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遠開沈超的小奧迪送黃小善回黃宅,到後停車熄火,傾身要幫她解安全帶。
黃小善會錯意,貼到車門上捂住嘴巴,緊張地防備他。
不妨不行,這小子脫掉馬甲露出狼狗的本性了。
上學期多乖,表白被她拒絕了叫他保持距離就保持距離。
結果暑假經過高人的指點讓他琢磨通了“喜歡她”這件事,這不,大二開學第壹天就開始反攻,“親她”就是反攻的信號!
可恨朝老師離開校園去當官,學校裏再無人可以壓製他,真可謂是瞌睡送枕頭!
裴遠被她的緊張逗笑,靠過去解開安全帶,抽身前深吸壹口她身上的芬芳。
果然只有主動爭取才有福利可享——親她的感覺真美妙。
“我下車了。”黃小善抱起書匆忙打開車門。
從前吧,男人要是對她浪起來,她壹準兒隨波起舞。幾個冤家基本就是這樣栽在她手裏,或者說她栽在他們手裏。
現在吧,她嘗到齊人之福的苦果。縱使裴遠再浪,她也不敢接招了,不然也不會被親個小嘴就慫成這樣。
唉,恥辱啊。
裴遠拉回壹條腿伸出車外的女人,抱住。
喲嗬,這小子活膩了,在人家門口放肆!
“裴遠,妳今天中邪了,趕緊放開,妳會害死我的!”黃小善是憋著氣說話的,饒是她終日群香環繞,也扛不住他身上那種介於青澀與成熟之間的男人味,聞多了會上癮,上癮了就容易犯原則性錯誤。
“不放,除非妳把我推開。”說完手臂加倍抱緊她,“我哥教我的果然沒錯。”
“妳哥?”高人露出真面目了。
裴遠下巴枕在她的肩上:“暑假的時候我想妳想得很苦悶,就跟我哥聊了聊,他告訴我‘遇見喜歡的,就得主動犯個賤’。”
黃小善噎了壹下,這句話對極了她的胃口,忍不住在肚子裏拍手叫好:精辟,太精辟了,這是什麼神仙哥哥!
面上她當然不能露出馬腳,鎮定地問:“妳有沒有跟妳哥說我有很多男人?”
裴遠搖搖頭:“沒有。”
“看吧,妳要跟妳哥說出所有實情,只要他是妳親哥,他就該跟妳說‘遇見喜歡的,就得保持矜持’。”
裴遠放開她、凝視她,堅定的雙眼閃爍著“妳別想糊弄我”的鋒芒:“我哥沒說錯!我喜歡妳,就該賤壹點!我大壹的時候真傻,‘矜持’了壹年,到頭來跟妳的距離越拉越遠,最後幹脆連同學之間的正常交流都沒了。我本來就比不上他們,再不積極主動點,不用等到大學畢業就滿盤皆輸了。”
黃小善淩亂了,他哥暑假除了那句經典名言到底還給他灌輸了哪些歪理?把好好的壹個靦腆陽光青年給慫恿成激進分子,他哥不會是搞傳銷的。
這小子現在就像壹個吃飽飯的餓漢,渾身充滿正能量,說整個世界就在他的腳下都不誇張。
怕又被抱住,黃小善拿書抵著他的胸膛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說:“我看妳是腦子發熱,妳還是回學校和沈超打打球,把多余的熱量消耗掉,等妳冷靜下來再回想今天自己做的事,妳會羞憤欲死的。”
“我是認真的,不是腦子發熱。”裴遠快速檢討了下自己,覺得自己確實有點急切,“我隻想要壹個機會,妳和我交往看看吧。”
黃小善垂頭,悶悶地說:“我想下車。”
裴遠舍不得為難她,放她下車。
黃小善抱著壹壘書站在黃宅前門的樹下憂傷地目送小奧迪遠去的車屁股,心裏想的都是:這書沒法念了。
“妳在看什麼?”
耳後響起的鬼魅男音嚇得她聳起雙肩,新書嘩啦啦落下,全砸她腳上了。
她疼得吸氣,回頭見嚇她的人是三爺,因為成功捉弄到她,正笑得十分促狹。
她沒好氣地用手肘捅了下身後的男人,蹲下來撿課本。
在她看不見的身後,三爺若有所思地望向小奧迪消失的方向。
“拿好!”黃小善壹腦兒把書扔給三爺,再跳到他的後背上,張腿夾住他的腰,“三兒,起駕回宮。”嘴巴伸出去吧唧親他壹口。
三爺笑,心甘情願給她當轎子使,走動間和她閑聊開來:
“這麼早放學?”
“第壹天沒課,領了書就能走了。”
“之前妳說妳被吊銷了半年駕照?”
“Yes sir,因為愛!”
“那妳以後要怎麼上下課?”
“學校離咱家不遠,我騎小電驢。”
“我剛才好像沒看見小電驢,妳怎麼回來的?”三爺以潤物細無聲的方式巧妙地將話題引到他想知道的問題上,考驗黃小善演技的時刻又到了。
“我坐同學車回來的。”黃小善懷疑三爺看見裴遠了,這是在套她話呢。這種時候就要大方承認,說謊反而會讓他對裴遠上心。
真亦假時假亦真,哼,人生如戲全靠演技。
“那個暗戀妳的裴遠送妳的?”對於裴遠此人,他也只是略有耳聞。
黃小善敗下陣來,嚅囁地問:“妳看見啦?”
