐桌,黃小善經過老么座位時站在他身後往前伸嘴親吻他的臉頰,老么嘴巴罵著“走開”,腦袋卻壹動不動讓她親。
等她落座,朝公子隨即問:“妳今天回銅鑼灣的家了嗎?”喜記在銅鑼灣,他由此聯想出來的。
“回去了,和阿橫壹起回去憶苦思甜。”黃小善朝近橫擠眉弄眼,生怕旁人聞不出他們感情升溫後揮發出來的“酸腐味”。
近橫不善交際歸不善交際,好在還有點政治覺悟,知道和她單獨出去約會壹天后回到家就應該低調壹些,把頭垂得低低的,沒當眾和她壹唱壹和。
朝公子戳了下她的狗頭:“算妳聰明,偷跑出去玩還知道買點東西回來堵住我們的嘴。”
黃小善得意地翹起下巴:“那是,安撫工作必須得做好。”
蘇爺瞧近橫整個精氣神都明亮起來,哪還有壹點鬱結的樣子,不禁誇起黃小善:“妳還會帶人回那間破房子打感情牌,還知道不同的男人使不同的招數,哄男人的本事見長了啊。”
黃小善撅嘴和他擡杠:“妳誇我的時候永遠像在罵我,要麼真誇,要麼真罵,別跟我玩表裏不壹這套。”
阮頌想不到李醫會被黃小善這麼快哄好,不但想看他們鬧分手的好戲落空,這次事件還促進了他們的感情。
他沒有作聲,眼底卻陰晴不定。
小忠將裝盤擺好的螃蟹端出來分給大家,螃蟹是和蒜蓉壹起炒的,香氣四溢,塊頭很足,隻隻油光鋥亮。
四爺照例纏著黃小善給他剝殼,黃小善這隻軟骨頭滿口答應。
她拿鉗子夾開蟹腿,去殼,蟹腿肉飽滿緊實,沾點醬料,往老么張好的嘴巴裏送。
展風自打住進黃宅後這樣的場景每天至少得見識壹餐,他忍到今天都快作嘔了。於是夾起壹顆丸子,壹甩手,丸子被精準射進四爺張開的嘴裏。
四爺下意識地吞咽,丸子就被卡在喉嚨咽不下吐不出,他手抓著脖子難受地嗚咽,臉也憋得通紅,食指指向展風,氣得發抖。
“小雞巴,快低頭咳出來!”黃小善緊張地拍打他的後背,壹陣手忙腳亂後老么才把丸子咳出來。
“妳娘的死條子!”四爺抓起碗不管不顧地砸過去。
黃小善的腦袋跟著碗飛射的軌跡轉動,驚叫聲堪堪滾到喉嚨口,碗就被三爺輕松接住磕在桌上。
同樣被四爺砸過碗的柴澤為展風的好身手喝彩。
丟出去的碗依然完好無損,四爺仿佛被羞辱了壹般,火大地質問三爺:“妳對我有什麼不滿,幾次三番跟我過不去!”
三爺從容地說:“不滿倒不至於,就是看不慣。妳斷奶也有十幾年了,不必連吃飯都要別人餵吧。”
“黃鱔經常餵我吃飯,別人都沒意見,他媽就妳意見最大。剛住進來就管這管那,妳是不是把我們家當監獄、把自己當獄長了!”
監獄讓黃小善想起“撿肥皂”的典故,忍不住撲哧壹聲。
四爺立馬壹個眼刀射過去:“妳笑什麼笑,接著餵!”
黃小善笑吟吟的,用自己的碗盛了碗熱湯放到他手邊:“喉嚨很難受吧,喝口湯潤潤喉。”
老么不肯喝,她就附耳跟他嘀咕幾句,效果立竿見影,老么不僅肯喝湯了,還肯自己喝了。
黃小善跟他說什麼眾夫不得而知,但不得不佩服她的馭夫本領,要不怎麼說他們是睡在壹張床上的蚱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