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第五十八夜
王振這段時間因爲和封雅的離婚案焦頭爛額, 封家不僅想讓他淨身出戶, 連他的公司都不放過。封平最近頻頻向他施壓,魏家是他最後的希望了。
魏莎聽了他的話, 隻隨口答道:「放心吧,我哥在跟進了。」
王振皺了皺眉,這樣敷衍的話他已經聽了很多次了。他下意識地搓了搓手,接著道:「你也知道封平這個人做事不留情面, 我那家小公司哪是他的對手啊, 如果沒有你們在背後幫襯……」
魏莎明顯聽得不耐煩了, 幸好這個時候她的司機幫她把香水拿了過來:「小姐,你要的香水。」
魏莎的目光終於離開手機, 抬眸看了看桌上的香水:「嗯。」她放下手機, 打開香水朝空中噴了噴:「味道還不錯。」
王振的話被打斷,這會兒也不好再繼續說下去。他抿了抿唇,笑著道:「嗯,很適合你。」
「是吧。」魏莎終於賞了他一個笑臉, 「你剛才不是說哪裡有聖誕活動?走吧。」
「好。」
王振拿起自己搭在椅子上的外頭,和魏莎一起走出了甜品店。
江染這會兒剛把客廳收拾出來, 封敬本來想幫她,但被她以傷患的名義安排到一邊逗二黃了。看著太陽已經開始落山,江染便先去厨房準備今天的晚飯。
封雅給她買的東西挺多, 她挑了些封敬不忌口的出來,打算做些家常小菜。晚餐沒有午飯豐盛,兩人倒也吃得開心, 只不過冰箱裡的斷片酒,兩人都很有默契地裝作沒有看見。
飯後堅持要負責洗碗,江染便讓他去洗了。等封敬洗碗出來,發現收拾乾淨的桌子上,放著一袋聖誕糖果和一張卡片。
卡片外面包著信封,上面畫著一顆聖誕樹,上面用娟秀的小字寫著——給封敬。
「這是什麽?」封敬拿起信封和糖果朝江染揮了揮。
江染正在和二黃玩,聽見他的話,便回過頭來看了一眼:「哦,送給你的聖誕禮物。糖果你現在可以吃,不過卡片要等回去才能拆開哦。」
封敬忍俊不禁:「你寫了什麽,這麽神秘。」
江染道:「不告訴你,總之你不能現在拆。」
「好好。」封敬乾脆連糖果也不拆了,打算回去一起拆,「我之前一直在醫院,沒時間給你準備禮物。」
「沒關係,反正我這個禮物也很隨便啦。」
封敬笑了一聲:「我覺得還好,挺可愛的糖果。」
他正說著,周叔的電話就打了過來,說他已經在樓下等著了。封敬看了看手錶,語氣透著些不滿:「還不到八點,這麽早就要回去了?」
周叔道:「這邊離封家比較遠,再加上今天街上人多,估計到家時也九點了。醫生說了,你要注意休息,必須十點鐘之前睡前。」
「……」封敬沒說話,他在思考著要用什麽藉口讓周叔多等自己一會兒。江染聽出來是周叔來接他了,她走到陽臺邊往下看了看,果然看見了周叔的:「周叔來你了,你快去回去吧。」
封敬:「……」
這個時間點,夜生活還沒開始呢!
「汪。」就連二黃都衝他叫了一聲,似乎在督促他早點回去休息。
封敬只好無奈地應了聲:「好吧,我收拾一下就下來。」
「好的。」
挂斷電話後,封敬顯得悶悶不樂,江染凑上去捏了下他的臉,哄道:「行啦,明天再去找你玩。」
「……」這個臺詞讓他覺得自己又被當成小朋友對待了,但有便宜不占是小狗,「你就這樣安慰我?捏下臉就完了?至少要親一口吧。」
江染知道他這是「坐地起價」呢,不過還是朝他招招手,道:「你彎點腰。」
封敬聽話地彎腰,江染點起脚尖,在他唇上親了一口:「這樣行了吧?」
不行。
封敬很想這麽說,最後還是打住了:「那我明天等你。」
「嗯。」
拿起自己的聖誕禮物,封敬套上大衣就出門了。江染一直在陽臺上看著,沒過一會兒,封敬就從樓裡走了出來。像是有什麽感應一般,他忽然轉身,朝樓上看了過來。
江染楞了一下,然後笑著朝他揮了揮手。封敬蹙著的眉頭逐漸展開,也跟她揮了揮手。
看見封敬坐上周叔的車,江染才返回了客廳。她換了床被單和枕套,行李也懶得收拾,直接拿著睡衣去浴室洗澡了。
封敬坐在車裡,看著路燈一盞一盞地後退,今晚街上十分熱鬧,到處戲都是嬉鬧的人群。等紅燈的時候,他無聊地數起了車外一共有多少對情侶。
數到第七對的時候,他就數不下去了。他的心情莫名有些煩躁,他打開江染給他的聖誕糖果,挑了一顆紅色的喂進嘴裡。
這款糖果的味道很獨特,他吃不出來是什麽,輕輕咬開之後,裡面還包裹著堅果。甜蜜的味道在口腔中蔓延開來,也抹平了封敬煩亂的心緒。他嘴角終於挂上一點笑,看著那個包裹得好好的信封。
現在打開應該沒關係了吧?