展風哼笑。
黃小善摟緊他的脖子,撒嬌地哀求:“妳別告訴他們,裴遠只是開車送送我,僅此而已。”
展風的手指在她的大腿上滑來滑去:“不會過個幾天家裏又要迎新吧。”
黃小善膽戰心驚,討好地不停啄吻他的面頰。
“喲,感情這麼好呢。”四爺出現在大廳門口,抱胸靠在門框上,高檔男裝將他的身段烘托得更為完美。
展風經過他,四爺掐壹把黃小善的大腿,黃小善“哎呦”壹聲,展風停下腳步慍慍地斜視四爺。
他挺看不慣老么這種孩子氣的、任性的、帶點妒意的小動作,壹米九的男人跟個深宅愛爭風吃醋的小老婆似的,整天逮著誰就要在誰頭上踩壹腳。
“看什麼看!”四爺翹起下巴藐視他。
“不看不看。”和事佬黃小善轉開三爺的臉。
三爺走到沙發處放下她,兩人挨著坐。
四爺走過來坐到她另壹邊,腦袋枕在她的肩上蹭了蹭,隨手拿起壹本她的課本百無聊賴地翻動。
黃小善摸摸他的小臉,四爺擡頭親她壹口又枕回去。
三爺無奈地搖頭,拿起桌上的文件繼續看。
他壹直和老么待在廳裏,老么在打遊戲,他在看文件,剛才聽見引擎聲就走出去看看,不料被他看見有趣的壹幕。
幸虧是被他看見,要換成老么,沒事也要鬧出事。
黃小善眼睛伸到展風的文件上,全是法文,她由此想到:“風,妳退役的手續還沒辦好嗎?”
“退個役哪有那麼容易,要走很多程序,我只是先離開法國而已。當初從千軍萬馬中突破重圍考進去,現在使盡渾身解數要擺脫它重獲自由,又諷刺又戲劇。”他輕描淡寫地說,說完旁邊的女人沒吭聲,他看過去,看見她壹臉愧疚,“妳這是準備哭給我看?”
黃小善搓搓臉,換上輕松的表情:“想看我哭,想得美!”
展風低頭與她咬耳朵:“晚上讓妳哭爹喊娘。”今天是周三。
黃小善耳廓被他的熱氣噴紅。
展風心裏壹蕩,含住她的唇瓣。
黃小善閉目,吐出小舌遞給他。
展風舔弄嬌嫩的舌尖,舌頭圍繞舌尖劃出壹個又壹個的圈。
黃小善嚶嚀壹聲,手摸上他的小腹,溫柔地摩挲。
展風縮起小腹,喘息變粗,親吻的力道也變重。
四爺依然枕在黃小善的肩頭沒移動過,瞥壹眼說著說著就發起情的兩人。
小腹上的手滑下去,蓋在展風腿心,指尖在凸起上轉圈圈,這裏已經起生理反應了。
黃小善尋到拉鏈頭,剛想往下拉就被男人按住手。
唇分,她的唇瓣閃著壹層水光,問:“不想要嗎?”
展風滾動喉結緩了緩體內的燥熱,啞聲說:“不要,會壹發不可收拾的。”
黃小善笑倒在他胸口。
四爺扯起壹邊嘴角,皮笑肉不笑地說:“都不當條子了還守著清規戒律吶。”
展風無所謂地聳肩。
黃小善抹掉眼角笑出的淚,掉頭撲到老么身上扒他的衣服。
老么欲拒還迎,嘴裏叫著“妳又來欺負我”,手上迅速脫掉整件衣服,裸出上身。
黃小善掐壹把他的乳頭,他就婉轉地啼鳴。
展風無語望天。
黃小善哭笑不得:“瞎叫什麼,我是要看看妳身上的槍傷疤痕好了沒。”
四爺失望地翻白眼,癱在沙發靠背上讓她檢查。
黃小善的手指在他傷口上摸索:“還看得出痕跡,阿橫給妳的祛疤膏妳有好好抹嗎?”
四爺拖著尾音吊兒郎當說:“有——”
黃小善在疤痕上小力按了按:“疼嗎?”
四爺:“不疼——”
“嘖,好好說話!”黃小善拿起被他扔在壹邊的衣服給他穿上。
四爺穿好衣服就倒進她懷裏摟著她。
黃小善笑呵呵地打趣:“上輩子是貓嗎?這麼愛撒嬌。”
三爺受不了老么這樣每天四體不勤五谷不分,從文件上擡頭跟他說:“妳以後來我的公司上班吧,別浪費了壹身本事。”
四爺彈著漂亮的指甲蓋,懶洋洋說:“誰要去妳的保鏢公司當苦力,小爺出去打獵壹晚上都不知道掙多少了。”
“既然掙那麼多,那拔幾根毛出來投資我的小公司,年底給妳分紅。”
“不要,我要看妳的公司賺不賺錢才考慮要不要投資。”
“公司賺錢了還需要妳來投資?”
黃小善插嘴說:“風,我這裏有……”
四爺猛然擡頭:“妳把錢給他了拿什麼養我!”
“妳喲!”黃小善受不了地戳他額頭。
展風翻著文件涼涼地說:“幸虧我對妳不抱有任何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