這麽想著的同時,他修長的手指已經將信封撕開,取出了裡面的……信紙?
封敬有些疑惑,他一直以爲裡面是張聖誕卡片。咦,這個信紙,怎麽看上去有些眼熟?
他只想了一秒,就反應過來這個信紙他在那裡見過了。意識到這件事後,他整顆心都慌了。他飛快地把展開,借著車外的燈光看著上面的內容。
真的是他寫給江染的那封求婚信。
封敬覺得自己的腦袋快炸成一團漿糊了,什麽都不能思考,但又有很多刷屏似的在自己腦海裡循環——江染怎麽會有這封信的?她在哪裡找到的?她什麽時候看見的?
封敬發現在這短短的一瞬,他的掌心竟然覆上了一層薄汗。車子發動的那一刻,他的視綫偶然落在了信紙的最下端。
「非常樂意。」
封敬的瞳孔微微一縮。
這句話不是他寫的,這顯然不是他的字,這是……江染的字。
他盯著這四個字看了幾分鐘,大腦才漸漸開始理解這四個字代表的含義。
——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和你成爲家人呢?
——非常樂意。
「周叔停車!」封敬猛地抓住架勢座的椅子,整個人都站了起來,「回枕水鄉!」
周叔被他這個動靜嚇得不輕,他看得出他很急,眼睛都有些紅了。阻止的話通通沒有說出口,他只是讓封敬坐回去重新系好安全帶:「這裡不能掉頭,我開到前面的路口。」
封敬整個人都渾渾噩噩的,又好像特別清晰,他手裡緊緊的握著那封信,像是抓住了什麽寶貝一般。
回程似乎比離開時快,封敬回過神時,車子已經重新停在江染家的樓下了。
封敬幾乎是在車子停好的那一刻,就衝下了車。周叔看著他急匆匆的背影,下車點了一根烟:「年輕真好。」
江染正在吹頭髮,朦朦朧朧地聽到了門鈴聲。她疑惑地偏了偏頭,按掉吹風,這下敲門的聲音更清楚了。
「汪汪!」
二黃也在門邊叫著,江染把吹風放下,走過去看了一眼。
竟然是封敬。
「是忘記什麽東西了……」她把門打開,話還沒說話,就被封敬一把抱住了。
「……」
封敬抱得很緊,急促的呼吸聲就在她的頭頂,像是剛剛跑完了八百米。「嗯,我的心忘在這裡了。」
江染:「…………」
他突然跑回來,就是爲了撩一下她嗎?
「你先進來啦。」她推了推封敬鐵鉗一樣箍在她身上的手。
封敬終於放開她,往前一步帶上了身後的門。
「這個,」封敬把手裡的信紙舉了起來,正對著江染,「你是不是應該給我一個解釋?」
看清他手裡那封信的一瞬間,江染的臉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這個……這個不是應該你給我解釋嗎?」
「我想跟你求婚,我還沒想好,我不知道該什麽時候給你……」封敬說得有些語無倫次,而江染的臉在他的隻言片語間,又紅了幾分。
她埋著頭,不敢去看封敬:「那天我和米歇爾去了你家,南庭花都那個家,他說要幫你再帶點衣服……然後我去了你的房間,一不小心就看見了這封信。」
「我記得我把信放在抽屜裡的。」封敬的聲音從頭頂落下來。江染更加羞耻了:「那你記得抽屜關好啊!」
「……」封敬楞了一下,不自覺地笑了起來,「我的錯。」
江染撇了撇嘴角,語氣有些埋怨:「你是不是又偷看信了?都讓你回家才能看的。」
「我的錯。」封敬重複著這句話,輕輕抬起江染的下巴,對著她的唇吻了下去。
他的吻很輕很柔,帶著屬他的强烈氣息,輕易就讓江染沉淪了。他攬著她的腰轉了個身,將她抵在門上,逐漸加深這個吻。
衣服一件一件地被褪去,可兩人的體溫還是不受控制的攀升。江染剛洗了澡,頭髮還沒吹幹,半濕的發尾貼在脖子上,一顆水珠順著髮絲慢慢滑落。
封敬傾身將那滴水珠舔進嘴裡,舌尖曖昧地劃過江染的肌膚,讓她忍不住戰栗。
她知道他想做什麽,他的身體誠實地告訴了她。她也被這旖旎的氣氛漸漸吞噬,却還沒忘記醫生的叮囑:「你才剛出院,不能做劇烈運動。」
「……」封敬沒想到她這個時候還記得這種事,「放心吧,沒事的。」
「你的身體……不行……」
「你覺得我的身體不行?」
「……」她不是這個意思!
「我記得你的貨房有安全套是吧?那個0.01毫米的。」封敬曖昧地在她身上蹭了蹭,「我馬上就讓你知道我的身體行不行。」
江染:「……」